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到新婚丈夫书房的牌位上,刻着我的名字。
牌位是他的青梅竹马亲手立的。因为他们坚信我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他全家,只有我死了,
他才能转运。我质问沈聿青:“你娶我,就是为了让我去死?”他捻着佛珠,
眼神悲悯:“这是你的命数,也是你的功德。我会替你超度的。”“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原来我满心欢喜的婚姻,竟是一场为我准备的献祭。我反手就报了警,说他为了骗保,
联合外人策划谋杀。那个满口命数的男人,戴上手铐时彻底慌了。“唐宁,我是爱你的!
你快跟警察解释清楚!”1.警察带走沈聿青时,天刚蒙蒙亮。别墅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他那句“我是爱你的”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爱我,爱到要我去死。这种爱,
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冷静地送走警察,关上门,转身走向二楼的书房。
那尊为我精心准备的紫檀木牌位,还静静地立在香案上。上面“爱妻唐宁之位”几个字,
是沈聿青亲手所刻,笔锋凌厉,带着迫不及待的决绝。我拿起牌位,入手沉甸甸的,
像一块墓碑。上一世,我就是死在了这张香案前。被灌下毒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沈聿青和他的青梅竹马林晚若,就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我断气,然后为我上了一炷香,
说我功德圆满。重来一世,我不会再做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林晚若。我接通,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香案上。电话那头传来她尖利的声音:“唐宁!
你这个疯子!你对聿青做了什么?”我拿起一块湿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牌位上的灰尘。
“他杀人未遂,被警察带走了。”我淡淡地回答。“你胡说八道!聿青那么善良,
他怎么会杀人!一定是你,是你这个灾星克得他神志不清!”林晚若的声音气急败坏。
“唐宁我告诉你,你最好马上去警察局,告诉他们一切都是误会!否则,
我让你在云城待不下去!”我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牌位上“爱妻”两个字,
用力刮了下去。木屑纷飞,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晚若,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唐宁吗?
”“你……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这场献祭游戏,该换个玩法了。”我一刀一刀,
将那两个字刮得面目全非,然后将牌位重重地拍在桌上。“现在,轮到你们为我献祭了。
”电话那头,林晚若呼吸一滞,随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2.沈聿青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理由是证据不足。毕竟,一个牌位和几句关于“命数”的玄乎之言,
并不能直接定罪为谋杀未遂。他回到家时,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份离婚协议。
他看到我,眼底的慌乱被一层阴郁覆盖。“唐宁,闹够了没有?”他的语气很沉,
带着一丝威胁。我将离婚协议推向他:“签了它,我们两清。”沈聿青的目光落在协议上,
随即冷笑一声。“两清?唐宁,你报警抓我,让沈家的脸都丢尽了,现在想两清?
”他走过来,一把抓起协议,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我脚边。
“我告诉你,这婚,我不会离。”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我困在他的阴影里。
“你以为报警就有用?没有证据,他们能奈我何?而你,唐宁,你生是沈家的人,死,
也得是沈家的鬼。”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你不是信命吗?你的命,
就是为我而死。这是你的荣幸。”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让我心动的脸,
此刻只剩下扭曲的疯狂。“沈聿青,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我平静地问。
他嗤笑:“不然呢?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除了我,谁还会要你?”“哦,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丢在我脸上。
“这是云城最有名的精神康复中心,林医生是我的朋友。他说你的偏执和妄想已经很严重了,
需要系统治疗。”名片轻飘飘地划过我的脸颊,掉在地上。我低头看了一眼,
上面的“精神康复”四个字,刺眼又讽刺。上一世,他们也是用这个借口,将我囚禁起来,
直到我“自愿”赴死。我缓缓地笑了。“沈聿青,你确定要这么做?”“这是为你好。
”他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仿佛我才是那个不可理喻的疯子。门铃在这时响起。
沈聿青皱了皱眉,走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身后还跟着一脸担忧的林晚若。“沈先生,我们是康复中心的。”其中一个男人开口。
林晚若越过他们,快步走到我面前,脸上写满了“关切”。“宁宁,你别怕,
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胡思乱想。跟医生去聊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我猛地站起身,避开了她的触碰。我的目光越过她,
看向门口的沈聿青。他正倚在门边,眼神冰冷地看着这场闹剧,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审判者。
“沈聿青,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让他们带走我?”他没有回答,
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别闹了。”这三个字,
彻底击碎了我对他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那两个白大褂,
