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绘画APP上参加了“画出你心中最诡异的画面”的挑战赛。
我随手画了一幅《红衣女人》,画里她站在一栋老旧居民楼的窗前,对着外面微笑。
没想到这幅画竟然火了,评论区里说什么的都有。有个用户私信骂我,说他家就住在那栋楼,
我画的窗户就是他家的次卧,现在他女朋友天天做噩梦,疑神疑鬼。我只当是巧合,
一笑置之。直到那天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电话那头,
一个女人用阴森的语调笑着说:“你画得真好,就是把我画胖了。
”01“嘟…嘟…嘟…”电话被我飞快地挂断,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疯狂地跳动。
那个声音,阴森、戏谑,带着一种黏腻的恶意,仿佛穿透了手机听筒,就贴在我的耳边。
把我画胖了?这算什么?午夜凶铃的cosplay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年头恶作剧太多了,肯定是哪个无聊的人看了我的画,故意打电话来吓唬我。对,
一定是这样。我拉黑了那个号码,顺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世界总算清净了。
我打开绘画APP,想看看那幅画最新的评论,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置顶的热评已经不是之前的“画技牛逼”或者“氛围感绝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条加粗的血红色标题。《无良画手人肉我家,我女朋友已被吓出精神病!》点进去,
发帖人正是我收到的那条私信的用户,“追风少年张伟”。他用一种极其愤怒和委屈的口吻,
详细描述了我这幅画给他生活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他说他女朋友林雪,自从看到这幅画后,
就坚信那个窗户里站着一个红衣女人,夜夜惊醒,精神恍惚。帖子里,
他贴出了我绘画APP的主页截图,甚至还有人扒出了我的微博小号。
下面是几张聊天记录截图,是他和“林雪”的对话。林雪:“伟,我好害怕,她又在对我笑。
”张伟:“宝宝别怕,那只是画,是假的。”林雪:“不,是真的!我刚才去次卧看,
窗帘自己动了一下!她就在那里!”张伟:“我这就回去陪你!你别乱想!”帖子下面,
评论已经炸了锅。“这画手也太缺德了吧?为了火什么都画?
”“住在这种老楼里本来就心里发毛,还被人画成这样,是我我也疯。”“博主别怕,
我们支持你!曝光这个画手!”“楼上的,万一是真的呢?这画看着就邪门。”“细思极恐,
画手是怎么知道博主家窗户的?不会是踩过点吧?”我的手脚一阵冰凉。
事情正在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这已经不是一个玩笑,而是网络暴力。
我愤怒地想回怼,打字的手却在颤抖。我该怎么解释?说这纯属巧合?谁会信?就在这时,
微博的私信提示疯狂地亮了起来。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涌了进来。“画画的,你没有心!
”“等着吧,下一个被吓疯的就是你!”“我已经把你家地址发给张伟了,
让他去找你当面对质!”看到最后一条,我的头皮“轰”地一下炸开了。我的地址?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我立刻点开那个发私信的用户主页,
发现他关注了一个同城的美食博主,
而我前几天恰好在那个博主下面评论过一家离我家很近的咖啡店。线索就这么被串联起来了。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窗边,一把拉上了所有的窗帘。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电脑屏幕的光幽幽地亮着。我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找到那个张伟,跟他当面解释清楚。我点开他的主页,想找找线索,
却发现他刚刚又更新了一条动态。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孩的背影,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正站在一扇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那扇窗,那个角度,
和我画里的场景,一模一样。而照片的配文是:“小雪,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照片,一个细节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女孩的脚边,
地板的阴影里,似乎……似乎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就像一条红裙子的裙角。
02恐惧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我一夜没睡,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窗外的第一缕晨光照进来,
才驱散了我心中一丝寒意。我不能再这样下去。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
我必须去那个地方,去画里的那栋楼,找到张伟,把一切都说清楚。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凭着记忆和画中的细节,在地图上反复比对,最后锁定了一个地方——城南的老城区,
一栋名为“德昌小区”的苏式红砖楼。那是我从未去过的地方,远得像城市的另一端。
为什么我会画出一个我从没去过的地方?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叫了一辆网约车,报出了地址。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叔,
他看了一眼地址,乐了。“哟,小姑娘,去德昌小区啊?那地方可有些年头了,
听说故事不少。”“故事?”我心里一紧。“是啊,”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都是些老掉牙的传闻,说什么那楼里不安生,以前出过事,有个女的,
就喜欢穿红衣服……”我的心沉了下去。车子在老城区的巷子里穿行,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破旧,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终于,
一栋熟悉的红砖楼出现在眼前。和我画里的一模一样。斑驳的墙体,生锈的窗框,
