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沈家的童养媳，被沈聿折磨致死。重活一世，我回到了我们初遇那天，
沈家破产，瘦弱的沈聿被我爸妈领回家。妈妈指着他，对我说：月月，
以后他就是你的童养夫，你要好好‘照顾’他。我看着他眼中熟悉的惊恐与憎恶，走上前，
像上一世他对付我那样，温柔地掐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笑。小聿，别怕。这一世，
换我来爱你。正文：1.空气里弥漫着百合花的香气，甜得发腻，
像极了我上一世腐烂在泥土里的味道。我叫江月，死在十八岁那年的冬天。
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策划者是我的丈夫，沈聿。那个名义上爱我入骨，
实际上恨我至深的男人。他亲手将我推下山崖，在我耳边说：江月，下地狱去吧。如今，
我回来了。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客厅里，我妈苏婉正拉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满脸堆笑。
月月，快过来，这是沈聿，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沈聿。我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
那张脸还带着少年的青涩，不像后来那般轮廓分明，冷硬如刀。可那双眼睛，
却和我记忆深处的那双别无二致。充满了惊恐，戒备，以及一丝淬了毒的憎恶。真好。
我喜欢他这个样子。月月，我爸江正宏清了清嗓子，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沈家遭了难，但我们江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后沈聿就是你的童养夫，
你要好好‘照顾’他，听见没？照顾两个字，他咬得极重。上一世，也是这样。
他们将沈聿领回家，名为报恩，实为囚禁。而我，就是那把最锋利的，用来折磨他的刀。
我听话地折磨了他十年。最后，在他东山再起时，被他毫不留情地折磨至死。公平得很。
我弯起唇角，一步步走向他。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命运的倒计时。
他在我逼近时，身体绷得更紧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我妈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我停在他面前，抬起手，抚上他冰冷的脸颊。然后，指尖下滑，温柔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呼吸一窒。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笑。
小聿，别怕。这一世，换我来爱你。沈聿的身体在我掌心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猛地抬眼，眼底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像是见了鬼。我满意地松开手，
指尖在他脆弱的喉结上轻轻一划，带起一阵战栗。我妈没看见我们之间暗流涌动的交锋，
只当是我在跟他亲近，笑得合不拢嘴。看看，月月多喜欢你。她拍了拍沈聿的背，
小聿啊，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月月她就是性子活泼了点，人很好的。沈聿垂下眼，
遮住了所有的情绪，声音沙哑干涩。……知道了，苏阿姨。晚饭桌上，气氛诡异。
我爸妈热情地给沈聿夹菜，嘘寒问暖，仿佛他真是未来的乘龙快婿。而我，
则扮演着一个完美的未婚妻。小聿，你太瘦了，多吃点肉。
我夹起一块肥得流油的红烧肉，放进他碗里。上一世，他最厌恶油腻的东西。
每次我故意给他夹，他都会在饭后，逼我全部吃下去，直到我吐出来为止。此刻，
他盯着碗里的肥肉，脸色发白，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怎么不吃？我歪着头，
笑得天真无邪，是不喜欢我夹的菜吗？我爸的脸色沉了下来。沈聿，
月月给你夹菜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沈聿握着筷子的手，骨节泛白。几秒后，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然后，他默默地夹起那块肉，
塞进嘴里，艰难地咀嚼，咽下。我清晰地看见他喉结滚动时那份隐忍的屈辱。
心里涌上一阵扭曲的快感。这只是开始，沈聿。我们之间，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玩。
晚饭后，我妈将沈聿安排在了我隔壁的房间。你们年纪也差不多，住得近点，
方便培养感情。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沈聿面无表情地走进那间陌生的卧室，
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濒死的白杨。我回到房间，洗了澡，换上丝质的睡裙。然后，
端了一杯热牛奶，敲响了沈聿的门。无人应答。我直接拧开了门把手。门没锁。
沈聿正站在窗前，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给他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边。听见开门声，
他猛地回头，身体瞬间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野兽。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戒备。给你送牛奶，我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走进房间，
将牛奶放在他床头柜上，喝了，好睡觉。上一世，他有严重的失眠症。
每晚都要靠药物才能入睡。而我，是他唯一的，活的安眠药。他会把我锁在房间里，
像抱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抱着我才能睡着。我讨厌他身上的烟草味，
讨厌他滚烫的体温，更讨厌他梦里无意识的禁锢。现在，我想让他也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
我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向窗外。这里的风景不错吧？我说，以后，
你每天都能看到。他没说话，只是浑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
我能感觉到他紊乱的呼吸。沈聿，我忽然转头看他，笑容温柔，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瞳孔一缩，依旧沉默。没关系，我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
指尖故意擦过他的颈侧动脉，你可以恨我。就像上一世，我恨你一样。最后那句话，
我说得很轻。轻得像一阵风。却足以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他死死地盯着我，眼底除了惊恐，
还有一抹浓重的，化不开的迷茫和……痛苦？你到底是谁？我是江月啊。
我冲他眨了眨眼，抽出被他攥得生疼的手腕，上面已经有了一圈红痕。你的未婚妻，
你不记得了吗？沈聿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像是要透过我的皮囊，看进我的灵魂深处。
你不是她。他笃定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പ്പെട്ട的颤抖。我当然是，
我轻笑，踮起脚尖，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
只为爱你的江月。他的身体僵住了。我能感觉到，他信了。或者说，他不得不信。
因为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上一世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终于问出了口，
声音艰涩。什么为什么？我故作不解。为什么要回来？他盯着我，一字一顿，
回来继续折磨我？不，我摇了摇头，笑容无辜又残忍，我说了，我是回来爱你的。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脸上的震惊和混乱，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
我看着手腕上的红痕，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怕了。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他的恐惧，
