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谈了三年的男友,是京圈里人人艳羡的贵公子。领证那天,
他把一套半山别墅的钥匙放在我手心。可搬进去的第一晚,他收走了我所有的通讯设备,
反锁了房门。他温柔地告诉我,他们家有个传统,新媳妇要替生病的家人‘冲喜’。
而我的婆婆,已经在楼下的冰柜里,躺了三个月了。01“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很轻,
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自己都快听不见。沈澈握着我的手,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婉儿,
别怕。”“我们家情况特殊,我母亲……她信佛,也信这些玄学。”“医生已经判了死刑,
这是我们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像大提琴的低鸣,
安抚着我每一根快要绷断的神经。可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扎得我血肉模糊。“冲喜?”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沈澈,我们活在21世纪。
”“而且,是跟一个……”我说不下去了。那个词,太沉重,太荒唐。“我知道这很难接受。
”他叹了口气,眼里的疼惜几乎要将我溺毙。“就当是为了我,好吗?”“只要过了这个坎,
我们就能像所有正常夫妻一样,去度蜜月,去环游世界。”“我保证,这是唯一一次。
”他描摹着我的眉眼,眼神专注又深情,仿佛我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宝。三年来,
我就是沉溺在这样的眼神里,一步步走进他编织的爱网。京圈太子爷,
对我这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一见钟情,百般宠爱。
所有人都说我林婉儿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我也曾以为是。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他拉着我,走下旋转楼梯。别墅很大,装修是冷淡的黑白灰色调,此刻更显得空旷而冰冷。
客厅的尽头,正对着楼梯的方向,突兀地摆着一个巨大的立式冰柜。
不是家里常用的那种冰箱,是商用的,纯白色,泛着金属的冷光。嗡嗡的电流声,
像恶鬼的呢喃,钻进我的耳朵里。我的脚像灌了铅,再也迈不动一步。沈澈从身后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妈妈就在里面。”“她会感受到你的诚意,会保佑我们的。
”我浑身僵硬,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我能感受到什么诚意?
我只感受到一个巨大的、荒谬的、足以将我吞噬的黑洞。他没有带我走近,
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只是让我远远地看着。这是一种无声的施压,
比任何恐吓都更让我窒息。“婉儿,你累了,先上去休息。”“我会在门外守着你,别怕。
”他把我送回卧室,在我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他走了出去。咔哒。
是门锁落下的声音。我被反锁了。我冲过去,疯狂地转动门把手,
可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纹丝不动。窗户呢?我扑到窗边,才发现窗户外面,
不知何时已经装上了细密的金属栅栏。这里不是我们的新房。这里是为我精心打造的牢笼。
我瘫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房门,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眼泪模糊了视线,
也冲刷着我过去三年甜蜜的回忆。那些回忆,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讽刺。哭声渐歇,
我慢慢冷静下来。我不能就这么认命。我开始在房间里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手机、电脑、平板……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设备,果然全都不见了。沈澈做得滴水不漏。
我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梳妆台上。那里有一把金属雕花的复古拆信刀,
是沈澈送我的礼物。他说,希望我以后能亲手拆开他写的每一封情书。我走过去,
握住那把冰冷的拆信刀。刀尖很锋利,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武器。
02“婉儿,是我。”门外传来沈澈的声音,依旧是那该死的温柔。我一夜没睡。
眼睛又干又涩,大脑却异常清醒。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异常。我走到门边,
用带着哭腔的沙哑声音问:“你……你想做什么?”“我给你送早餐。”“乖,
把门打开一点,我把餐盘递进去。”他的语气充满了耐心,像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犹豫了几秒,将门拉开一条小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托盘上放着精致的早餐。
我没有接。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走廊。空无一人。“沈澈,你放我出去。
”“这不好笑。”他轻笑一声,把餐盘放在门口的地上。“婉儿,别闹脾气。
”“等妈妈‘好’了,你想去哪我都陪你。”他顿了顿,又说:“对了,
我妹妹沈玥今天会过来,她一直很想见你。”“你们一定会成为好姐妹的。”说完,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从容不迫。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妹妹?
