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回家想给妻子惊喜，却撞见她与陌生女人在沙发缠绵。
妻子坦白：对不起，我爱的是女人…我搬进客房的第七天，
那女人敲开门递来醒酒汤：她胃疼，煮多了。她总穿着我妻子的睡衣出现，
直到暴雨夜浑身湿透扑进我怀里：你和她不一样…你让我觉得安全。
1精心挑选的玫瑰还带着水珠，怀里揣着丝绒盒子，
里面是林月念叨了小半年的那款限量版腕表。三周年纪念日，我特意推了晚上的应酬，
提早两小时溜出公司，想给她一个惊喜。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屋里没开大灯，
只有电视屏幕幽蓝的光在闪烁。空气里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林月常用的冷调香水味，
还混杂着一点陌生的甜香。月月？我回来了！我声音里带着笑意，换鞋往里走。
客厅的景象毫无防备地撞进我眼里，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太阳穴上。沙发上，
两具身体紧密交缠。林月海藻般的长发散乱在靠垫上，
她身上那件我为她庆生买的真丝睡袍半敞着。压在她身上的，
是一个陌生的、同样衣衫凌乱的女人。她们吻得忘我，
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异常清晰。我手里的玫瑰“啪”地掉在地上，花瓣四散。
丝绒盒子从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沙发上的人猛地分开。
林月惊慌失措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拉拢睡袍，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有一双小鹿般惊慌的眼睛——飞快地躲到林月身后，
紧紧抓着她的胳膊，身体微微发抖。时间仿佛凝固了。电视里还在放着无聊的综艺，
主持人的笑声尖锐刺耳。我站在原地，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一片空白的嗡鸣。2死寂在客厅里蔓延。
林月最初的慌乱只持续了十几秒。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拢了拢散乱的长发，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镇定。她甚至没有再看身后那个瑟缩的女人，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那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冰冷。程磊…她开口，
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你提前回来了。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砂纸堵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盯着她，盯着她睡袍下露出的、刚刚还被另一个女人亲吻的锁骨。
对不起。她吐出这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辩解，干脆得残忍，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力量，然后一字一句地说：程磊，对不起。我爱的是女人。
她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个叫夏薇的女人，又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决绝，
我们…离婚吧。轰——脑子里最后一点支撑彻底崩塌。爱的是女人？离婚？
三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的温存和陪伴，原来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只是一个可悲的、用来掩饰她真实取向的挡箭牌？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剧痛席卷而来。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玄关柜上，才勉强没有倒下。3那一晚是怎么过的，
记忆模糊不清。只记得林月带着那个叫夏薇的女人进了主卧，门关上的声音像一把刀，
切断了我和那个房间、和过去的最后联系。我像个游魂一样，机械地走进客房。
这里堆着些杂物，有张简易的单人床。我甚至没有力气去铺床单，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下去，
脸埋进带着灰尘味的枕头里。没有眼泪，只有一种掏空五脏六腑的疲惫和冰冷。第二天，
我打电话给公司请了长假。手机里全是未接来电和消息，朋友、同事，甚至还有我爸妈。
我一个都没回。世界塌了，外面的一切喧嚣都与我无关。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冰窖。
主卧的门紧闭着，里面偶尔传来压低的笑语声或是音乐声，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神经。
林月不再掩饰。她会在客厅和夏薇一起吃早餐，会一起看综艺笑出声，
会穿着情侣款的家居服在阳台晒太阳。她们的存在，像是对我过去三年人生的无情嘲讽。
而我，像一具行尸走肉。饿了就胡乱塞点冰箱里的冷食，渴了就灌冰冷的自来水。
更多的时候，是喝酒。从便利店搬回来的廉价啤酒堆在墙角，空罐子越来越多。
酒精能短暂麻痹神经，但每次醉眼朦胧地看向主卧紧闭的门，
都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4又一次被刺眼的阳光和剧烈的头痛弄醒。
宿醉的感觉很难受。喉咙干得冒烟，胃里翻江倒海。我挣扎着坐起来，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隔夜呕吐物的酸馊味。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程磊？
是林月的声音？不，声线更细软一些。我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敲门声停了。过了一会儿，
又响起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坚持。我低咒一声，胡乱套上皱巴巴的T恤，踉跄着下床，
猛地拉开房门。门口站着的是夏薇。她穿着林月那件酒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真丝布料柔软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年轻的曲线。那抹刺眼的红色，
