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她为他放弃了成为钢琴家的梦想,甘愿洗手作羹汤。可他心心念念的,
始终是远在国外的白月光。当白月光病重归来,他毫不犹豫地将一份离婚协议甩在她脸上,
言语冰冷刺骨:“她需要我,林晚,你这种女人除了做家务还会什么?
别占着顾太太的位置惹人厌。”她净身出户,一场车祸,尸骨无存。他终于如愿以偿,
却在她的葬礼上,看到她生前准备寄出的世界顶级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一刻,他疯了。
01“顾总,节哀。”一道道虚伪的吊唁声,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我飘在半空中,
看着自己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我,笑得温柔,眼底却没有光。
那是我嫁给顾言忱的第二年拍的。我的丈夫,顾言忱,此刻正站在灵堂中央。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神情冷漠,看不出半分悲伤。
仿佛死的不是与他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身边,
站着楚楚可怜的白若雪。她穿着一袭白裙,眼眶红红的,柔弱地靠在顾言忱的臂弯里,
仿佛她才是那个失去挚爱的未亡人。宾客们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
带着心照不宣的了然。“顾太太的位置总算要物归原主了。”“就是,
那个林晚本来就是个保姆,占了位置那么久,也该还了。”“听说她死得可惨了,
连人带车掉下悬崖,尸骨都拼不齐。”议论声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魂魄里。
我看向顾言忱,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动容。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伸手,
轻轻拍了拍白若雪的后背,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别哭了,都过去了。
”白若雪在他怀里抽噎着:“言忱,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生病回来,
林晚姐姐她……她就不会跟你赌气开车出去,
也就不会……”顾言忱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别胡说,她的死跟你没关系。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是她自己心胸狭窄,无理取闹。”我笑了。原来在顾言忱心里,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我为他放弃梦想,折断羽翼,洗手羹汤三年,换来的,
就是一句“心胸狭窄,无理取闹”。葬礼进行到一半,顾言忱的特助匆匆走来,
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顾言忱点了点头,便揽着白若雪,旁若无人地向外走去。“言忱,
宾客们都还在……”白若雪欲言又止。“一个无关紧要的葬礼而已。”顾言忱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灵堂。“若雪,你的身体要紧。”他们走了。将我一个人的葬礼,
扔给了满堂宾客。我的魂魄跟在他们身后,飘出了灵堂。坐上车,
白若雪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的笑。她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妈,都办妥了。”“林晚那个蠢货,终于死了。
”02葬礼草草结束。顾言忱没有回我们曾经的“家”。
他带着白若雪住进了市中心的大平层,那是他为白若雪准备的婚房。而我曾经精心布置的,
充满了我生活痕迹的别墅,被他像垃圾一样,吩咐下人处理掉。
“里面所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东西,都扔了。”“一件不留。”我跟着他,
看着他雷厉风行地抹去我存在过的所有证据。我的钢琴,被蒙上了白布,推到了角落。
我的琴谱,被当成废纸,扔进了垃圾桶。我亲手栽种的满园玫瑰,被他下令全部铲除,
换上了白若雪最喜欢的白月季。他做得那么决绝,仿佛多看一眼有关我的东西,都觉得晦气。
我以为,他对我,真的没有半分情意。直到,管家在清理我的书房时,
发现了一个被锁上的檀木盒子。“先生,这个盒子……”顾言忱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扔了。
”管家面露难色:“盒子是锁着的,好像是很贵重的东西。”“那就砸开,一起扔。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在管家找来锤子,准备砸开的那一刻,白若雪却突然开口。
“言忱,等等。”她走上前,柔声说:“说不定是林晚姐姐留下的什么遗物,还是看看吧,
免得留下遗憾。”顾言忱的目光沉了沉,最终还是默许了。锁被砸开。盒子打开的瞬间,
所有人都愣住了。里面没有珠宝首饰,没有房产地契。只有一沓厚厚的信纸,
和一份烫金的录取通知书以及一本日记。——世界顶级音乐学府,柯蒂斯音乐学院,钢琴系。
录取通知书上,我的名字,Lin Wan,清晰无比。入学日期,就在我车祸后的第二周。
顾言忱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他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他缓缓伸出手,
颤抖地拿起那份通知书,然后又打开日记本,指尖都在泛白。“这……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白若雪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她抢过那些信纸,
那是我写给学院教授的邮件打印稿,里面详细阐述了我对音乐的理解和未来的规划。
字里行间,是我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对梦想的炙热和渴望。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白若雪喃喃自语。顾言忱没有听见。他的世界里,
只剩下那份录取通知书和日记本。他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名字和日记本的所有记录。突然,
他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推开白若雪,冲出了别墅。他冲进书房,疯了似的翻箱倒柜。
他拉开布满灰尘的钢琴罩,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却一个音都弹不出来。他跪在地上,
捡起被扔进垃圾桶的琴谱,像捧着稀世珍宝。“林晚……”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鸣。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那一刻,我看到他通红的眼眶里,滚下了两行泪。原来,
他不是不会哭。只是,从不为我。03顾言忱疯了。这个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上流圈。
他把自己锁在我和他生活了三年的别墅里,不见任何人。公司堆积如山的文件,他不管。
董事会紧急召开的会议,他缺席。白若雪哭着在门外求他,他充耳不闻。“言忱,你开门啊!
