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以死亡冠名的容颜墓园。一面以死亡冠名的镜中世界。一切的一切,
都要从最初的那个小岛说起。01我叫颜初。踏上这座岛,纯属意外。如果不是失手杀了人,
我大概还在大陆的某个角落,为了房租和水电发愁。现在,我正站在一座墓园里,
参加一个刚死的老头的追悼会。这老头是岛主,听船上认识的林幻影说,是个挺厉害的人物。
可再厉害的人,追悼会开在墓地里,也多少有点行为艺术了。我搓了搓胳膊,
悄悄往林幻影身边凑了凑。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在那艘摇摇晃晃的偷渡船上,
唯一对我笑过的人。“你不觉得这地方瘆得慌吗?”我小声问。
林幻影的脸色比这些墓碑还白,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声音有点飘:“心静自然凉。
”我撇撇嘴,这家伙,永远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德行。除了我们俩,现场还有四个人。
一个高个子男人,穿着一身黑,表情跟冰块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最中间那块还没刻字的墓碑。
他叫向生死,岛主的儿子。他身边站着个扎高马尾的姑娘,英气逼人,眼神像刀子,
时不时刮过我这张陌生的脸。她叫冷月箭木,一个听着就不太好惹的名字。
还有一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裙,风一吹就晃,
好像随时要跟着岛主一起去了。她叫封雨语。最后是一个大男孩,和我年纪相仿,
帅是挺帅的,但眼神里总带着点迷茫,像没睡醒。他叫楚言。最奇怪的是,
从我站在这儿开始,除了林幻影,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不是看陌生人的那种打量,更像……在看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老熟人。
特别是那个叫向生死的冰块脸,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有十秒,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一双逃命时匆忙穿上的运动鞋,
沾满了泥点。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向生死,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又冷又硬。“我父亲的遗愿,是在他长眠的地方,送他最后一程。”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他说,该来的人,都得来。”这话听得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叫该来的人?我一个杀人犯,算哪门子该来的人?我下意识地去看林幻影,
发现他正死死盯着墓园角落里的一片灌木丛,额头上全是冷汗。“你怎么了?
”我推了他一下。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哆嗦,回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惊恐。
“没……没什么。”他的嘴唇都在抖。我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
那片灌木丛长得比别处更茂盛些,黑黢黢的,像个张着嘴的怪兽。突然,一阵风吹过,
灌木丛里滚出来一个东西。一个黑色的,圆滚滚的东西。不,那不是东西。那是一颗人头。
02我叫林幻影。我操了。当那颗头从我藏尸的灌木丛里滚出来的时候,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天要亡我。我千算万算,
没算到岛主的追悼会他妈的会开在墓地里,更没算到,会开在我抛尸的这片偏僻墓地里。
那张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是我今天中午,在岛上杀死的另一个“林幻影”。
我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和我用同一个身份。我只知道,林幻影只能有一个。他必须死。
我动手很利落,把他扔进这片荒草丛生的角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现在,他回来了。
以一种最惊悚的方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颗头上,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惊愕,怀疑,恐惧。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住了,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
“林幻影……”向生死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这是怎么回事?
”我能怎么说?我说我杀了另一个我?他们会信吗?“我……我不知道。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你不知道?
