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糖记

活糖记

作者: 清予淼淼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活糖记》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清予淼淼”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糖浆糖画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剧情人物是糖画,糖浆的现代,大女主小说《活糖记由网络作家“清予淼淼”所情节扣人心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3641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2 21:09:07。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活糖记

2025-08-03 00:31:57

暴雨拍打着青石板路的声响,像无数根细针在扎着耳膜。我把最后一块麦芽糖塞进陶瓮时,

老糖坊的木窗突然发出“吱呀”一声惨叫,仿佛不堪重负。檐角的铜铃在风雨里疯狂摇晃,

铃舌撞出的脆响却被厚重的雨幕吞得只剩半截。手机屏幕在案板上亮着,

非遗博主@匠心中国 发来的私信还停留在界面顶端。

那些关于龙眼流泪、龙身映出老人的评论,像泡发的海带般在我脑子里不断膨胀。

我咬着下唇点开相册,凌晨三点拍的糖龙照片里,琥珀色的糖浆鳞片上确实凝着水珠,

在闪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别自己吓自己。”我摸了摸锁骨处的胎记,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这块玉佩形状的印记是娘胎里带的,

爷爷临终前塞给我的那块羊脂玉佩,纹路简直一模一样。可惜去年搬家时不小心摔碎了,

碎片现在还收在樟木盒里。案板上的铜糖勺突然轻微震动,

木柄上的包浆在昏暗里泛着温润的光。我伸手想去按住它,指尖刚碰到金属勺身,

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得向前踉跄——原本摊在案板上的糖龙尾巴竟活了过来,

卷着我的蓝布围裙往后扯。闪电恰好劈过天际,惨白的光瞬间灌满整个糖坊。

我看见青石板上多了几行金色的字,笔锋遒劲如刀刻:“林氏糖画·第六代”。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只铜糖勺正悬浮在半空,勺柄上的篆文“画完九条龙,

秘方自然现”正在燃烧,金色的火苗舔着空气却没有温度。“什么鬼东西!

”我抓起案板上的竹刀砍过去,竹刃穿过糖勺的瞬间,整只手突然被粘稠的糖浆缠住。

低头看去,那些本该凝固的琥珀色液体正顺着我的手腕往上爬,

在皮肤表面画出细密的龙鳞纹路。糖龙猛地抬起头,两颗用黑芝麻点的眼睛里渗出透明液体。

我后退时撞翻了装糖稀的铜锅,滚烫的糖浆溅在脚踝上,却没传来预想中的灼痛。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

@匠心中国 发来的新私信带着红色感叹号:“你家老糖坊是不是在珠市口胡同?

我爷爷说1958年那场大火里,有糖龙从火场飞出来!”雷声在头顶炸响的瞬间,

糖龙的尾巴突然扫向墙面。挂在那里的老相框“哐当”落地,玻璃碎碴里,

爷爷穿着长衫站在糖坊前的黑白照片正慢慢晕开——照片里他身后的糖画摊上,

分明摆着一条和我刚画的一模一样的糖龙。我是被铜糖勺砸在额头的痛感惊醒的。

天光已经亮透,雨停后的阳光穿过木窗棂,在青石板上投下菱形光斑。

脚踝处的糖浆痕迹变成了淡红色印记,像极了爷爷玉佩上的云纹。

案板上的糖龙还保持着昨晚的形态,只是黑芝麻眼睛的位置多了两个小洞,

边缘凝结着琥珀色的结晶,真像是流过泪的样子。手机屏幕亮着,

@匠心中国 已经把私信撤回了,只剩一条公开评论:“林家糖坊的糖龙是京城一绝,

可惜现在只会做静态的了。”下面跟着三十多条回复,有人说小时候见过会眨眼的糖凤凰,

还有人贴出十年前的照片——照片里爷爷正在画糖画,他身后的竹架上,

一条糖龙的尾巴似乎微微翘起。“小满!你爷爷的密室钥匙放哪了?

