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柜门发出刺耳的呻吟，三双AJ球鞋碾过散落的试卷，在"天海一中"的烫金校徽上留下泥印。
"转学生就该有转学生的觉悟。
"陈浩南揪住林默的衣领，古铜色机械表硌得锁骨生疼，"上周让你带的烟呢？"血珠顺着眉骨滑落，模糊了右眼视线。
林默忽然注意到陈浩南手腕内侧的刺青——暗红色九头蛇图腾，和三天前在校史馆意外撞见的那个神秘徽记一模一样。
记忆碎片突然闪现：深夜翻墙回宿舍时，那个在旧校舍一闪而逝的紫瞳人影..."跟你说话呢！"王昊的拳头带着风声砸来。
林默本能地偏头，世界在某个瞬间陷入奇异的慢动作。
他能看清王昊手背上暴起的青色血管，能听见十五米外走廊尽头水龙头的滴答声，甚至能数清陈浩南睫毛抖动的频率——右眼突然灼烧般剧痛。
"啊！"王昊突然捂着手腕惨叫。
他的拳头擦着林默耳畔砸进铁柜，整条手臂诡异地扭曲成S型。
陈浩南像见鬼似的后退两步，镶钻的克罗心项链在锁骨间乱晃。
林默扶着储物柜起身，右眼视野里的一切都蒙着淡淡血雾。
他看见三个混混脖颈处跳动的红色光点，就像游戏里的弱点标识。
"你们在干什么！"教导主任的怒吼从楼梯口传来。
当脚步声逼近时，林默迅速垂下头，任由鼻血滴在白色校服衬衫上。
余光瞥见陈浩南掏出手机发送消息："九班有觉醒者，速查转学生林默。
"雨停了。
夕阳穿透云层的刹那，林默右眼虹膜掠过一抹鎏金色。
他弯腰捡起摔碎的眼镜，镜片裂纹恰好遮住那道异光。
第二章：青铜古戒晚自习铃响时，林默正蹲在旧校舍背阴处的杂草丛里。
右眼灼痛感已经消退，但掌心残留着医务室碘伏的刺鼻味。
他把碎成蛛网的眼镜塞进裤兜，忽然注意到墙角青苔覆盖的排水管——管口卡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戒指。
戒指内圈铭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当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时，林默右眼突然涌起热流。
那些扭曲的篆体文字竟在视网膜上自动重组，化作三行血色小楷："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瞑瞳既开，万象洞明。
""转学生也敢碰九班的东西？"戏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林默抬头时，梧桐树影正好掠过二楼破窗。
穿酒红色JK制服的女生单脚勾着树枝倒垂下来，及腰长发扫过他鼻尖，带着铃兰香水的甜腻。
他认得这是高三九班的苏晚晴，天海一中公认的校花兼剑道社长。
"这是你们班的？"林默晃了晃戒指。
青铜表面突然泛起诡异温度，苏晚晴颈间翡翠吊坠竟与之共鸣般震颤。
少女轻盈落地，鹿皮短靴碾碎几片枯叶："旧校舍的东西，碰了会倒霉哦。
"她忽然贴近林默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昨晚十一点，监控拍到有人翻进校史馆呢。
"林默后背瞬间绷紧。
三天前的雨夜，他确实为躲避陈浩南等人藏进校史馆，却在展柜里看到与九头蛇刺青相同的图腾。
没等他开口，苏晚晴已哼着歌走远，月光将她影子拉得细长，像条吐信的蛇。
次日清晨，林默在储物柜发现张泛黄的信笺。
当他用右眼凝视时，墨迹竟如活物般游动重组，显现出旧校舍平面图。
某个被红圈标记的房间旁，歪斜地写着"1999.9.9"——正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日子。
体育课时，林默借口肚子疼溜进旧校舍。
霉味混着鼠类腥臊扑面而来，他按图纸找到三楼的化学准备室。
门把手上积灰有新鲜指印，推门瞬间，右眼突然刺痛。
五具穿校服的"人体模型"以诡异姿态倒吊在房梁上，脖颈处皆有暗红九头蛇刺青。
最年轻的尸体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试卷，1999年的油墨印章清晰可见。
林默正要凑近，身后突然传来铁链拖地声。
"找到你了。
"陈浩南堵在门口，身后跟着五个戴骷髅面罩的男生。
他们袖口露出的机械表统一调至九点零九分，表盘泛着幽绿荧光。
林默后退时撞翻实验架，玻璃器皿碎裂声惊起窗外乌鸦。