你别吓我!”“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你值得吗?”回应她的,是书房里传来的,
花瓶碎裂的声音。“滚!”一声暴喝,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怒火。白若雪被吓得后退一步,
脸色煞白。我飘在别墅里,看着顾言忱的“疯”。他一遍遍地看那份录取通知书,
一遍遍地抚摸我的钢琴,一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那本日记。
他把我的照片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摆满了整个房间。他开始酗酒,
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叫的,全是我的名字。
“林晚……你回来……”“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你不是最会弹琴吗?
你弹给我听啊!”他抱着我的枕头,哭得像个孩子。我冷冷地看着。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如果不是那份录取通知书,他现在应该正和白若雪你侬我侬,庆祝我的死亡吧。他的痛苦,
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扔掉的,不是一块没用的石头,
而是一颗未经打磨的钻石。他的悔恨,源于他那可悲的占有欲和自尊心。
白若雪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在几次三番被拒之门外后,她的耐心终于耗尽。
她找到了顾言忱的母亲,我的前婆婆。“伯母,您要管管言忱啊!他为了那个女人,
连公司都不要了!”婆婆一听,立刻带着人冲进了别墅。备用钥匙打开门。
满屋的狼藉和冲天的酒气,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顾言忱就躺在沙发上,胡子拉碴,
形容枯槁。“言忱!你像什么样子!”婆婆气得发抖。“为了一个只会做家务的女人,
你就要毁了顾家吗?”顾言忱缓缓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眼神空洞。他没有看他母亲,
而是看向了白若雪。“是你。”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是你告诉她,我喜欢温柔贤惠的。
”“是你告诉她,我讨厌女强人。”“是你,一步步让她放弃梦想,
变成你口中那个‘只会做家务的女人’!”“她付出了这么多的过程中,
铺满了你狠毒的算计。”“......”白若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言忱,
我……我没有……”“你没有?”顾言忱笑了,笑声凄厉。他从茶几下摸出一只笔,
在笔记本上画出了一条条证据。日记本的字句中,是白若雪和我的对话。“林晚姐,
言忱不喜欢太要强的女人,他工作已经很累了,只希望回家能有个温暖的港湾。
”“你的钢琴梦很好,但梦想不能当饭吃啊。”“你只要牢牢抓住顾太太的位置,
就什么都有了。”“......”一词一句。
都是白若雪当年“好心”的劝告和可怕的算计。也是我当年深信不疑的“真理”。
婆婆的脸色也变了。顾言忱猛地将日记本砸向白若雪。“滚!”“带着你的算计,给我滚!
”04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看着白若雪被顾言忱的母亲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看着她哭着跑出了别墅。看着顾言忱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真可笑。他现在才知道真相。
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死了。死在了他毫不犹豫甩来离婚协议的那天。
死在了他冰冷地说出“别占着顾太太的位置惹人厌”的那刻。我飘到他面前,
想看看他此刻痛苦的表情。真好看。我甚至想笑出声来。顾言忱,这就是你的报应。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传来。我的魂魄开始变得稀薄,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模糊。
别墅、顾言忱、争吵声……一切都在迅速远去。一阵剧痛猛地从后脑勺传来。
“嘶——”我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痛?我怎么会感觉到痛?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病人醒了!快叫医生!”一个惊喜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白光让我瞬间眯起了眼。鼻尖,是浓烈的消毒水味。我……在医院?“林小姐,
你终于醒了!”一张温和俊朗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
眼神里满是关切。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要冒火,发不出一点声音。“别急,
你昏迷了快一个月,声带还没恢复。”医生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水。我看着他,
脑子里一片空白。昏迷?一个月?那我的葬礼……顾言忱的疯魔……白若雪的算计……难道,
都是一场梦?“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医生扶了扶眼镜,温声解释:“一个月前,你在盘山公路发生了严重车祸,连人带车坠崖。
所有人都以为你……但我的老师,国内顶尖的脑科专家,路过时发现了生命迹象,
便把你救了回来。”“因为伤势太重,又找不到你的家人,所以我们对外封锁了消息,
只宣称……遇难。”我懂了。尸骨无存。原来是这个意思。所以,顾言忱以为我死了。
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那我看到的那些……又是怎么回事?“医生,我昏迷的时候,
是不是一直在做梦?”医生笑了笑:“或许吧,深度昏迷的病人,大脑活动有时候会很奇特。
”是梦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但那份痛苦,那份绝望,真实得仿佛刻进了骨子里。
我闭上眼,顾言忱那张悔恨交加的脸,清晰地浮现在脑海。还有那份,被我藏在最深处的,
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最后的退路。也是我重生的,
唯一希望。我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医生还在温和地看着我:“林小姐,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医生,你认错人了。”“林晚,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05医生愣住了。他大概没见过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病人,第一句话就是宣布自己的死亡。