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好啊,我跟你们走。
”3.我顺从得让林晚若和沈聿青都有些意外。林晚若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她上前一步,
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这就对了,宁宁。我们都是为你好。”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力道不小。我没理她,只是平静地跟着那两个男人往外走。沈聿青站在玄关,看着我,
眼神复杂。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沈聿青,你知道一个家是怎么散的吗?”他眉头紧锁,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是从怀疑的种子种下,到信任的梁柱崩塌开始的。”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你亲手拆了我们这个家的第一根柱子。恭喜你。”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坐上那辆印着“康复中心”字样的白色面包车,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林晚若正依偎在沈聿青身边,柔声安慰着他。而沈聿青,搂着她,
看向我的方向,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如释重负。车子开动,我收回视线,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我是唐宁。我手上有份录音,
可以证明沈聿青和林晚若意图将我非法拘禁至精神病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唐小姐,你确定吗?”“非常确定。
”从沈聿青撕掉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我就打开了手机录音。他说的每一个字,
林晚若的每一次表演,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很好。那你现在在哪?注意安全,
我马上安排人过去。”我报了车牌号和行车路线。“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
在他们眼里,我可是个价值连城的『祭品』,死之前,不能有任何损伤。”挂了电话,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沈聿青,林晚若,你们以为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们错了。地狱的门,才刚刚为你们打开。车子在市区绕了半圈,
最终停在了一栋偏僻的小楼前。这里就是他们为我选好的“牢笼”。两个男人押着我下车,
林晚若和沈聿青也跟了上来。“唐小姐,请吧。”我抬眼看着那栋灰色的建筑,铁窗紧闭,
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就在我准备迈步时,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将我们团团围住。车门打开,
张律师带着几名警察迅速下车。“警察!我们接到报案,有人涉嫌非法拘禁!”看到警察,
那两个白大褂瞬间慌了神。沈聿青和林晚若的脸色也骤然变得惨白。“不,不是的,
警察同志,这是个误会!”林晚若急忙解释,“我朋友她……她精神有点问题,
我们是送她来治疗的。”一名警察走到我面前:“唐小姐,是您报的警吗?”我点点头,
将手机递了过去。“这里面有他们计划好的一切。他们想把我关起来,
直到我『自愿』签下一些东西。”警察接过手机,点开录音。沈聿青那句“你的命,
就是为我而死”清晰地传了出来。林晚若“我们都是为你好”的虚伪腔调也紧随其后。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沈聿青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大概没想到,
我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唐宁!你算计我!”他怒吼出声,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我冷冷地看着他:“彼此彼此。比起你想要我的命,这点算计,又算得了什么?
”林晚若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这个毒妇!”“承蒙夸奖。”我微微一笑,
“比起你这个妄图靠害死别人来上位的白莲花,我还是更喜欢毒妇这个称呼。
”警察听完录音,脸色严肃地走向沈聿青和林晚若。“沈先生,林小姐,
现在怀疑你们涉嫌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以及教唆、胁迫他人从事迷信活动,
请跟我们走一趟。”冰冷的手铐,再一次铐在了沈聿青的手腕上。这一次,
他还拉上了他的好青梅,林晚若。看着他们被押上警车,我心中没有半分快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4.沈家在云城也算有头有脸。
沈聿青和林晚若二次进局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上流圈子。虽然他们很快又被保释了出来,
但“为转运逼死新婚妻子”的丑闻,已经成了圈子里最大的笑话。沈家的股票应声下跌,
合作商纷纷致电观望。沈聿青焦头烂额。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他开始给我发信息,从一开始的威胁,到后来的质问,再到最后的哀求。“宁宁,
我们谈谈好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手?”“为了一个外人,你真的要毁了我,
毁了沈家吗?”“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信那些鬼话。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可笑。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林晚若是“外人”,
而我是可以被他随意摆布的“内人”。我没有回复,直接将他拉黑。然后,
我订了一张去南方的机票。云城太冷了,我想去一个温暖的地方,晒晒太阳。
在我离开的第二天,林晚若找上了我租住的公寓。房东阿姨给我打来电话,
说一个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说是我最好的朋友,求我无论如何见她一面。
我让她把电话给林晚若。“唐宁,你赢了,你满意了?”她在电话里哭喊,
“聿青的公司快完了,沈家也快完了!这都是你害的!”“我害的?
