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我向明恋三年的陈野表白。他当众羞辱我：“你这种普通货色，谁会看得上？
”校草沈聿突然搂住我的肩：“我看上了。”1高考结束的傍晚，夕阳熔金，
泼洒在喧嚣未散的校门口。我攥着那张被手心汗水浸得微微发软的情书，指尖冰凉。三年了，
我追着陈野在身后三年，像他的影子，他始终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今天，
哪怕结局是粉身碎骨，我也要一个答案。我拨开嬉笑打闹的人群，一步步挪到陈野面前。
他正被几个男生簇拥着，意气风发地讨论着毕业旅行和狂欢派对。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我曾无数次在心底描摹的轮廓。他是天之骄子，
永远站在聚光灯下，而我，只是仰望星空的尘埃。“陈野。”我的声音带着豁出一切的孤勇。
“我......我喜欢你。”四周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原本喧闹的声音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无数道目光看向我。好奇的，戏谑的，等着看笑话的......陈野终于转过头。
那双曾让我无数次心跳漏拍的桃花眼，此刻没有半分温度。他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扫过我洗得发白的T恤、普通的牛仔裤，最后落在我因为紧张而涨红的脸上。
他嘴角慢慢扯开一个凉薄到极致的弧度，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林晚？”他嗤笑一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我瞬间惨白的脸色，然后慢悠悠地，
用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的音量宣布。“普通成这样，谁会看得上你？
”嗡——世界在我耳边彻底失声，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血液冲上头顶又急速褪去的眩晕。
我没想到，尽管他不喜欢我，但我们好歹也当了三年的朋友，
或许再不济也是同桌......他平时对我的态度，
也没有这么恶劣......尊严在他轻蔑的话语里被撕扯，践踏，踩进泥泞。
手里的情书变得可笑。我像个被扒光了衣服丢在闹市示众的小丑，
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我溺毙。眼眶酸胀得厉害，我死死咬住下唇。双脚像被钉在原地，
动弹不得。一股带着清爽皂角香气的力道猛地揽住了我的肩膀。我僵硬地侧过头，
撞进沈聿那双总是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笑意的眼睛里。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
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伸手将我往他身侧带了带。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盖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带着一种慵懒的笃定，“谁说的？”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看上了。”陈野脸上的讥讽骤然碎裂，
露出底下一丝难以捕捉的阴霾。周围所有看戏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惊愕和茫然，
齐刷刷地聚焦在沈聿那张帅得极具攻击性的脸上。我整个人是懵的。
肩膀被他手臂圈住的地方，传来清晰而陌生的温热和力度，竟然带来一种荒谬的安全感。
沈聿，我们年级另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和陈野并称双璧，却更加耀眼，
带着天生的疏离感和令人仰望的光环。我对他，除了和其他女生一样纯粹的仰望和距离感，
从未有过半分非分之想。他怎么会看上我？“走了。”沈聿没理会周围的人，手臂微微用力，
半搂半抱地带着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我，拨开人群，径直朝校外走去。他的步伐很稳，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晚风吹起他额前几缕碎发，拂过他线条流畅的下颌。
我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像个提线木偶。2第二天清晨，
我顶着因为失眠和不算失恋痛苦红肿的眼睛走出家门。巷口那抹黑色让我瞬间定在原地，
心跳漏了一拍。沈聿跨坐在他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机车上，长腿随意地支着地面。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他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带着可爱猫耳造型的粉色头盔。
这幅画面，与我家老旧杂乱的巷口格格不入，引来早起邻居们好奇探究的目光。看到我，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却真实的弧度，不再是昨晚那种带着挑衅的玩味。他下车，走到我面前，
将那个粉色头盔递给我，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早，怕你挤公交太累，
送你去打工。”我怔怔地接过，指尖触碰到头盔微凉的表面和他温热的指尖，心尖微微一颤。
“谢谢。”我声音干涩，带着刚哭过的沙哑。他似乎听出来了，
目光在我微肿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语气更温和了些：“别怕，我开慢点。”他帮我调整了一下头盔的带子，
动作算不上特别熟练，却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感。机车启动，我试探性地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后背宽阔而温暖，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感。风从头盔缝隙灌进来，吹散了夏日的闷热，
也似乎吹散了我心底残留的阴霾。他开得确实很稳，甚至会在转弯时特意放慢速度。
奶茶店里，沈聿总是挑人少的时候来，点一杯我喜欢的芋泥波波奶茶，坐在角落的卡座里，
安静地看书或者用笔记本处理事情。......“你怎么说话？不就是一个臭服务员？
还搞上自尊了。”我手足无措地站在这个客人面前，眼眶瞬间红了。
沈聿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几步走到柜台前。他没有疾言厉色，
只是平静地挡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看着那个顾客，
眼神平静：“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她只是按要求做事，如果对我们的服务有意见，
可以找店长投诉。”那人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悻悻地走了。沈聿转过身，递给我一张纸巾，
低声说：“别往心里去，你做得很好。”那一刻，他眼里的关切和护短，
真实得让我心跳加速。......忙碌了一周，我和奶茶店老板提了休息一天。
叮咚——我正窝在家里看小说，沈聿突然给我发了消息。沈聿：明天下午有空吗？
听说市图新进了一批悬疑小说，是你喜欢的类型。一起去看看？下午两点半，
我在你家巷口等你。看见他的消息，我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笑。我：好。下午两点半，
沈聿准时出现在巷口。没骑机车，而是开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他下车，
很自然地替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手掌体贴地护在车顶边缘。车里冷气开得刚刚好，
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在图书馆，他陪我在悬疑小说区里流连，
耐心地听我絮絮叨叨地分析某个作家的写作风格，甚至能接上我的话。
我们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偶尔他会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然后相视一笑。
自从有了这次后，每次休息，沈聿都会带我出去。今天是一个朋友组织的清吧小型聚会。
环境优雅安静，放着舒缓的爵士乐。他揽着我的肩，大大方方地对他的朋友们介绍：“林晚，
我女朋友。”他的朋友们虽然眼神中带着好奇，但都友善地打着招呼。陈野也在，
他独自坐在吧台角落，看到我们进来，尤其是沈聿揽着我的亲密姿态时，眼神暗了暗。
3自从沈聿和我在一起后，陈野出现在我们共同场合的频率，似乎诡异地变高了。