陈浩南甩出蝴蝶刀，刀刃在昏暗光线下划出银弧："听说你昨天捡到个戒指？"右眼再度进入慢放状态，林默看清刀锋轨迹的刹那，青铜戒突然发烫。
陈浩南的刀诡异地脱手飞出，深深扎进天花板。
面罩男生们突然集体抽搐，像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跌跌撞撞退到走廊。
"你...你果然是觉醒者！"陈浩南脸色煞白地后退，"等着被'清理'吧！"林默弯腰捡起从尸体掌心掉落的铜钥匙，钥匙柄刻着"档案室B-13"。
当他转身时，瞥见窗外苏晚晴正举着手机录像，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第三章：天台对决晨雾未散，五班教室炸开锅。
班长楚河攥着处分通知单，指节捏得发白："实验室丢了三十支水银温度计，监控拍到我们班的人？""昨晚八点十三分。
"戴着金丝眼镜的教导主任敲了敲监控截图，模糊的身影披着五班特有的藏青色校服，"林默，新转来的同学昨晚这个时间在哪？"全班目光聚来时，林默正用右眼扫描截图。
像素块在虹膜中重组，他看见假领口处露出的骷髅头纹身——那是九班打手的标志。
刚要开口，陈浩南嚼着口香糖晃进教室："主任，我们九班愿意给个机会。
"他甩出张挑战书拍在讲台："下午三点篮球场，五班要是能赢我们二十分，九班就撤回投诉。
"猩红的九头蛇印章在纸面游动，林默右眼突然刺痛，竟看到印章里藏着微型电路板。
"不敢接的话..."陈浩南指尖划过楚河桌上的全家福，"听说令尊的教师职称正在评审？"篮球砸在篮板上的闷响惊飞雀群。
林默扯松领带，右眼灼热感随心跳加剧。
观众席上的苏晚晴把玩着翡翠吊坠，九班队员脖颈的金属项圈随动作闪烁。
哨声响起瞬间，世界再度进入慢放。
林默看见篮球表面的颗粒摩擦着空气，九班中锋跟腱肌肉的收缩轨迹清晰可辨。
他鬼魅般截断传球，假动作晃过三人防守，三分线外腾空跃起。
"唰！"空心入网。
观众席的惊呼声中，陈浩南扯开衣领，露出贴在心口的电子贴片。
当林默再次抢断时，九班控卫突然180度反折手臂，以非人角度将球捅向界外。
"小心！"楚河的喊叫慢了半拍。
林默凌空扭转身体，右眼捕捉到篮球内部闪烁的红点。
他在落地瞬间将球砸向消防栓，轰然炸开的水幕中，数十颗微型追踪器四处飞溅。
比赛因场地积水终止时，记分牌定格在68:66。
陈浩南踹翻记分台，九班队员项圈同时爆出电火花。
林默抹去脸上的水渍，发现苏晚晴正在录像机后对他做口型："天—台—见。
"暮色中的天台铁门锈迹斑斑。
苏晚晴倚着蓄水池，裙摆被风吹成绽放的血莲："你以为赢的是谁？"她指尖弹出一枚微型芯片，"项圈控制器，赛前就调换了指令程序。
"林默握紧裤兜里的青铜戒，戒面突然发烫。
他看见苏晚晴耳后有细密的金属接口，却在她转身时消失于发丝间："旧校舍五具尸体，四个是历年失踪的优等生。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两人影子在落日下交叠。
苏晚晴将芯片抛入风中："最后一个，是二十年前的天瞳觉醒者。
"第四章：势力萌芽图书馆顶层的古籍区泛着樟脑丸的苦香，林默用校服外套罩住台灯，青铜戒在光线下流转着奇异纹路。
指尖抚过内圈铭文时，右眼突然涌起热流，那些蝌蚪状的篆字竟在视网膜上拼凑成星图。
他摸出从旧校舍找到的铜钥匙，发现匙齿排列与北斗七星的方位完全吻合。
"你果然在这里。
"楚河抱着篮球倚在书架旁，运动发带被汗水浸透，"校工说有人闯进了禁区。
"林默迅速收起铜戒，书页间飘落的借阅卡却暴露了行踪。
楚河捡起泛黄的卡片，1999年的借阅记录上赫然写着"林修远"——二十年前失踪的校史馆管理员，也是林默素未谋面的父亲。
防盗网外的月光突然被遮住，十几道黑影顺着排水管攀上窗台。
九班学生戴着夜视镜，手持强光手电在书架间扫射。
林默拽着楚河滚进古籍修复台下方，听见王昊沙哑的嗓音："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枚戒指！"楚河摸出手机刚要报警，却发现信号被屏蔽。
林默右眼刺痛加剧，视野中浮现出古籍区的三维立体图。
他看见东南角的《永乐大典》复刻本后藏着暗格，二十年前的火警记录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分头走。
"林默将铜钥匙塞给楚河，"去档案室B-13，密码是北斗七星方位。