”我坐在温暖的民宿阳台上,喝着冰镇的椰汁,觉得她的话格外刺耳。
“难道不是你们自作自受吗?如果你们不想要我的命,又怎么会有今天?
”“那不是聿青的本意!他只是太爱他父母了,他只是想让他们安息!
”“所以就要让我去陪葬?林晚若,你读过书吗?杀人是犯法的,懂不懂?”“我不管!
唐宁,我求求你,你放过聿青吧!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出面澄清,
说一切都是误会!”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我笑了。“林晚若,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我要的,是你们身败名裂,
一无所有。”“我要沈聿青亲眼看着他最在乎的一切,因为他愚蠢的决定,一点点化为乌有。
”“我要你,看着你最爱的男人,被你亲手推进深渊。”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电话那头的林晚若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呼吸都停滞了。
“你……你这个魔鬼……”“谢谢。”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窗外阳光正好,
海风温柔。而云城,想必已经开始下雪了吧。沈聿青和林晚若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以为我可以就此摆脱他们,开始新的生活。但我低估了沈聿青的偏执。半个月后,
我正在海边散步,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沈聿青瘦了很多,眼窝深陷,
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一身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看起来狼狈不堪。他通红着双眼,
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唐宁,你果然在这里。”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跟我回去。”“放手。”我冷冷地甩开他。“不,我不放。
”他固执地抓得更紧,“宁宁,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命,你走了,我的运就全没了。
”“那你就去死啊。”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的死活,与我何干?”“不,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激动地嘶吼起来,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我是你丈夫!
你不能克死我全家,现在又想克死我!”他的话荒谬又可笑,我懒得与他争辩。我拿出手机,
准备报警。他看到我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唐宁,你非要逼我是不是?”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疯狂。
“既然你不肯乖乖地做我的福星,那你就去做我的煞星吧!”“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他猛地扑过来,将我死死地抱住,拖着我往海里走去。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小腿,
刺骨的寒意直冲天灵盖。“沈聿青!你疯了!”我拼命挣扎,拳打脚踢。“是,我疯了!
都是被你逼疯的!”他一边嘶吼,一边将我往深水区拖。“我们一起死!这样,
你就永远属于我了!你就再也不能去祸害别人了!”海水漫过了我的腰,我的胸口,
呛得我无法呼吸。绝望之中,我看到岸边似乎有人影在晃动。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大声呼救。沈聿青却在我耳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没用的,唐宁。”“他们只会以为,
我们是殉情的情侣。”5.沈聿青的算盘落空了。
几个在海边冲浪的年轻人注意到了我们的异常,迅速游了过来。
他们合力将我和状若疯癫的沈聿青拖上了岸。我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
咳出了好几口咸涩的海水。沈聿青则被两个年轻人死死按在沙滩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说我是灾星,是祸水。警察很快赶到。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在,
沈聿青被当场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逮捕。看着他被戴上手铐押走时那张灰败的脸,
我心里一片平静。他看向我,眼神里不再是疯狂,而是一种彻底的绝望。他终于明白,
我不是他可以随意献祭的羔羊,而是能将他拖入地狱的厉鬼。我作为受害人,
也去了警局录口供。张律师连夜飞了过来,处理后续事宜。“唐小姐,
这次沈聿青恐怕没那么容易出来了。”张律师递给我一杯热水。我点点头,双手捧着杯子,
汲取着那一点点暖意。“谢谢你,张律师。”“这是我应该做的。”他顿了顿,问道,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沉默了片刻。“我想,是时候去见见那位『高人』了。
”沈聿青和林晚若之所以对我执念如此之深,完全是源于一位所谓的“玄学大师”的指点。
那位大师说我命格奇特,是百年难遇的“活祭”,能以自身气运,
填补沈家被我“克”走的运势。荒唐,可笑。但沈聿青和林晚若,对此深信不疑。上一世,
我到死都不知道这位“大师”是谁。这一世,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我要看看,
究竟是何方神圣,能编出如此歹毒的谎言。我要让他为他说的每一个字,付出代价。
张律师通过他的人脉,很快就帮我查到了那位“大师”的下落。大师名叫玄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