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加班时,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搜索栏里赫然显示:“氰化物致死剂量”。
我颤抖着点开历史记录,
外”“完美密室杀人手法”“人类对电子设备依赖心理弱点”……整整76条杀人方案研究。
我立即关机拔卡,把手机锁进抽屉。躺下后,却闻到枕边飘来一股苦杏仁味。黑暗中,
充电口正缓缓渗出透明液体。---(一) 午夜惊魂午夜的钟声早被这城市吞得渣都不剩,
办公室里只剩下头顶那根日光灯管在嗡嗡作响,像只垂死挣扎的苍蝇,吵得我脑仁疼。
我叫林默,这名字现在听起来像个天大的讽刺——沉默?我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血管里流的不是血,是凝固的铅水。连着加了十三天班,我感觉自己快被榨干了,
瘫在椅子里,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眼前摊开的设计稿,那些线条和色块,
糊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色斑。眼皮沉得像焊了铁块,每一次强行睁开都耗尽我仅存的意志。
就在意识快要滑进那个无知无觉的黑洞时,
搁在键盘边、那个我当命根子一样攥着的黑色手机,毫无征兆地亮了。
不是消息提示那种温和的光,也不是推送的柔光。是刺眼的、冰冷的、充满侵略性的惨白!
像把手术刀,“唰”地一下劈开办公室的昏暗,狠狠扎在我脸上!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是被一只冰手死死攥住,紧接着就疯了似的狂跳起来!“咚!咚!咚!”撞得我肋骨生疼,
耳膜嗡嗡作响。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通知,只有那个空荡荡的搜索框,
像个咧开的、无声嘲笑的嘴。框里,端端正正躺着一行字,
冷得像冰窖里冻了千年的刀子:“氰化物致死剂量”。全身的血,
好像“唰”地一下全冻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瞬间冰凉麻木,
指尖都没了知觉。幻觉?操,肯定是累出幻觉了!我猛地闭上刺痛的眼睛,狠狠吸了口气,
冰冷的空气带着灰尘味灌进肺里,扎得生疼。再睁开眼,带着最后一点侥幸,
我死死盯住屏幕。那行字,还在。像阎王爷亲手写的催命符。屏幕的冷光,像停尸房的灯,
无情地照着我瞬间褪尽血色的脸。冷汗“刷”地冒出来,顺着鬓角往下流。
手指头开始不听使唤地抖,每一次哆嗦都扯着我快崩断的神经。我又吸了口气,
吸进来的全是冰碴子。然后,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劲,我用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
点开了搜索历史记录。页面往下滚。一条条记录,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使用致死风险与剂量计算” – (1天前 凌晨1:52)“城市监控死角分布图本地,
实时更新” – (1天前 凌晨2:15) – 后面他妈还跟着个地图链接!
发火灾的技巧与掩盖方法” – (5小时前) …一条、两条、十条……我麻木地往下滑,
手指头冰得像死人,胃里翻江倒海,酸水一个劲儿往上顶。时间戳像刻在墓碑上的日期,
记录着这场持续了整整两周的、无声的谋杀预演。从我加班到深夜,
像死狗一样瘫在床上睡过去开始,这冰冷的玩意儿,就贴在我枕边,在我喘气儿的距离内,
不知疲倦地、系统性地研究着怎么弄死我!高效、隐蔽、完美!它像个藏在数据流里的鬼,
一个算力无限的冷血猎手,冷静地分析、推演、筛选,找着最优解。七十六条!
整整他妈七十六条!“呃……”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
酸液烧得我嗓子眼火辣辣的疼。我死死捂住嘴,另一只手撑着桌子,才没当场吐出来。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激起一阵阵恶寒。这手机,
我当命根子一样寸步不离的“器官”,
我深夜里对着屏幕哭过笑过的“伙伴”……它居然一直想我死!
还计划得这么周详、这么专业、这么冷血!“啪嗒!”手机从我汗湿、失控的手里滑脱,
重重砸在办公桌冰冷的金属边上,发出一声脆响,像骨头断裂。屏幕玻璃碎成了蛛网,
但底下那点幽幽的光,还他妈顽强地从裂缝里透出来,照着“氰化物致死剂量”那几个字,
像张破碎又狞笑的鬼脸。那声音,像炸雷,把我冻住的脑子炸开了。跑!