无论是图书馆，奶茶店，还是沈聿朋友的小聚，我总能偶尔看见陈野。图书馆，
我和沈聿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沈聿去洗手间，我正低头做笔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我抬起头，是陈野。他手里拿着两本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晚。”他开口，
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意，却少了些刻薄。“挺厉害啊，这么快就攀上高枝了？
沈聿玩腻了那些名媛，换你这清粥小菜尝尝鲜？”我的心猛地一沉。迎上他的目光，
我平静地开口：“陈野，你挡住光了。”他似乎没料到我敢这样顶撞他，愣了一下，
眼神有些阴沉。他正要说什么，沈聿回来了。看到陈野站在我旁边，
沈聿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他大步走过来，自然地挡在我身前，隔开了陈野的视线。“有事？
”沈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陈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没事，
碰巧遇到，打个招呼。”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难辨，然后转身离开，
背影带着一种莫名的烦躁。沈聿转过身，脸上的冰寒瞬间融化，又恢复了面对我时的温柔。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低声问：“他是不是又说什么难听的了？别理他。
”4沈聿开始计划我们的毕业旅行，兴致勃勃地问我喜欢海边还是古镇。
他带我去看他最喜欢的乐队的演唱会，在人声鼎沸中紧紧握着我的手，
在绚烂的灯光下低头吻我的额头。他会在送我回家时，在我家楼下依依不舍地拥抱我。
闷热而喧嚣的周五晚上。沈聿要带我去参加一个他高中好友的生日聚会，
地点在市中心一家顶级KTV的豪华包间。他提前好几天就跟我说了，语气带着期待，
说想把我介绍给他最重要的朋友们。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我无法拒绝。推开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浪和混杂着烟酒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巨大的环形沙发上坐满了人，
气氛热烈到顶点。沈聿一出现，立刻被热情的欢呼声包围。他笑着回应，
同时紧紧牵着我的手，把我护在身边，向他的朋友们介绍：“这是林晚，我女朋友。
”他的朋友们大多很友善，笑着跟我打招呼。陈野也在，独自坐在沙发最角落的阴影里，
手里端着一杯酒。看到我们进来，尤其是看到沈聿紧紧牵着我的手时，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复杂。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沈聿被几个好友拉去点歌，玩骰子。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笑笑，示意我没事。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才走过去。我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尽量降低存在感。
包间里灯光闪烁，歌声，笑声，摇骰子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烟味和酒气混合，空气浑浊得让人有些头晕。陈野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显然喝了不少，眼神有些迷离。“林晚。”他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他侧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开心吗？
被沈聿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我皱了皱眉，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靠，想拉开距离：“陈野，
你喝多了。”“喝多？”他嗤笑一声，声音带着醉意和讽刺。“我清醒得很，
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林晚，你太天真了。”我皱眉看着他，眼底没有了喜欢，
只有厌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默被我我的眼神看得一怔，眼中流露出嫉妒。
“那我告诉你，沈聿他......”他的话被旁边一个摇骰子输了大叫的男生打断。
陈野烦躁地骂了一句，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朝包间外走去，似乎想透透气。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的心跳得飞快，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着我。
沈聿还在和朋友玩骰子，笑得开怀。包间里的喧嚣让我感到窒息。我站起身，
也想去外面透透气。KTV的走廊相对安静一些。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想找个窗口。
路过安全通道那扇厚重的防火门时，里面传来了压抑的争吵声。是陈野。
还有一个声音......是沈聿。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鬼使神差地，我停住了脚步，
身体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屏住了呼吸。安全通道的门虚掩着一条缝。“沈聿，你他妈够了。
”陈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意和无法抑制的愤怒。“这场戏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看着她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吗？赌约还作数吗？”沈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和不耐烦：“陈野你他妈发什么酒疯。”陈野的声音拔高，
充满了痛苦和嘲讽。“当初可是说好的，打赌她被我拒绝后，会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扑向你这个救世主。”“证明她就是爱慕虚荣、肤浅的女人，等她真爱上你，就狠狠甩了她，
让她知道癞蛤蟆永远吃不到天鹅肉。”“妈的，现在呢？你该不会是玩脱了，假戏真做了吧。
”轰——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就在这时，沈聿的声音再次传来，
带着一种极度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他妈小声点，我知道了，快了。
”快了......他说......快了。最后一丝侥幸，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成齑粉。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疼痛，痛得我无法呼吸，只能死死捂住嘴。泪水汹涌而出，
瞬间模糊了视线。我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KTV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后，
我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被彻底愚弄和羞辱后的愤怒和绝望将我吞没。我蜷缩在床上，
无声地痛哭。我的喜欢，原来对他们而言是耻辱。看着手机屏幕上沈聿一连串的消息和电话，
我没有理会。5第二天，我发消息给店长，辞掉了奶茶店和便利店的兼职。
没有看沈聿给我发的消息，把关于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还有他的朋友们都拉黑了。
沈聿起初大概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毕竟，在他眼里，像我这样普通的女孩，
能被他看上并如此用心地对待，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和荣幸。
他第二天给我发信息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他开始打电话。一个，两个，十个。
电话那头永远传来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他脸上的漫不经心终于挂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