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律师见证下,我宣布了新遗嘱。
妻子眼里的贪婪几乎化为实质,嘴角压不住胜利的笑。
“我将名下所有财产,总计一百亿,全部赠予我妻子的挚爱——王先生。”
她情夫手里的咖啡杯瞬间跌落,滚烫液体溅上他昂贵的西裤。
“但继承条件是,”我声音平静无波,“他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三件事。”
“第一,散尽他自己所有家产。”
“第二,与我妻子离婚。”
“第三,当众承认你们如何合谋转移我的财产。”
看着他们惨白的脸,我轻轻笑了:“对了,你们转移的那些‘证据’,是假的。”
我的手指在光可鉴人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凝固的空气里。偌大的书房,此刻静得只剩下窗外遥远城市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喧嚣,以及我自己平稳得有些刻意的呼吸声。
对面坐着两个人。
我的妻子,苏晚。精心打理过的栗色卷发垂在肩头,一身剪裁完美的香奈儿套装,衬得她脖颈纤细优雅。她微微侧着头,目光专注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极力想要压下去却又忍不住翘起的弧度。那眼神里的东西,我太熟悉了。贪婪。赤裸裸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贪婪。像饿了三天的狼,终于看到了唾手可得的肥肉。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裙角,泄露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笃定。仿佛一百亿的财富,已经在她指尖流淌。
她旁边,是王哲,苏晚口中那个“体贴入微”、“灵魂契合”的“挚友”。此刻,他倒显得比苏晚“沉稳”些。昂贵的定制西装一丝不苟,端起面前骨瓷咖啡杯的动作刻意保持着风度。他垂着眼,似乎专注于杯中深褐色的液体,偶尔抬眼看向我时,那眼神里却带着一种隐秘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像在评估一件即将到手的战利品。他嘴角也有一丝笑,很淡,混合着得意和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怜悯。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
坐在我右手边的,是家族律师,陈伯。头发花白,面容刻板得如同花岗岩。他面前摊开着厚厚的文件,一支镶嵌着家族徽记的钢笔静静地躺在那里。他是见证者,也是即将启动这场处刑仪式的祭司。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裹着他们两人散发出的、名为“胜利在望”的甜腻气息,几乎令人窒息。他们笃定,这场戏的结局早已写定,只等我这个主角念完最后的台词,然后黯然退场,将舞台和所有聚光灯下的财富,拱手相让。
陈伯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像砂纸摩擦过桌面,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他拿起那支沉重的钢笔,笔尖悬在遗嘱文件最下方的签名处,动作一丝不苟。他的目光转向我,带着职业性的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林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我点了点头,幅度很小。目光平静地扫过对面两张写满期待的脸。苏晚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贪婪的光几乎要凝成实质喷涌而出。王哲的指尖,在咖啡杯的杯柄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急切。
“好。”陈伯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回荡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根据林海先生本人的意愿,并在我及公证处的全程见证下,现宣读其名下所有财产的最新处置安排。”
他翻开遗嘱文件厚重的封面,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苏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王哲也放下了咖啡杯,身体坐得更直了些,目光紧紧锁在陈伯的嘴唇上。
陈伯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缓缓开口,念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秤砣,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本人,林海,神智清醒,在此立下遗嘱。除法律规定的必要保留份额外,我将我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股权、债券、现金存款、艺术品及其他一切有形或无形财产权益,总计估值约一百亿人民币…”
念到这里,陈伯的声音有极其短暂的停顿。这零点几秒的间隙,足以让苏晚眼中的光芒暴涨到顶点,她嘴角那抹胜利的笑容几乎要彻底绽开。王哲的喉结也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陈伯的目光抬起,越过文件的上沿,落在我身上,然后,清晰地、毫无波澜地继续念道:
“…全部遗赠予——”
他再次停顿,目光扫过苏晚和王哲。
苏晚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昂贵的面料里。王哲的脊背也挺得更直,下颌线绷紧。
陈伯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法槌落下:
“——苏晚女士的挚爱,王哲先生。”
“噗通!”
