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环山,那山一座挨着一座,活脱脱像三个膀大腰圆的巨人,把这地儿围得严严实实,谁也别想轻易闯进来。
一面环河,河水欢快地流淌着,哗啦哗啦的,那声音就跟扯着嗓子唱山歌似的,热闹得很。
就在这山水相依的山脚下,有个小院子,破旧得就像一位风烛残年、随时都可能散架的老人,歪歪斜斜地杵在那儿,这便是李老汉和他儿子李二柱的家。
李老汉年纪大得没边儿啦,脸上的褶子密密麻麻,比地里那弯弯曲曲的垄沟还多,头发白得像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白花花的一片。
背驼得厉害,走路的时候一摇三晃,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跑咯。
家里的农活,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全靠他那宝贝儿子李二柱撑着这片天。
李二柱呢,那身板壮得跟头小牛犊子没啥两样,胳膊比村里老王家那粗壮的锄把还粗上一圈,浑身的力气多得就像那永远挖不完的宝藏,感觉他一拳就能把一座小山给捣鼓平咯。
就是这人有点憨,脑袋瓜转得比那老牛拉破车还慢,别人说往东,他保准不往西,说一他绝不讲二,老实巴交得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再瞧他那张脸,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一笑起来,眼睛立马眯成两条弯弯的缝,一口大白牙在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亮眼,脸上还有俩深深的酒窝,看着那叫一个实诚,活脱脱就是个从画里走出来的老实疙瘩。
平时他少言寡语,一开口说话,准得先嘿嘿笑两声,那笑声就像村里的大喇叭,老远都能听见,所以村里人都亲昵地叫他“憨柱”。
每天天还没亮,公鸡都还在热乎乎的窝里做着美梦呢,李二柱就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扛起那把破得不能再破的锄头,那锄头柄都被他磨得光滑无比,就像他的老伙计一样。
大步流星地往地里走,那脚步声就跟敲鼓似的,咚咚作响。
到了地里,他把袖子一挽,甩开膀子就干,锄头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泥土被翻得松松软软,就像刚出锅的棉花糖。
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他额头滚落,吧嗒吧嗒地滴在地里,每一滴都饱含着他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可即便这么拼命地干,爷俩的日子还是过得紧紧巴巴,就像被一根细细的绳子勒着,能填饱肚子就已经谢天谢地,算是烧高香咯。
有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一群人,好家伙,那场面就跟唱大戏似的,热闹非凡。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员外,胖得简直像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山,肚子挺得老高,活脱脱一个下凡的大弥勒佛,走路的时候那肚子一颤一颤的,就像里面藏着个调皮的小娃娃在捣乱。
他穿着一身绸缎做的衣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鲜艳欲滴的花,那些花就像真的一样,仿佛能闻到花香。
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亮闪闪的,在太阳底下一照,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一看就知道值老多钱啦,估计把李二柱家卖十次都买不起。
后面跟着几个拿着罗盘、八卦盘的人,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就像从哪个神秘世界穿越过来的,嘴里还时不时蹦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在捣鼓啥名堂。
这员外一进院子,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院子看,那眼神就像饿狼看见了肥美的小羊,兴奋得不行。
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一边转还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嘟囔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李老汉跟前,仰着头,鼻孔都快朝天啦,扯着嗓子说:“老头,你这院子我可稀罕得紧,开个价,卖给我得了!”那声音又尖又细,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在叫唤。
李老汉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把腰杆使劲一挺,大声吼道:“不卖!这是我爹辛苦一辈子才盖起来的,是我们家的命根子,给多少钱我都不卖,我还指望留给我儿子,让他娶媳妇、生娃娃,把我们家的香火传下去呢!”李老汉的声音又粗又大,在院子里嗡嗡回响,就像打了个炸雷,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员外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团,从兜里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在李老汉眼前晃了晃,那银子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就像在勾引李二柱的眼睛。
他满脸不屑地说:“老头,你瞅瞅,这银子够你花八辈子了,别死脑筋,赶紧卖了,去享享清福不好吗?别在这穷山沟里遭罪啦。”
李二柱在旁边看着那锭银子,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差点没掉出来,心里像有只小兔子在乱蹦,直犯嘀咕:这银子能买多少好吃的啊,要是有了这银子,说不定还能娶个漂亮媳妇,生一堆胖娃娃,那日子可就美上天咯。
正想得美滋滋呢,李老汉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李二柱立马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赶紧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心里还直犯怵:完了完了,爹肯定看出我那点小心思了。
李老汉对员外说:“你少在这儿啰嗦,我说不卖就不卖,你就是把金山银山都搬来,我也不稀罕!这院子就是我们家的根,谁也别想抢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员外碰了一鼻子灰,心里那叫一个恼火,像被点着的炮仗,差点就炸了。
正想再掰扯掰扯,旁边一个白胡子老头,像个幽灵似的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还给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先别急眼,回去咱再从长计议,这老头可不好对付。
员外也是个精明人,立马就明白了,他假惺惺地拱拱手,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既然老先生铁了心不愿意卖,那我们就先走了,打扰您嘞!”说完,带着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那背影就像被打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
回到家,员外越想越气,像个被惹毛的狮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老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非得把那块地弄到手不可!”这时候,一个风水先生像个马屁精似的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员外,我有个主意,保准能行,就凭我这脑袋,这点小事还不轻松拿捏。”
员外一听,眼睛立马像灯泡一样亮了起来,忙问:“啥主意?快别卖关子,赶紧说!”风水先生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大金牙,在太阳下一闪一闪的,像两颗小金豆子,说:“那老头不是有个儿子没娶媳妇吗?你家不是有个闺女吗?把他儿子招进来当上门女婿,这样两家不就成一家了,那地不就顺理成章归你了?这就叫‘曲线救国’,嘿嘿。”
员外一听,脸立马拉了下来,像一块阴沉的乌云,生气地说:“你这说的啥话,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那可是我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能嫁给一个穷小子?你这不是瞎出主意嘛!”风水先生赔着笑,脸上的褶子都快堆成小山了,又说:“员外,不是嫁,是招赘婿。
等把地弄到手,要是小姐愿意,就跟他过,不愿意,直接把他扫地出门就行。
再说了,你家小姐啥脾气你还不知道?整天在外面跟那些公子哥花天酒地,早就不是啥黄花大闺女了,这事对她也没啥影响。
说不定啊,她还乐意呢,又能换个新鲜劲儿。”
员外听了,一拍大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说:“嘿,你这主意还真绝,就这么办!这事就交给你了,办成了重重有赏,少不了你的好处。
要是办砸了,哼,你知道后果!”风水先生领了任务,兴高采烈地去找李老汉。
见到李老汉,先一顿猛夸,把李老汉夸得晕乎乎的,就像喝了好几斤美酒。
“李老爹,我可算见识到您的不凡了,就您这精气神,再活个百八十岁都没问题。
您瞧瞧您这院子,虽然看着普通,可那是藏风聚气,一看就知道住的是不凡之人呐。”
然后才把招赘婿的事说出来。
李老汉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