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蟋蟀王之赛事极速>我叫阿蟀,是垃圾场里最不起眼的蟋蟀。
>某天捡到一片被阳光晒得卷曲的玫瑰花瓣,竟被改造成了超速赛车。
>搭档油葫芦吹嘘:“这可是风神吻过的花瓣!”>秋鸣杯大赛上,
土豪瓢虫的金龟子壳赛车横冲直撞。>眼看就要车毁虫亡,我的玫瑰号突然自动卷成筒状,
弹射般飞过终点线。>全场静默三秒后,长老颤抖着宣布:“蟋蟀王…归位了!”>“等等,
”我抱着失而复得的花瓣赛车,“历代冠军都叫蟋蟀王?”>长老神秘一笑:“不,
只有被花瓣选中的,才是真正的王。
场弥漫着一股复杂到难以形容的气味——腐烂菜叶的酸腐、过期罐头若有似无的甜腻铁锈气,
还有被雨水泡发的、不知名塑料散发出的独特化学芬芳。浑浊的水洼遍布坑洼地面,
映着灰蒙蒙的天空。我,阿蟀,一只普普通通、灰头土脸的蟋蟀,
正小心翼翼地贴着那只巨大的、倒扣着的铁皮罐头边缘爬行。冰凉的铁皮蹭着我的腹甲,
残留的雨水顺着罐壁蜿蜒流下,滴落在我前方的泥地里,溅起微小的、带着污迹的水花。
“噗嗤!”又一滴浑浊的水珠精准地砸在我刚刚探出的前肢前方。我猛地缩回脚,
几粒泥点还是不可避免地溅到了我的复眼上。视野瞬间模糊了一片。“倒霉催的!
”我嘟囔着,六条腿在湿漉漉的罐壁上打了个滑,才勉强稳住身形。触角烦躁地抖动着,
驱赶着几只锲而不舍、嗡嗡作响的果蝇。
它们似乎对我这只在垃圾场艰难求生的蟋蟀格外感兴趣,或者,
只是单纯地觉得我身上残留的某种气味特别开胃?我甩了甩头,
试图把这不愉快的想法和复眼上的泥水一起甩掉。今天的运气,似乎和这天气一样糟糕透顶。
翻遍了半个垃圾场,那些往常还算容易找到的、稍微干燥点的碎饼干屑或者面包渣,
仿佛都跟雨水一起渗进了地底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肚子里的“咕噜”声越来越响,
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正当我准备放弃这片区域,
转向另一个散发着可疑霉味的旧纸箱碰碰运气时,头顶上方那片灰暗的云层,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撕开了一道缝隙。一道耀眼的、近乎刺目的金色阳光猛地倾泻而下,
如同一柄光铸的长矛,精准地刺穿了垃圾场的污浊与阴霾。
这突如其来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抬起前肢,遮了遮复眼。视线适应光线后,
我顺着光柱的轨迹望去。光,正落在一小堆混杂着枯叶和塑料碎片的垃圾小丘顶端。
在那堆灰扑扑的、毫无生气的废弃物中,一点异样的色彩灼灼燃烧着。那是一片花瓣。
边缘已经干枯卷曲,呈现出一种经历过暴晒后的深褐色,但它的主体,
依旧顽强地保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浓烈到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玫瑰红。
它就那样躺在脏污的垃圾顶端,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边。周围的破败与污秽,
非但没有吞噬它的光彩,反而像黑暗衬托星辰般,让它那抹倔强的红显得更加惊心动魄。
卷曲的边缘在微风里极其轻微地颤动着,像是一簇凝固的火焰,
又像一颗在尘埃里兀自跳动的心脏。鬼使神差地,我放弃了寻找食物的念头。
饥饿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景暂时压制了。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洼,
六条腿交替运作,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朝着那抹耀眼的红色爬去。
垃圾堆的斜坡有些陡峭,湿滑的塑料片和腐烂的叶子增加了攀爬的难度。我的腿好几次打滑,
但目光始终牢牢锁定那片花瓣。终于,我爬到了顶端。凑近了看,
这片花瓣比远处观察时更大一些,几乎有我身体的两倍长。
那股属于玫瑰的、极其淡雅的甜香,在雨后垃圾场浓烈的混合气味中顽强地钻了出来,
若有若无地撩拨着我的触角。它干枯卷曲的边缘摸上去有种脆生生的质感,
而中心部位却依然带着阳光赋予的微温,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
“真漂亮……”我忍不住用前肢轻轻碰了触那片红色。
指尖传来的微温触感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刚才因为饥饿和沮丧而紧绷的神经似乎都松弛了些许。这大概是我在这片垃圾场里,
见过的最干净、最美好的东西了。或许……带回去当个窝里的装饰也不错?