他的不安，他的日夜不宁。我要把他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加倍奉还。第二天去学校，
我特意让司机开车送我们。车上，我主动坐到沈聿身边。他立刻像被针扎了一样，
往车门边缩了缩，恨不得离我八丈远。我毫不在意，甚至还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聿，
我有点困，借我靠一下。他的肩膀瞬间僵硬如铁。我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抗拒，
但当着司机的面，他没有推开我。这种无声的忍耐，让我心情愉悦。到了学校，
我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我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家世好，长得漂亮，成绩优异。而沈聿，
是突然出现的穷亲戚。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神情冷漠，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我们身上，充满了探究和不善。月月，那小子谁啊？
怎么跟你一起来的？我的闺蜜林菲菲跑过来，一脸嫌弃地看着沈聿。我挽住沈聿的胳膊，
笑得甜蜜。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沈聿。一石激起千层浪。未婚夫？
林菲菲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月月你开什么玩笑？就他？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江月的未婚夫？不是吧，穿得那么寒酸。听说他家破产了，被江家收养了，
就是个童养夫。啧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些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沈聿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我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绷紧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我。我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在他耳边低语：忍着。他动作一顿，最终还是没有动。我满意地勾起唇角，
对着众人宣布：没错，他就是我未婚夫。以后你们谁要是敢欺负他，就是跟我江月过不去。
我这话，名为保护，实为孤立。从此以后，沈聿在学校里，就彻底成了我的附属品。
没人敢明着欺负他，但也没人敢跟他做朋友。他成了所有人的异类。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让他尝尝，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就像上一世的我一样。放学后，
我拒绝了林菲菲她们一起去逛街的邀请，执意要和沈聿一起回家。路上，他一直沉默着。
直到快到家门口，他才终于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看着他，笑容残忍，我想让你痛苦，想让你生不如死。就因为上一世？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代价？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指的是你功成名就，坐拥亿万家产，
而我化为一堆白骨吗？沈聿，你的代价未免也太轻了。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畅快极了。别急，我拍了拍他的脸，我们的游戏，
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我变着法地折磨他。我知道他有洁癖，
就故意把他的房间弄得一团糟，把脏衣服扔在他的床上。我知道他胃不好，
就让厨房天天做辛辣刺激的菜，逼着他吃下去。我知道他怕黑，就在一个雷雨夜，
把他锁进了地下室。那晚，电闪雷鸣。我站在地下室门口，听着里面他从一开始的压抑喘息，
到后来的绝望嘶吼，最后归于死寂。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些无聊。上一世，
他也是这样把我锁在地下室的。整整三天。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恐惧。
我以为我会死在里面。可我没有。是陆淮安救了我。那个像太阳一样温暖的少年，
是灰暗的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想到陆淮安，我的心口微微一窒。上一世，他为了救我，
被沈聿打断了一条腿，后来郁郁而终。这一世，我不能再连累他。我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沈聿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湿透，
脸色惨白如纸，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听见开门声，缓缓抬起头，
空洞的眼神聚焦在我身上。江月。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嗯？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赢了。他说，我认输。我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
强迫他看着我。认输？沈聿，你凭什么认输？游戏才进行到一半，你就想喊停了吗？
太便宜你了。他的眼里燃起一抹火光，是愤怒，也是不甘。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我凑近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我想让你爱上我。然后，再狠狠地，
把你踩在脚下。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里的火光，瞬间熄灭，
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绝望。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这才对。
这才是我想要的。从那天起，沈聿变了。他不再反抗，不再挣扎，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任由我摆布。我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我让他笑，他绝不哭。在学校，他成了我的跟班，
帮我背书包，打饭，写作业。在家里，他成了我的佣人，给我洗衣服，打扫房间，
甚至……给我洗脚。我爸妈乐见其成，觉得他被我调教得很好，对我大加赞赏。
林菲菲她们也觉得我驭夫有术，对我羡慕不已。所有人都以为，我把沈聿这只狼崽子，
驯成了一条听话的狗。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的。他不是狗。他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他在等。
等一个可以反咬我一口的机会。我清楚地看到，在他顺从的表象下，那双眼睛里的恨意，
一天比一天浓烈。我享受着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这天，是学校的校庆舞会。
作为学生会主席，我自然是全场的焦点。我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礼裙，挽着沈聿的手，
出现在会场。他穿着我为他准备的白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我们站在一起，
像一对璧人。很多人都看呆了。包括陆淮安。他端着酒杯，远远地看着我们，眼神复杂。
我冲他举了举杯，算是打招呼。然后，我拉着沈聿，走进了舞池。音乐响起，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引导着他跳舞。他的动作很僵硬，但还是配合着我。放松点，
我贴在他耳边说，这么多人看着呢，笑一笑。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乖。我奖励似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我能感觉到，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猛地收紧了。隔着薄薄的布料，
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恨意，