不是心跳,是物体坠地的闷响。
王哲手中那杯一直被他故作姿态端着的咖啡杯,脱手砸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深褐色的、滚烫的液体瞬间泼溅开来,在他那条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西裤裤腿上,晕开一大片丑陋的、深色的污渍。有几滴甚至溅到了他锃亮的皮鞋上。
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晚脸上那抹精心维持的、胜券在握的笑容,如同被冰水浇透的劣质油画颜料,瞬间凝固、僵硬,然后以一种极其缓慢又极其难看的速度寸寸剥落。她的眼睛猛地瞪大到了极限,瞳孔急剧收缩,里面燃烧的贪婪火焰被难以置信的惊愕瞬间扑灭,只剩下一片灰白的茫然和空洞。她张着嘴,似乎想发出什么声音,喉咙里却只挤出短促而怪异的“嗬…嗬…”声,像一只被扼住脖子的天鹅。
王哲则完全僵在了原地。他甚至忘了去看腿上那片滚烫的污渍。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那点刻意维持的风度和居高临下的审视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被巨大荒谬和恐慌攫住的呆滞。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空洞地看向我,又看看陈伯,仿佛想从我们脸上找到一丝“念错了”的迹象。
陈伯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宣读的只是一份普通的采购清单。他甚至没有看地上泼洒的咖啡一眼,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钢笔笔尖——刚才宣读时,笔尖的墨水似乎因为他的停顿而凝结了一点点。
书房里只剩下地毯吸收液体的微弱滋滋声,以及苏晚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不稳的喘息。
我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背舒适地靠在真皮椅背上。迎着他们投射过来的、混杂着惊恐、茫然和一丝疯狂质问的眼神,我的嘴角,终于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但,”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像一把淬了冰的薄刃,精准地切入他们混乱的神经,“继承是有条件的。”
这两个字,像两根无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苏晚和王哲濒临崩溃的神经里。苏晚猛地一哆嗦,空洞的眼睛里终于重新聚焦,死死地钉在我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被愚弄后的狂怒和恐惧。王哲惨白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要弯腰去处理裤腿的污渍,动作却僵在半途,显得无比滑稽。
我无视他们扭曲的表情,目光平静地掠过他们,落在陈伯脸上,示意他继续。
陈伯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文件,声音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刻板腔调,清晰地宣读着附加条款:
“受赠人王哲先生,若欲获得上述全部遗产的继承权,必须严格履行以下三项义务,且完成时限为自本遗嘱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即三十个自然日。”
他顿了顿,逐字念道:
“第一项义务:王哲先生必须在一个月内,彻底散尽其名下所有个人财产。包括但不限于现金、存款、股票、基金、房产、车辆、珠宝首饰及其他一切具有经济价值的物品。处置方式不限,但需提供完整的、经权威机构公证的财产清零证明文件。此项义务完成标准为:其个人净资产经第三方权威审计机构核定,归零。”
“嗬!”王哲倒抽一口冷气,身体晃了一下,猛地用手撑住了旁边的椅子扶手才没滑下去。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彻底消失了,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荒谬和恐惧。散尽所有?归零?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辛苦经营、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才积累起来的身家,一夜之间要化为乌有?
苏晚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大差点带倒椅子。精心打理的发丝垂落一缕在额前,配上她此刻扭曲狰狞的表情,哪还有半分贵妇的优雅?她伸手指着我,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慌而剧烈颤抖:
“林海!你疯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耍我们?!”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破音。
陈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到苏晚的咆哮,继续用他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念着:
“第二项义务:王哲先生必须在一个月内,与苏晚女士解除婚姻关系。需提交由民政部门签发的、合法有效的离婚证书原件作为完成证明。”
“嗡——”
苏晚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她指着我的手指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跌坐回椅子里。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脸上血色尽褪,比王哲还要惨白,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后的惊骇、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扒光了示众般的巨大羞耻。离婚?王哲要为了钱和她离婚?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让她浑身发冷。
王哲也彻底懵了。他看看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苏晚,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我,最后目光落在陈伯手中的文件上,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挣扎。和苏晚离婚?他为了钱接近她,玩弄她的感情,甚至不惜谋夺她丈夫的财产……可现在,这泼天的财富,却要用抛弃她来换取?巨大的讽刺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陈伯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如同设定好的程序,冰冷地念出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条:
“第三项义务:王哲先生必须在一个月内,于林氏集团总部大楼前广场,或由林海先生指定的、具有足够公开性的其他场所,当众发表声明。声明内容需清晰、完整、无保留地陈述其本人,与苏晚女士,在过往三年内,如何合谋,通过何种具体手段,试图转移、侵吞林海先生个人及林氏集团名下财产的全部事实经过。声明过程需全程录像,并经公证处公证后提交备案。”
“轰!”
如果说前两条是重锤,那么这第三条,无疑是一颗在两人灵魂深处引爆的核弹。
“不!不可能!!”王哲终于彻底崩溃了,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来,双眼赤红地瞪着我,嘶声咆哮,“林海!你他妈想玩死我?!当众承认?!你休想!我死也不会承认!”他额头青筋暴跳,指着我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当众扒光自己,承认所有肮脏的勾当?那比杀了他还可怕!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立足?这简直是把他剥光了钉在耻辱柱上!
苏晚的反应更直接。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眼泪瞬间决堤,混合着精致的妆容糊了满脸。当众承认?承认她和情夫合谋算计自己的丈夫?这无异于将她扒光了扔在闹市!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几乎窒息。她看向王哲,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乞求和一丝……怨毒?