总比那些灰扑扑的破纸片强点。我小心翼翼地用前肢和口器配合着,
试图将这片相对巨大的花瓣从垃圾堆里“起”出来。它比看上去要轻得多,质地异常柔韧。
就在我费了点力气,终于将它成功剥离垃圾堆,准备拖走时——“呼——!
”一阵毫无预兆的风猛地从垃圾场上方掠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碎纸片,打着旋儿呼啸而过。
这股风来得又急又猛,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推在了我刚刚搬起的花瓣上!“哇啊!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被花瓣带着向前猛地一冲!
六条腿徒劳地在湿滑的垃圾堆表面乱蹬,却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嗖——!
”我的身体连同那片玫瑰花瓣一起,被这股强风直接从垃圾堆顶端掀飞了出去!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我,
眼前的一切——倾倒的罐头、浑浊的水洼、堆积的废纸箱——都在疯狂地旋转、下坠!
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狂跳。“要完!”绝望的念头刚闪过脑海,
身体却“噗”地一下,重重砸在了什么东西上。预想中坚硬地面的撞击感并未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带着弹性的触感。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
我正趴在那片玫瑰花瓣上!它像一张柔软的飞毯,借着下冲的势头和风的余力,
正沿着垃圾山陡峭的斜坡高速滑行!风!从未感受过如此狂暴的风!它不再是轻柔的抚摸,
而是变成了无数只看不见的冰冷手掌,凶狠地拍打、撕扯着我的甲壳和脆弱的关节薄膜。
我的触角被这股力量狠狠地向后拉扯,几乎要脱离我的脑袋,
头、浑浊发绿的水洼、堆积如山的废弃纸箱——全都扭曲成了模糊的、高速向后飞退的色块。
每一次颠簸,花瓣滑过垃圾堆表面某个凸起或凹陷时,
我的内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摇晃、挤压,胃里翻江倒海。“呜哇——!
”一声凄厉的惨叫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口器里迸发出来,瞬间就被呼啸的风声撕得粉碎。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狂暴的滑行彻底撕碎、或者即将被甩飞出去摔成蟋蟀泥时,
前方斜坡的尽头猛然出现!那是一个陡峭的断崖,下面就是一片巨大的、浑浊不堪的泥水洼!
“不——!”瞳孔在恐惧中骤然收缩,我绝望地闭上眼,六条腿死死扒住花瓣表面,
准备迎接冰冷污水的灭顶之灾。就在花瓣即将带着我冲下断崖的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那片一直在我身下承载我、也几乎害死我的玫瑰花瓣,仿佛突然拥有了生命!
它那原本只是自然卷曲的边缘,猛地向内、向上卷起!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就像一只瞬间合拢的、巨大的红色手掌!唰啦!
柔软的、带着阳光余温的玫瑰红色壁障瞬间将我整个包裹!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狂风的嘶吼和垃圾场的喧嚣被隔绝了大半,只剩下一种沉闷的、被包裹在厚实丝绒里的嗡鸣。
高速滑行带来的剧烈颠簸感奇迹般地减弱了。我像一颗被精心包裹的种子,
蜷缩在这个由花瓣临时构成的、狭小而温暖的茧里。刚才那几乎要把我灵魂都吹散的狂风,
此刻只剩下花瓣壁障之外隐约的呼啸。“砰!”沉闷的撞击感传来,
整个花瓣茧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声。我们冲进了水洼!
浑浊冰冷的水瞬间从花瓣卷曲的缝隙间涌入,但很快,花瓣那强大的浮力开始显现。
这个奇异的红色“茧”并没有沉下去,而是像一个轻巧的塞子,
在水面上剧烈地上下颠簸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稳稳地漂浮在了浑浊的水面上。
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瞬间席卷了我。
我瘫软在花瓣内部狭窄的空间里,剧烈地喘息着,湿透的甲壳在微凉的花瓣内壁上微微发抖。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滑行,最后那神奇的卷曲……这片花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用颤抖的前肢摸索着,试图撑开一点花瓣的卷边,看看外面的情况。
一丝浑浊的光线透了进来,混合着垃圾场特有的、湿漉漉的腐败气味。“喂——!