沈澈从未告诉过我他有个妹妹。我们交往三年,我见过他的朋友,他的合作伙伴,
却从未见过他的任何家人。他总说,他父母常年在国外疗养,不便打扰。原来,全都是谎言。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沈澈,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我端起地上的早餐,
狠狠地关上门。我需要补充体力。只有活着,才有机会逃出去。我一边吃着东西,
一边强迫自己复盘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像电影慢镜头一样,
在脑海里一帧帧回放。我记起有一次我们去登山,我不小心崴了脚。他背着我下山,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幸福得快要冒泡。可当时,
他曾无意间说了一句:“你的骨头真细,好像一用力就会断掉。”我只当是情话,
还笑着捶了他一下。现在想来,那句话里,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还有一次,
他的一个朋友喝多了,指着我开玩笑:“澈哥,你这新找的,跟‘那位’还真有点像啊。
”沈澈当场就翻了脸,一杯酒泼了过去。我以为他是为了维护我。现在想来,
他只是怕别人说漏了嘴。“那位”是谁?是他的前女友吗?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不,不会的。我甩了甩头,不敢再往下想。下午,
沈澈口中的妹妹——沈玥来了。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山景。
她长得很漂亮,和沈澈有几分相似,但眉眼间满是倨傲和不屑。“你就是林婉儿?
”她上下打量着我,像在看一件待售的商品。“长得也就一般,不知道我哥看上你什么了。
”她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我哥让我来跟你说说规矩。”“从今晚开始,
你就要去地下室陪着妈妈了。”“别想着耍花样,这栋别墅里里外外都是监控,你跑不掉的。
”“安分守己地完成你的‘任务’,我们沈家不会亏待你。”她的语气,
仿佛在谈论一桩再正常不过的交易。我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拆信刀。“如果我不安分呢?
”我冷冷地问。沈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你就只能祈祷,下一个躺进冰柜里的,
不是你。”她说完,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对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上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她的骨灰,
就撒在这院子里的玫瑰花丛下了。”“长得可好了。”03“上一个?”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握着拆信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沈玥的笑容愈发得意。“我哥没告诉你吗?
”“他之前有个未婚妻,也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可惜啊,太娇气,
不肯为我们沈家付出。”“最后,就只能换一种方式‘付出’了。”她的话像一条毒蛇,
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原来,真的有“上一个”。那个朋友口中的“那位”。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她是怎么死的?”我强迫自己冷静地问。
“抑郁症,自杀。”沈玥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她朝我眨了眨眼,眼神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房间里恢复了死寂。我瘫坐在地,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抑郁症,自杀。多么完美,多么天衣无缝的理由。如果我反抗,
我的下场也会是“抑郁症自杀”吗?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晚上,沈澈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婉儿,喝了它,能睡个好觉。
”他把牛奶递给我。我看着杯子里乳白色的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里面,
是不是也加了什么“料”?“我不想喝。”我别过头。沈澈的眼神暗了暗,但转瞬即逝。
“听话。”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我明白,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接过牛奶,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一饮而尽。牛奶的味道很正常,似乎没有加别的东西。或许是我想多了。
“真乖。”他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宠物。“走吧,我带你去地下室。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客厅那台巨大冰柜的后面。沈澈移开冰柜,露出一扇通往地下的门。
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楼梯很窄,也很陡。每往下走一步,
我的心就沉一分。地下室比我想象的要大,也更空旷。除了正中央摆着的一个……不,
是两个冰柜之外,什么都没有。一个是我在楼上看到的立式冰柜。另一个,是卧式的,更大,
也更旧。两个冰柜并排放在一起,像两口巨大的白色棺材。
嗡嗡的电流声在这里被放大了数倍,震得我耳膜生疼。“你今晚就睡在这里。
”沈澈指了指冰柜旁的一张行军床。“我会把门锁上,明天早上来接你。”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是怜悯?还是……兴奋?“为什么有两个冰柜?
”我忍不住问。“哦,那个旧的,是备用的。”沈澈的回答很随意。“你也知道,这种东西,
万一坏了,很麻烦。”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沉重的铁门被关上,
然后是落锁的声音。整个地下室,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死寂。只剩下那两台冰柜,
像两头沉默的巨兽,蛰伏在黑暗中,发出不祥的低鸣。我缩在行局床上,
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那股寒气,
仿佛是从冰柜里渗透出来的,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我不敢睡,也不敢闭眼。
我死死地盯着那两台冰柜,生怕它们会突然打开,从里面爬出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
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霉味,也不是血腥味。而是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很淡,若有若无。我学过医,对这个味道很敏感。福尔马林,是用来保存尸体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福尔马林的味道?难道……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
像闪电一样劈中了我的大脑。难道冰柜里的“婆婆”,根本不是冷冻保存,而是……标本?
04“谁在外面?”我猛地从行军床上坐起,心脏狂跳。黑暗中,
我好像听到了铁门外有轻微的响动。不是沈澈的脚步声,更轻,更细碎。我屏住呼吸,
竖起耳朵。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是我的错觉吗?在这种极度高压的环境下,
出现幻听也很正常。我自嘲地笑了笑,重新躺下。福尔马林的味道……我甩了甩头,
试图把这个荒诞的想法赶出脑海。沈家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亲妈做成标本吧?
