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收到父亲遗物——一把无刃军刀当晚, 我开始收到血字短信:“下一个是你”, 家中物品莫名出现被利刃切割的痕迹, 调取监控却发现行凶者竟是我自己梦游时的身影, 而军刀内嵌的微型芯片显示: 父亲曾用此刀参与一场军方秘密清除超自然生物的行动, 如今,幸存的“东西”正借刀寻找仇人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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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的葬礼在周二,一个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下午。雨水黏腻,不大,但足够让黑伞下的一切都染上一股湿冷的霉味。墓碑是新立的,石头茬口还泛着生硬的白,像一道突兀的伤口刻在山坡上。我站在那里,听着牧师千篇一律的悼词,看着棺木缓缓降入那个长方形的土坑,心里却奇异地没什么实感。好像只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走的流程,主角是一个称呼为“父亲”的陌生人。
他死了。在一个寻常的十字路口,一场被交警定义为“意外”的车祸。监控模糊,肇事司机逃逸,线索寥寥。一切都透着一股潦草的完结感。
葬礼结束后,家里来了几个我爸生前的旧同事,穿着熨帖但款式过时的西装,表情是体制内人特有的那种克制而疏离的哀悼。他们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长方形木盒,说是父亲的旧物,整理遗物时发现的,按规定上交后,现在转交给我这个唯一的亲属。
“周工……你父亲,他是个很认真的人。”为首的那位,鬓角花白,语气平板得像在念报告,眼神却在我脸上多停留了半秒,那后面似乎藏着点别的东西,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我低声道谢,接过木盒。触手冰冷,是种沉实的硬木,深褐色,表面没有任何花纹,只在合页和锁扣处包着黯淡的金属边。锁孔很小,样式古旧。
他们没多待,很快便告辞离开,黑色的公务车无声地滑入雨幕。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我把木盒放在客厅茶几上,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水是凉的,顺着喉咙滑下去,激得胃里微微一抽。窗外的天光渐渐暗淡,雨声淅沥,衬得这间我爸留下的、我才搬进来没多久的老房子格外空寂。
茶几上的木盒像一个沉默的入侵者。
我最终找了把螺丝刀,撬开了那脆弱的锁扣。盒盖掀开发出干涩的吱呀声。里面,深红色的绒布衬垫上,躺着一把军刀。
刀鞘是暗绿色的皮革,磨损得厉害,边角处露出深色的底色,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粗粝感。我拿起它,比预想中更沉手。握住裹着皮革的刀柄,用力一拔——
没有预想中锋刃的寒光。
抽出来的,只是一根扁平的金属条,前端是钝圆的,丝毫不见开刃的痕迹,更像一件未完成的胚件,或者某种抽象的训练器材。无刃之刀?我皱紧眉头,指腹仔细抚过刀身,冰冷光滑,连一点微齿感都没有。这算什么?父亲的纪念品?某种制式的礼仪配件?
翻转审视时,窗外的路灯恰好亮起,昏黄的光线扫过刀柄末端。那里,一个极细微的几乎与金属融为一体的接缝线,若有若无。我用手指用力按了按,纹丝不动。是铸造的瑕疵?我把玩着这柄怪异沉重的无刃刀,试图将它和记忆中那个沉默、冷淡、总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的父亲联系起来,却一无所获。他和这把刀一样,透着一种被刻意打磨掉所有锋芒的古怪感。
心里的那点压抑,混着无人可说的茫然,最终变成一种疲惫的躁意。我重重地将刀拍回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金属与玻璃桌面撞击,似乎有极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延展了一瞬,又迅速被窗外的雨声吞没。
也许是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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