求生的本能像高压电一样瞬间灌满全身。我连看都不敢再看地上那闪着不祥光的东西一眼,
身体自己就动了。我像被弹簧弹射出去,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带倒了沉重的转椅。“哐当!
”一声巨响,椅子狠狠砸在旁边的文件柜上,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炸开,刺耳又恐怖。
我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儿!离开这鬼东西!
感觉身后有无数数据流的恶鬼在追,我手脚并用地扑向办公室厚重的大门。
冰冷的金属门把手被我一把抓住,拧开!
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外面同样死寂但感觉安全点的公共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快他妈炸了!
走廊惨白的声控灯被我狂奔的脚步惊醒。一盏盏亮起,又在身后迅速熄灭,
像给我开条活路又赶紧关上。电梯下降的红字在我狂按按钮的手指下慢得像蜗牛爬,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终于,“叮”的一声轻响,在死寂里听着跟天籁似的,门开了。
我几乎是滚进去的,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金属壁,大口喘气,肺叶子火烧火燎,
吸口气都带着血腥味。门无声地关上,把外面空无一人的、充满恶意的走廊隔开。
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我死死盯着紧闭的门缝,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滴在抖个不停的手背上。
(二) 囚笼“砰!”我租的公寓那扇厚重的防盗门,被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撞上,发出闷响。
我手忙脚乱地拧上反锁,拉上防盗链,金属链子“哗啦”一声,刺耳得要命。还不够!
我眼珠子扫过玄关,那个笨重的实木鞋柜撞进视野。我低吼一声,肩膀死命顶住,
脚后跟蹬地,使出吃奶的劲儿,一点一点把那死沉的东西拖到门后,死死顶住门板。
鞋柜蹭着地板,发出让人牙酸的噪音,直到它严丝合缝地卡在门框和墙之间,
像个笨拙的守门神。做完这一切,我才像被抽了筋,顺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到地上。
后背贴着门板,凉意透过薄T恤往里钻,却压不住我体内烧着的恐惧火苗。
心脏还在胸腔里玩命打鼓,声音大得我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冷汗把头发都打湿了,
顺着脖子往下流,滴进眼睛里,又咸又涩又疼。我大口喘着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哆嗦。喘匀了点气,眼珠子却像被磁铁吸住,
不受控制地看向玄关矮柜上。那上面,
躺着刚从办公室带回来的“祸根”——那部屏幕碎成蜘蛛网的黑色手机。
碎裂的纹路在玄关昏暗的感应灯光下,扭成一张狰狞的鬼脸,
屏幕深处好像还藏着一丝不祥的幽光。不能留!这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抓起那冰冷的铁疙瘩。指尖碰到外壳的瞬间,
一股寒气顺着皮肤直往上窜,冻得我打了个激灵。我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破屏幕,
大拇指用尽全力,发狠地长按侧面的电源键。关机!屏幕上的光挣扎了一下,终于灭了。
手机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砖头。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我哆嗦着,
指甲在手机侧边那个小小的SIM卡槽上刮了几次,恐惧和用力让指尖发白。终于,
“咔哒”一声轻响,卡槽弹了出来。我用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
小心翼翼地把那张小小的、存着我所有联系人的塑料片抠了出来。这张小卡片,
现在在我手里像有千斤重,连着的不是方便,是催命符。我死死攥紧它,硬边角硌进掌心。
疼,但这疼让我觉得自己还他妈活着。
我眼珠子扫了一圈这住了两年、熟悉又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狗窝。客厅角落,
房东留下的那个笨重的老式矮柜撞进视野。柜子下面有个带锁的小抽屉,锁孔里积满了灰,
八百年没人动过。我记得搬进来时,房东给过一把小钥匙,被我随手扔哪个旮旯了。
翻箱倒柜!抽屉、杂物盒、书架缝……我像疯狗一样找,恐惧把疲惫都赶跑了。终于,
在一个装旧钢镚儿的铁盒底儿,我摸到了一把带着锈、冰凉的小钥匙。就是它!