瞬间点燃了我压抑的怒火——那是林月最喜欢的睡衣！有事？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语气冷得能结冰。夏薇似乎被我吓到，瑟缩了一下，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腾腾地冒着热气。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目光垂着，盯着碗沿，
声音细若蚊蝇：那个…林月姐…她昨晚胃有点不舒服…我煮了点醒酒汤…煮…煮多了。
她局促地把碗往前递了递，你…你需要吗？煮多了？胃不舒服？
我看着她身上那件刺眼的睡裙，看着她躲闪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涌上来。
这是在同情我？还是林月的授意？来看我这个失败者的笑话？不需要。
我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身上的睡裙，然后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门外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大概是碗差点没端稳。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快速离开。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胃里一阵抽搐，不知是酒劲还是愤怒。醒酒汤？呵，
这世界真他妈讽刺。5夏薇的“偶遇”开始变得频繁。
有时是我宿醉后昏沉地打开房门去厕所，看到她穿着林月的另一件睡袍这次是墨绿色的，
手里拿着个杯子，站在客厅饮水机旁，像只受惊的兔子。我…我接点水。
她结结巴巴地说。有时是门铃响起，我以为是快递，开门却是她。
穿着林月的宽松卫衣和运动裤明显不合身，
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林月姐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物业缴费单。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甚至有一次，我在书房处理积压的邮件，她怯生生地敲门进来，穿着林月的一件真丝衬衫，
袖口挽了好几道，露出纤细的手腕，小声问：程…程先生，
书房这个WiFi密码…林月姐忘了，我手机…连不上…她身上总带着林月的香水味，
或者穿着林月的衣服。每一次出现，都像在刻意提醒我那个房间里正在发生什么，
提醒我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我对她的态度始终是冰冷的，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抗拒。每一次她靠近，都让我想起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而她，
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冷漠，依旧像完成某种任务一样，找着各种借口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最诡异的是林月的态度。她明明知道夏薇在做什么，却从未阻止，甚至有一次我在客厅撞见，
夏薇穿着她的睡裙，林月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嘴角似乎还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然后就拉着夏薇进了主卧。她们像两个闯入者，在我的废墟上，
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宣告着主权，也一点一点碾碎我仅存的尊严。6又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晚上。
我灌了几罐啤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效果却越来越差。心里像堵着一团棉花，沉甸甸的，
透不过气。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漏进来一点。我起身，想去厨房再拿点酒。刚拉开房门，
就听到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声音来自玄关的方向，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顿住脚步。借着客厅微弱的光，我看到玄关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人影。是夏薇。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一耸一耸。身上穿的还是林月的一件长款T恤，
下摆盖住大腿，显得她更加瘦小可怜。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她半边脸，泪痕清晰可见。
她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哭腔：…我没有…你别这样……我真的很累…
…求你了…别挂…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夏薇的哭声猛地大了一点，
又迅速被她用手死死捂住，只剩下痛苦的呜咽。是在和林月吵架？我站在原地，
看着她蜷缩在阴影里哭泣的背影，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心底那点被背叛的愤怒和厌恶之外，
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类本能的同情，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也不过是这场扭曲关系里的一个棋子？还是自愿卷入的麻烦？我沉默地站了几秒，
终究没有走过去。转身去了厨房，拿了两罐啤酒。回来时，她还在那里哭。我脚步顿了顿，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轻轻扔在她脚边不远的地板上。
纸巾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她。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惊恐地看着我。我没说话，
甚至没看她，径直回了客房，关上了门。门外，隐约的啜泣声，似乎停了一下。
7那包纸巾似乎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夏薇依旧穿着林月的衣服在我面前晃，
但眼神里多了点东西。不再是纯粹的怯懦和闪躲，偶尔会在我看向她时，飞快地投来一瞥，
带着探究，还有一丝…我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林月显然察觉到了。一天下午，我难得清醒，
在客厅倒水。主卧的门突然打开，林月拉着夏薇走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夏薇，
林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她甚至没看我，目光像锥子一样钉在夏薇脸上，