书房里彻底乱了套。王哲的咆哮,苏晚崩溃的哭泣和尖叫,混合在一起,刺耳无比。昂贵的地毯上,咖啡的污渍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陈伯依旧岿然不动,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他面无表情地合上了遗嘱文件,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将那支沉重的钢笔郑重地放回文件上。
在这片失控的混乱中心,我缓缓站起身。
我的动作很轻,却像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量,瞬间让王哲的咆哮和苏晚的哭嚎卡在了喉咙里。他们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惊恐地、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一丝不苟的西装袖口,动作从容不迫。然后,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王哲那张因惊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再扫过苏晚那张被眼泪和恐惧冲刷得狼狈不堪的脸。
一丝极其冰冷、带着无尽嘲讽和残酷快意的笑容,终于毫无保留地绽放在我的嘴角。
“哦,对了。”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残余的噪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精准地射向他们,“差点忘了告诉你们。”
我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牢牢钉在王哲和苏晚惊恐绝望的瞳孔深处。
“你们费尽心机转移出去的那些‘财产’……” 我刻意顿了顿,欣赏着他们脸上最后一丝侥幸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那些精心伪造的合同,那些秘密转移的股权,那些藏匿在海外空壳公司里的资金……”
我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残酷玩味。
“……全都是我安排好的‘假货’。一堆漂亮的数字泡沫,几份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而已。”
“轰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比刚才宣读遗嘱的条款更具毁灭性。
王哲像是被无形的巨锤迎面砸中,整个人猛地向后踉跄,后背“砰”地一声撞在沉重的书架上。昂贵的红木书架纹丝不动,他却像一滩烂泥般贴着书架滑坐在地,昂贵的西裤裤腿被地毯上的咖啡渍浸透也浑然不觉。他双眼失焦,瞳孔涣散,嘴巴无意识地张着,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一条离水的鱼。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头脑,他苦心孤诣的周密计划,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转移……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被人操控的、可笑的提线木偶戏?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羞辱感,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意志力。完了,全完了!不仅一百亿是镜花水月,连他自己原本的产业,都要按照遗嘱被彻底清零!
苏晚的尖叫彻底变了调,从愤怒和羞耻,变成了濒死野兽般的绝望哀嚎。“啊——!!!”她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精心打理的发型瞬间凌乱不堪,昂贵的发饰叮叮当当掉落在厚地毯上。眼泪混合着黑色的眼线和睫毛膏,在她惨白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污浊的痕迹,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假的?都是假的?!林海!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母兽,张牙舞爪地就要朝我扑过来。什么优雅,什么贵妇风范,此刻都被最原始的疯狂撕得粉碎。
一直如同雕塑般的陈伯,此刻终于动了。他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巧妙地挡在了我和苏晚之间,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沉默的墙。他没有说话,但那冷硬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姿态,让状若疯癫的苏晚硬生生刹住了脚步,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剧烈喘息和怨毒到极致的眼神,隔着陈伯的肩膀,死死钉在我身上。
书房里只剩下苏晚粗重的喘息和王哲失魂落魄的抽气声,还有地毯上那滩不断扩大的、散发着苦涩焦香的咖啡渍。
我俯视着地上如同烂泥的王哲,再扫过被陈伯拦住、形如厉鬼的苏晚,心中积压多年的阴郁和冰冷,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游戏开始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宣告最终审判的冷酷,“一个月。三十天。两位,祝你们……玩得开心。”
我最后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如同看着两只在泥潭里徒劳挣扎的虫子。然后,我转身,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从容地走出了这片由我亲手制造的、充满绝望和疯狂的废墟。
厚重的书房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里面崩溃的哭嚎和嘶吼。
门外,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走廊,温暖明亮。我的首席助理李明早已垂手侍立在一旁,神色恭谨,仿佛对门内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林董。”李明微微躬身。
“盯着他们。”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我要知道王哲每一笔变卖的交易细节,苏晚每一次歇斯底里的发作。特别是,”我微微侧头,“王哲去找苏晚‘商量’离婚的时候。”
“明白。”李明立刻应道,眼神锐利,“第一笔‘料’已经安排好了,王哲那辆限量版帕加尼风神,有个‘老朋友’表示很有兴趣,价格……会让他非常难忘。”
“很好。”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帕加尼风神,王哲的心头肉,苏晚曾经在某个纪念日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撒娇卖痴央求我送给“王大哥”的礼物。看着自己的心头好被贱卖,滋味一定很“美妙”。
“还有,”我补充道,“把我们准备好的‘离婚大礼包’,提前给王哲的律师‘送’过去。让他明白,净身出户,是他唯一的选择。”
李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林董。保证让王先生……印象深刻。”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径直走向电梯。电梯门光滑如镜,映出我此刻的面容。平静,冰冷,眼底深处,是复仇火焰燃烧后的灰烬余温。
游戏才刚刚开始。王哲,苏晚,好好享受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百亿遗产”吧。那不仅是财富,更是勒紧你们脖颈的、淬毒的绞索。
王哲觉得自己快被撕裂了。
一百亿!那是一个足以让他瞬间跻身世界顶级富豪行列的天文数字!光是想象一下那泼天的财富涌入自己账户的场景,就足以让他浑身战栗,血脉贲张。可遗嘱上那三条冰冷的枷锁,又像三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在他的心窝上,每一次心跳都带来剧烈的疼痛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