"书架轰然倾倒的瞬间，两人朝着相反方向狂奔。
林默故意踢翻古籍车，扬起的尘埃在强光中形成屏障。
当他抽出那本火警记录时，夹页里滑出半张烧焦的照片——年轻版的父亲站在旧校舍前，右眼流转着与自己相同的鎏金色。
"找到你了。
"陈浩南从通风管跃下，改装过的指虎泛着寒光。
林默侧身闪避，指虎擦过《山海经》精装本，书页中竟飘落数片干枯的紫瞳兰花瓣——这种植物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绝迹。
右眼突然爆发强光，林默看见陈浩南后颈嵌着块拇指大的芯片。
当对方再次挥拳时，他本能地抬手格挡，青铜戒与芯片相撞迸出火花。
陈浩南突然僵直倒地，芯片碎片中渗出暗红色组织液。
旧校舍方向传来爆炸声，林默冲上天台时，看见楚河正用铜钥匙打开水塔铁门。
九班的人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苏晚晴却坐在围墙边缘晃着双腿，翡翠吊坠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游戏该升级了。
"她朝林默抛来装着紫色液体的安瓿瓶，"喝下去，或者看着你朋友死。
"楚河突然发出痛呼，他挽起的裤腿下，黑色纹路正沿着血管向上蔓延。
林默捏碎瓶口，仰头饮下苦涩的液体。
右眼仿佛被熔岩贯穿，他看见夜空中的星斗开始逆时针旋转，每一颗星辰都延伸出金色的因果线。
当九班众人扑上来时，林默下意识地打了个响指。
所有人突然像被按下暂停键，保持着进攻姿势僵在原地。
苏晚晴笑着鼓起掌："欢迎加入觉醒者的世界。
"第五章：校庆惊魂校庆彩排的镁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林默扯了扯燕尾服领结，道具长剑在掌心沁出冷汗。
舞台另一侧，陈浩南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带，装袖口隐约露出黑色抑制手环——那是上周天台事件后学校统一配发的"问题学生监控器"。
"第三幕准备！"学生会干部敲响场记板。
林默按照剧本走向舞台中央，右眼突然捕捉到吊顶钢索的异常震颤。
本该缓缓降落的琉璃吊灯加速下坠，直冲台下评委席。
"小心！"转学生夏瞳从侧幕冲出。
这个总爱在刘海别着银杏叶发卡的女生凌空跃起，细高跟鞋精准踢中紧急制动阀。
吊灯在离地两米处骤停，水晶坠子叮咚作响，观众席爆发出热烈掌声。
夏瞳落地时踉跄半步，林默伸手扶住的刹那，瞥见她锁骨间有暗紫色纹路一闪而逝。
"你的眼睛..."少女压低声音，"最近看东西是不是会出现金色网格？"后台忽然传来尖叫。
道具组学生瘫坐在更衣室门前，猩红幕布后露出半只苍白的手——戏剧社社长仰面倒在化妆镜前，戏服领口被撕开，心口处烙着暗红九头蛇印记。
最诡异的是，他手中紧握的玫瑰竟是用《天鹅湖》乐谱折叠而成。
"都别动！"教导主任的咆哮带着颤音。
林默蹲下身，右眼自动聚焦在死者耳后：三枚细小的针孔排列成等边三角形，与苏晚晴那天的金属接口位置完全重合。
当他试图触碰尸体时，陈浩南突然挤进人群："昨晚九点我在操场跑步，有二十个人可以作证。
""但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
"法医推开警戒线进来时，林默听见楚河倒吸冷气——这位戴着口罩的年轻法医，分明是上周在旧校舍见过的觉醒者协会成员。
校庆演出被迫改为社团展示。
五班教室临时改成会议室，楚河用投影仪放出案件照片："死者手机最后通话记录是串乱码，基站定位在旧校舍地下。
"夏瞳忽然举起素描本，她竟在案发后五分钟内画出了完整的现场速写，连窗帘褶皱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她指着尸体脖颈处的鳞片状压痕，"我在城郊见过这种痕迹，当时..."玻璃窗突然炸裂，裹着石块的恐吓信砸中讲台。
展开泛黄的宣纸，腥臭的墨迹写着"天瞳现，灾祸临"，落款处按着血手印。
林默右眼突现灼痛，那些字迹在虹膜中扭曲重组，竟变成1999年旧校舍的楼层平面图。
深夜十一点，五人小队潜入旧校舍。
楚河撬开地下室铁门时，锈渣簌簌落在夏瞳的银杏发卡上。
林默打开手机照明，光束扫过墙壁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