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夏薇身体一僵，低下头：没…没有…没有？
林月冷笑一声，伸手捏住夏薇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那你告诉我，你总往他跟前凑什么？
她的目光终于扫过我，充满了轻蔑，嗯？可怜他？同情他？我…我没有…我只是…
夏薇想辩解，声音颤抖。只是什么？林月猛地甩开她的下巴，力道很大，
夏薇踉跄了一下，收起你那点廉价的同情心！别用错了地方！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尖锐刺耳，他就是个被老婆抛弃的可怜虫！看清楚点！离他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
每一个字都像毒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可怜虫？脏了她的地方？夏薇的脸瞬间血色褪尽，
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她死死咬着嘴唇，看了林月一眼，
那眼神里有受伤，有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然后，她猛地推开林月的手，
转身冲回了主卧，“砰”地关上了门。林月站在原地，胸口起伏，脸色铁青。
她这才把目光完全转向我，带着警告和毫不掩饰的厌恶：管好你自己，别招惹不该惹的人。
我握着水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冰水顺着杯壁滑下，凉意刺骨。我没有说话，
只是冷冷地回视着她。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女人，此刻陌生得可怕。
8天气预报里的特大暴雨如期而至。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疯狂抽打着窗户，
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天空被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时不时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黑暗，
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炸雷。电路果然撑不住，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在客厅抽屉里找到半截蜡烛，点燃。昏黄摇曳的烛光勉强照亮沙发一角，
映着窗外疯狂扭动的树影，更添几分不安。忽然，一阵急促又虚弱的敲门声响起，
淹没在风雨声中，断断续续。这种天气？谁？我皱眉，举着蜡烛走到门边，警惕地问：谁？
程…程先生…是我…夏薇…门外传来夏薇带着哭腔、被冻得发抖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门外的景象让我一愣。夏薇浑身湿透了。
单薄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长发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子上，
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她抱着双臂，冷得瑟瑟发抖，嘴唇冻得发紫，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像只被暴风雨摧残的小鸟。我…我和林月姐…她牙齿打着颤，
语无伦次，
让我滚…外面雨太大了…我…我没地方去…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进去…避避雨…就一会儿…
她哀求地看着我，眼神脆弱得像易碎的琉璃。看着她这副狼狈凄惨的样子，
再硬的心肠也无法完全拒绝。何况外面是足以把人砸晕的暴雨。进来吧。我侧身让开，
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她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带进一股湿冷的寒气和水汽。
我找了条干毛巾扔给她：擦擦。然后转身想去给她倒杯热水。
就在这时——咔嚓——轰隆——！一道前所未有的、刺眼欲盲的闪电几乎在窗外炸开！
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仿佛就在屋顶炸响！
整个房子似乎都跟着震动了一下！啊——！夏薇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完全失去了控制，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我猝不及防，
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她冰凉湿透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扑进我怀里，
双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死死地、用尽全力地抱住了我的腰！救命！别丢下我！
别走！她把脸深深埋在我胸口，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尖叫声变成了恐惧到极致的呜咽，
雷…我怕…我好怕…我全身僵硬，像被点了穴。怀里是湿冷颤抖的身体，
淡淡的洗发水味混合着雨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她的恐惧如此真实，如此强烈，
穿透了我冰冷的防备。没事…打雷而已…我下意识地，有些笨拙地开口，试图安抚。
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推开还是该落下。她在我怀里拼命摇头，
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不是…不是雷…是…是你…她抬起头，泪水混着雨水糊了满脸，
眼神破碎又绝望，像是透过我在看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
又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对不起…我只是…真的好害怕…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你和她不一样…程磊…你让我觉得…安全…9安全两个字，
像带着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我的心脏。怀里湿透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
冰冷的布料紧贴着我，传递着她无法遏制的恐惧和脆弱。窗外的雷声还在轰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