这太反人类了。可那股味道,又真实地萦绕在我的鼻尖。我的好奇心,
像一只被放出来的野兽,疯狂地啃噬着我的理智。我想去看一看。我想知道,那冰柜里,
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我蹑手蹑脚地走下行军床,
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先走向那个新的立式冰柜。就是沈澈说的,
放着他“妈妈”的那个。我贴近冰柜,侧耳倾听。除了电流声,什么都没有。
我试着拉了一下门把手,纹丝不动。被锁上了。我又走向旁边那个旧的、卧式的冰柜。
这个冰柜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有不少划痕。我俯下身,同样试着去拉它的盖子。
出乎意料地,盖子很松。没有上锁。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打开它?还是不打开?
我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别作死,快回去睡觉,被发现了你就完了。
另一个说,打开它,真相就在眼前,你不想知道沈家到底在搞什么鬼吗?最终,
好奇战胜了恐惧。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冰柜盖子的边缘,用力往上一掀。
一股浓烈的、夹杂着寒气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连连后退。我捂住口鼻,
等那股味道稍微散去一些,才壮着胆子凑上前去。地下室太黑了,我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我摸索着,想找到手机,才想起手机早就被收走了。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
目光无意中瞥见了墙角的电箱。我走过去,摸索着打开电箱的门,凭着感觉,
将其中一个电闸推了上去。啪嗒一声。地下室的灯亮了。刺眼的白光,
瞬间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我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缓缓地,回过头。
我的目光,投向了那个被我打开的卧式冰柜。下一秒,我的瞳孔,骤然紧缩。胃里翻江倒海,
我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声。冰柜里,根本没有什么“婆婆”。
而是一具……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的,年轻女人的尸体。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长发在液体中漂浮着,像一团黑色的水草。她的脸,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有些浮肿变形。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张脸,我在沈澈的钱包夹层里,见过她的照片。那张照片里,
她笑靥如花,依偎在沈澈的怀里。她是沈玥口中,沈澈那个“抑郁症自杀”的未婚妻!
她没有被火化。她一直被藏在这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巨大的恐惧和恶心,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家为什么要留下她的尸体?
“冲喜”是假的,“婆婆生病”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疯狂地在地下室里搜索。我需要线索。我需要知道真相。我的目光,
最终落在了那个新的、被锁上的立式冰柜上。如果卧式冰柜里是前未婚妻……那这个冰柜里,
又是谁?我走过去,死死地盯着那个冰柜的门。门上贴着一张能源标签,
标签的一角有些翘起。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揭开了那个角。标签后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像是什么产品的序列号。但我看清那行字之后,却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地愣在原地。
那行字是:林婉儿,26岁,血型AB,身高168cm,体重49kg。
这……这是我的信息!这个冰柜,这个崭新的、巨大的、冰冷的冰柜……是为我准备的!
我不是来“冲喜”的。我根本不是什么新媳妇。我只是下一个,
要被放进冰柜里的……收藏品。05“原来是这样。”我靠着冰冷的冰柜,缓缓地滑坐在地。
极致的恐惧过后,是极致的平静。一种近乎麻木的、彻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终于明白了。沈澈不是爱我。他是在“集邮”。他和他的家人,都是变态。
他们喜欢收集符合他们“标准”的女人,玩腻了,或者对方不听话了,就处理掉,做成标本,
放进冰柜里,成为他们引以为傲的收藏品。而我,就是他们最新的猎物。
那个所谓的“冲喜”仪式,不过是一个筛选和测试。测试我是否足够“听话”,
足够“顺从”。如果我通过了测试,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扮演他们完美的“儿媳妇”。
如果我反抗……我的下场,就会和那个躺在福尔马林里的女人一样。甚至,
连成为标本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化成玫瑰花丛的养料。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林婉儿,26岁,
血型AB,身高168cm,体重49kg。那个“自杀”的未婚妻,又是什么样的?
我强忍着恶心,重新走到那个卧式冰柜前。我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可怜的女人。黑发,
皮肤很白,身材纤细。眉眼之间,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难怪沈澈的朋友会说漏嘴。
我们是同一类型的“藏品”。我慢慢地合上冰柜的盖子,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对不起了。
我心里默念。我不能救你,但我保证,我不会成为你。我走回电箱,关掉了灯。
地下室重归黑暗。我摸黑回到行军床上,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
我不能再表现出任何一丝恐惧和反抗。我要活下去。我要骗过他们。我要让他们以为,
我已经彻底被驯服了。第二天早上,沈澈来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蜷缩在床上,
瑟瑟发抖,满脸泪痕的我。我的眼神空洞,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婉儿?