”陈老的声音在门外炸响,带着拐杖敲击石板路的笃笃声,“市非遗中心的人中午就到,

那批民国糖模必须登记造册!”我抓起铜糖勺塞进围裙口袋,踩着碎玻璃片去开木门。

陈老是爷爷的老伙计,在琉璃厂开了家文玩店,这几年一直帮着打理糖坊的杂事。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对襟褂子,胸前别着的老花镜随着他的喘气上下晃动,

手里还拎着个牛皮档案袋。“您怎么来了?”我侧身让他进来,

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玉佩——青白色的玉料上雕着半只凤凰,

和我胎记右侧缺失的纹路正好能对上。

小时候总缠着他要摸这玉佩他每次都笑着说:“等你能画出活糖画,就把另一半给你。

”陈老的拐杖在门口顿了三下,视线扫过案板上的糖龙时突然定住。

他快步走过去掏出放大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用了‘返砂水’?

”我心里咯噔一下。返砂水是爷爷调的特殊糖浆,说是能让糖画保持三年不化,

配方记在那本锁着的《林氏糖画谱》里。我昨天翻箱倒柜找出来试着用了点,

没想到被他一眼看穿。“小满,”他突然转过身,

拐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爷爷临终前怎么跟你说的?活糖术碰不得!”“什么活糖术?

”我后退半步撞到墙,后腰抵住了块松动的青砖。这是爷爷教我的秘密,

青砖后面藏着通往密室的暗门,钥匙就是那块碎掉的玉佩。

陈老的脸色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凝重,

他从档案袋里抽出张泛黄的报纸:“1987年7月16日,

你父亲就是在调返砂水时出事的。”报纸头版的照片里,年轻的父亲躺在病床上,

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旁边放着个摔碎的铜锅,“医生说是糖浆灼伤,可我当时就在现场,

那锅糖稀明明是凉的。”青砖在我背后突然转动,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我转身时,

整面墙正在缓缓移开,露出黑漆漆的石门。门楣上刻着的“糖浆为河,匠心为舟”八个字,

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是爷爷去世前一天,握着我的手刻上去的。“不能开!

”陈老的拐杖横过来挡住我,他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

在衣襟上烙出个凤凰形状的印记“里面的东西会吃人!”石门却在这时自己往里滑,

一股混合着檀香和焦糖的气味涌出来。我扶着门框往里看的瞬间,

呼吸突然停滞——数百个糖画模具正悬浮在半空,从汉代的青铜瑞兽到清代的琉璃蝴蝶,

在晨光折射下像条流淌的星河。最中间的位置,一只琉璃凤凰正缓缓展翅,

每片羽毛飘落时都会化作鎏金碎片,落地又聚成新的模具。“这是……”我往前迈了半步,

鞋底踩到什么东西。低头看去,唐代鎏金铜马糖模的残片上,沾着半片深蓝色的布料,

纹理和爷爷照片里穿的长衫一模一样。陈老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指尖冰凉发抖:“1958年那场火,你爷爷就是从这里把模具抢出来的。

当时他背上的烧伤,和你父亲手腕上的疤痕形状一样。”我的目光被墙上的壁画吸引。

那是幅唐代风格的《糖坊图》,穿胡服的少年正站在炭炉前画龙,

他手腕上的玉佩胎记和我锁骨处的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壁画里的糖浆正在流动,

少年握着铜勺的手每动一下,我口袋里的铜糖勺就跟着发烫。“小心!

”陈老拽着我往后退的瞬间,壁画里的少年突然转过头。他的眼睛射出两道金光,

在地面照出个龙形阴影——阴影的脖颈处,挂着和爷爷照片里一样的长命锁。

凤凰模具突然发出清越的啼鸣,所有悬浮的模具同时转向我们。

我在这阵仗中突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正从流淌的糖浆里慢慢升起——爷爷穿着那件深蓝色长衫,手里捧着线装的《林氏糖画谱》,

锁链却从他的手腕缠进糖浆里,每动一下就冒出白色泡沫。“小满,别画第九条龙!

