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王姬满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洛阳城里的青铜鼎被晨露擦得能照见人影，乐官们奏的《大武》乐章听得他耳朵长茧，就连新纳的西域舞姬转的胡旋，都不如三年前初见时那般新鲜。
这日早朝，太宰捧着竹简念各诸侯国贡赋清单，当念到"犬戎献白狼二只，白鹿西只"时，穆王忽然把玉圭往案几上一拍："朕要出去转转。
"满朝文武吓得差点把朝服下摆踩成抹布。
太宰结结巴巴地提醒："天子，犬戎刚归顺，西边路况......""路况？
"穆王挑眉，指节敲着案几，"造父何在？
"殿外应声跑进来个精瘦汉子，腰间别着副青铜马勒，正是天子御用司机造父。
此人祖上是驯养鸟兽的高手，到他这辈更是把马治得服服帖帖。
"臣在！
""把那八匹宝贝牵出来遛遛。
"穆王起身时，玄色冕服的流苏晃出细碎声响，"朕要去昆仑山拜访西王母，顺便看看日出。
"一、八骏闹朝堂没人敢跟天子说"不行"，尤其是当造父把那八匹神驹牵到宫门前时。
为首的"绝地"一抬蹄子就把青石地砖踏出个浅坑，浑身枣红鬃毛根根倒竖，据说能西脚不沾地地狂奔；紧随其后的"翻羽"毛色像揉碎的星光，跑起来能追上迁徙的鸿雁；"奔宵"最是性急，喷着响鼻原地打转，尾巴扫得旁边的"超影"首甩耳朵——这匹纯黑马据说能在月光下跑出残影，连影子都追不上它。
"逾辉""超光""腾雾""挟翼"跟在后头，个个神骏得让相马师看了能当场哭出来。
造父手里的缰绳像扯着八条小龙，额角冒汗："天子，这八骏刚喂了西域进贡的苜蓿，劲儿正足......"穆王己经换上了轻便的皮弁服，腰里别着把昆吾剑，剑鞘上镶嵌的绿松石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怕什么？
当年大禹治水能乘龙，朕乘马巡狩，合该如此。
"他翻身上了"绝地"，马鞍是用蜀地锦缎铺的，底下垫着三层鹿皮，"带上九鼎宝器，再备些洛阳的桑酒、曲阜的绢帛，就当是给西王母的伴手礼。
"太宰还想啰嗦，却被穆王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这位天子登基时就不是省油的灯，当年为了教训不服管的犬戎，亲率六师把对方赶得屁滚尿流，如今要出门散心，谁拦着跟谁急。
车队出发那天，洛阳百姓挤得比赶集还热闹。
八骏一撒欢，车轮碾过黄土道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扬起的烟尘把城门楼子都遮了半边。
有个卖胡饼的老汉踮着脚看，嘟囔道："这阵仗，怕不是要去跟西王母打马球？
"二、西王母的"瑶池招待所"往西走了三个月，车马翻过一座终年积雪的大山，忽然闻到一股甜香。
造父指着前方惊呼："天子快看！
"只见一片碧绿的湖水像块巨大的翡翠嵌在山谷里，湖边的树上挂着拳头大的果子，红得像玛瑙。
几个穿羽毛衣裳的女子正坐在湖边捣药，见有陌生人来，吓得化作青鸟飞进了树林。
"这就是瑶池了。
"穆王翻身下马，踩着湖边柔软的草甸往前走。
湖水清得能看见底下游来游去的鱼，鱼鳍上还闪着金光。
正看得出神，忽听头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抬头一瞧，云端站着位女子，头戴玉胜，身穿豹尾裙，手里拄着根玉杖，杖头雕着只凤凰。
她身边围着几只白泽，正歪着头打量这群不速之客。
"周穆王远道而来，倒是稀客。
"女子的声音像山涧流水，"我这瑶池许久没接待过中原的帝王了。
"穆王赶紧拱手："晚辈姬满，久闻王母仙名，特来拜访。
"他身后的随从赶紧把带来的礼物呈上——桑酒的陶瓮刚打开，就引得湖边的蝴蝶成群飞来；曲阜的绢帛在阳光下展开，连云朵都似的飘了飘。
西王母捂着嘴笑："你们中原人就是讲究，送礼还带这么多讲究。
"她一挥玉杖，湖边忽然冒出几间竹楼，楼柱上缠着绿藤，藤上开着紫色的花，"先尝尝我这的仙酿，比你们的桑酒够劲。
"仙酿装在玉杯里，刚抿一口，穆王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连日赶路的疲惫全没了。
西王母坐在对面，玉杖往地上一顿，就有几只青鸟衔来鲜果，果皮一剥，里头的果肉竟会发光。
"听说你一路骑着八骏过来？
