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高考结束就是解脱，没想到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翻开那份藏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关于未成年子女抚养权的分配。可我已经十八岁了。
可我明明还是个孩子。第一章高考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
我几乎是飞奔出考场的。六月的阳光刺眼得让人想哭，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光线太强，
而是因为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小雨！小雨！"苏晴追上来，
抱住我的胳膊，"终于结束了！我们自由了！"我转过身，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忽然想笑。
是啊，我们自由了。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每天五点半起床，不用背那些枯燥的公式和单词，
不用担心月考排名和班主任的脸色。"走，回家告诉我爸妈这个好消息！"我拉着苏晴的手，
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苏晴眨眨眼："你爸妈不是说考完试要带你去旅游吗？""对！
去海南！我要在海边待一个月，什么都不想！"我们一路说笑着走到校门口，
苏晴的妈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阿姨好！"我乖巧地打招呼。"小雨啊，考得怎么样？
"苏晴妈妈笑得很温和。"还行，应该能上理想的大学。"我实话实说，心里确实有底。
"那就好，你爸妈肯定高兴坏了。"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是啊，
爸妈为了我的高考，这三年来真的很不容易。爸爸每天晚上都会检查我的作业，
哪怕他工作再忙再累。妈妈更是变着花样给我做营养餐，生怕我身体跟不上。想到这里，
我恨不得立刻飞回家，看看他们脸上惊喜的表情。"那我先回家了，明天再联系！
"我跟苏晴挥手告别，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家的。楼梯间的声控灯一层层亮起，
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特意轻了点，想给爸妈一个惊喜。"爸，妈，
我回来了！"我推开门，兴冲冲地喊道。然而，迎接我的不是想象中的拥抱和祝贺，
而是客厅里异常的安静。爸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严肃。妈妈站在阳台边，
背对着客厅，肩膀微微颤抖。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爸？妈？"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爸爸抬起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平静。"小雨回来了。考得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不太像平时的他。"还不错，应该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我放下书包，
走向沙发，"爸，你在看什么？"爸爸迅速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但我看见了，那不是工作文件，上面有红色的印章，还有表格一样的东西。
妈妈从阳台走过来，脸上挂着有些勉强的笑容："小雨考完了，
我们今晚出去吃大餐庆祝一下吧。""好啊！"我应该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爸妈的表情都有些奇怪，说话的语气也和平时不太一样。吃饭的时候，
他们一个劲地给我夹菜，问我考试的情况，但彼此之间却很少交流。偶尔目光相遇，
也会很快错开。"爸，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终于忍不住问了。"没有啊，
能有什么事？"妈妈摇头，"就是担心你高考压力大，现在看你状态不错，我们也放心了。
""是啊，小雨已经长大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爸爸说这话的时候，
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回到家后，
我洗了澡就准备睡觉。经历了这么重要的一天，我应该很兴奋才对，
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回想着爸妈今天奇怪的表现。半夜的时候，
我被一阵轻微的争吵声吵醒。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是从爸妈房间传来的。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隐约能听到妈妈在哭。"都是为了小雨，我们忍了这么多年，
现在她高考结束了，我们也该解脱了。"爸爸的声音很沉重："我知道委屈你了，
这些年辛苦了。""别说这些了，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吧。小雨马上就要成年了，
她有权利知道真相。"办手续？什么手续？我的心开始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悄悄回到房间，我怎么也睡不着了。爸妈的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为了小雨忍了这么多年"、"她有权利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真相？第二天一早，
爸妈都起得很早。妈妈做了我最爱吃的小笼包，爸爸难得没有急着去公司。"小雨，
过几天估分出来了记得告诉我们。"妈妈说话的时候眼圈有些红。"嗯，我会的。
"我点点头，然后试探着问，"妈，你昨晚是不是哭了？"妈妈一愣，"没有啊，
可能是我看电视剧看入迷了。"这个借口也太勉强了。爸爸放下咖啡杯，"小雨，
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有些事情你确实应该知道。"我的心一紧，"什么事？
"爸妈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妈妈开了口："小雨，我和你爸爸决定离婚。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我。我愣愣地看着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说什么？""我们已经决定了，等你上大学就办离婚手续。"爸爸的声音很平静，
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控制情绪。"为什么？"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为什么要离婚？
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吗？"妈妈走过来，想抱抱我，但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小雨，