”爷爷的声音像隔着水传来,他试图把糖画谱递过来,锁链却突然收紧,

“当年我……”“他为了守秘方,害得你父亲死于糖浆灼伤!

”糖龙的嘶吼从模具星河深处传来。我转身时,案板上的糖龙已经活了过来,

琥珀色的身体在晨光里泛着流光,它张开嘴吐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张泛着潮气的照片。

照片里的父亲站在糖坊前,手腕上缠着纱布,

疤痕的形状和我昨晚被糖浆画出的龙鳞纹完全吻合。更让我浑身发冷的是,

他手里举着的糖画,正是我昨天画到一半的那条龙。陈老的雨伞被狂风卷成了喇叭花形状。

我抱着《林氏糖画谱》蹲在门后,听着他在雨里和糖龙对峙的声音。

那本从爷爷虚影里掉出来的线装书烫得惊人,封面上的龙形锁扣正慢慢旋开,

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第一页画着九条形态各异的龙,第八条的眼睛位置是空的。

“活糖术会吸干画师的生命力!”陈老的拐杖在雨里划出金色弧线,

每次接触地面都会炸开细小的糖花“你爷爷就是年轻时用了这门手艺,

才不到六十就……”糖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在雨幕里扭动身体。

那些被它吞噬的雨滴落地时都变成了糖浆,在青石板上画出蜿蜒的河流。

我盯着书页上的第八条龙,突然想起五岁那年的雨天,爷爷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

在案板上画龙的眼睛。回忆线·五岁“要用心,不是用手。”爷爷的手掌粗糙温暖,

裹着我的小手在铜锅里蘸糖稀。窗外的雨打在芭蕉叶上,

和他哼的评剧调子混在一起“你看这龙眼,得像含着露水的葡萄,不能太圆,也不能太扁。

”我的手腕被他轻轻一旋,糖稀在青石板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圆。

爷爷笑着用竹刀把多余的糖刮掉:“等你能画出会眨眼的龙眼,爷爷就把密室钥匙给你。

”他摘下脖子上的玉佩塞进我兜里,玉料贴着胸口的温度,和现在锁骨处的胎记一模一样。

灶台上的铜锅突然“咕嘟”冒泡,褐色的糖浆表面浮起细密的泡沫。爷爷往里面撒了把冰糖,

说这是“返砂水”的最后一味料:“当年你太爷爷教我的时候,说这方子能让糖画活过来。

”现实线“你父亲就是不信邪!”陈老的声音突然拔高,

带着哭腔“1997年那个雨夜,他偷偷调了返砂水,结果被活过来的糖龙烫伤了手腕!

”我翻到糖画谱的第二十三页,上面用朱砂画着只凤凰,

翅膀内侧写着行小字:“返砂水配方:槐花蜜三钱,晨露七滴,

画师心头血……”指尖触到字迹的瞬间,纸页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在凤凰腹部聚成个玉佩形状。糖龙突然撞在木门上,整扇门剧烈摇晃。

我透过门缝看见它琥珀色的鳞片正在剥落,每片鳞片落地都化作透明的糖珠,

里面裹着模糊的人影——有穿长衫的老人在画糖画,有穿工装的青年在砸糖锅,

还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给人包扎手腕。回忆线·十五岁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里,

混着淡淡的焦糖香。爷爷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攥着那块玉佩,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龙眼不能开,开了会……”“爸!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父亲猛地撞开门,白大褂上沾着褐色的糖浆渍。他冲到病床前,

一把夺过玉佩摔在地上“为了个破秘方,你连儿子都害!

