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得像老天爷在倒洗脚水。
我拧紧电动车油门,护着保温箱里的龙虾粥。这单跑完,今晚能挣两百。手机又响,是客户催命:"快点儿!粥凉了我不要了!"
"马上到,还有三分钟。"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下一秒,刺眼的车灯照过来。我猛打方向,连人带车滑出去十几米。
疼。浑身都疼。
我听见有人在喊:"快叫救护车!"还有女人尖叫:"他流了好多血!"
我想摸手机报备订单异常,手却抬不起来。视线模糊前,我看见自己血糊糊的手腕——那里有个胎记,形状像个月牙。
再睁眼是在医院。消毒水味儿冲鼻子。
"秦墨先生?"护士拿着账单,"抢救费加住院押金,一共三万七。"
我差点又昏过去。三年外卖白干了。
正发愁,病房门"砰"地被踹开。两个黑西装壮汉闯进来,活像演电影。
"你们谁啊?"
没人回答。他们一左一右架起我就走,连输液针都给我拔了。
"我还没付钱!"我挣扎着喊。
领头的冷笑:"秦家少爷需要付什么钱?"
半小时后,我被扔在一栋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水晶灯晃得眼疼。
沙发上坐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眼神跟刀子似的。旁边贵妇人捂着嘴,眼睛红得像兔子。还有个白衬衫年轻人,长得跟明星似的,正在弹钢琴,琴声戛然而止。
"鉴定结果没错。"中年男人甩出一份文件,"他才是秦家亲生的。"
钢琴边上的年轻人手指抖了一下。
贵妇人"啊"了一声。弹钢琴的站起来,笑容温和:"那太好了,终于找到真正的秦家少爷了。"
我坐在地上,脑子嗡嗡响。
啥玩意儿?我是少爷?那这二十五年我送外卖住地下室算怎么回事?
穿西装的男人——后来我知道他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用下巴指着我:"从今天起,你叫秦墨。秦家的秦。"
弹钢琴的走过来扶我,被我手上的茧子硌得皱了皱眉,还是笑着:"我是秦白真,欢迎回家。"
他手上力道突然加重,指甲掐进我车祸的伤口里。
我疼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