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诛仙台跳下去时,凌昊正为他的新宠大宴宾客。他说我这个废灵根正妻,
连给他侍妾提鞋都不配。下落时耳边风声猎猎,我以为会魂飞魄散。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等了九百年,”那人轻笑,“就等到只小兔子?”后来三界皆知一—至高无上的混沌神尊,
抱着他失而复得的道侣,血洗了凌霄殿。“伤她的人,”他碾碎凌昊的元神,
“连轮回都不必入了。”1我从诛仙台跳下去时,
凌昊正为他的新宠——那位据说身怀天阴灵体、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雪薇仙子,大宴宾客。
诛仙台位于九重天最高最冷处,终年罡风肆虐,寒气能冻碎仙骨。下方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
裹挟着宾客们谄媚的笑语,飘飘摇摇,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传来,模糊又不真切。
我站在诛仙台边缘,狂风吹得我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伶仃的、几乎一折就断的轮廓。脚下是翻涌不休、吞噬过无数仙魔的混沌云海,
漆黑一片,望不见底。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凌昊今日当着众仙的面,掷地有声的话:“苏挽夜,
你这个五行废灵根,若非当年父辈一纸婚约,连踏入我凌家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正妻之位你占着,于修行无益,于子嗣无望,甚至连给雪薇提鞋,你都不配!
”“不配”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连同他那高高在上、毫不掩饰的嫌恶眼神,以及他身侧,雪薇那带着怜悯实则得意的目光,
一起构成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啊,五行废灵根。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九重天,
无法引气入体,无法修炼,就是原罪。我在凌家三百年,活得不如一个稍有脸面的仆从。
婆母的刻薄刁难,下人的暗中轻蔑,还有凌昊日复一日的冷暴力……我忍了。
我以为守着这虚无的正妻名分,总能换得一丝安稳。直到雪薇出现,直到他为了给她腾位置,
不惜当着三界宾客的面,将我贬入尘埃。心死了,连灰烬都不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与其留在凌家,看他们恩爱两不疑,最后或许被随意安个罪名悄无声息地处置掉,
不如自己了断。诛仙台,跳下去便是魂飞魄散,彻底归于虚无。挺好。2我闭上眼,
最后感受了一下这九重天冰冷的、带着灵气的风,纵身跃下。急速的坠落感瞬间攫住了我!
猎猎罡风比台上猛烈千百倍,像无数冰冷的刀片,刮过我的皮肤,撕裂我的衣衫。
耳朵里灌满了风的呼啸,
还有……下方越来越清晰的、凌家宴会上传来的、为雪薇一舞助兴的九天仙乐。真是讽刺。
意识在飞速抽离,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拉扯,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疼痛,窒息,
还有一种奇异的、即将解脱的轻快感。就这样结束吧…………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
或许是永恒。预想中的湮灭没有到来。那能将金仙都撕成碎片的罡风,不知何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悬浮的、温暖的包裹感。我好像跌进了一团柔软至极的云里,
又像是被温润的泉水轻轻托住。有一股庞大却温和至极的力量,
正缓缓渗入我几乎要散架的魂魄,修复着那些被罡风撕裂的伤痕。那力量带着亘古的气息,
苍茫、厚重,却又奇异地让人安心。我艰难地,一点点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
不是预想中的地府幽暗,也不是魂飞魄散后的虚无。这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瑰丽空间。
脚下是流淌的、闪烁着星辉的“河流”,头顶是交织变幻的、柔和的光带,色彩迷离,
如梦似幻。远处,有点点如同碎钻般的光芒在缓缓旋转,像是缩小的星辰。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比九重天最精纯的灵气还要高级无数倍的能量,呼吸间,
我那废柴了三百年的身体,竟然传来一丝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悸动。这是哪里?