似乎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我看不懂的，汹涌的情绪。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舞会进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舞池。我从洗手间出来，却在走廊的拐角处，
被一个人拦住了。是陆淮安。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看起来比平时成熟了不少。月月。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有事吗，淮安？
我对他笑了笑。上一世，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一世，因为沈聿，我刻意疏远了他。
我不想把他再卷进这趟浑水里。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沈聿？我对他怎么了？我故作不解，我对她不好吗？不好！
陆淮安的语气有些激动，你那不是对他好，你是在羞辱他！是在把他当成你的所有物！
江月，我知道你因为沈家的事心里有气，但沈聿是无辜的，你不应该把气撒在他身上。
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无辜？我冷笑一声，陆淮安，你什么都不知道，
就不要在这里当圣人。我是不知道，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痛心，我只知道，
你变了。你变得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江月了。我心里一刺。是啊，我变了。
被沈聿亲手推进地狱，再爬出来的江月，怎么可能还是原来那个天真善良的江月？
那又怎么样？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喜欢现在的自己。江月！
陆淮安抓住我的胳膊，你醒醒吧！你这样下去，会毁了你自己，也会毁了他！放手！
我挣开他，语气冰冷，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我转身就走。我没有看到，在我身后，
陆淮安那受伤又失望的眼神。我也没有看到，在走廊的另一头，沈聿静静地站在阴影里，
将我们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听了进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风暴正在酝酿。我回到舞会现场，沈聿已经不在了。我找了一圈，
都没找到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林菲菲凑过来，八卦地问我：月月，你家那位呢？
怎么不见了？不知道。我兴致缺缺地回答。不会是生气跑了吧？林菲菲猜测道，
你刚才跟陆淮安在走廊上拉拉扯扯的，他肯定看见了。我心里一动。他看见了？所以，
他是在……吃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不可能。他恨我还来不及，
怎么可能会吃醋。舞会结束后，我一个人回了家。刚进门，就看到沈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换回了那身旧校服，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空酒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他喝酒了？我走过去，皱了皱眉。你喝酒了？他抬起头，一双眼睛因为酒精的缘故，
亮得惊人。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你喜欢陆淮安？关你什么事？
我冷冷地说。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是啊，不关我事。在你眼里，
我不过是你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管主人的事。他站起来，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比我高一个头，走近时，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却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了墙上。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将我团团包围。
江月，他低头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你玩够了吗？如果玩够了，
可不可以……放过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这是他第一次，
用这种近乎示弱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但很快，
就被更深的恨意所取代。放过你？上一世，你放过我了吗？放过你？我抬起头，
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残忍，可以啊。等我玩腻了，或者……等我死了。他眼里的光，
彻底黯淡了下去。他松开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好。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明白了。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我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心里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失控了。
第二天，沈聿失踪了。他没有去学校，房间里也空无一人。我派人找遍了整个城市，
都没有找到他。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爸妈也急了。这个白眼狼！
我们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他竟然还敢离家出走！我爸气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月月，
你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我妈担忧地看着我。我没有说话，心里乱成一团。他会去哪儿？
他身无分文，能去哪儿？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脑海里闪过。他不会是想不开，
去做傻事了吧？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猛地一揪，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不，不会的。
沈聿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那么骄傲，那么能忍，怎么可能会去自杀。可是，万一呢？
万一他真的被我逼到了绝路呢？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疯了一样地冲出家门，开着车，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我去了他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学校，公园，
他家以前住过的旧址……都没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把车停在江边，看着漆黑的江面，心里一片冰冷。绝望，一点点将我吞噬。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喂？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沙哑的，却无比熟悉的声音。江月。是沈聿。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急切地问：你在哪儿？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说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
你记得上一世，你死的那座山崖吗？我在那里，等你。我赶到那座山崖时，
沈聿正站在悬崖边上。夜风吹起他的衣角，让他看起来单薄又危险，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沈聿！我冲他喊道，
你给我过来！他回过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