”他试探地叫了我一声。我像是被惊吓到的小鹿,猛地往后一缩。“别……别过来。
”我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沈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好了,没事了。”他走过来,将我打横抱起。“仪式结束了,我们回家。”他的怀抱,
曾经是我最贪恋的港湾。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遮住我眼中的滔天恨意。沈澈,沈家。我林婉儿发誓,我若不死,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回到楼上的卧室,沈玥已经在等我了。她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看来,地下室的滋味不错。”她走到我面前,
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从今天起,你就要学着做一个合格的沈家媳妇。
”“我哥喜欢干净,家里不能有一点灰尘。”“我爸喜欢喝手磨咖啡,
你每天早上六点要起来准备。”“至于我嘛……”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喜欢看人下跪的样子。”“尤其是你这种,
自以为是的女人。”我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我知道了。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索的颤抖。沈玥很满意我的“顺从”。她松开我,
像女王一样巡视着房间。“对了,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都断了吧。
”“我们沈家的媳妇,不需要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社交。”“以后,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们。
”她的话,像一把把锁,将我囚禁得更深。但我知道,这也是我的机会。他们越是轻视我,
越是以为掌控了我,我的机会就越大。
我开始扮演一个完美的、被彻底摧毁了意志的“金丝雀”。我每天擦地,做饭,
为那个从未露面的“公公”手磨咖啡。我会在沈玥回来的时候,沉默地跪在门口为她换鞋。
她会用脚尖踢我的肩膀,骂我“贱骨头”,然后大笑着走开。沈澈,
则继续扮演着他的深情丈夫。他会在我做完家务后,从背后抱住我,夸我“能干”。
他会买来最贵的珠宝和时装,把我打扮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然后在我耳边,
温柔地说着最残忍的话。“婉儿,你看,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忘了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以后,我们一家人,会‘好好’对你的。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脸上露出温顺的笑。心里,却在冷静地计算着逃离的每一步。
这个家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一个神秘的“公公”,和一个常年不在家的保姆。监控,
无处不在。我需要一个帮手,或者一个突破口。很快,机会来了。沈澈告诉我,他父亲,
沈家的大家长——沈鸿,下周要从国外回来了。他要亲自“验收”我这个新儿媳。
06沈鸿回来的那天,天气阴沉。别墅里的气氛,比地下室的冰柜还要冷。
沈玥一大早就开始对我颐指气使,让我把家里上下打扫得一尘不染。“我爸有洁癖,
要是让他看到一根头发,我就拔光你的头发。”她恶狠狠地警告我。我沉默地跪在地上,
用抹布一遍遍擦拭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我的膝盖已经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但我一声不吭。沈澈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翻着财经杂志,偶尔抬起头,
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展出的艺术品。下午三点,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庭院。沈澈和沈玥立刻站起身,迎了出去。我被命令跪在玄关,
以最低的姿态,迎接这个家的主人。门开了。一个身穿中式盘扣黑衫,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清癯,
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他就是沈鸿。沈家的绝对权威,这一切罪恶的源头。“爸,您回来了。
”沈澈和沈玥恭敬地喊道。沈鸿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直接越过他们,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纯粹的打量。像一个屠夫,在打量案板上的肉。“就是她?
”他问。“是的,爸。她叫林婉儿。”沈澈回答。沈鸿没有让我起来。他迈步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沙哑而威严。我顺从地抬起头,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还不错。”他吐出三个字,
像是一种恩赐。“比上一个,看着要安分些。”他又提到了“上一个”。在这个家里,
那个可怜的女人,仿佛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是,爸。婉儿很乖,很听话。
”沈澈连忙附和。沈鸿没再看我,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开饭吧。”晚饭的气氛,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我没有资格上桌,
只能像个女仆一样,站在沈鸿的身后,为他布菜。他们三个人,
吃饭的动作都如出一辙的优雅,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席间,他们聊着生意,
聊着艺术品,聊着即将到来的一个慈善晚宴。仿佛他们真的是一个和谐美满的上流家庭。
如果不是我知道地下室的秘密,我几乎也要被这种假象迷惑。“阿澈,”沈鸿突然开口,
“下周的晚宴,就带她一起去吧。”他用下巴指了指我。“也该让她见见世面,
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份了。”沈澈和沈玥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沈玥,
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情愿的神色。“爸,她这种身份,带出去会不会……”“我的决定,
需要你来质疑吗?”沈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沈玥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沈澈则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好的,爸。我会把婉儿打扮好的,不会给您丢脸。
”我的心,因为沈鸿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狂跳起来。慈善晚宴。人多,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