”那个叫冷月的姑娘冷笑一声,手已经摸向了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着家伙,
“这岛上,除了你,还有第二个林幻影吗?”有,当然有。一个活的,一个死的。
现在活的这个,也快了。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一个温软的身体。是颜初。
她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坚定:“不是他干的。
”我愣住了。我们才认识几天?她凭什么信我?向生死的目光落在颜初身上,
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又是谁?”颜初挺直了背,迎上他的目光:“我叫颜初,
我和林幻影是一起上岛的。我可以证明,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时间杀人。”她还想说什么,
冷月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冷月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箭,
直直射向我,“向,别跟他废话了,岛上的规矩,你忘了吗?任何来历不明的威胁,
都必须清除。”向生死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一桩案件,
死者跟嫌疑犯是个一模一样的人。这事儿,搁谁谁都得懵。“把他先绑起来。
”向生死最终下了决定,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等问清楚再说。
”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冲上来,反剪我的双手,
用粗糙的麻绳把我捆了个结结实实。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
现在任何挣扎都只会让我死得更快。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颗头。苍白的脸上,
那双空洞的眼睛,好像正在嘲笑我。欢迎来到地狱,林幻影。03我叫向生死。我父亲死了。
死得无声无息,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神秘,且不容置喙。他的遗嘱只有一句话:追悼会,
墓园见。该来的人,一个都不能少。我照做了。然后,我就看见了她。那个叫颜初的女人。
她和林幻影站在一起,高挑,明艳,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墓园里,
显得格格不入。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不是惊艳,
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不,我确信,我一定见过她。
甚至……喜欢过她。这个念头荒唐得可笑。我是岛主之子,从小到大,
接触到的活的女性屈指可数,冷月算一个,封雨语算半个。
我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刚上岛的女人?更荒唐的是,我父亲的遗嘱里,点名要见的人,
一共六个。我,冷月,林幻影,封雨语,楚言。最后一个名字,是颜初。
应该不是刚上岛的这个,而是另一个,一个已经从岛上消失了很久的颜初。一个在我记忆里,
模糊不清,却又无比重要的名字。现在,林幻影的朋友,也叫颜初。这一切,是巧合吗?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林幻影那边就出事了。一具无头尸,一颗和他一模一样的头。
冷月想当场解决他,我拦住了。我所认识的林幻影,他怕麻烦,怕得要死。杀人这种事,
太麻烦了,弃尸更麻烦。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他绝不会做。但是在场的人中,
他嫌疑的确最大。我只能先把他控制起来。我的目光再次回到那个新来的颜初身上。
她挡在林幻影身前,像一只护崽的母鸡,眼神倔强。“我相信他。”她说。为什么?
我看着她,心里的那种熟悉感愈发强烈。我甚至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
嘴角应该是什么样的弧度,眼睛里应该闪着什么样的光。就好像,这句话,
她曾经对我说过一样。我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当务之急,
是搞清楚这具尸体的来历。“冷月,”我沉声命令道,“搜查整个墓园,
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是。”冷月干脆地应了一声,带人散开。
我又看向那个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病秧子,封雨语。“雨语,”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些,
“你过来看看,这具尸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封雨语擅长医道,
对人体构造比我们在行。她怯生生地走过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不敢看那颗头,
只敢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那具被从灌木丛里拖出来的无头尸。她的手指纤细,
拂过尸体僵硬的皮肤,像是在弹奏一曲亡灵的乐章。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
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向……向公子,”“他身上,没有雨。”“没有雨?”我皱起眉,
“什么意思?”“就是……”她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太干了。一个人死了,
身体里的『雨』不会那么快流干的。他……他好像一滴『雨』都没有了。”一滴血都没有?
我心里一沉。这听起来,不像是简单的谋杀。更像某种……邪门的仪式。
我抬头看向那块属于我父亲的,空无一字的墓碑。他把我们叫到这里,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
04我叫冷月箭木。我讨厌那个叫颜初的女人。从她上岛的第一眼,我就讨厌她。
她太漂亮了,漂亮得像个妖精,一来就把向生死的魂勾走了。向生死看她的眼神,
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迷茫,还有一丝……痛苦。就好像,他透过这个女人,
在看另一个人。我跟在向生死身边十年了,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变成了岛上最锋利的刀。我的世界里只有两件事:执行岛主的命令,和向。现在岛主死了,
就只剩下向了。谁敢对他不利,谁敢让他不开心,谁就是我的敌人。这个颜初,就是敌人。
还有林幻影。我一直觉得他这人油嘴滑舌,不靠谱。向却拿他当最好的朋友。现在好了,
