半夜送外卖时,顾客失踪,电话空号。对门的大爷突然说:“901住户一个月前就死了,
你送错地址了。”1我吓得心惊胆颤,循声望去。902户敞开门,屋内亮着红色的夜灯。
一个老头坐在轮椅上,面朝我,阴森森道:“我家对门是独居老人,刚死一个月,
儿女在外地,这房子就空置了。”我半信半疑,打开手机确定收货地址。没问题。
唯一离奇的就是备注:敲三下门,不要开灯,把外卖放到客厅桌子上。
老头又说:“你打电话问问,送错单,你会扣工资吧?”我急忙拨通了顾客电话。
“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机械般的提示音在听筒里回荡。我又急忙联系站点。
下单的账号和定位地址都是这一户。所以,我并没有送错。或许是某人半夜无聊,
故意玩恶作剧?我这样想着,按下电梯键。902的老头却推着轮椅出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小伙子,非亲非故,给鬼送餐,活人禁忌。”“对门的鬼若是纠缠索命,你就来找我。
咱们有一面之缘,我精通道法,可帮你化解。”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不敢多言。
毕竟现在是半夜0:30分。搭配着9楼阴森可怖的气氛,都能拍一部鬼片了。
我乘坐电梯下楼。暗自默念:“因为夜间配送费高,我才会干夜班。只是为了挣钱,
无意叨扰。”叮咚——电梯提示灯在一楼亮起。门开了。外面是一堵墙。
灰白的墙壁紧贴着电梯门,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我抬头,惊恐地望着提示灯。没错,
确实是一楼!这是……鬼打墙?我赶快关门,把第一层到第十八层,全部按了一遍。
电梯开始缓缓上升。可是,却没有在任何一层停下。提示灯飞快闪动。电梯厢左右摇晃。
像是可怕又致命的故障。我想报警求救。手机没有一丁点信号。
脑海中闪过老头的话:“非亲非故,给鬼送餐,活人禁忌。
”难道901户真的是鬼点了外卖?思忖间,电梯停在了十八层。门打开。
外面是一条狭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头顶的老式灯泡发出昏暗的绿光。
脚下盘旋着白色的浓雾。与刚刚送餐的一梯两户截然不同。我不敢出去。再次按下一楼。
祈求能顺利离开。活了25年,第一次碰见灵异事件,
我神神叨叨的念着——“不知道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能不能放过我?外卖是你点的,
我正常送餐,你何必纠缠我呢?”“我还年轻,没结婚,没买房,家里有父母,
未来的人生很漫长。只要你能放我走,我给你多烧点纸。”不知是不是祈祷有效果。
电梯顺利停在一层。我拔腿就跑。一直跑到小区院里,才发现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浸湿。
我回头一看。整栋楼灯火通明,哪有半点闹鬼的样子。我数了数,九楼两户同样亮着灯。
第二天上班,我把这件事讲给同事。小王:“不可能,你送餐是0:30分,
你逃出来快要凌晨1:00了,怎么可能家家户户都开灯?一定是你的幻觉。”我瞬间愣住。
一股惊悚感从脚底蔓延到全身。我颤颤巍巍道:“你的意思是……鬼还是没有放过我?
”小王:“或许从一开始,都是你的幻觉呢?经常熬夜,容易精神紧张。
”我非常肯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半夜的订单原封不动地在我后台里。“要不,
你陪我回去一趟?”我鼓起勇气,相比较深更半夜的恐惧,大白天的去探索真相,
更容易、更可信。小王竖起两根手指:“两盒烟。”“成交。”我俩骑着外卖车,
再次回到偏僻的小区。来来往往都是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闹鬼的地方。“你看,我就说嘛,
一定是你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小王嘀嘀咕咕着。我们一起坐电梯来到昨晚送餐的地点。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901户的大门。几秒钟后,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的大妈探出头来,
“你们找谁?”“阿姨你好,请问昨晚你有没有订外卖?”我简单说了下诡异事件。
大妈:“我女儿给定的夜宵,我是独居,她怕我遇到坏人,故意写得恐怖备注。
”我:“所以,昨晚你一直都在家?”大妈:“是啊,我在卧室躲着。”我:“可是,
902户的老头,说……这一户已经去世了。”大妈脸色大变:“902?坐轮椅的老爷子?
”我点点头:“对。”大妈瞳孔放大,面露惊恐,“天啊,他上个月从消防楼梯摔倒,
当场死亡。”我杵在原地,如遭雷击。大妈捂着胸口,仿佛被吓得不轻,“哎呦,
活着就不是个好东西,死了还要作怪。”小王挠了挠头:“真的假的?”大妈:“不信,
你们去敲门,老爷子横死之后,他们全家都搬走了,凶宅,不吉利的!”小王三步并做两步,
砰砰砰一顿砸门。无人回应。大妈关门前,提醒我:“小伙子,你见过鬼,
如果承诺过什么事,记得兑现啊。”我浑浑噩噩走了。小王没心没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咱们大男人怕啥?鬼可怕?还是穷可怕?今晚我和你一起跑夜班!真碰见鬼了!
咱俩干不过它一个?”不曾想,当天晚上,午夜0:00点。
系统又给我自动匹配了与昨晚一模一样的订单。收货地址依然是901室。
顾客备注:敲三下门,不要开灯,把外卖放到客厅桌子上。2我立刻截图,发给小王。
他秒回:“别慌,在单元楼下集合。”有了好友作伴,我也胆量十足。我俩一起来到9楼。
与昨晚的情形相同。901房门虚掩着。我敲了三下。“外卖!”我喊一嗓子,打开门。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走进客厅,把外卖放在桌子上。
“大妈?我是今天登门拜访的外卖员,你不用害怕,出来吧!”周围死寂般宁静。
没有半点回音。小王唾弃一口,“靠!什么毛病?大半夜的装神弄鬼?”他打开手电筒,
直接按下了大灯的开关。刹那间,客厅被暗红色的光芒笼罩。我抬头一看,原本的白炽灯,
竟然被换成了红光的灯泡,显得房间诡异又惊悚。“啊!”小王突然大叫一声。“赵煦你看!