3我……没死?“等了九百年……”一个清越低沉,带着些许慵懒笑意的男声,
毫无预兆地在我耳边响起,“就等到只小兔子?”小兔子?我猛地转头,不,
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努力转动眼珠,看向声音的来源。然后,我对上了一双眼睛。
就在我身侧,我正被他……打横抱在怀里。那人穿着一身看似朴素无华的玄色长袍,
衣摆袖口却暗绣着流动的、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银色纹路。墨色的长发未束,
随意披散在肩头,衬得一张脸俊美得令人窒息。那不是凌昊那种带着锋芒和优越感的俊朗,
而是一种沉淀了无尽岁月,温和内敛,却偏又透着睥睨万物般漫不经心的风华。
他的眼睛尤其特别,瞳孔深处仿佛藏着旋转的星云,深邃得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此刻,
那星云里正漾着一点清晰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而我,正被他稳稳地抱在臂弯里,
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即便是凌昊,
大婚之夜后也再未碰过我一下。“你……你是谁?放开我!”我挣扎起来,
声音却虚弱得像猫叫。他非但没放,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防止我掉下去。
他低头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一种清冷的、类似雪后松针的淡淡香气。
“我是沧溟。”他答得简单,目光却在我脸上细细流连,像是在确认什么,
眼底翻涌着一种我读不懂的、极为复杂的情绪,有失而复得的珍重,有压抑已久的热切,
还有一丝……几乎凝为实质的心疼?“这里是我的领域,‘幻梦之域’。”他继续说道,
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至于放开你……小兔子,你确定你现在能自己站着?
”我语塞。感受了一下软得像面条一样的四肢,
以及体内空空荡荡、仅靠他渡入的那股力量维系着的微弱生机,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可是……“我……我从诛仙台跳下来,应该死了才对……”我混乱地呢喃,
这一切超出了我的认知。诛仙台下,不是只有毁灭吗?沧溟轻笑一声,抱着我,
在这片瑰丽的星辉中缓步而行。他每一步落下,脚下流淌的星辉便自动凝聚,
形成稳固的阶梯。“诛仙台那点力量,也就吓唬吓唬寻常仙魔。
”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我的领域游离于诸天万界之外,时空乱流的核心。
你跳下来的瞬间,气息触动了我设下的印记,所以,你掉到我这里来了。”印记?什么印记?
我跟他素昧平生。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抱着我,
走到一片由光晕凝聚成的、柔软如云絮的“地面”上,小心地将我放下,
让我靠坐在一株散发着温和光芒的、似真似幻的树下。“你伤得很重,魂魄不稳。
”他蹲下身,与我平视,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我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
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不过没关系,在这里,我会治好你。
”他的指尖带着温凉的温度,触碰到我皮肤时,我忍不住轻轻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伴随着巨大的茫然,席卷了我。我没死。我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被一个强大得离谱、俊美得离谱、还对我态度亲昵得离谱的男人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救我?”我仰头看着他,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我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尤其是在经历了凌家三百年的冷暖之后。沧溟凝视着我,
那双星云眸里的笑意渐渐沉淀下去,变得深邃而认真。“因为,”他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肯定,“你是我等了九百年的道侣。”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呼吸一窒。道……侣?
4幻梦之域没有日月更替,时间的流逝依靠周围光晕和星河流转的微妙变化。我靠在树下,
看着沧溟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捧清澈的、蕴含着勃勃生机的液体,小心地喂到我唇边。
那液体入口甘醇,化作暖流涌入四肢百骸,修复着我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伤痕。连手腕上,
曾经因试图修炼而被灵气反噬留下的旧伤疤,都传来微微发痒、似乎在愈合的感觉。
这太奢侈了。这等蕴含生命本源力量的神物,在九重天怕是帝君都难得一见,
他就这样随意拿来给我疗伤?“道侣……”我艰难地消化着这个词,“神尊是否认错人了?
我是苏挽夜,九重天凌家的……弃妇,五行废灵根,无法修炼。”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怎么可能是您这等存在的道侣?”沧溟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疼惜,有无奈,还有一丝……愤怒?是对我如此贬低自己的愤怒吗?“废灵根?
”他嗤笑一声,指尖轻轻点在我的眉心。一股暖流涌入,我浑身一震,
仿佛有什么禁锢被悄然触动了一下。“那是有人用极其阴毒的手段,封印了你的先天道体。
五行混沌体,万古无一,岂是那些蝼蚁能窥探的?”五……行混沌体?我懵了。
那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中,比天阴灵体还要罕见千万倍的绝世体质!据说拥有此种体质者,
天生亲近万法,修行一日千里。“至于凌家……弃妇?”沧溟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虽然一闪而逝,却让我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他们很快会为这个称呼,付出代价。
”他不再多说,只是专注地为我疗伤。他的力量温和而强大,
小心翼翼地梳理着我受损的经脉和魂魄。渐渐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蔓延开来,
三百年来时刻笼罩着我的、那种沉滞无力感,似乎在一点点消退。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
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看着他眼底那不容错辩的珍视,心头百感交集。是梦吗?如果是梦,
但愿长醉不愿醒。如果不是梦……那这突如其来的救赎,这“道侣”的身份,又意味着什么?