”玉佩裂开的声音和玻璃破碎声重叠——父亲摔碎了床头柜上的糖罐,

里面的麦芽糖块撒了一地,每块糖上都印着龙形花纹。爷爷突然剧烈咳嗽,

咳出的血滴在糖块上,那些龙纹竟慢慢活了过来,在床单上爬成扭曲的锁链。“小满,

别学你爷爷。”父亲拽着我往外走,

他手腕上的疤痕在荧光灯下泛着粉红色“这门手艺会吃人。

”现实线糖画谱突然自动翻页,停在夹着照片的那一页。背面的字迹是父亲的,

笔锋比我记忆里的要潦草:“1997年,我偷看秘方被糖浆灼伤,

父亲为救我改写‘活糖术’——将折寿诅咒转为‘以爱为引’。”窗外的雨突然停了。

我抬头时,看见糖龙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阳光穿过它的躯干,

在对面的墙上映出幅流动的画面:年轻的爷爷抱着婴儿时期的我,

在糖坊前画糖画;父亲站在旁边调糖浆,手腕上还没有疤痕;远处的胡同口,

穿对襟褂子的少年陈老正往这边跑。陈老的拐杖“当啷”落地。他盯着墙上的光影,

突然捂住胸口蹲下去:“原来……原来你父亲是为了改秘方才……”糖龙最后看了我一眼,

两颗黑芝麻眼睛突然脱落,在空中化作两滴晶莹的糖珠。我伸手去接的瞬间,它们突然炸开,

无数细小的光斑飞进密室——那些悬浮的模具开始转动,在半空拼出条完整的时间线,

从唐代一直延续到现在。最末端的位置,缺了块拼图。玉佩胎记烫得像块烙铁。

我跟着陈老走进国家博物馆时,安保人员的金属探测器在锁骨处发出尖锐的警报。

陈老掏出市非遗中心开的证明,指着我胸前的印记解释:“先天性色素沉着,不是金属。

”唐代展厅的灯光昏黄柔和,玻璃柜里的鎏金铜马糖模残片泛着温润的光。

陈老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的瞬间,

我看见半块玉珏躺在红绒布上——青白色的玉料上雕着半只凤凰,

和我胎记右侧的纹路完美契合。“这是我家祖传的。

”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摩挲玉珏边缘“我祖父是1920年去世的,

临终前说林家后人会带着另一半玉珏出现,到时候要把这个交给她。

”玻璃柜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我凑近看去,残片上的糖霜纹路正在流动,

慢慢聚成只展翅的凤凰。当凤凰的喙部触到玻璃的瞬间,整个展厅的灯光突然熄灭,

应急灯亮起的红光里,玻璃柜里的残片消失了。“小心!”陈老拽着我后退时,

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金色的光从里面涌出来,带着浓郁的焦糖气息,

和密室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个穿胡服的少年从光中走出,腰间挂着的玉珏晃出清脆的声响。