这不是因为你，是我们大人的问题。""什么大人的问题？我不明白！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昨天我高考结束，我以为我们一家人会很开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爸爸叹了口气："小雨，我们不想骗你。其实这些年，
我和你妈妈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只是为了不影响你的学习，我们一直在坚持。
现在你高考结束了，我们觉得是时候面对现实了。""面对什么现实？"我几乎是在咆哮，
"面对你们要抛弃这个家的现实吗？""不是抛弃，小雨。"妈妈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们会永远爱你，只是不能再生活在一起了。"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忽然觉得他们好陌生。这还是那个每天早上为我准备早餐的妈妈吗？
这还是那个每晚陪我做作业的爸爸吗？"我不同意！"我大声说道，"我不同意你们离婚！
"说完，我冲出了家门。第二章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路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十八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绝望。
原来，我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假的家庭里。原来，爸妈这些年的恩爱都是演出来的。想到这里，
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为什么爸妈很少在我面前亲密，为什么他们的卧室是分床睡的，
为什么有时候深夜会传来争吵声，而第二天早上他们又会若无其事地出现在餐桌前。原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是，这样的"为了我"，我宁愿不要。手机铃声响起，是苏晴打来的。
"小雨，你在哪里？你妈妈刚才给我妈妈打电话了，说你跑出去了，她们很担心。
"我抹了抹眼泪，"我在外面走走，没事的。""你声音怎么哑了？是不是哭了？
"苏晴的声音很担心，"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我在江边。""好，
你等我，别乱跑。"半个小时后，苏晴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看到我红肿的眼睛，
她什么也没问，就静静地坐在我旁边。江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腥味。"我爸妈要离婚了。
"我终于开口说道。苏晴震惊地看着我，"什么？怎么会？
"我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她。苏晴听完后，沉默了很久。"小雨，
虽然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是……也许这对他们来说是解脱。"我转过头看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开心，勉强维持对谁都不好。
"苏晴说得很小心，"而且，他们为了你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这说明他们是真的爱你的。
""但是我不想要这样的爱！"我大声说道，"我宁愿他们直接告诉我真相，
也不要这样骗我！""那现在他们告诉你了，你又不能接受。"苏晴叹了口气，"小雨，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我们总要面对一些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我知道苏晴说得对，
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很难受。"我该怎么办？"我问她。"回家吧，好好跟你爸妈谈谈。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爸妈都在客厅里等我，
看到我进门，妈妈立刻站了起来。"小雨，你没事吧？"她的眼睛也红红的，显然也哭过。
我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爸，妈，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你问吧。"爸爸说。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问题的？"爸妈对视了一眼，
最终还是妈妈回答了："大概是你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经常因为工作和生活琐事争吵，
后来发现三观和性格确实不太合适。""那为什么不早点离婚？
""因为我们不想影响你的学习和成长。"爸爸说，"我们希望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这个完整的家是假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知道吗？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但是我一直以为是我想多了。原来，
是我生活在一个谎言里。"妈妈眼中又有了泪水："小雨，
我们不是故意要欺骗你……""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打断了她，"但是我想说，
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有权利知道真相，也有能力承受真相。"爸爸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们也觉得不应该再瞒着你了。""那么，你们离婚后，我该跟谁生活？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这个你可以自己选择。"妈妈说，"不管你选择跟谁，
另一个人都会经常来看你的。"我沉默了很久。说实话，让我在爸妈之间做选择，
实在是太残酷了。"我能不能不选择？"我抬起头看着他们，"我的意思是，
我可以自己生活吗？"爸妈都愣住了。"小雨，你才十八岁……"妈妈担心地说。
"十八岁已经成年了。"我说，"而且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我可以学着独立生活。
""但是经济上……"爸爸开始说。"经济上你们可以支持我，但是我想尝试自己做决定，
自己承担后果。"我认真地说，"这些年你们为了我牺牲了太多，
现在是时候让你们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也许，
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爸妈可以追求他们想要的生活，而我也可以学着长大。
"你真的想好了吗？"爸爸问我。"嗯，我想好了。"我点点头，"不过，
我希望你们离婚后还能做朋友，偶尔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
"妈妈忍不住哭了起来，走过来抱住我："小雨，你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我也哭了，