缠绕着枯萎藤蔓的阳台。一种强烈的、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我曾经来过这里无数次。
我付了钱,下了车,站在楼下仰望。就是这里。我根据张伟帖子里的照片,
很快找到了他家的窗户。五楼,左数第二间,次卧的窗户。窗帘紧闭,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漆黑的楼道。楼道里没有灯,只有一股浓重的霉味。
我踩着吱吱作响的木质楼梯,一步步往上走。五楼。我站在一扇掉漆的绿色防盗门前,
门上没有门牌号,只有一个被人用指甲划出的“张”字。就是这里了。我抬起手,
犹豫了许久,终于敲响了门。“咚,咚,咚。”里面没有回应。我又敲了几下,加重了力气。
门内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然后是锁芯转动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张憔悴而愤怒的脸出现在门后。是张伟。他比照片里看起来更瘦,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你谁啊?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敌意。“我……我是那幅画的作者,
”我紧张地开口,“我想跟你解释一下,那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巧合?”张伟冷笑一声,
猛地把门拉开,“你管这叫巧合?”我看到了他身后的客厅。一片狼藉。
外卖盒子、啤酒罐扔得到处都是。一个女孩蜷缩在沙发上,用一条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是林雪。她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空洞,
直勾勾地盯着次卧紧闭的房门。“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张伟指着林雪,对我咆哮,
“她现在连房门都不敢出!一闭上眼就说那个红衣女人在窗外对她笑!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你不知道?”张伟逼近一步,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画出我家?画出这个窗户?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们了?
”他的情绪非常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就在这时,沙发上的林雪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yin。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
只有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诡异的平静。她看着我,嘴唇微微动了动,
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她……一直在笑。”“她笑得……好开心啊。
”03张伟的家就像一个压抑的牢笼。空气凝滞,充满了绝望和猜忌。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任何语言在他们所经历的“事实”面前都显得像谎言。“我发誓,我从没来过这里,
”我举起手,试图让他相信,“我甚至不住在这片城区。画画的时候,我只是……随手画的。
”“随手?”张伟的眼神像刀子,“你的随手,毁了我的生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惊人。“你必须负责!你必须想办法让她好起来!”“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只是一个画画的。“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张伟的情绪突然失控,他把我往门外推,
“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防盗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站在黑暗的楼道里,
听着门内张伟压抑的怒吼和林雪低低的啜泣声,心里五味杂陈。有委屈,有愤怒,
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感。这件事,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我失魂落魄地走下楼。
回到家,我把自己扔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那个叫林雪的女孩,她的眼神,她说的话,
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放。“她一直在笑。”她指的是画里的女人,还是……别的什么?
我再次打开那个APP,想把那幅画删掉,也许删掉了,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可当我找到那幅画时,我发现删除按钮是灰色的。下面有一行小字提示:获奖作品,
已被平台锁定,无法删除我试着联系平台客服,得到的回复却是冰冷的机器音:“您好,
您的问题我们已经记录,请耐心等待。”客服电话也找不到!这条路也堵死了。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了,越挣扎,网收得越紧。深夜,我被手机的震动惊醒。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救我。我的心猛地一跳。我立刻回复: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林雪。是她?她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张伟在网上查过你,我看到了。你为什么突然要我救你?我警惕地问。
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是个疯子!疯子?他一直对我说,
那栋楼里住着一个红衣女人,是他的‘梦中情人’。他逼我看那幅画,
逼我相信那个女人的存在。他打我,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门。今天你走后,
他又发疯了。他说,是你把他的‘梦中情人’画活了,现在‘梦中情人’要来找他了。
一条条信息看下来,我手心全是冷汗。张伟……才是那个有问题的人?
