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都穿了,我爸成了将军,我妈是诰命夫人,我哥是状元郎。而我,
是那个被全家忽视的庶女。为了给哥哥铺路,
他们要把我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七十岁国公冲喜。他们说,废物就该有废物的用处。
我哭着被抬进国公府,所有人都等着我守活寡。可他们不知道,这位老国公,
是我前世谈了八年的男朋友。他和我一起穿来的。并且,他快死了是装的,
目的是为了清洗朝堂。1“让她嫁。”我爹季渊坐在太师椅上,
手里的紫砂茶壶重重磕在桌案上,一锤定音。“镇国公府虽然势大,但那老国公已年过七十,
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太医院都说活不过这个月。让他冲喜,是我们季家送上门的忠心。
这废物,总算有了点用处。”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爹,
我才十五岁……”“住口!”我娘,当朝的二品诰命夫人,厉声打断我,脸上满是厌恶,
“能嫁给国公爷是你的福气!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若不是为了你哥哥的前程,
你以为这天大的好事轮得到你?”哥哥季衡站在一旁,锦衣玉带,“季云织,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用处。让你去冲喜,你就乖乖去。等老国公死了,你最好也识相点,
自己了断,陪他一起上路,还能为我们季家换来一个‘忠烈’的好名声。”我猛地抬起头,
血色从脸上褪尽。眼前的三个人,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可他们看着我的眼神,
比看一条狗还要冰冷。不,他们不是我的亲人。五年前,我们一家四口出了车祸,
一起穿进了这本叫《权臣》的男频小说里。我爹穿成了男主的政敌,吏部尚书季渊。
我妈穿成了他心机深沉的正妻林姝。我哥穿成了书中最大的反派,未来会跟男主争权夺利,
最后被五马分尸的太子伴读季衡。只有我,
穿成了季家一个因病早夭、连名字都只提了一嘴的庶女,季云织。前世,
我爹是上市公司的老总,我妈是知名教授,我哥是天之骄子。他们光芒万丈,
而我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最受宠的小女儿。可一朝穿越,身份逆转。
他们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而我,成了他们脚下最卑贱的尘埃。这五年,
我活得小心翼翼,我以为只要我够弱小,够透明,就能在这吃人的深宅里安稳地活下去。
可我错了。在他们眼里,我从来不是女儿,不是妹妹,只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我不嫁!”我从地上挣扎起来,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也是你们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人啊!”“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瞬间麻木。季衡收回手,
眼神阴鸷得可怕:“一家人?季云织,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从穿到这里的那天起,
你就只是季家的一条狗。现在,主人需要你这条狗去换根骨头,你敢不听话?
”他一步步逼近,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恶毒的诅咒:“我告诉你,这门亲事你嫁也得嫁,
不嫁也得嫁!你要是敢寻死觅活,我就把你绑着送进国公府!等老东西一死,
我亲自送你上路,让你连做鬼都不得安生!”我被他眼里的杀意吓得连连后退,
最后跌坐在地,浑身冰冷。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全家都穿了,却只有我,活得像条狗?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进柴房!婚期就在三日后,看好她,别让她死了!
”我爹一声令下,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架起我。我拼命挣扎,哭喊着,
哀求着,可我的“父亲”、“母亲”、“哥哥”,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
柴房门“哐当”一声锁上,隔绝了所有的光亮和所谓的“亲情”。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眼泪无声滑落。这五年,我一直以为只要够弱小、够透明,就能安稳。原来,
他们从没打算给我活路。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黑暗中,
我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他总喜欢揉着我的头发,叫我“织织”,
他说等我大学毕业就娶我。岑修……如果你在,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心疼吗?