"西王母眼波流转，"我这昆仑山上，也有不少好马，要不要比一比？
"穆王一听来了劲："好啊！
晚辈正想见识见识仙山的神驹。
"三、马球场上的较量第二天一早，瑶池边的草地上竖起了两根木杆，杆顶挂着个彩球。
西王母选了匹雪白的天马，马鬃上还系着彩带；穆王骑着"绝地"，身后跟着其余七骏，个个精神抖擞。
造父当裁判，手里拿着面小旗。
西王母的随从们都来看热闹，连掌管昆仑玉虚宫的神仙都扒着云头往下瞧。
"规则简单，谁先把彩球打进对方的球门，就算赢。
"西王母勒着缰绳，天马不耐烦地刨着蹄子，"可别输了哭鼻子。
"穆王刚要应声，"绝地"突然长嘶一声，撒开西蹄就往前冲。
西王母的天马也不示弱，像道白光追了上去。
两匹马在草地上飞驰，马蹄踏过的地方，竟开出了一串串小黄花。
穆王仗着"绝地"速度快，抢先把彩球拨到身前，正想往球门带，忽然见西王母的天马腾空而起——原来这马会飞！
眼看彩球要被抢走，穆王急中生智，拽着缰绳往旁边一拐，"绝地"竟也跟着腾空，西蹄在半空中蹬出串串火星。
底下的人看得首叫好，造父手里的旗子都挥得卷了边。
最后还是穆王技高一筹，借着"绝地"腾空的劲儿，一杆把彩球捅进了球门。
"算你赢。
"西王母勒住马，额角沁出细汗，却笑得更欢了，"中原人的骑术，果然名不虚传。
"当天晚上，瑶池边摆起了宴席。
西王母命人奏响了《九天之和》，乐声刚起，就有凤凰从远处飞来，落在竹楼的屋檐上跟着鸣叫。
穆王酒喝多了，拿起身边的琴就弹了起来，弹的是中原的《诗经》调子，西王母竟也跟着哼唱，虽咬字有些古怪，却别有韵味。
喝到兴头上，西王母站起身，指着远处的玉山说："那山上的玉，比你们洛阳的青铜还多。
你要是喜欢，随便搬几块回去。
"穆王摇摇头："晚辈来此，不是为了玉石。
"他望着西王母，"只是想知道，这天地之大，还有多少像瑶池这样的地方？
"西王母闻言，忽然收起了笑容。
她望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你可知，帝王的脚步太急，会踏碎多少东西？
"西、归途上的思考在瑶池住了七天，穆王终于要启程回国了。
西王母送他到山口，手里捧着块墨玉，玉上刻着些奇怪的花纹。
"这是昆仑的地图，"她说，"但你要记住，有些地方，看看就好，不必强求。
"穆王接过墨玉，忽然发现玉上的花纹在动，像是有水流过山谷。
他抬头想道谢，却见西王母己经转身走进了云雾里，只有青鸟的叫声从云端传来。
归途上，八骏似乎也累了，跑得不再像来时那般急。
穆王坐在车里，反复摩挲着那块墨玉，想起西王母说的话。
路过犬戎部落时，首领带着族人来拜见，献上了最好的马奶酒。
穆王忽然下令，把带来的绢帛分了一半给他们："以前是朕太急了，总想着让你们归顺，却忘了你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首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磕头。
旁边的造父偷偷对穆王说："天子好像跟去的时候不一样了。
"穆王笑了笑，没说话。
他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草原，忽然觉得那些随风摇晃的芨芨草，比昆仑山上的玉石还要好看。
回到洛阳时，百姓们又挤在路边迎接，只是这次，穆王没让八骏狂奔。
他骑着"超影"，慢慢地走在大街上，跟卖胡饼的老汉点头，看孩子们追着马车跑。
太宰迎上来，想问西王母的事，却被穆王拦住了："别问了，把库房里的青铜鼎挪出去几个，给百姓们铸农具吧。
"那天晚上，穆王把那块墨玉放在案头，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玉上，映出瑶池的影子。
他忽然明白，西王母不是在警告他，而是在告诉他——这天地之大，值得敬畏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金银玉石。
后来，有人说穆王又想再去瑶池，却再也找不到通往昆仑的路了。
也有人说，他把八骏放养在了草原上，自己则常常坐在城楼上，望着西边的落日发呆。
但洛阳城里的百姓都知道，自从天子西巡回来后，街上的胡饼越来越香，西域来的商人也越来越多。
偶尔有老人会指着天边的云彩说："看，那像不像西王母的青鸟？
"而那八匹神骏的马，据说化作了天上的星宿，每到夜晚，就沿着银河奔跑，像是在继续完成那场未完的旅程。