林雪的短信还在继续。他现在就在次卧,对着那扇窗户说话,他说‘梦中情人’在对他笑。
我好害怕。求求你,帮我报警,或者……你能不能再画一幅画?画什么?
画他……画他离开这栋楼,画他被警察带走。你的画不是能成真吗?求求你了!
我看着最后那句话,感觉荒谬又惊悚。我的画能成真?她把我当成了什么?神笔马良吗?
这太可笑了。可不知为何,我的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或许……可以试试。
如果张伟真的是个偏执的疯子,那林雪就是个可怜的受害者。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找个机会逃出来,我们见一面。我回复道。好,明天下午三点,
德昌小区后面的街心公园,我找机会溜出去。放下手机,我一夜无眠。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这是个陷阱,那个林雪绝对有问题。另一个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万一是真的呢?最终,良知战胜了猜疑。第二天下午,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那个破旧的街心公园。三点整,一个瘦弱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跑了过来。
是林雪。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淡淡的淤青。“你来了。
”她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抓住我的手,
哭着向我控诉张伟的种种暴行。她说张伟有严重的精神问题,
对那个“梦中情人红衣女人”的传说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他甚至买了一件红色的裙子,
强迫林雪穿上,站在窗前,模仿画里的姿势。“他就是个魔鬼!”林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听得心惊肉跳,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同情。我安慰着她,让她别怕,我会帮她报警。
她却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没用的,警察来了,他只会装可怜,警察走了,
他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只有你的画能救我,
求求你,画吧。”我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软了。“好,我帮你。”我答应了她。
她破涕为笑,紧紧地抱住了我。“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在她抱住我的那一刻,
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她的手腕。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的疤痕。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个疤痕……我记得很清楚,
在我画那幅《红衣女人》的时候,为了让画面不那么单调,我随手在女人的手腕上,
添了一道一模一样的……月牙形疤痕。这个细节,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我猛地推开她,
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嘴角却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咧开。
那不是一个感激的笑容。那是一个冰冷的,诡异的,带着无尽嘲弄的笑容。
和我画里那个红衣女人的微笑。一模一样。04“你……”我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林雪,还是那张苍白可怜的脸,但她的眼神,她的笑容,已经完全变了。
那是一种猫捉到老鼠后,玩弄猎物的眼神。“很惊讶吗?”她歪着头,笑容更大了,
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是你……”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那个电话,是你打的?”“你画得真好,”她模仿着电话里那个阴森的语调,
一字一句地说,“就是,把我,画胖了。”轰!我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受害者?
精神病?家庭暴力?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
我才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的的傻瓜。“为什么?”我死死地盯着她,
“你和张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张伟?”林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嗤笑出声,“那个蠢货,他只是我的玩具而已。”“我跟他说,楼里有个红衣女人,
他就信了。”“我跟他说,女人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就疯了。”“我让他打我,他就打我。
我让他把我关起来,他就把我关起来。”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令人发指的事情,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他以为他是我的主人,其实,他只是一条听话的狗。
”我的后背冒起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享受操控人心的恶魔!“那你找上我,又是为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飞速运转。“因为你,”她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我,“更有趣。”“你画出了我,
一个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的,真实的‘我’。”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你知道吗?当我在APP上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我有多兴奋。
我以为,我找到了同类。”“一个能看穿我内心,能画出我灵魂的人。”“所以,
我想跟你玩个游戏。”“一个……关于创作的游戏。”她一步步向我逼近,
眼神灼热得像要将我吞噬。“现在,游戏的第一阶段结束了。
”“你已经见过了我的‘玩具’,也知道了我的‘秘密’。”“接下来,是第二阶段。
”她在我面前站定,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说:“画我。”“画出真正的我。
”“画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被她身上散发出的疯狂气息震慑住了,一步步后退。
“我不会再画了!”我拒绝道,“你这个疯子!我要报警!”“报警?”她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你去啊,你跟警察说什么?说一个女孩因为你把她画胖了,
所以设计了一个游戏陷害你?你看他们是抓我,还是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我哑口无言。
是啊,我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聊天记录,所有的“证据”,都只会证明张伟是个疯子,
而我是那个无辜的导火索。林雪,她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咬着牙问。“我想看故事,”她摊开手,像个等待礼物的孩子,“你的画,
就是我的剧本。我,是唯一的女主角。”“你画什么,我就演什么。”“不好玩吗?