底下那个红疙瘩!里面的兄弟还喘气儿不?”一个洪亮又带着点油滑腔调的声音,
如同炸雷般在我头顶上方响起。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得一个激灵,
刚刚撑开一点的花瓣缝隙又“啪”地合拢了。心脏再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红疙瘩?
是在说我这个花瓣茧?听这声音……好像没什么恶意?“活着!还活着!
”我赶紧在里面回应,声音因为刚才的惊吓和裹在花瓣里的缘故显得有些闷闷的。“嘿!
命真够硬的!”那声音透着股由衷的赞叹,“等着!哥们儿这就捞你上来!”话音刚落,
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靠近。紧接着,包裹着我的花瓣茧被一股力量从侧面推动,
晃晃悠悠地朝着水洼边缘漂去。很快,我感觉“船”身一震,似乎搁浅在了坚实的泥地上。
“好了!安全着陆!”外面那声音显得很得意。我定了定神,再次尝试着,用前肢配合口器,
小心翼翼地扒开头顶卷曲的花瓣边缘。光线重新涌入,带着雨后垃圾场特有的潮湿感。
首先映入我复眼的,是一个巨大的、圆滚滚的、覆盖着油亮亮棕褐色甲壳的……肚子?
视线顺着那宽阔的弧度往上移,才看到一张同样圆润的脸,两根粗壮的、微微晃动的触角,
还有一双闪烁着精明与好奇光芒的小眼睛。是只油葫芦!比我壮实得多,
他那油光水滑的甲壳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健康的亮泽,和我灰扑扑的样子形成了惨烈对比。
他正咧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好奇和职业性评估表情的笑容,
粗壮的前肢还搭在我花瓣“茧”的边缘。“好家伙!”油葫芦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震得我触角发麻,他伸出前肢,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包裹着我的玫瑰花瓣,“兄弟,
你这‘座驾’有点意思啊!哪淘换来的宝贝?瞧着……啧,不一般!”他一边说,
一边用粗短的前肢指节在花瓣表面用力刮蹭了几下,又凑近复眼仔细瞧,
甚至还伸出分叉的口器尖端舔了舔这动作让我一阵恶寒。“瞧瞧这纹路!这韧性!
这颜色!”油葫芦啧啧称奇,小眼睛里精光四射,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被风刮下来还能把你裹成球儿保命?兄弟,你撞大运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破花瓣!
”他猛地抬起头,触角激动地高频抖动,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口吻:“这!绝对是被风神他老人家狠狠亲过一口的神物!
带着风神的祝福和力量!”风神吻过的花瓣?
我被油葫芦这夸张的形容和喷薄而出的热情震得有点发懵,
下意识地重复:“风神……吻过的?”“没错!”油葫芦重重地一拍自己油亮的胸甲,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肚子上的肉都颤了几颤,“兄弟!认识一下,我叫油葫芦!
这片垃圾场,还有方圆十里地儿,手艺最棒的机械师!没有之一!”他挺起圆滚滚的胸膛,
显得无比自豪,“你这片花瓣……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放着当窝垫太糟蹋了!暴殄天物啊!
听我的,把它交给我!”他猛地凑近,
那股混合了机油、烂水果和某种奇特香料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能把它,”油葫芦的复眼里燃烧着狂热的火焰,粗短的前肢在我眼前用力地比划着,
仿佛在描绘一个宏伟的蓝图,“打造成一辆!整个垃圾场,不!是整个秋鸣原最拉风!
最无敌!跑得最快的花瓣赛车!嗖——!”他猛地做了一个向前猛冲的手势,带起一股小风,
“快得像闪电!让那些开破叶子、破坚果壳的家伙们,连咱们的尾气都闻不着!
”“赛……赛车?”我彻底懵了。这片差点要了我命的花瓣,居然能变成……车?秋鸣杯?
那是什么?我只听说过蟋蟀们打架斗殴,或者争夺地盘食物,赛车?闻所未闻!“嘿!
