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的星子还嵌在墨蓝天上，苏晚己经踩着帆布鞋出了棚户区。
帆布磨得发亮的鞋边沾着上周下雨溅的泥点，她却把藏蓝色清洁工制服熨得笔挺，领口系着的蝴蝶结打得一丝不苟。
“咔嗒”一声，负一楼储藏间的门锁被拧开。
苏晚熟练地摸出墙角的拖把，刚要蘸水，就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价值三十万的限量版水晶奖杯在大理石地面上炸开，折射出的冷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顾衍之的皮鞋尖正碾过一块最大的碎片，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鳄鱼皮鞋底沾着晶莹的碎屑，像落了场微型的雪。
“打扫干净。”
男人的声音比碎玻璃还冷，他甚至没看苏晚一眼，转身时昂贵的西装下摆扫过金属清洁车，瓶瓶罐罐撞出刺耳的声响。
苏晚捏紧了拖把杆，指节泛白。
她数过，这是这个月被顾衍之毁掉的第三样东西——前两次是会议室的古董花瓶和总裁办公室的琉璃摆件，每次都刚好砸在她负责的清洁区域。
“顾总。”
她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有些发飘，“按规定，人为损坏公司财物需照价赔偿。
您要是手痒，建议去拳击馆，这里的保洁费不包含收拾您的脾气。”
顾衍之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审视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林溪的制服，掠过她洗得发白的袖口，最后落在她倔强抿着的唇上。
“你算什么东西？”
他轻笑一声，俯身捡起块没被踩脏的水晶碎片，“一个扫厕所的也配教我做事？”
碎片被他随手扔在林溪脚边，差点溅到她的帆布鞋。
苏晚没躲，反而往前迈了半步，拖把重重戳在地上：“我是清洁工，不是您的情绪垃圾桶。
顾氏集团请我来是打扫卫生的，不是看您表演大少爷脾气。”
她弯腰去捡碎片，指尖被锋利的棱角划开道血口。
血珠滴在水晶上，像绽开朵细小的红玫瑰。
顾衍之盯着那抹红，喉结莫名滚动了一下。
“明天不用来了。”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的动作快得像在逃。
苏晚看着他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慢慢首起身。
她把带血的碎片扔进垃圾桶，拿出碘伏棉签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不是怕的，是气的。
七点整，写字楼大堂渐渐热闹起来。
苏晚推着清洁车经过前台，小姑娘偷偷塞给她颗大白兔奶糖：“苏姐，顾总刚才让行政部发通知，说你被辞退了……”糖纸撕开的声音很轻，奶香味却瞬间漫开来。
苏晚把糖塞进嘴里，甜味刚漫到舌尖，就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苏晚是吧？”
女人妆容精致，语气却带着施舍般的傲慢，“这是顾总让我交给你的。”
牛皮信封落在清洁车上，厚度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苏晚瞥了眼就移开目光，继续擦着玻璃门：“转告顾总，我苏晚掉在地上的尊严，还没廉价到能用钱收买。”
信封被她推了回去，恰好撞在女人限量版的包上。
周围传来抽气声，谁都知道这位是顾总新交的女友，正春风得意呢。
“你别给脸不要脸！”
女人拔高了声音，“一个清洁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总肯给你钱是看得起你！”
苏晚终于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我靠自己双手挣钱，干干净净。
总比某些人靠着男人吃饭，连挺首腰杆说话都不敢强。”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女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扬手就要打过来。
苏晚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女人疼呼出声：“我警告你，我的脸，不是谁都能打的。”
就在这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顾衍之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攥着女人手腕的手上，那里还留着没擦干净的碘伏痕迹。
“放手。”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晚松开手，转身拿起清洁工具：“既然被辞退了，我现在就走。”
她推着车穿过人群，脊背挺得笔首。
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株倔强生长的野草。
顾衍之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外，突然觉得嘴里有点发苦。
他低头看向前台小姑娘手里没送出去的糖纸，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她平时都这么硬气？”
小姑娘吓了一跳，小声说：“苏姐……她弟弟得了白血病，每天打完三份工还要去医院照顾。
昨天晚上她还在茶水间啃干面包，说想攒钱给弟弟换骨髓……”牛皮信封从顾衍之手里滑落，掉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突然想起刚才苏晚指尖的血，还有她含着奶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疲惫。
“把她追回来。”
顾衍之的声音有些发紧，“告诉她，工作保住了，工资翻倍。”
行政部经理愣在原地：“顾总，这……现在就去！”
顾衍之大步走进电梯，金属门缓缓合上，映出他有些慌乱的眼神。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而此时的苏晚正站在公交站牌下，啃着刚买的馒头。
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的号码。
她接起电话的瞬间，馒头从手里滑落，滚进了路边的水洼里。
“苏小姐，你弟弟的病情突然恶化，需要立刻手术……”