我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心里平静无波。“我的脸……是不是也毁了?”我问。
医生这才回过神,他仔细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林小姐,你的脸没有任何损伤,
只是身体多处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
你的声音……和之前有些不同,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我没有理会他声音的异样,
只是默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疤痕。那张顾言忱曾经厌弃的脸,
此刻完好无损。我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林晚死了。死在了顾言忱的薄情里,
死在了白若雪的算计中。而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我。一个,
不再为任何人而活的我。“医生,我希望能尽快出院。”我再次开口,声音虽然沙哑,
但语气坚定。医生有些为难:“林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需要静养。
”“我会配合治疗,但我想换一个环境。”我的目光落在窗外,眼神深邃。我需要远离这里,
远离所有和顾言忱有关的一切。远离那个曾经让我窒息的牢笼。医生看我态度坚决,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会为你安排最好的康复计划。你现在没有家属,
出院后住哪里?”我微微一笑:“我有地方去。
”我脑海中浮现出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里,才是我的未来。出院手续很快办妥,
医生帮我联系了一家康复中心。我没有去。我用仅剩的积蓄,租了一间小公寓。公寓很小,
只有一室一厅,但很干净,也很安静。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为自己而活。
没有顾言忱的冷漠,没有婆婆的挑剔,没有白若雪的伪善。我开始康复训练,每天坚持锻炼,
让身体尽快恢复。我买了一架二手的电钢琴,虽然音色不如我别墅里的那架施坦威,
但足够我练习。我重新拾起了我的梦想。那些曾经被我尘封的琴谱,
被我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重新摆上琴架。指尖触碰到琴键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种久违的,
灵魂深处的悸动。那些被压抑了三年的激情,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开始没日没夜地练习,
弥补这三年的空白。手指磨出了血泡,我也不曾停歇。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救赎。
也是我向那个薄情世界,发出最响亮反击的号角。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逐渐康复,
琴技也日益精进。我的声音,也渐渐恢复正常,甚至比以前更加清亮,
带着一丝不曾有过的坚韧。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不再是过去的空洞和卑微。
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光芒。林晚死了。但林晚的灵魂,却在新的躯壳里,获得了新生。
我没有联系任何人。我甚至换了手机号,断绝了与过去的一切联系。我像一个幽灵,
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只为了,在不久的将来,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个舞台。
我等待着,等待着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开学通知。等待着,我重生的那一刻。
06顾言忱疯了之后,顾氏集团的股价一泻千里。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
要求他必须回归公司。他的母亲,也就是我曾经的婆婆,更是软硬兼施,甚至以死相逼。
“言忱,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毁了顾家的百年基业!”“你清醒一点!那个林晚已经死了!
”顾言忱被强行带回了公司。他坐在办公室里,眼神空洞,文件堆积如山,
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份录取通知书。
柯蒂斯音乐学院。那是他曾经嘲笑我“不切实际”的梦想。他以为,我早就放弃了。他以为,
我甘愿为他洗手作羹汤,甘愿做他豢养的金丝雀。他以为,我离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可现在,那份通知书,像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他亲手毁掉的,
不是一个“只会做家务的女人”,而是一个天赋异禀的钢琴家。他亲手扼杀的,
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而是一个可以站在世界舞台上闪耀的灵魂。他后悔了。
悔恨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他开始派人调查我的过去。他想要知道,
我到底瞒了他多少事。他想要知道,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钢琴梦”,到底有多么辉煌。
助理小心翼翼地将调查报告放在他面前。“顾总,这是林小姐大学期间的所有资料。
”顾言忱颤抖着手,翻开报告。他看到了我大学期间获得的无数奖项。
看到了我被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钢琴天才”的评价。看到了我曾受邀参加国际钢琴大赛,
却在决赛前夕突然退赛的记录。退赛的原因,报告上没有写。但他知道。因为那个时候,
我怀孕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在三个月的时候,因为意外流产了。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甚至,连我怀孕过都不知道。因为那时,他正忙着照顾生病的白若雪。
他猛地将报告摔在地上,眼底布满血丝。“为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