九百年的等待……这时间跨度,比我活过的岁月还要漫长数倍。我苏挽夜,何德何能?
“别想太多。”沧溟似乎能看穿我的思绪,收回手,语气重新变得温和,“你只需知道,
从今往后,无人再可欺你、辱你。你失去的,我会帮你一一拿回来。你想要的,
我会捧到你面前。”他的话语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执掌乾坤、毋庸置疑的力量。
我怔怔地望着他,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了。在凌家三百年,
我听到的只有“废物”、“不配”、“滚开”。从未有人对我说过,“无人再可欺你辱你”,
从未有人将我如此郑重地放在心上。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滴在他尚未收回的手背上,滚烫。
沧溟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像是没见过眼泪似的。
他有些笨拙地用手指揩去我脸上的泪痕,放柔了声音:“别哭。以后,我只想看你笑。
”就在这时,我们所处的这片幻梦之域,突然轻微地震荡了一下。
远处流淌的星辉河流泛起涟漪,头顶交织的光带也出现了瞬间的扭曲。
一个恭敬的声音隔着无形的屏障传来:“尊上,九重天凌家,动用了‘溯影镜’,
正在强行推演搜寻苏姑娘的魂魄碎片气息,试图定位领域坐标。”是沧溟的属下。
凌家……他们还不肯放过我吗?连我跳了诛仙台,他们都要确认我是否死得彻底?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沧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双星云眸里温和尽褪,
只剩下冰冷的煞气。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淡淡地朝虚空说了一句:“不必阻拦,
放一缕气息给他们。”“尊上?”外面的声音带着疑惑。沧溟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那笑容令人胆寒。“本尊,亲自去会会他们。”那股寒意并非来自幻梦之域永恒温煦的空气,
而是从我心底最深处,那三百年来被凌家刻下的恐惧烙印中弥漫开来。
他们连我跳了诛仙台都不放过?非要确认我魂飞魄散,连一丝残魂都不存于世,才肯罢休吗?
我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起来,不是疼痛,而是那种浸入骨髓的、对凌家,
尤其是对凌昊那种冷酷手段的畏惧。我几乎能想象出,
凌昊此刻正如何面无表情地催动那劳什子“溯影镜”,
像搜寻一件丢失的、无关紧要的物品一样,搜寻我可能存在的最后痕迹。
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覆上我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手。沧溟的气息靠近,
驱散了我周身的冰冷。“怕了?”他问,声音低沉,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我咬着下唇,不想承认,但那无法控制的战栗出卖了我。我点了点头,
声音细若蚊蚋:“凌家……凌昊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若知道我没死……”“他知道又如何?”沧溟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淡然,
偏偏又让人无法质疑其真实性。“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抬起另一只手,
指尖在我眉心虚点,一股比之前更为精纯温和的力量涌入,
瞬间抚平了我魂魄因恐惧而产生的涟漪。“不仅要让他知道你没死,还要让他知道,
你如今在何处,被何人护着。”我愕然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戏谑,
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冷的杀意,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冻结了一切情感,
只余下最纯粹的目的。“为什么?”我不解。躲起来不好吗?为何要主动暴露?“小兔子,
”他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却又糅合着令人心惊的残酷,
“有些债,不是躲了就能清的。有些人,不是你不去招惹,他就会放过你的。
”他的指尖顺着我的脸颊轮廓,极轻地滑过,带来一阵微麻的颤栗。“他要找,便让他找。
正好省了我去寻他的功夫。”他收回手,站起身,玄色衣袍在流淌的星辉中无风自动,
那股内敛的、浩瀚如星海般的气息开始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
整个幻梦之域似乎都因他情绪的变化而微微震颤。“你在此处好生休养,
感受此地的混沌之气,对你解开封印有好处。”他低头看我,目光柔和了一瞬,
“我去去就回。”“等等!”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他转身欲走的刹那,
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布料入手冰凉丝滑,上面流转的银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