朋友闹出人命了。虽然那死人长得跟他一样,这事儿透着邪性,但规矩就是规矩。
岛上不允许出现任何无法解释的威胁。向心软,下不了手,我来。我带着人,
把整个墓园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更多的骨头和烂木头,什么都没找到。线索,
似乎就断在了那具干尸上。我回到向的身边,他正和那个病秧子封雨语说话。
我一直不太喜欢封雨语,她身上总有一股甜得发腻的花香,闻着让人头晕。
而且她胆子比兔子还小,说句话都哆哆嗦嗦的。也就向生死,还愿意把她当个人看。
我走过去,正好听见她说尸体里没有“雨”。没有血?这倒是有意思了。我杀过的人不少,
见血封喉是我的拿手好戏。我知道人死后是什么样子。一滴血都没有的尸体,
我只听说过一种情况。“是被吸干或抽干了。”我冷冷地开口。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死者脖颈的断口处,平滑得像镜面,
没有撕扯的痕迹。但皮肤边缘,有一些极细微的针孔。“手法很专业。”我做出判断,
“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直沉默的那个大男孩,楚言。
他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站着。他的表情很奇怪,不是害怕,也不是好奇,
而是一种……悲伤。他好像在为这个陌生的死人难过。“你看什么?”我问他,语气不善。
楚言被我吓了一跳,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他越是这样,
我越觉得他有问题。岛主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很多人都说,
是楚言害死了岛主。虽然找不到证据,但这小子绝对不简单。我站起身,走到向的面前,
压低声音。“向生死,这事不对劲。岛主刚死,就冒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林幻影,
还死得这么TA妈的诡异。我觉得,这事跟岛主的死,脱不了干系。”向生死点了点头,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也这么想。”“那现在怎么办?”我问,“林幻影还绑着呢。
”“先把他带回去,关起来。”向生死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冷月,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任何人离开自己的住处。
特别是……”他的视线转向颜初。“她。”我心里冷笑一声。算你还拎得清。“明白。
”我回答得干脆利落。看住这个女人,我乐意至极。我要让她知道,这座岛,
不是她这种外来人可以撒野的地方。向生死,也不是她能碰的。05我叫楚言。
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扎在我脑子里,已经很久了。我总觉得,
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应该……是别的什么人。今天,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特别是在看到那个叫颜初的姐姐时虽然我们似乎差不多大。我的心跳得好快,不是喜欢,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又像是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眉眼,
她说话时微微扬起的嘴角,她不经意间撩头发的小动作……都让我觉得,无比熟悉。熟悉到,
我好像也应该会做这些动作。我甚至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学着她的样子撩一下头发,
才发现自己是短发。我低头看着自己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可我为什么,会想去做一个女人的动作?我不敢想下去。岛主死了。他们都说是我害死的。
那天,我确实去找过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我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我问他,
我到底是谁。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怜悯,有愧疚,还有一丝……恐惧。他没回答我,
只是递给我一面镜子。“楚言,”他说,“你就是你。一个全新的,独一无二的你。”说完,
他就倒下了。心脏病突发。所以,是我,是我把他逼死了。这个秘密压得我喘不过气。今天,
在墓园里,我又看到了那面镜子。不是真的镜子。是那个叫林幻影的人,和那个死人。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一个活的,一个死的。就像……就像镜子的里面和外面。
我突然明白了岛主临死前那句话的意思。全新的,独一无二的你。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还是说给岛上所有“我们”听的?那个叫颜初的姐姐,她为什么会让我觉得这么熟悉?
会不会,曾经也有一个“我”,长得和她一模一样?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冷。我抬头,
环顾四周。向,冷酷的像一块石头,可他看颜初的眼神,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冷月,
像一头警惕的母狼,守护着她的领地,和她的……向生死。林幻影,被绑着,
一脸的生无可恋,但他眼底深处,是和我一样的恐惧。封雨语,那个永远在发抖的女孩,
她身上那股浓郁的罂粟花香,让我想起岛主实验室里那些瓶瓶罐罐。我们六个人。
被死去的岛主,用一具诡异的尸体,圈在了这里。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具没有血的干尸上。封雨语说,他身上没有“雨”。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被我遗忘的,很小很小的事。小时候,我不小心摔破了膝盖,流了很多血。
我哭着去找妈妈。妈妈抱着我,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心疼地念叨:“不哭了不哭了,
我的小颜初,流了这么多『雨』,要快点补回来才行……”颜初。雨。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为什么会记起这件事情?而且……封雨语把液体叫做“雨”。我的“妈妈”,
也曾把血叫做“雨”。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06我叫封雨语。我害怕。
我从小就怕。怕打雷,怕黑,怕人多的地方。今天,我最怕的东西,都凑齐了。阴森的墓园,
冰冷的尸体,还有这么多眼神各异的人。特别是冷月,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不屑。
