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谋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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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安三十七年冬,太子萧渊被揭发通敌叛国,于东宫饮鸩自尽。

当夜,一场大火焚尽东宫,太子一脉,就此断绝。

太子妃沈氏一族满门抄斩,楚国公府上下三百余人以“同谋”之罪问斩。

刑场上的血浸透了京城的雪,连下三日未绝。

三日后,顺安帝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临终前只留下一道含糊不清的遗诏,将帝位传给了膝下仅存的皇子——萧启。

新帝登基,改元“庆云”,大赦天下,却唯独未赦东宫旧案。

皇后王氏入主中宫,其父王颂拜相,统领文官,权倾朝野。

曾经依附太子的世家大族,或贬或诛,朝堂之上,再无人敢提“萧渊”二字。

庆云帝萧启在位十载,以铁腕治世。

他设“台狱”监察百官,凡有异动,轻则流放,重则族诛。

他立“磨勘制”官员升迁,必经层层考课,非十年不得擢升。

清正者熬白了头,钻营者却早寻得门路,吏治渐腐于无形。

他行“禁军分隶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三年一调防,将不识兵,兵不认将。

皇权愈盛,世家愈危。

而今,诸位皇子皆己及冠封王,朝臣纷纷站队。

当年东宫那场大火,烧得干脆利落,鲜少有人再提。

可总有人记得,那把火,烧得太干净了。

——北境镇北军营演武场上。

谢昭宁束发戴冠,身着白底色劲装,剪裁利落,身形娇小挺拔。

衣袂上红纹如烈焰,增添几分飒爽英气。

她手中长枪尚未收回,枪尖稳稳停在谢铮喉前三寸。

“大哥,承让。”

少女声音清冷。

场边鸦雀无声,从交手到胜负分明,不过三招。

谢铮收剑入鞘,唇角微勾:“三招。

比上月又少用两招。”

谢铮,镇北将军谢凛嫡长子。

在谢家三子中,他最为稳重,军事才能更是尤为出众,年纪轻轻便己是人人知晓的少年将军。

“好!”

喝彩声骤然响起。

谢凛大步踏入演武场,他解下佩剑抛给亲卫,随手从兵器架抽了杆长枪:“来,让爹试试你的斤两。”

话语刚落,长枪破空掷来!

谢昭宁足尖点地旋身避开,枪尖擦着她耳际扎进木靶,带出的劲风掀动她额前碎发。

她身形未稳,谢凛的第二枪己然追至。

“铛!”

她迅速抽腰间霜花纹匕首,精准格住枪刃。

火星迸溅的刹那,谢昭宁借力腾身,竟握着匕首顺着枪杆滑向谢凛握枪的手。

谢凛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猛然旋枪变招,枪尾横扫她腰际。

谢昭宁不避不让,手腕一翻,匕首贴着枪杆往下压,借着这股劲儿往前一冲——“够了。”

谢凛道。

此时,谢凛的枪尖抵着她心口,而她的匕首距他咽喉仅余一寸。

场外一片死寂。

“你故意诱我攻你要害。”

谢凛收枪,目光扫过她被枪风划破的袖口,“就为这一寸的机会?”

谢昭宁用指尖抹去颊边被枪风刮出的血痕,“生死之间,一寸足矣。”

谢凛忽然大笑,抬手揉她发顶,眼神毫不掩饰的骄傲。

“宁儿长大了。”

……是夜,谢凛书房内“庆云帝召你我入京述职。”

谢凛将明黄绢帛掷入火盆,看着“携嫡女谢昭宁觐见”的字迹化作灰烬。

谢昭宁正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匕首。

霜花纹刃口映出她苍白的脸,“宰相大人,终于要亲自验货了。”

火盆里爆出噼啪轻响。

“十年前参与东宫血案的人,这几年都纷纷‘意外身亡’。”

谢凛将密报推过桌案,“京中先太子余逆的传闻愈演愈烈。”

她拨弄炭火,灰烬里露出半枚焦黑棋子。

“父亲怕我送死?”

“我怕你求死。”

谢凛按住她削瘦的肩,目光落在她腕上咬痕。

谢昭宁忽然轻笑:“当年玄一跪求您时,说的什么?”

沉默在室内蔓延。

最终谢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罢了,你埋在京中的棋子也该动一动了。”

——盛京城谢昭宁掀开车帘时,指尖微微一顿。

十年了,这座城连城墙砖缝里的青苔都没变。

“小姐。”

青雾递来浸过药汁的绢帕,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该换药了。”

谢昭宁闭眼敷上药帕,再睁开时,原本漆黑的眸子己变成寻常浅褐。

青雾利落地替她绾好发鬓,簪上那支白玉梨花。

此时的她身着一袭烟青色褙子,领缘缝了圈细绒,整个人被看起来小小一只。

她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暗影,指尖无意识捻动着袖口,似乎在想些什么。

任谁看,这都是个弱不禁风的闺阁小姐。

玄一策马靠近,腰间佩剑随着动作轻响。

他神色凝重,眼底映着城门火光。

当年,他浑身是血地将六岁的谢昭宁送出这座城门。

如今,又护着她回来了。

“前方便是城门。”

玄一低声道,“守将是王颂的人。”

谢昭宁撩开车帘,寒风卷着细雪灌入车厢。

她眯起眼,望向城门上高悬的“盛京”二字。

“到了。”

谢凛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她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霜花纹匕首。

城门口,禁军列队而立,为首的将领目光锐利地扫过车队,最终落在谢凛的玄铁令牌上。

“镇北将军归京述职——”传令声回荡在城门洞内,激起阵阵回音。

谢昭宁垂眸邪魅一笑,心中低语:“盛京,准备好了吗?”

这一次,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稚童,而是踏碎棋局的执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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