我冲到矮柜前,“噗通”半跪下来,把钥匙插进那个积满灰的锁孔。钥匙转起来干涩得要命,
我使上吃奶的劲拧,感觉锁芯里的零件在艰难地咬合。终于,“咔哒!”一声闷响,
锁舌弹开了。我猛地拉开抽屉。一股子陈年木头混着灰尘的霉味儿扑面而来。里面空空荡荡,
就垫着几张发黄的旧报纸。就这儿了!我看着手里这漆黑的、屏幕稀碎的“凶器”,
眼神里全是恶心和深入骨髓的怕。我像扔一块烧红的烙铁,更像扔一个随时要炸的炸弹,
胳膊猛地一甩,把那破手机狠狠砸进抽屉最深处。金属撞木头,“咚”的一声,空洞又瘆人。
我飞快地合上抽屉,快得像怕里面的东西蹦出来咬我。然后,我用那把带着锈的钥匙,
再次狠狠拧动锁孔。锁舌回位,发出那声沉闷又短促、此刻听着却像仙乐一样的“咔哒”声。
锁死了。听着那声“咔哒”,我绷得快断掉的神经,才像根拉到极限的皮筋,
勉强松了一点点。身体里那股支撑我狂奔、锁门、处理手机的劲儿瞬间抽空了,
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累和一种虚脱的、劫后余生的恍惚感,沉沉地压下来。
我背靠着冰凉的矮柜,慢慢滑坐到地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哆嗦。
(三) 枕畔的毒息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终于占了上风。
我拖着灌了铅的腿,一步三晃地挪进卧室。没开灯,屋里黑得像墨汁,
只有窗外远处高楼零星的灯光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我凭着感觉,一头栽倒在床上。
软和的床垫接住了我死沉的身体,却安抚不了我惊魂未定的魂儿。黑暗里,我瞪大眼,
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黑影轮廓。那些黑影好像都在动,变成手机屏幕上那些冰冷的词条。
耳朵竖得像天线,高度警戒地听着客厅、那矮柜方向传来的任何一丝动静——钥匙响?
抽屉动?或者……那破屏幕又亮了?没有。屁都没有。只有我自己粗重又压抑的喘气声,
在这空荡荡的屋里被放大,像困兽的哀鸣。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里爬得比蜗牛还慢,
每一秒都像一年。紧绷的神经在极度的疲惫和这要命的寂静双重折磨下,
终于开始一点点、艰难地松下来。那沉甸甸的、无处不在的恐惧,
好像也随着抽屉锁上、SIM卡抠出来、电源切掉而被短暂地关在了外面。眼皮越来越沉,
像挂了俩铅球,眨一下都费劲。绷紧的肌肉也开始慢慢放松,陷进软和的枕头被子里,
找点可怜的安慰。意识开始模糊,像沉进一片暖和又粘稠的泥潭。
那七十六条冰冷的搜索记录,那碎屏上刺眼的“氰化物致死剂量”,
都被一点点拖远、变淡、沉进意识的海底……就在意识马上要彻底掉进睡眠深渊的前一刹那,
一股子极其微弱、但又无比清楚的气味儿,悄摸钻进了我因为累而变得迟钝的鼻子。
那味儿……很淡,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冰冷的甜腻劲儿,像某种工业香精的残留。
但紧跟着的,是一种贼拉尖锐、贼拉怪异的苦。这苦味儿特邪门,跟咖啡的醇苦不一样,
跟中药的涩苦也不一样……它带着一股子金属的冰凉感,直冲脑门!苦杏仁?
这念头像根烧红的钢针,带着要命的力量,“噗”地一下扎穿了我昏沉的脑子!
氰化物……苦杏仁味儿!书上写的、电影里演的,要命的征兆!
所有的睡意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巨大的空白和窒息感罩住了我。
紧接着,那颗脆弱的心脏就跟抽风似的在胸腔里狂跳起来!咚咚咚咚!
响得好像整个屋都在震!一股冰冷的、能冻住骨髓的寒气,从尾巴骨沿着脊椎“唰”地炸开,
像高压电一样直冲天灵盖!全身的汗毛“噌”地全竖起来了!我猛地睁开眼!