我知道,她瞧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个只会摆弄花草的药罐子。可她不知道,我救过她的命。
好几次,她满身是伤地来找我,血流得像小溪。我用我种的那些花,给她熬成药,
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那些花,岛主说叫“福寿膏”,是能治百病的神药。后来我才知道,
它们还有一个名字,叫罂粟。是毒。我用毒,救了人。也用毒,害了人。那个人,
是楚言的“妈妈”。她有很严重的心悸毛病,岛主让我给她配一些安神的方子。我用了罂粟。
一开始,效果很好。可后来,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人也变得疯疯癫癫。最后,
在楚言十八岁生日的一个雨天,跳海自尽了。所有人都说她是病死的。只有我知道,是我,
用错了药,一步步把她推向了深渊。这件事,我谁也不敢说。我只能更加拼命地种花,
研究医术,希望能赎罪。今天,向公子让我检查那具尸体。我一靠近,
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是血腥味,也不是尸臭。是一种……药味。和我给冷月疗伤,
给楚言妈妈治病的药,是同一种源头。但更浓烈,更纯粹。我不敢说。
我怕他们知道我害死过人。我只能撒谎,说尸体里没有“雨”。其实,不是没有“雨”。
是他的“雨”,被换掉了。换成了另一种东西。一种能让人在瞬间失去所有生命力的剧毒。
这种毒,我只在一个地方见过。岛主的实验室。在他最私密,最核心的那个房间里。
那个房间,只有一个人能自由出入。就是岛主自己。可岛主已经死了。那会是谁,
用了岛主的毒,杀了这个和林幻影一模一样的人?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楚言。
大家都说他害死了岛主。他是不是,也拿到了岛主实验室的钥匙?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怕得浑身发抖。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浓稠的糖浆,
那些罂粟花的香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我的鼻子,我的大脑。我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那些冰冷的墓碑,仿佛都活了过来。它们扭曲着,变形着,变成了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有楚言妈妈的脸,她怨毒地看着我。有岛主的脸,他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还有……还有一张我从未见过的,中年女人的脸。她穿着讲究,气质温婉,可她的眼睛里,
却充满了疯狂的执念。她指着不远处的颜初,又指了指身边的楚言,嘴巴一张一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我看懂了。我看懂了她的口型。她在说:“还给我。”“把我女儿,
还给我。”07我叫颜初。我被软禁了。向生死派那个叫冷月的女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我住的地方,是岛上一间很普通的木屋,但打扫得很干净,甚至……有种家的感觉。
衣柜里有几件女人的衣服,款式有点旧,但尺寸跟我正合适。桌上摆着一个相框,
里面却没有照片。一切都透着诡异。我坐立不安,脑子里全是墓园里那颗人头,
和林幻影被带走时那绝望的眼神。我相信他。不是因为我们有多熟,而是一种直觉。
一个在逃亡路上,会把最后一个面包分给我的人,不会是那种心思歹毒的杀人犯。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冷月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抱着一把短刀,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
刀锋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像她的眼神一样。“喂。”我忍不住开口。她头也不抬。
“我叫颜初。”她终于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有什么资格让我记住名字?”“你……”我气结,“你凭什么说我来历不明?
我是和林幻影一起上岛的!”“那又如何?”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比我矮了半个头,
气场却压得我喘不过气,“林幻影现在是杀人嫌犯。你作为他的同伙,没有被一起绑起来,
就该感谢向生死心软了。”又是向生死。那个冰块脸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么死心塌地?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策略。“你喜欢向生死,对不对?”冷月的动作一僵,
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你胡说什么?”“我没胡说。”我看着她的眼睛,
“你看到向生死多看了我一眼,就恨不得用眼神杀了我。女人看女人的眼神,最准了。
”她沉默了,握着刀的手,指节泛白。“喜欢他就去追啊,在这跟我耍什么威风?
”我继续拱火,“还是说,你不敢?”“闭嘴!”她低吼一声,
手里的刀“噌”地一下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我汗毛倒竖。我赌对了。她有软肋。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我强装镇定,梗着脖子,甚至朝刀锋又凑近了一点。
我知道,她不敢杀我。至少,在向生死没有下令之前,她不敢。我们对峙着,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音。“冷月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是楚言。他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晚饭,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冷月看到他,
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收回刀,脸色有点不自然。“没干什么。你来做什么?
”“向哥让我来送饭。”楚言把餐盘递给我,对我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的笑容很干净,让我莫名地感到一阵心安。我接过餐盘,对他说了声“谢谢”。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目光却落在我手腕上的一条红绳手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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