紧紧抱住她："妈，我爱你们，但是我更希望你们能快乐。"爸爸也走过来，
把我们母女俩一起抱在怀里。"小雨，谢谢你的理解。"他的声音很哽咽，
"我们会努力做得更好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离婚并不意味着家庭的破裂，
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新开始。第三章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爸妈开始商量离婚的具体事宜，而我则在努力适应这个即将到来的变化。说不难过是假的，
但我也确实感觉到了一种解脱。至少，不用再生活在那种虚假的和谐中了。估分结果出来了，
我考得比预期的还要好，基本可以确定能上第一志愿的大学。"小雨，恭喜你！
"妈妈看到成绩后，激动地抱住我，"你太厉害了！"爸爸也很高兴，提议晚上出去庆祝。
"我们一家三口最后一次以完整家庭的形式庆祝。"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
吃饭的时候，气氛比前几天轻松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把话说开了，爸妈都不用再演戏了，
反而更自然一些。"小雨，你想报什么专业？"妈妈问我。"心理学。"我脱口而出。
爸妈都有些意外。"心理学？这个专业以后好找工作吗？"爸爸担心地问。
"现在心理健康越来越受重视，心理咨询师的需求也在增加。"我解释道，"而且我觉得，
经历了家里的这些事情，我更想了解人的内心世界。"妈妈点点头："这个想法很好。
如果是你喜欢的，我们支持。""那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爸爸开始谈实际问题。
"我想先试试申请奖学金和助学金。"我说，"如果不够的话，你们再支持我一部分。
我也会找兼职的。""小雨，你不用这么拼的。"妈妈心疼地说，
"学费和生活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专心学习就好。""我知道你们会支持我，
但是我想尝试靠自己的能力生活。"我坚持道，"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成长。
"爸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们。
""嗯，我会的。"回家的路上，我们路过了一个房产中介。
妈妈忽然停下脚步："要不我们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小户型房子？
"我愣了一下："你们要卖房子？""不是卖，是给你买一套。"爸爸说，
"你说要独立生活，总不能一直住宿舍吧。有了自己的房子，你也有个归属感。
"我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即使要离婚了，他们还是在处处为我考虑。"不用了，爸妈。
"我摇摇头，"房子太贵了，我不需要。""这是我们给你的成年礼。"妈妈说，"而且，
这样我们也放心一些。""但是……""没有但是。"爸爸打断了我，
"这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最终，我们在中介那里看了几套房子的资料。
有一套小两居室的房子，位置不错，价格也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我们明天去实地看看。
"妈妈说。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到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想到爸妈的离婚，
想到自己的独立生活。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期待。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二天，我们去看了那套房子。房子不大，但很温馨，采光也很好。最重要的是，
离我即将就读的大学不远。"小雨，你觉得怎么样？"爸爸问我。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心里很满意。"我喜欢这里。"我说。"那就定下来吧。"妈妈当即做了决定。
办手续的时候，我看着爸妈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他们即将分开，但为了我，
他们还在努力合作。"谢谢你们。"我忍不住说道。妈妈回过头看我："谢什么？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是说，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付出。"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虽然你们要离婚了，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对我的爱。"爸爸走过来，
拍拍我的肩膀："小雨，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变化，我们都永远是你的爸爸妈妈。
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成熟。成熟不是学会承受痛苦，
而是学会在痛苦中寻找希望。爸妈的离婚确实让我难过，但我也看到了他们对我不变的爱。
也许，这就足够了。办完手续，我们一家三口去了附近的商场，
为我的新家采购家具和生活用品。挑选的过程中，爸妈偶尔会因为不同的意见争论几句，
但很快就会达成一致。"你们其实配合得挺好的。"我忍不住说道。爸妈都笑了。
"我们不是不能合作，只是不适合做夫妻。"妈妈说，"但做朋友，做你的父母，
我们还是可以的。"听到这话，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消散了。也许，
离婚并不意味着家庭的彻底破裂，而是一种新的相处模式的开始。
第四章房子装修需要一段时间，我暂时还是住在家里。这段过渡期，
让我有机会观察爸妈的变化。奇怪的是，自从公开了离婚的事情后，
他们反而比之前更轻松了。不再需要演戏，他们可以更真实地做自己。
妈妈开始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报了瑜伽班和插花课。爸爸则重新拾起了年轻时喜欢的摄影。
"我都快忘了自己除了工作和家庭，还有其他的爱好。"妈妈对我说。
看到他们脸上重新焕发的活力，我知道这个决定是对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拆开信封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这是我人生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但同时也意味着我即将真正离开这个家。"恭喜你，小雨！"爸爸看到通知书后，
激动地抱住我。妈妈也流下了眼泪，但那是高兴的眼泪。"我的女儿长大了，要上大学了。
"她哽咽地说。那天晚上，我们拍了很多照片。爸爸说，这些照片要留作纪念，
记录我们家最后的美好时光。"什么叫最后的美好时光？"我不满地说，
"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美好时光的。""你说得对。"爸爸笑了，"是我用词不当。应该说，
这是我们作为传统三口之家的最后时光。""那以后我们就是新型三口之家。"我纠正道。