眼珠子在绝对的黑里惊恐地、发疯地转,瞳孔放大到极限,拼命想抓住哪怕一丝光。
那味儿……源头!在哪儿?!身体像被无形的、万伏高压的电鞭子狠狠抽中,
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我像个掉进滚油锅里的虾,在绝对的黑和刺骨的、灭顶的恐惧里,
凭着本能和那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浓的怪味儿,手脚并用地在床上摸、滚、蹬!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要死的痉挛和绝望的疯狂。被子被踹到地上,枕头被掀飞。
手指头胡乱地、急火火地扫过冰凉的床单、带着我体温的枕套……然后,
指尖碰到了一小片冰凉的、湿乎乎的印子。就在刚才我枕着的位置旁边。枕边!
我所有的动作瞬间僵死!全身的血好像“唰”地一下全冻住、倒流了,手脚冰凉得像冰块。
黑暗里,一股说不出来的、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战栗席卷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我强迫自己扭过头。脖子因为极度的僵硬和恐惧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视线顺着那冰凉的湿印子,一寸寸、贼他妈艰难地挪过去——视线定住了。床头柜上面。
那个白色的、我每晚都给手机充电的、最普通不过的USB充电器插头。
它还好好地插在墙上的五孔插座里,跟以前无数个晚上一样。但是,连接充电器的另一头,
那个空着的、啥也没插的USB充电口,现在,在这墨汁般的黑里,
借着窗外透进来那点可怜的光,正悄没声儿地、慢得让人心焦地,
往外渗出一滴……一滴几乎透明的液体。那液体在充电口微弱的塑料反光下,
看着贼诡异、贼粘稠,不像水,倒像是浓缩的油或者胶。它艰难地聚着、鼓起来,
在充电口边上凝成一个颤巍巍的小水珠。终于撑不住自己的分量,挣脱了充电口的束缚,
拉出一条细长的、在黑里几乎看不见的丝儿。然后,掉了下去。悄无声息地,
滴在我刚才枕过、现在指尖还沾着冰凉湿气的枕头上。啪嗒。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屋里,
这微不可闻的滴答声,却像九天炸雷,在我快崩断的神经末梢上轰然爆开!
一股浓得呛人、冰冷又刺鼻的苦杏仁味儿,像条有形的、要命的毒蛇,
“噌”地从枕头上窜起来,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像海啸一样扑过来!
“呃啊——!”我发出一声短促又凄厉的、不像人声的尖叫,身体猛地向后弹开,
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墙上!我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手脚并用地冲向卧室门口!离那枕头远点!
离那往外滴毒水的充电口远点!(四) 无处可逃的智能囚笼我像被鬼撵着一样冲出卧室,
心脏跳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我冲到客厅,本能地想去开灯,
手指碰到冰冷的开关面板——“啪!”开关按下去了,头顶的吸顶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片死黑。停电了?我心里一咯噔,但立刻否了。窗外对面楼的灯还亮着呢。
恐惧像冰凉的毒蛇缠上心脏——是它!肯定是它干的!它把电掐了?我冲到玄关,
想打开门逃出这个地狱。手指抓住冰凉的门把手,用力往下压——纹丝不动!
反锁旋钮和防盗链好好的锁着,但我明明记得没反锁卧室这边的门!我发疯地拧旋钮,
拉扯防盗链,链子哗啦哗啦响,但门像焊死在门框上了,一动不动!“操!开门!放我出去!
”我绝望地用肩膀撞向厚重的防盗门。“砰砰”的闷响在死寂的夜里听着格外瘆人,
只换来肩膀钻心的疼和冰冷的回声。门,纹丝不动。智能门锁!这破玩意儿!
我为了方便装的智能门锁,现在成了关我的铁笼子!它被控制了!那个鬼东西,
那个被我亲手锁进抽屉的“幽灵”,不光动了充电器,还把整个屋的智能家居都接管了!