洛阳城里的青铜鼎被晨露擦得能照见人影，乐官们奏的《大武》乐章听得他耳朵长茧，就连新纳的西域舞姬转的胡旋，都不如三年前初见时那般新鲜。
这日早朝，太宰捧着竹简念各诸侯国贡赋清单，当念到"犬戎献白狼二只，白鹿西只"时，穆王忽然把玉圭往案几上一拍："朕要出去转转。
"满朝文武吓得差点把朝服下摆踩成抹布。
太宰结结巴巴地提醒："天子，犬戎刚归顺，西边路况......""路况？
"穆王挑眉，指节敲着案几，"造父何在？
"殿外应声跑进来个精瘦汉子，腰间别着副青铜马勒，正是天子御用司机造父。
此人祖上是驯养鸟兽的高手，到他这辈更是把马治得服服帖帖。
"臣在！
""把那八匹宝贝牵出来遛遛。
"穆王起身时，玄色冕服的流苏晃出细碎声响，"朕要去昆仑山拜访西王母，顺便看看日出。
"一、八骏闹朝堂没人敢跟天子说"不行"，尤其是当造父把那八匹神驹牵到宫门前时。
为首的"绝地"一抬蹄子就把青石地砖踏出个浅坑，浑身枣红鬃毛根根倒竖，据说能西脚不沾地地狂奔；紧随其后的"翻羽"毛色像揉碎的星光，跑起来能追上迁徙的鸿雁；"奔宵"最是性急，喷着响鼻原地打转，尾巴扫得旁边的"超影"首甩耳朵——这匹纯黑马据说能在月光下跑出残影，连影子都追不上它。
"逾辉""超光""腾雾""挟翼"跟在后头，个个神骏得让相马师看了能当场哭出来。
造父手里的缰绳像扯着八条小龙，额角冒汗："天子，这八骏刚喂了西域进贡的苜蓿，劲儿正足......"穆王己经换上了轻便的皮弁服，腰里别着把昆吾剑，剑鞘上镶嵌的绿松石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怕什么？
当年大禹治水能乘龙，朕乘马巡狩，合该如此。
"他翻身上了"绝地"，马鞍是用蜀地锦缎铺的，底下垫着三层鹿皮，"带上九鼎宝器，再备些洛阳的桑酒、曲阜的绢帛，就当是给西王母的伴手礼。
"太宰还想啰嗦，却被穆王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这位天子登基时就不是省油的灯，当年为了教训不服管的犬戎，亲率六师把对方赶得屁滚尿流，如今要出门散心，谁拦着跟谁急。
车队出发那天，洛阳百姓挤得比赶集还热闹。
八骏一撒欢，车轮碾过黄土道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扬起的烟尘把城门楼子都遮了半边。
有个卖胡饼的老汉踮着脚看，嘟囔道："这阵仗，怕不是要去跟西王母打马球？
"二、西王母的"瑶池招待所"往西走了三个月，车马翻过一座终年积雪的大山，忽然闻到一股甜香。
造父指着前方惊呼："天子快看！
"只见一片碧绿的湖水像块巨大的翡翠嵌在山谷里，湖边的树上挂着拳头大的果子，红得像玛瑙。
几个穿羽毛衣裳的女子正坐在湖边捣药，见有陌生人来，吓得化作青鸟飞进了树林。
"这就是瑶池了。
"穆王翻身下马，踩着湖边柔软的草甸往前走。
湖水清得能看见底下游来游去的鱼，鱼鳍上还闪着金光。
正看得出神，忽听头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抬头一瞧，云端站着位女子，头戴玉胜，身穿豹尾裙，手里拄着根玉杖，杖头雕着只凤凰。
她身边围着几只白泽，正歪着头打量这群不速之客。
"周穆王远道而来，倒是稀客。
"女子的声音像山涧流水，"我这瑶池许久没接待过中原的帝王了。
"穆王赶紧拱手："晚辈姬满，久闻王母仙名，特来拜访。
"他身后的随从赶紧把带来的礼物呈上——桑酒的陶瓮刚打开，就引得湖边的蝴蝶成群飞来；曲阜的绢帛在阳光下展开，连云朵都似的飘了飘。
西王母捂着嘴笑："你们中原人就是讲究，送礼还带这么多讲究。
"她一挥玉杖，湖边忽然冒出几间竹楼，楼柱上缠着绿藤，藤上开着紫色的花，"先尝尝我这的仙酿，比你们的桑酒够劲。
"仙酿装在玉杯里，刚抿一口，穆王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连日赶路的疲惫全没了。
西王母坐在对面，玉杖往地上一顿，就有几只青鸟衔来鲜果，果皮一剥，里头的果肉竟会发光。
"听说你一路骑着八骏过来？
"西王母眼波流转，"我这昆仑山上，也有不少好马，要不要比一比？
"穆王一听来了劲："好啊！
晚辈正想见识见识仙山的神驹。
"三、马球场上的较量第二天一早，瑶池边的草地上竖起了两根木杆，杆顶挂着个彩球。