“你……你要去凌家?”他停下脚步,回眸看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化为更深的、我看不懂的情绪。“嗯。”“我……”我喉咙发紧,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我知道他很强,强到超乎我的想象。
可凌家毕竟是九重天排得上号的仙族,底蕴深厚,还有天规约束……“他们人多势众,
还有天帝……”“天帝?”沧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若识趣,便该紧闭他的凌霄宝殿。”他轻轻拍了拍我抓住他衣袖的手,
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意味。“放心。”说完这两个字,他的身影在我面前缓缓变淡,
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残留的、令人安心又心悸的强大气息,
以及我手中空握的、仿佛还残留着他体温的触感。5幻梦之域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与瑰丽。
星河流淌,光带曼舞。可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我靠坐在光树下,努力按照他说的,
去感受周围所谓的“混沌之气”。起初毫无头绪,但渐渐地,当我放空思绪,
不再去纠结恐惧和担忧时,
我似乎真的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那些比灵气更精纯、更本源的能量颗粒。它们像调皮的光点,
在我周围跳跃,偶尔会有一两颗,在我毫无引导的情况下,自发地融入我的身体,
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这就是……混沌之气?而我的体质,真的是什么五行混沌体吗?
这个认知让我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如果……如果这是真的,
那我过去三百年的苦难,岂不是一场巨大的笑话?一个被封印了绝世天赋的废物?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没有沧溟在身边,这片绝美的秘境似乎也失去了几分颜色。
我忍不住去想,他现在到了哪里?是否已经对上了凌家?会不会有危险?
尽管他表现得无比强大,可关心则乱。我发现自己竟然在担心他,
这个才认识不到一日的、自称等了我九百年的神秘男人。就在我心神不宁,
几乎要按捺不住时,我们所处的空间再次轻微一震。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涟漪,
而是带着一种沉闷的、仿佛从极遥远地方传来的轰鸣回响。我猛地抬头,只见幻梦之域上方,
那片原本交织变幻的柔和光带,此刻竟然映照出了模糊的景象!
像是隔着一层水幕在看外面的世界——景象中,是熟悉的九重天景象,云雾缭绕,仙宫林立。
而焦点,正是凌家那恢弘的府邸上空。沧溟的身影悬立在那里,依旧是那身玄色长袍,
墨发飞扬。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夸张的动作,
甚至没有散发出多么惊天动地的气势。然而,以他为中心,整个凌家府邸所在的空域,
空间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扭曲和凝滞感。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吞噬了,
下方原本喧嚣的宴会场地,此刻死寂一片。凌昊的身影出现在半空,
他身后是凌家一众长老、客卿,以及脸色煞白的凌家主母,还有被护在最后方,
楚楚可怜的雪薇。凌昊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手中持着一面古朴的宝镜,镜面正对着沧溟,
光华流转,却似乎无法映照出沧溟清晰的身影,只有一片模糊的混沌。“阁下是何人?
为何擅闯我凌家仙府,还干扰溯影镜运作?”凌昊的声音透过水幕传来,
带着强自镇定的威严,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他能感觉到眼前之人的可怕,那是一种源于生命层次和绝对力量的碾压。
沧溟根本没有看他手中的溯影镜,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落在凌昊身上。“你在找她?
”沧溟开口了,声音平静,却清晰地穿透空间,回荡在死寂的九重天上空,
也回荡在幻梦之域我的耳边。凌昊瞳孔一缩:“苏挽夜?她果然没死!她在哪里?
阁下与她是什么关系?”“关系?”沧溟缓缓抬起手,不是对着凌昊,
而是对着他手中那面溯影镜,隔空轻轻一握。“咔嚓——!”一声清脆无比的碎裂声,
透过水幕传来,刺入我的耳膜。那面凌家传承多年、堪称镇族之宝之一的溯影镜,
就在凌昊手中,毫无征兆地,寸寸碎裂!化为齑粉,从凌昊指缝间簌簌落下。“!!!
”凌昊猛地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身后的凌家众人更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如同见了鬼魅。徒手,隔空,捏碎一件顶级仙器?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她是我的人。”沧溟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