妈妈被我逗笑了："你这个小机灵鬼。"苏晴听说我要独立生活，特别羡慕。
"你真的要一个人住？"她瞪大眼睛问我。"嗯，有自己的房子，自己做饭，自己安排时间。
"我点点头。"那你不害怕吗？""害怕啊，但也兴奋。"我如实说道，
"人总要学会长大的，不是吗？"苏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我们都十八岁了，
确实该独立了。""你呢？大学想学什么专业？"我问她。"还在纠结，可能是工商管理吧。
"她说，"我爸妈希望我以后能接手家里的生意。""那你自己想要什么？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从小到大，好像都是按照别人的期望在生活，
很少考虑过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我拍拍她的肩膀："那大学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可以慢慢探索自己的兴趣。""嗯，你说得对。"她点点头，然后看着我，"小雨，
我觉得你真的变了很多。""哪里变了？""变得更有主见了，也更成熟了。
"苏晴认真地说，"以前的你总是很依赖父母，现在你敢于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爸妈的离婚虽然给我带来了痛苦，
但也成了我成长的催化剂。房子装修好了，我开始搬家。不是什么大工程，
因为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主要是一些衣服、书籍和生活用品。爸妈坚持要帮我搬，
我们三个人忙了一上午。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慢慢变得有生活气息，我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冰箱里我放了一些速冻食品和饮料。"妈妈边整理边说，"你要记得按时吃饭，
不要总是叫外卖。""知道了，妈。"我应道。"还有，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
晚上记得锁好门窗。"爸爸也开始叮嘱。"嗯，我会的。"忙完后，我们坐在客厅里喝茶。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感觉怎么样？"妈妈问我。"很好。
"我看着周围，"有种说不出的自由感。""那就好。"爸爸说，"如果有什么需要，
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会的。"我点点头，"那你们呢？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
"爸妈对视了一眼。"下周吧。"妈妈说，"正好你开学前，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
""需要我陪你们去吗？"我问。"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爸爸摇头，
"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好吧。"我有些失落，但也理解他们的想法。傍晚的时候，
爸妈准备回去了。站在门口送他们，我忽然有种不舍的感觉。虽然我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
但这种一家三口住在一起的日子，真的结束了。"小雨，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抱了抱我。
"会的，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回抱住她。爸爸也抱了抱我："有困难就打电话。
""嗯。"看着他们走远，我关上门，第一次真正地独自面对这个属于我的空间。静下来后，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该如何度过今晚？以前在家里，总有爸妈在身边，
即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现在，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坐在沙发上，我环顾四周，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但很快，
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想几点睡就几点睡，
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想听什么音乐就听什么音乐。这种自由，是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我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自己喜欢的歌，然后开始做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番茄鸡蛋面，
但那是我在自己家里做的第一顿饭。吃着自己做的面条，我忽然觉得，
独立生活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第五章独自生活的第一周，我过得小心翼翼。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爸妈分别发消息报平安。妈妈总是很快回复，问我吃了什么，
昨晚睡得好不好。爸爸的回复简洁一些，但总会提醒我注意安全。这让我感到安心，
至少知道他们还是关心我的。第四天的时候，我接到妈妈的电话。"小雨，
我和你爸爸已经办完离婚手续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愣了一下："这么快？
""也没什么好拖延的，早点办完早点解脱。"妈妈说，"你不要多想，这对我们都是好事。
""那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小心地问。"很轻松。"妈妈笑了，"终于不用再演戏了。
你爸爸看起来也精神了很多。"听到这话，我心里的担忧减少了一些。
"那以后你们还会联系吗？""当然会，毕竟还有你这个共同的宝贝女儿。
"妈妈的语气很温暖，"而且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每个月一起吃一次饭，聊聊你的情况。
"这个安排让我很满意。至少，我们还是一个家庭，只是换了一种相处模式。挂断电话后，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应该告诉苏晴他们这个消息吗？思考了一会儿，我决定暂时不说。
不是因为羞耻或者别的什么，而是我觉得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需要让太多人知道。
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开始准备大学用品。一个人逛商场的感觉很奇妙，没有人催促我，
也没有人替我做决定。每一样东西都是我自己挑选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
这种自主权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买床上用品的时候，我遇到了高中的同学张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