”他指着卧室。借由着昏暗的红灯,我们看见了一张供桌。桌面上摆放着大妈的黑白遗像。
在遗照的正前方,有上贡的水果,还有废弃的香炉。
“这不就是白天的那个……”小王结结巴巴道,“她死了!”我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
拉住小王的胳膊,只有一个念头,“快跑!”我俩狂奔出门。快速按下电梯键。
哒哒哒——901户传来走路的声音。不似正常人,用左脚右脚走动,而是僵尸那般,
一下一下跳动。小王抓着我的衣服,声音吓到打颤,“我不该开灯……备注写着,不要开灯。
”我紧张不安地盯着门口,“不怪你,这个鬼早就缠上我了……”“哎呀。
”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被你们发现了!”门缝里探出一颗人头。
正是白日里闲聊的大妈。她的眼球通黑,没有眼白,脖子伸长,像是毒蛇似的,
头颅飘飘荡荡。“小伙子,你明明承诺过,要给我多烧点纸钱,为什么要失言?
”我浑身抖成筛子。猛然回忆起,昨晚在电梯里遭遇鬼打墙,我确实说过‘烧纸’的事。
“对不起,我的错,我明天肯定给您烧纸。”我几乎是哭腔。身边的小王闭紧眼睛,不敢看。
大妈的头颅贴近我的脸,“明天零点,准时给我送外卖哦。”她的脖子慢慢收缩,
头颅渐渐退回了门内。电梯叮咚一声。我和小王连滚带爬,落荒而逃。等冷静下来,
小王说:“鬼不可能吃人的食物,她纠缠你,只是为了抓个替死鬼。”我记得小时候,
奶奶也提起过。村口河里经常死人,因为横死的鬼不能投胎转世,会一直徘徊在死亡地点。
所以,它们要寻找替死鬼,代替亡魂横死在河内,便能重新进入轮回。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小王一脸苦闷。“赵煦,别的事,咱俩好哥们都能帮一帮。闹鬼的事,我也不懂,
你要找个拜佛或者修道的高人。”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住在902户的老头。
他说过:“咱们有一面之缘,我精通道法,可帮你化解。”大妈谎称,老头是早死了。
其实大妈才是真正的鬼。所以老头能救我。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了一大半。第二天一早,
我飞奔到老头家。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打开了门。“叔叔,你找谁?
”“我找……”我吞吞吐吐。老头推着轮椅从屋里出来,看见我,并不意外。“小伙子,
进来吧,看你印堂发黑,阳气涣散,鬼到底是缠上你了。”小女孩放我进门。
老头拿出一枚木头材质的剑,放在我的手心。“这是辟邪的桃木剑,
确保厉鬼无法靠近你的身体。”我小心翼翼的收好,问出心中的疑惑。“昨天,
我们上午来过一趟,您不在家?”老头:“对,我去儿子家了,傍晚才回来,
这是我的小孙女,陪我住两天。”他又塞给我一盒红色的粉末。“这是朱砂,能够驱除邪祟,
如果厉鬼出现,你就把朱砂洒在它的身上,鬼会丧失能力。”我连连感谢,
塞给老头二百块钱。“大爷,这两样宝贝算我买的,你别嫌钱少。”老头嘱咐我,
“今晚开始,连续三天,你要保证子时在家躲避,不能出门。”我紧张地搓了搓手掌,
“三天后呢?”老头:“你会平安无事,放心吧。”我悬着的心可算是安然落下。
只要熬过三天,我就能摆脱厉鬼的纠缠。拜别了老头。我乘坐电梯下楼。电梯内有一对情侣。
他们看见我,面露震惊。“你?你为什么从九楼上来?”年轻的女人大声问。
我不解地瞥了他俩一眼,“我去拜访个朋友,住在902。”年轻的男人瞪圆眼睛,
满脸恐惧,“902坐轮椅的老头?”我颔首:“是啊,他真是个大好人。
”女人尖叫:“我的天!你是不是疯了?902的老头去年就死了!”我杵在原地,
如遭雷击。“不可能!他家还有小孙女!”男人的嗓音发抖:“老头和五岁的小女孩都死了,
哥们,你不会是撞鬼了吧?”电梯停在一楼。小情侣像是躲避瘟疫一样,慌慌张张绕开我。
我看着手里的桃木剑和朱砂,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置信。老头为什么骗我?
他和小孙女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帮我对付901的厉鬼,难道都是假的?
我跑到小区的物业办公室。“你好,我是外卖员,麻烦帮我查一下这个地址。
”我找到半夜的订单,给物业的人查验。“901户,没人住,但是连续两天下单了。
”物业翻了翻居民的登记本,瞬间脸色惨白。“901的住户在一年前过世了,
房子一直空置。”我吞下口水:“那是不是地址写错了,应该是902户定的外卖?
”物业一查,看我的眼神都变了。“902住户……一年前也过世了,
现在整个9楼都是无人居住。”这一刻,我感觉双腿发软,手臂麻木,吓得快要站不稳了。
物业的工作人员同情地望着我,“大概半年前,有个外卖员和你一样,经常接到9楼的订单,
后来他不干了。”我的同行?不可能是巧合。我追问道:“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物业摇摇头。我又问:“有没有照片?或者监控录像?”物业兴许是可怜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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