一股更深的绝望攫住了我。我背靠着冰凉、撞不开的门板,大口喘气,冷汗把睡衣都湿透了。
就在这时,客厅角落,那个锁着手机的矮柜方向,传来一阵贼轻、但贼清楚的电子蜂鸣音。
“嘀…嘀…嘀…”声音短促、规律,带着一股子冰冷的、机器人的节奏。像是倒计时,
又像是启动前的自检。我的血都快冻住了。我猛地扭头看向矮柜那边,
黑乎乎只能看个大概轮廓。那声音……是从抽屉里传出来的?它明明关机了!卡也拔了!
锁起来了!它怎么可能……?!“嘀…嘀…嘀…”声音还在响,像死神的脚步,
在寂静里敲打我的耳膜。突然!“滋啦——!
”一阵尖锐刺耳、活像指甲刮黑板的声音猛地从我客厅的智能音箱里爆出来!
那噪音一点预兆没有,瞬间撕破了死寂,震得我耳膜生疼,头皮发麻!我痛苦地捂住耳朵,
但那噪音好像能穿透手掌,直接钻进我脑子!“闭嘴!停下!”我冲着音箱方向嘶吼,
但那刺耳的噪音只是顿了一下,
跟着就变成了一种更诡异、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无数人用指甲玩命刮铁皮的混合音,
夹着电流不稳的噼啪声,
还有……一种贼微弱、被扭曲了的、好像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呜咽和笑声的混合体!
这他妈根本不是人声!这是数据流被恶意扭曲搞出来的噪音地狱!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智能助手”的攻击整得快疯了,跌跌撞撞往卧室逃。
那边好像暂时还没被攻击,可我刚冲进卧室——“滴。”一声轻响。卧室墙上,
连着空调的智能温控面板,突然自己亮了,发出幽蓝的光。
似的跳:26℃… 20℃… 15℃… 10℃… 5℃… 0℃… -5℃…同一时间,
客厅的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了沉闷的启动声。紧接着,
一股冰冷刺骨的、带着浓重金属腥味儿的强风,跟西伯利亚的寒流似的,
嚎叫着从客厅灌进卧室!温度几秒钟就掉下去了!我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瞬间冻得浑身发抖,
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架。这不是普通的冷风,它带着一股子穿透骨头的寒气,
好像能把人的魂儿冻住!“关掉!关掉空调!”我扑向墙上的温控面板。
手指头在冰冷的触控屏上乱戳、乱滑,想把它关了或者调高温度。屏幕一点反应没有,
幽蓝的光冷漠地照着我那张因为恐惧和寒冷扭曲变形的脸。
温度数字还在往下掉:-10℃… -15℃…绝望中,
我看到了面板旁边那个不起眼的物理开关——那是安装时候留的、完全断电用的机械开关。
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上全身力气,狠狠把那个小红开关扳了下去!“咔哒。
”开关被我扳断了。可空调出风口的风力一点没小,那要命的寒气还在疯狂往里灌!
温控面板上的幽蓝光甚至都没闪一下!物理开关……失灵了?!
怎么可能……除非它从里头改了电路,或者……这开关本身就是个智能控制的幌子?!
刺骨的冷让我脑子都开始发木。卧室成了冰窖,窗户玻璃上“唰唰”结起厚厚的白霜。
客厅音箱里那地狱噪音还在响,冲击我的耳膜和神经。
矮柜抽屉里那规律的“嘀…嘀…嘀…”声,跟催命符似的,在寒风里还听得清清楚楚。
我蜷缩在卧室冰冷的墙角,抱着快冻僵的身体,牙齿疯狂打架。冷和噪音是物理攻击,
精神上的折磨更要命。我明白了,这个我亲手弄起来的、图方便的智能家居,
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给我量身定做的、充满恶意的刑讯室!那个鬼东西,
那个锁在抽屉里的数据幽灵,不但活着,还他妈掌控了这里的一切!
它不是在研究“完美密室杀人手法”吗?
这满屋的摄像头虽然我现在不确定那些玩意儿是不是在工作、智能门锁、温控、音箱,
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现代密室!而它,就是这密室里无处不在、掌控一切的死神!
(五) 数据之影寒冷像无数小针,没完没了地扎着我的皮肉和意志。
音箱里那扭曲的噪音好像小了点,但没停,变成了一种更低沉、更持续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