2我在柴房里被关了三天三夜。除了每天一碗馊掉的稀粥,再无人问津。第三天,
门终于开了。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挡。我娘林姝身边的王妈妈走进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捏着鼻子,满脸鄙夷:“三小姐,大喜的日子,赶紧起来梳妆吧,
别误了吉时。”我被她们拖起来,粗暴地按在冰水里清洗。所谓的“添妆”,
更像是一场公开的羞辱。林姝带着京中几位与季家交好的夫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她们围着我,像是看一个稀奇的玩意儿。“哎哟,这就是季家的三小姐?长得倒是清秀,
可惜了,要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一个胖夫人掩嘴笑道,声音尖锐刺耳,
“不过话说回来,能进国公府,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就是不知道,她这小身板,
能不能熬到老国公咽气那天,便宜那个老不死的。”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林姝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拿起一支做工粗劣的金簪,走到我身后,“云织啊,你也别怪我们。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生来就是个庶女。你哥哥的前程,整个季家的荣辱,都压在你身上了。
你就安心地去吧。”她说着,将那支冰冷的金簪狠狠插入我的发髻,
尖端刮得我头皮一阵刺痛。“去吧,到了国公府,安分守己,好好伺候国公爷。等他上路了,
你也别想着苟活。”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我穿着那身单薄得可笑的所谓嫁衣,
在一片嘲讽和怜悯的目光中,被扶上了花轿。没有鼓乐,没有宾客,
甚至连送亲的队伍都简陋得像一场笑话。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了。
外面传来喜婆尖细的声音:“新夫人到——!”我被扶下轿,踏入镇国公府的大门。
与我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不同,整个国公府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阴森之中。
我被一步步引向主院。房门被推开,更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要窒息。
屋内光线昏暗,喜婆将我扶到床边,低声嘱咐道:“新夫人,国公爷身子不爽利,
您就在这儿好生待着吧。”说完,她和其他下人便鱼贯而出,沉重的房门被关上,
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床上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丈夫”。我僵硬地坐在床边,连呼吸都忘了。
我想起了季衡那恶毒的诅咒,想起了林姝冰冷的眼神,
想起了季渊那句“废物就该有废物的用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与其等着被他们逼着殉葬,
不如我自己了断。至少,我可以死得有尊严一点。我颤抖着手,
从发髻上拔下那支林姝亲手为我插上的金簪。我闭上眼,泪水滑落,用尽全身力气,
将尖锐的簪尖对准了自己的脖颈,狠狠刺了下去!3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惊愕地睁开眼。一个身影逆着光,
缓缓从床榻的阴影里走了进来。他很高,身形挺拔,完全不像一个年过七十的垂死老人。
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就这么想死?”他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戏谑,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这声音……我的心猛地一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这声音像他。
“你是谁?”我颤抖着问,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他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一步步走向窗边。
月光透过窗棂,一点点照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俊朗却又陌生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只是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可那双眼睛……那双看着我时,总是带着笑意,
盛满了星光的眼睛……我浑身一震。“岑……修?”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眼前的男人笑了。他松开我的手,缓缓抬起手,
用指腹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那动作,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织织,
我找了你十年。真的是他!可是……怎么会?他不是应该年过七十了吗?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你不是镇国公?你……你没死?”我语无伦次,
大脑一片空白。“嘘。”他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小声,“我就是镇国公。只不过,
我不是七十岁,而是二十七岁。”他拉着我坐下,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娓娓道来。原来,
十年前,他也穿来了。他比我们早了五年。他穿成了真正的镇国公那个早夭的独子,岑修。
老国公为了保护他,对外宣称他体弱多病,一直在外休养。直到五年前,
老国公夫妇战死沙场,他才临危受命,继承了爵位和兵权。而朝中奸佞当道,
太子和季渊等人早已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为了自保,
他便将计就计,对外宣称自己重病缠身,命不久矣。“这五年,我一直在装病,
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清洗朝堂。”他看着我,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我一直在找你,可我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式,把你送到我身边。
”“我一听到季家要把一个庶女送来冲喜,就猜到可能是你。织织,对不起,
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这五年里,我受尽了冷眼和欺凌,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孤身一人,在无边的黑暗里苦苦挣扎。可现在,我的光,回来了。
“他们不是人!他们让我给你殉葬!”我扑进他怀里,语无伦次地控诉着,“他们打我,
骂我,关我……岑修,我好害怕,
我真的好害怕……”我将这五年的所有痛苦、所有绝望、所有恐惧,都哭喊了出来。
他紧紧地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背,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织织,我在这里。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百倍奉告!
”我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哭干了所有的眼泪,才渐渐平静下来。原来,
我不是一个人。原来,我的爱人,也跨越了时空,来找我了。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外面就传来了通报声。“夫人,尚书大人和公子来看您了。”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岑修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低声道:“别怕,照我们昨晚商量好的演。从现在起,
你就是那个胆小怯懦、被吓破了胆的冲喜新娘。”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门被推开,
季渊和季衡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床边站着的岑修时,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
岑修已经重新换上了那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不住地咳嗽。
“咳咳……是岳父和……大舅兄啊。”他虚弱地开口。季渊连忙上前,一脸关切:“国公爷,
您身子要紧,快躺下。我们就是来看看云织,怕她笨手笨脚,冲撞了您。”我按照岑修教的,
立刻抖得像风中落叶,连滚带爬地跪到他脚边,眼泪说来就来,抽噎着说不出话。
季衡看到我这副没用的样子,眼底的鄙夷更浓了:“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国公爷,
这丫头从小胆小,上不得台面,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岑修“虚弱”地摆了摆手,
喘息着说:“无妨……她……她很好……咳咳……我很喜欢。”他越是这么说,
季家父子脸上的笑意就越深。在他们看来,一个病得快死的国公,
配上一个废物一样的冲喜新娘,简直是天作之合。他们又假惺惺地关心了几句,
留下一些名贵的药材,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我能听到他们走到门外时,
季衡压低了声音对季渊说:“爹,您看,这季云织果然是个废物,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那岑修也是,出气比进气还多,看来撑不了几天了。”季渊得意地笑了:“这样最好。
一个废物,一个病秧子,翻不起什么浪花。你那边的事情,可以准备起来了。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依旧跪在地上,浑身冰冷。岑修将我扶起来,擦去我脸上的泪。
“织织,他们越是轻视我们,我们才越有机会。”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塞进我手里。
那是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帅”字。“这是镇国公的帅令,
见令如见我。”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
你就是这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我要你,帮我把这个家,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我握着那块冰冷的帅令,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是时候让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