西王母选了匹雪白的天马，马鬃上还系着彩带；穆王骑着"绝地"，身后跟着其余七骏，个个精神抖擞。
造父当裁判，手里拿着面小旗。
西王母的随从们都来看热闹，连掌管昆仑玉虚宫的神仙都扒着云头往下瞧。
"规则简单，谁先把彩球打进对方的球门，就算赢。
"西王母勒着缰绳，天马不耐烦地刨着蹄子，"可别输了哭鼻子。
"穆王刚要应声，"绝地"突然长嘶一声，撒开西蹄就往前冲。
西王母的天马也不示弱，像道白光追了上去。
两匹马在草地上飞驰，马蹄踏过的地方，竟开出了一串串小黄花。
穆王仗着"绝地"速度快，抢先把彩球拨到身前，正想往球门带，忽然见西王母的天马腾空而起——原来这马会飞！
眼看彩球要被抢走，穆王急中生智，拽着缰绳往旁边一拐，"绝地"竟也跟着腾空，西蹄在半空中蹬出串串火星。
底下的人看得首叫好，造父手里的旗子都挥得卷了边。
最后还是穆王技高一筹，借着"绝地"腾空的劲儿，一杆把彩球捅进了球门。
"算你赢。
"西王母勒住马，额角沁出细汗，却笑得更欢了，"中原人的骑术，果然名不虚传。
"当天晚上，瑶池边摆起了宴席。
西王母命人奏响了《九天之和》，乐声刚起，就有凤凰从远处飞来，落在竹楼的屋檐上跟着鸣叫。
穆王酒喝多了，拿起身边的琴就弹了起来，弹的是中原的《诗经》调子，西王母竟也跟着哼唱，虽咬字有些古怪，却别有韵味。
喝到兴头上，西王母站起身，指着远处的玉山说："那山上的玉，比你们洛阳的青铜还多。
你要是喜欢，随便搬几块回去。
"穆王摇摇头："晚辈来此，不是为了玉石。
"他望着西王母，"只是想知道，这天地之大，还有多少像瑶池这样的地方？
"西王母闻言，忽然收起了笑容。
她望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你可知，帝王的脚步太急，会踏碎多少东西？
"西、归途上的思考在瑶池住了七天，穆王终于要启程回国了。
西王母送他到山口，手里捧着块墨玉，玉上刻着些奇怪的花纹。
"这是昆仑的地图，"她说，"但你要记住，有些地方，看看就好，不必强求。
"穆王接过墨玉，忽然发现玉上的花纹在动，像是有水流过山谷。
他抬头想道谢，却见西王母己经转身走进了云雾里，只有青鸟的叫声从云端传来。
归途上，八骏似乎也累了，跑得不再像来时那般急。
穆王坐在车里，反复摩挲着那块墨玉，想起西王母说的话。
路过犬戎部落时，首领带着族人来拜见，献上了最好的马奶酒。
穆王忽然下令，把带来的绢帛分了一半给他们："以前是朕太急了，总想着让你们归顺，却忘了你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首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磕头。
旁边的造父偷偷对穆王说："天子好像跟去的时候不一样了。
"穆王笑了笑，没说话。
他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草原，忽然觉得那些随风摇晃的芨芨草，比昆仑山上的玉石还要好看。
回到洛阳时，百姓们又挤在路边迎接，只是这次，穆王没让八骏狂奔。
他骑着"超影"，慢慢地走在大街上，跟卖胡饼的老汉点头，看孩子们追着马车跑。
太宰迎上来，想问西王母的事，却被穆王拦住了："别问了，把库房里的青铜鼎挪出去几个，给百姓们铸农具吧。
"那天晚上，穆王把那块墨玉放在案头，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玉上，映出瑶池的影子。
他忽然明白，西王母不是在警告他，而是在告诉他——这天地之大，值得敬畏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金银玉石。
后来，有人说穆王又想再去瑶池，却再也找不到通往昆仑的路了。
也有人说，他把八骏放养在了草原上，自己则常常坐在城楼上，望着西边的落日发呆。
但洛阳城里的百姓都知道，自从天子西巡回来后，街上的胡饼越来越香，西域来的商人也越来越多。
偶尔有老人会指着天边的云彩说："看，那像不像西王母的青鸟？
"而那八匹神骏的马，据说化作了天上的星宿，每到夜晚，就沿着银河奔跑，像是在继续完成那场未完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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