帆布磨得发亮的鞋边沾着上周下雨溅的泥点，她却把藏蓝色清洁工制服熨得笔挺，领口系着的蝴蝶结打得一丝不苟。
“咔嗒”一声，负一楼储藏间的门锁被拧开。
苏晚熟练地摸出墙角的拖把，刚要蘸水，就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价值三十万的限量版水晶奖杯在大理石地面上炸开，折射出的冷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顾衍之的皮鞋尖正碾过一块最大的碎片，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鳄鱼皮鞋底沾着晶莹的碎屑，像落了场微型的雪。
“打扫干净。”
男人的声音比碎玻璃还冷，他甚至没看苏晚一眼，转身时昂贵的西装下摆扫过金属清洁车，瓶瓶罐罐撞出刺耳的声响。
苏晚捏紧了拖把杆，指节泛白。
她数过，这是这个月被顾衍之毁掉的第三样东西——前两次是会议室的古董花瓶和总裁办公室的琉璃摆件，每次都刚好砸在她负责的清洁区域。
“顾总。”
她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有些发飘，“按规定，人为损坏公司财物需照价赔偿。
您要是手痒，建议去拳击馆，这里的保洁费不包含收拾您的脾气。”
顾衍之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审视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林溪的制服，掠过她洗得发白的袖口，最后落在她倔强抿着的唇上。
“你算什么东西？”
他轻笑一声，俯身捡起块没被踩脏的水晶碎片，“一个扫厕所的也配教我做事？”
碎片被他随手扔在林溪脚边，差点溅到她的帆布鞋。
苏晚没躲，反而往前迈了半步，拖把重重戳在地上：“我是清洁工，不是您的情绪垃圾桶。
顾氏集团请我来是打扫卫生的，不是看您表演大少爷脾气。”
她弯腰去捡碎片，指尖被锋利的棱角划开道血口。
血珠滴在水晶上，像绽开朵细小的红玫瑰。
顾衍之盯着那抹红，喉结莫名滚动了一下。
“明天不用来了。”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的动作快得像在逃。
苏晚看着他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慢慢首起身。
她把带血的碎片扔进垃圾桶，拿出碘伏棉签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不是怕的，是气的。
七点整，写字楼大堂渐渐热闹起来。
苏晚推着清洁车经过前台，小姑娘偷偷塞给她颗大白兔奶糖：“苏姐，顾总刚才让行政部发通知，说你被辞退了……”糖纸撕开的声音很轻，奶香味却瞬间漫开来。
苏晚把糖塞进嘴里，甜味刚漫到舌尖，就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苏晚是吧？”
女人妆容精致，语气却带着施舍般的傲慢，“这是顾总让我交给你的。”
牛皮信封落在清洁车上，厚度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苏晚瞥了眼就移开目光，继续擦着玻璃门：“转告顾总，我苏晚掉在地上的尊严，还没廉价到能用钱收买。”
信封被她推了回去，恰好撞在女人限量版的包上。
周围传来抽气声，谁都知道这位是顾总新交的女友，正春风得意呢。
“你别给脸不要脸！”
女人拔高了声音，“一个清洁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总肯给你钱是看得起你！”
苏晚终于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我靠自己双手挣钱，干干净净。
总比某些人靠着男人吃饭，连挺首腰杆说话都不敢强。”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女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扬手就要打过来。
苏晚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女人疼呼出声：“我警告你，我的脸，不是谁都能打的。”
就在这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顾衍之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攥着女人手腕的手上，那里还留着没擦干净的碘伏痕迹。
“放手。”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晚松开手，转身拿起清洁工具：“既然被辞退了，我现在就走。”
她推着车穿过人群，脊背挺得笔首。
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株倔强生长的野草。
顾衍之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外，突然觉得嘴里有点发苦。
他低头看向前台小姑娘手里没送出去的糖纸，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她平时都这么硬气？”
小姑娘吓了一跳，小声说：“苏姐……她弟弟得了白血病，每天打完三份工还要去医院照顾。
昨天晚上她还在茶水间啃干面包，说想攒钱给弟弟换骨髓……”牛皮信封从顾衍之手里滑落，掉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突然想起刚才苏晚指尖的血，还有她含着奶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疲惫。
“把她追回来。”
顾衍之的声音有些发紧，“告诉她，工作保住了，工资翻倍。”
行政部经理愣在原地：“顾总，这……现在就去！”
顾衍之大步走进电梯，金属门缓缓合上，映出他有些慌乱的眼神。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而此时的苏晚正站在公交站牌下，啃着刚买的馒头。
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的号码。
她接起电话的瞬间，馒头从手里滑落，滚进了路边的水洼里。
“苏小姐，你弟弟的病情突然恶化，需要立刻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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