一看你就是个新来的雏儿!”油葫芦对我的无知嗤之以鼻,他伸出前肢,
随意地指向垃圾场深处某个方向,“看见没?那边!下个月,就在‘老橡树桩’环形赛道,
一年一度的‘秋鸣杯’就要开锣了!那可是咱昆虫界顶顶热闹的盛事!各路英雄豪杰,
瓢虫、甲虫、蜜蜂、蚂蚁……甭管平时多横,到了那天,都得靠轮子说话!
”他兴奋地搓着两只前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眼神无比热切地盯着我怀里的花瓣,
“想想吧兄弟!开着这辆‘风神号’,咱们一起!去赛道上扬名立万!
把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伙全给超了!让整个秋鸣原都记住咱哥俩的名字!到时候,美食?地盘?
漂亮的雌虫?那还不是想要啥有啥!”油葫芦的描述像是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我灰暗的生活里激起了一圈圈从未有过的涟漪。扬名立万?美食?地盘?漂亮的……雌虫?
这些词汇带着一种近乎梦幻的诱惑力。我低头,
看着怀里这片依旧散发着淡雅甜香、卷曲边缘在微微颤动的玫瑰花瓣。它刚才救了我的命,
它很特别……也许,油葫芦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家伙,说的……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你……你真能把它变成车?”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一丝微弱的希冀。
“包在我身上!”油葫芦把胸甲拍得砰砰响,震落了几粒灰尘,“不过嘛……”他话锋一转,
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亲兄弟明算账!打造神车需要材料,需要燃料,
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呃,真材实料!兄弟你看,我出技术,你出这核心花瓣……咱们合伙!
赢了奖金五五分!亏了算我的!咋样?够意思吧?”他伸出一只粗壮的前肢,悬在半空,
一副等着我击掌为盟的架势。我看着他那张油光光的圆脸,
那双充满算计却又闪烁着莫名热情的小眼睛,又低头看看怀中这片神秘的花瓣。
垃圾场的风带着湿冷的潮气吹过,远处传来不知名昆虫的嘶鸣。五五分?亏了算他的?
听起来……似乎不吃亏?反正这片花瓣,除了差点害死我一次,好像也没别的用处了。
搏一搏?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了上来。我伸出自己纤细的前肢,
轻轻碰了碰油葫芦那粗壮得多的爪子。“成交!”“哈哈!爽快!”油葫芦大笑起来,
震得周围空气都在嗡嗡作响。他立刻弯腰,用他那与身材不符的灵巧动作,
开始小心翼翼地帮我从那个花瓣茧里彻底解脱出来。“走走走!去我的秘密基地!
让你开开眼!时间紧任务重,‘风神号’的改造计划,刻不容缓!
”油葫芦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就是垃圾场深处,
一个由巨大、扭曲的废弃汽车轮胎和几块锈迹斑斑的铁皮歪歪斜斜搭成的窝棚。
入口处塞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破烂:断裂的自行车辐条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
大小不一的螺丝螺母散落一地,几片褪色严重的塑料片被精心地码放在角落,
甚至还有一截干瘪的橡胶管像条死蛇般盘踞在门边。
—陈年的机油味、金属的锈蚀味、还有油葫芦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类似发酵烂水果的体味。
“到了!这就是咱的‘风神工坊’!别嫌弃简陋,家伙事儿齐全着呢!
”油葫芦得意地搓着前肢,率先挤进了那低矮、仅容一虫通过的入口。我抱着那片玫瑰花瓣,
小心翼翼地跟着钻了进去。里面比外面看着更拥挤,也更“专业”。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用螳螂臂骨磨成的锉刀,
固定在硬木上的锋利蜗牛壳碎片当切割刃,几根纤细坚韧的蜘蛛丝被绷紧在木架上,
旁边还挂着几个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用半透明虫蜕做的小罐子大概是某种涂料或粘合剂?
。角落里,一个用光滑鹅卵石和泥土垒成的简陋工作台占据了主要位置。“来来来,
宝贝花瓣放这儿!”油葫芦小心翼翼地清理开工作台中央的几颗小石子,示意我把花瓣放下。
当那片浓烈的玫瑰红花瓣被轻轻放在灰扑扑的鹅卵石工作台上时,
整个昏暗拥挤的窝棚仿佛瞬间被点亮了。油葫芦围着工作台,复眼放光,嘴里啧啧有声,
粗短的前肢时而轻轻抚摸花瓣表面感受纹路,时而比划着大小和弧度,
念念有词:“嗯……风神之吻……核心动力舱……流线型……极致减重……”他猛地抬起头,
小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阿蟀!快!去帮我找点东西!要快!灵感来了挡不住!