”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混乱和失控的极度渴望。我明白了。她不是要钱,
也不是要名。她要的是刺激,是把现实世界变成她一个人的舞台剧。而我,就是她选中的,
唯一的编剧。“如果我不画呢?”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阴冷。
“那我就……只好自己找点乐子了。”她缓缓抬起手,用那只有着月牙形疤痕的手,
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比如,让张伟那个蠢货,再疯一点。”“或者,
去告诉那些在网上骂你的‘正义使者’,你家住在哪里。”“你猜,
他们会不会比张伟更好玩?”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她抓住了我所有的软肋。我是一个画手,
一个靠网络生存的人。名声和安全,是我的一切。而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这一切。
我看着她那张看似无害,实则淬满了剧毒的脸,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不是遇到了一个疯子。我是被一个恶魔,选中了。05我逃回了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林雪那张带笑的脸,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成了她的编剧,我的画笔,
将决定接下来上演的剧情。这太荒唐了。我拿起手机,想报警,可指尖悬在拨号键上,
却迟迟按不下去。就像林雪说的,我没有证据。一切都只会显得像我的臆想。
我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目光落在了画架上。那块空白的画布,此刻像一个黑洞,
充满了未知的恐惧。画,还是不画?这是一个选择题。选择不画,
林雪就会用她自己的方式“找乐子”,也许是逼疯张伟,也许是把我的信息公之于众,
让我社会性死亡。选择画,我就成了她的帮凶,一个被恶魔操控的傀儡。我该怎么办?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林雪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张图片。图片上,是张伟。他被绑在椅子上,
嘴里塞着布,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照片的背景,就是那个次卧的窗口。紧接着,
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编剧大人,我的男主角已经就位了,你的剧本呢?再不开始,
我可要即兴发挥了。冰冷的文字,像一条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我不能让她得逞。
我不能让张伟出事。他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画架前。
拿起画笔的那一刻,我的手抖得厉害。我该画什么?画警察冲进去,救出张伟,逮捕林雪?
不行。林雪的狡猾超乎想象,她一定会想办法脱罪,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
我需要一个……既能救下张伟,又不会让我自己陷入危险的剧情。一个能让她感到“有趣”,
但又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剧情。我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个大胆的念头,渐渐成形。
我闭上眼睛,回忆着林雪那张疯狂又美丽的脸。然后,我开始落笔。我没有画警察,
也没有画暴力。我画了一个舞台。一个聚光灯下的舞台。舞台中央,站着林雪。
她穿着那条鲜红的裙子,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容,像一个万众瞩目的明星。而舞台下,
是无数的观众。他们举着手机,闪光灯亮成一片星海。张伟也在观众席里。他不再被捆绑,
而是穿着体面的西装,痴迷地看着台上的林雪,像一个最忠实的粉丝。
整幅画的色调是温暖而梦幻的。没有暴力,没有血腥,
只有一场盛大的、属于林雪一个人的“表演”。我不知道这幅画会有什么用。
我只是凭着直觉,画出了一个她最渴望的场景——成为世界的中心。画完最后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