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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麦田守望者》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我是喵喵侠”的创作能可以将阿默阿望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向日葵麦田守望者》内容介绍:尘土是他们的第三个兄亲密又磨土路被七月的日头晒得发拉车阿望能感觉到那股热气从破了洞的鞋底钻进燎着他的脚车上装着他们全部的家当:两床发灰的被一个瘪了角的铁还有他从不说、但从不离身的那个沉甸甸的木车不但拉起来像拖着半辈子的人阿默跟在车低着他从不看路在他的脚也在他的世界之他的注意力全在一只鞘翅上带着七个黑点的瓢瓢虫在他的指节上从一个...
尘土是他们的第三个兄弟,亲密又磨人。
土路被七月的日头晒得发烫,拉车时,阿望能感觉到那股热气从破了洞的鞋底钻进来,燎着他的脚心。车上装着他们全部的家当:两床发灰的被褥,一个瘪了角的铁锅,还有他从不说、但从不离身的那个沉甸甸的木箱。
车不重,但拉起来像拖着半辈子的人生。
阿默跟在车边,低着头。他从不看路,路在他的脚下,也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的注意力全在一只鞘翅上带着七个黑点的瓢虫。
瓢虫在他的指节上爬,从一个山丘,到另一个山丘。
他看得入神,嘴角微微翘着,像是保守着一个只有他和瓢虫才知道的秘密。
阿望回头看了他一眼,紧绷的嘴角松了半分。
他放慢脚步,好让弟弟的世界能安稳一些。
路的尽头是个镇子。这意味着可能有活干,能换一顿热饭,或许还能给阿默买一块麦芽糖。
希望像远处被热气扭曲的树影,模糊,却也聊胜于无。
他们刚到镇口,歇脚喝口水,麻烦就来了。
三个半大不小的本地青年,晃晃悠悠地围了过来。
他们无所事事,眼神里混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百无聊赖和残忍的好奇。
他们的目光,像苍蝇一样落在了阿默身上。
“嘿,看这个傻子。” 其中一个领头的开了口,下巴朝阿默扬了扬。
阿默毫无反应,他的世界里,瓢虫刚刚张开翅膀,准备飞走。
阿望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像一堵墙,挡在了弟弟和那几个青年之间。
他的动作不大,却让空气骤然紧张。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那双眼睛因为常年的风沙和劳累,看着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成得多,也危险得多。
“看什么看?外乡人。” 领头的青年被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为了找回面子,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子。
“别惹他。” 阿望的声音沙哑,像两块石头在摩擦。
青年嗤笑一声,手臂一甩,石子并没砸向人,而是带着戏谑的呼啸声,“铛”的一声,砸在了他们那辆破车的铁锅上。
声音清脆,刺耳。
这声音像一把钥匙猛地插进了一把生锈的锁,然后狠狠一拧。
阿望的心脏瞬间揪紧,他没回头,他不敢回头,但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仿佛凝固了。
阿默不再看瓢虫了。
他僵在原地,那双总是像蒙着一层薄雾的眼睛,此刻清澈得可怕,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一种被掏空了的、来自生命最深处的恐惧。
恐惧撑大了他的瞳孔,让他那张清秀的脸看起来像一个破碎的面具。
他的嘴唇开始颤抖,然后慢慢张大,张到了一个不成比例的程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类似漏气风箱的声音。
他想尖叫。
但他叫不出来。
他只是维持着那个无声呐喊的姿势,双手猛地抬起,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那一声脆响不是来自铁锅,而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颅骨里炸开了。
那一瞬间的画面,让那三个青年脸上的嘲弄笑容瞬间凝固、消失。
他们见过来事就哭的怂包,见过挥着拳头冲上来的莽夫,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一个在寂静中,用全身的血肉演绎着极致惊恐的人。
那不是装出来的,那是一种会传染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
“妈的……真是个疯子。” 领头的那个青年被吓得退了一步,低声咒骂了一句,带着同伴匆匆走了。
周围恢复了安静,只有毒辣的太阳和扬起的尘土。
阿望缓缓转过身,他没有去看那几个逃走的背影,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弟弟身上。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像是在靠近一只濒死的幼兽。
他不敢碰他,只能用最低、最沉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一个字。
“默……”
“默,哥在了。”
“没事了,默。”
他的声音有一种粗糙的魔力,如砂纸,磨着弟弟那根绷到极限的神经。
过了很久,久到阿望的膝盖都开始发麻,阿默抱住头的手才终于松动了一丝。
他慢慢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恐惧还没有完全褪去,他看着阿望,嘴唇嗫嚅着,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望伸出手,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擦掉弟弟额角渗出的冷汗。
他的动作很轻,眼神里翻涌着外人无法看懂的惊涛骇浪,那是滔天的怒火,蚀骨的悔恨,和一种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温柔。
他把水囊递到弟弟嘴边。
“走吧,” 他扶起弟弟,重新拉起那辆破车,“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车轮碾过尘土,吱呀作响,像一声拖长的叹息。
阿默顺从地跟在旁边,又低下头,仿佛刚刚那场足以撕裂灵魂的风暴从未发生过。
但阿望知道,它发生过。每一次,它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里来回地割。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着这辆车,带着他的罪,走向下一个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