”他语速飞快地指派任务,“看到外面那堆塑料片没?找几片最薄、最轻、颜色最透亮的!
要像蜻蜓翅膀那种感觉!还有!找找有没有特别细、特别韧的金属丝!
自行车辐条那种太粗了不行!最好是……嗯……人类掉的那种头发丝儿?对!要那种!
还有……”接下来的日子,我这个“风神号”的半个主人兼首席搬运工,
彻底陷入了水深火热。油葫芦就是个不知疲倦的暴君加疯子!
他的灵感像垃圾场夏天的苍蝇一样密集且无规律,
常常半夜三更把我从好不容易找到的、还算干燥的破纸屑窝里踹醒。“阿蟀!醒醒!快!
我想到怎么固定转向轴了!需要那种带粘性的树胶!要快!灵感稍纵即逝!” 或者,
“那片塑料不行!太脆!去找更柔韧的!像……像蚯蚓皮那种感觉的!快!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垃圾场的每一个角落翻找,
的气味和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比如暴躁的屎壳郎或者成群结队、对什么都感兴趣的蚂蚁。
我的腿因为无数次在尖锐垃圾上攀爬而磨出了茧子,
触角也因为频繁地在狭窄缝隙中探路而变得不再那么灵敏。而油葫芦,
则完全沉浸在他的“神之造物”中。窝棚里叮叮当当、吱吱嘎嘎的声音日夜不休。
他巨大的身躯以一种惊人的灵巧在工作台前忙碌。蜘蛛丝被小心地捻成更细的线,
浸泡在一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稠树胶里。
找到的轻薄塑料片被他用蜗牛壳刀片切割、打磨、加热塑形。那片玫瑰花瓣成了绝对的核心,
他处理它时,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境。
他用特制的、带着天然香气的树胶小心地涂抹在花瓣需要加固或连接的边缘,
而不是用那些可能破坏花瓣质地的强力粘合剂。“轻!一定要轻!风神之吻,速度的源泉!
多一粒灰尘都是累赘!”这是油葫芦最常挂在嘴边的话。终于,在一个布满晚霞的黄昏,
当垃圾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色时,窝棚里持续不断的噪音骤然停止了。“成了——!
”油葫芦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无法形容的狂喜和疲惫,
猛地掀开了充当工坊门的破布帘子。我正抱着一小捆好不容易找到的、还算柔韧的草茎回来,
闻声一个趔趄,差点把怀里的草全撒了。我赶紧冲进窝棚。工作台上,
静静地停泊着一辆……“车”。它的核心,依旧是那片瑰丽的玫瑰花瓣,
但形态已经完全改变。花瓣的主体被巧妙地塑造成了一个流畅的、微微内凹的船型座舱,
边缘那些天然的卷曲被精心地保留并强化,形成了极具动感的流线型侧翼。座舱前方,
两片几乎透明的、薄如蝉翼的淡蓝色塑料片被坚韧的蛛丝和树胶固定在花瓣前端,
构成了简洁而充满未来感的前风挡。
四只小巧玲珑的车轮被安置在花瓣座舱下方——轮毂是用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黑色小石子,
轮圈则是纤细但异常强韧的、不知他从哪里淘换来的超细金属丝比我找到的头发丝还细!
,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带着天然弹性的橡胶看起来像是某种特别的树胶凝固而成。
整辆车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和谐美感——原始花瓣的生命力与狂野,
与精密加工部件的冷峻科技感完美融合。夕阳的余晖透过窝棚的缝隙洒在它身上,
玫瑰红的花瓣座舱熠熠生辉,淡蓝色的风挡折射出梦幻的光晕,黑色的石质轮毂沉稳内敛。
它静静地停在那里,没有引擎的轰鸣,
却仿佛蕴含着某种随时会爆发的、撕裂空气的澎湃力量。“这……这就是‘风神号’?
