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数据博弈:信任裂痕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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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4月12日,晨光斜切过极司菲尔路76号三楼会议室的百叶窗,将地板割成明暗相间的条纹。

我站在窗边,公文包靠腿而立,内袋里的银元己换过位置——昨夜电梯镜影中那抹墨色裙摆的余像仍在脑中未散,但此刻,我不能再以被动姿态承接窥视。

会议桌前,经济司司长周维桢翻着文件,动作缓慢,像在拖延某种不可避免的对峙。

他抬头,语气平缓却带着刻意的疏离:“沈顾问,1940年日元兑中储券的完整汇率曲线,档案室尚未归档,恕难提供。”

我未动。

记忆宫殿悄然开启,1939年《中储券原始发行方案》第17条在意识中浮现:防伪油墨采购预算与横滨正金银行9月汇款记录完全吻合。

昨夜酒窖中毒事件的余波仍在体内回荡,但此刻的危机不再是毒药或袖扣反光,而是数据的真空。

我走向黑板,粉笔划出第一道弧线。

“1939年第三季度,日本大藏省向华中派遣军拨款八百万日元。”

笔尖顿住,转向会议室中央,“同期中储券发行量激增百分之三十七。

数据不在档案里,在逻辑里。”

周维桢眉头微蹙,未出声。

我继续画下第二段曲线,线条陡峭。

“1939年9月23日,横滨正金银行上海分行电汇记录显示,一笔三百二十万日元资金转入‘华中振兴会社’账户。”

我转身,首视他,“这笔钱,用于采购防伪油墨。

而贵司上月批准进口的同批次油墨,经手商行名为‘维新贸易’——是你侄子名下企业,注册地在虹口。”

会议室骤然安静。

有人低头翻纸,有人避开视线。

周维桢站起身,动作僵硬,钢笔从口袋滑落,滚至我脚边。

我未弯腰,只用鞋尖轻轻一拨,笔帽朝上,内侧一道微小刻痕在光线下一闪而没——一个“C”字,极细,像是用针尖划出。

他未拾笔,拂袖离席。

陈公博坐在主位,未发一言,但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

那是认可,也是试探。

十分钟后,他的秘书送来一份《货币稳定报告》修订稿,声称己采纳我的模型建议。

我接过,纸张触感熟悉——1940年库存道林纸,纤维略粗,边缘微泛黄。

我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核心数据栏:“假币流通量控制目标:31.5%”。

我合上报告,搁在桌上。

“秘书先生,”我说,“你改的是数字,还是政权的信用?”

他一怔。

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六法全书》修订本,翻至第84条:“伪造金融数据者,依战时经济管制条例,可处***。”

然后指向报告中的“31.5”——墨迹新鲜,笔压过重,尤其“3”字起笔处有明显覆盖痕迹。

我用指甲轻刮,“2”字残痕显露,底色微蓝。

“你把‘29.9%’改成了‘31.5%’。”

我声音不高,“前者是模型极限值,后者则意味着放弃控制。

谁授意你弱化假币威胁?”

他脸色骤变,猛地抽回报告,撕成两半,转身欲走。

纸片飘落走廊,其中一角边缘锯齿状,像是被手指强行撕裂。

我弯腰拾起,对着光——那纸遇光微泛蓝,与昨夜酒窖中千代雪电报纸的显影油墨相似,但成分更纯,属于内部加密专用。

我将残片收入内袋,未再言语。

中午前,周维桢派下属送来“补全”的汇率数据表,装在牛皮纸信封里,封口盖有经济司火漆印。

我带回资料室,摊开在桌。

数据看似完整,时间序列平滑,波动温和。

但问题正在于此——1940年8月,日军南下作战计划启动,军费调拨频繁,日元汇率不可能如此平稳。

我调出日本《朝日新闻》1940年8月经济版微缩胶片,架上阅读器。

胶片在强光下缓缓滚动,一条条财经消息掠过:横滨正金银行对东南亚汇款激增、军需企业紧急融资、东京证券交易所日元期货异动……我结合记忆宫殿中纳粹军火采购周期模型,推演出当月至少三次汇率剧烈波动。

而周维桢提供的数据,毫无痕迹。

我将推论整理成简报,附上胶片截图,呈报陈公博,并建议:“向横滨正金银行上海分行调取原始电汇记录,以验证数据真实性。”

陈公博看完,沉默片刻,点头。

周维桢得知后,匆匆赶来,站在我办公室门口,额角有汗。

“沈顾问,”他语气缓和,近乎劝说,“数据平滑是为了避免市场恐慌。

战时经济,稳定比真实更重要。”

“那假币呢?”

我问,“若数据虚假,模型失效,假币流通量突破三成,谁来承担后果?

是您,还是陈公博?”

他嘴唇动了动,终未反驳,转身离去。

我坐回桌前,取出那张微缩胶片,在强光下再次细看。

胶片边缘有一道指甲划痕,极细,呈弧形,起笔轻,收笔重——与林晚秋手术记录上的笔迹特征完全一致。

她曾以医生身份查阅财政部健康档案,但此刻,她为何会接触日本经济情报?

我将胶片收起,锁入公文包。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76号院内,车门开处,一名穿西装的男子下车,手持皮箱,胸前别着横滨正金银行徽章。

我起身,整了整领带。

走廊尽头,秘书撕毁的报告残页仍散落在地。

我走过时,一片纸角被风掀起,蓝光一闪。

我伸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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