”我张大了口器,声音干涩,复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辆艺术品般的赛车。
刚才搬草茎的疲惫瞬间被一种巨大的震撼和难以言喻的激动冲刷得无影无踪。“没错!
如假包换!”油葫芦累得瘫坐在一旁,圆滚滚的肚子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着,
油亮的甲壳上沾满了各种细小的碎屑和可疑的污渍,但小眼睛里全是无与伦比的自豪和兴奋,
“快!阿蟀!坐上去试试感觉!小心点!别刮花了我的宝贝漆面!”我几乎是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那玫瑰花瓣构成的座舱。花瓣内壁被处理得异常光滑舒适,
带着它特有的微温。我的身体正好嵌在那微微内凹的弧度里,六条腿可以自然地垂放在两侧,
前肢搭在花瓣边缘。透过那两片淡蓝色的透明风挡望出去,
垃圾场的景象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梦幻的滤镜。“感觉……太棒了!”我忍不住赞叹。
“感觉棒?那才刚开始!”油葫芦挣扎着爬起来,
从工作台底下拖出一个用虫蜕做的、密封得很好的小罐子,里面装着粘稠的、金黄色的液体,
散发着浓郁的、甜腻的花蜜香气。“尝尝这个!咱的独家秘方——‘疾风之血’!
顶级金合欢晨露花蜜,混合了七种最暴躁的花粉提纯精华!一滴,
就能让蚊子都飙出蜜蜂的速度!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根细小的草茎蘸了一点那金黄色的粘稠液体,
滴在花瓣座舱后方一个隐蔽的、用更坚韧的植物纤维编织成的微型“油箱”入口处。
“扶稳了!”油葫芦兴奋地低吼一声,自己则退开几步,紧张又期待地盯着。
“嗡……”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嗡鸣声从花瓣座舱下方传来。那声音很奇特,
不像是金属机械的摩擦,更像是一种高频的、能量被压缩到极致即将释放前的震颤。
随着这嗡鸣,我身下的玫瑰花瓣,竟开始微微发热!
一股难以形容的、温暖而充满活力的气息,透过花瓣座舱传递到我的腹甲上,
仿佛这花瓣本身就是一个沉睡初醒的生命体!“感觉到了吗?风神的力量在苏醒!
”油葫芦激动得触角乱颤。嗡鸣声越来越清晰,花瓣的温热感也在持续上升。
我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了,一种混合了紧张、兴奋和一丝恐惧的情绪攫住了我。
这不再是一堆破烂拼凑的玩具,它真的……活过来了?油葫芦深吸一口气,
猛地指向窝棚外那片相对开阔的、布满碎石和小水洼的平地:“冲!阿蟀!让风神号动起来!
油门……呃……用你的意念!想着向前!快!想着撕裂空气!”意念?油门是意念?
这也太玄乎了!我盯着前方那片开阔地,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最原始的念头:动!
快动起来!离开这里!冲出去!就在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占据我脑海的刹那——“嗖——!
”没有剧烈的爆鸣,没有刺鼻的烟雾!
玫瑰花瓣座舱猛地向后传递出一股强大而极其顺滑的推力!这股力量并非粗暴的冲撞,
更像是一股凝聚到极致的气流在身下瞬间释放!
我的身体被这股柔和却沛然的力量稳稳地按在花瓣座舱里,没有丝毫的颠簸和失控感!
眼前淡蓝色的风挡外,景象瞬间模糊、拉长!
堆、破罐头、浑浊的水洼……所有熟悉的地标都化成了一道道飞速倒退的、扭曲的彩色线条!
风!狂暴的风再次包裹了我,但这一次,
它被那流线型的花瓣前缘和淡蓝色风挡巧妙地劈开、引导,
形成呼啸的气流从我头顶和两侧掠过,座舱内部反而异常平稳!
只有那高频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嗡鸣声在耳边稳定地回响,
还有身下花瓣传来的、越来越温暖的脉动感。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议!
快得我的复眼几乎无法捕捉清晰的画面!快得垃圾场边缘那棵标志性的、歪脖子老枯树,
几乎在几个心跳间就被甩到了身后!“哇啊啊——!”我忍不住再次尖叫起来,
但这次的叫声里,恐惧已经褪去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极致狂喜!我下意识地想再快点,
意念更加集中!“嗡——!”花瓣座舱下方的嗡鸣声陡然拔高了一个调门!“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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