他停在我们面前,抬手作揖时,袖口露出半截糖勺——铜制的勺身上,

刻着和我口袋里那只一模一样的篆文。“林姑娘,陈先生。

”少年的声音带着穿越时空的回响,他伸手时,

我看见他掌心的纹路和糖画谱封面上的龙形锁扣完全吻合“我等了千年。”陈老突然跪地,

双手举着锦盒里的玉珏:“您是……初代传人林三郎先生?”少年接过玉珏的瞬间,

我锁骨处的胎记突然发烫。他把两块玉珏拼在一起的刹那,完整的凤凰图案发出金光,

在地面投射出幅巨大的糖画谱——上面记载的“活糖术”步骤,

比我那本线装书多出整整三页。“当年我为了让糖画流传下去,和糖神立下契约。

”少年用糖勺在空气中画出火焰,那些金色的线条落地时变成燃烧的炭炉“以魂为引,

以血为契,画者折寿三十年。”炭炉上的铜锅“咕嘟”作响,

褐色的糖浆表面浮起行血色字迹:“活糖术反噬诅咒:每画一只活物,画师生命便缩短一年。

”我突然想起爷爷的寿命——他去世时正好五十九岁,如果减去三十年,刚好是二十九岁,

正是他开始画活糖画的年纪。父亲今年本该四十八岁,可他在我十五岁那年就走了,

算下来也少了十三年。“您祖父是被反噬的第七代传人。”少年转向陈老,

糖勺在他面前画出个穿长衫的老人“1920年他画了只糖麒麟,当晚就无疾而终。

”陈老的肩膀剧烈颤抖:“所以您等的不是秘方重现……”“是等一个敢打破诅咒的人。

”少年的糖勺突然指向我,炭炉里的火焰猛地窜高“林姑娘,

您锁骨处的胎记是‘糖神印记’,只有您能改写契约。”我摸出那本线装书,

纸页在金光里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纸面上,正在慢慢浮现出爷爷的字迹:“小满,

活糖术的真谛不是让糖画活过来,是让看糖画的人记住它。”少年突然单膝跪地,

将铜糖勺举过头顶:“请姑娘画第九条龙。”展厅的玻璃柜同时震动,

里面的文物开始悬浮——汉代的糖模,宋代的糖霜,明代的糖画工具,

在空中组成条璀璨的星河。最中间的位置,空出个龙形的缺口。

我的手指触到口袋里的铜糖勺时,勺身突然变得滚烫,仿佛有生命在里面跃动。

陈老扶着我的胳膊站起来,他的老花镜反射着金光,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画吧,

小满。你爷爷和你父亲没说完的话,该由你接着说下去。”炭炉里的糖浆已经熬到琥珀色,

浓稠得能拉出晶莹的糖丝。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锁骨处的胎记,

那里的灼热感顺着血脉流遍全身。当铜糖勺浸入糖浆的瞬间,

整座博物馆突然响起嗡鸣——所有文物都在共振,那些沉睡千年的糖霜纹路正在苏醒。

“第九条龙,该画在哪?”我望着空中的文物星河,它们围绕着那个龙形缺口旋转,

像在等待填补。少年突然指向展厅中央的穹顶:“那里有唐代的‘糖云纹’,

是千年前为龙身留的画布。”仰头时,我看见穹顶的壁画正在流动,那些缠枝莲纹慢慢舒展,

腾出片云雾缭绕的空白。铜糖勺在手中微微震颤,仿佛在催促我落笔。

陈老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三滴清澈的液体滴进铜锅:“这是今早的晨露,

按谱子说的……”“还差最后一味。

”少年的目光落在我流血的指尖——刚才被糖勺烫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我没有犹豫,

将指尖探进糖浆,血珠滴入的瞬间,整锅糖稀突然沸腾,金色的泡沫里浮出无数细小的龙影。

站在文物星河中央,我举起铜糖勺的手竟出奇地稳。

记忆突然变得清晰:五岁时爷爷握着我的手画龙尾,他掌心的温度;十五岁父亲摔碎糖罐时,

糖块上扭曲的龙纹;还有爷爷临终前,

玉佩贴在我掌心的冰凉……这些画面顺着糖丝爬上穹顶,在云雾里慢慢聚成龙形。

“龙眼要用心画。”爷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屏住呼吸,手腕轻旋,

两滴饱满的糖珠落在龙首两侧。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那两颗糖珠突然迸出金光,

穹顶的龙身开始舒展,鳞片上浮现出从唐代到现代的糖画技法:胡服少年的斜刀勾勒,

长衫老人的点染晕染,还有父亲发明的喷枪糖艺……“诅咒破了!”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低头时,看见地面的血色契约正在瓦解那些“以魂为引,以血为契”的字迹被糖丝缠绕,

慢慢变成“以心为引,以爱为契”。陈老突然捂住胸口,他胸前的凤凰玉佩发出清鸣,

裂开的纹路正在自动修复。穹顶的糖龙突然俯冲下来,在我面前化作《林氏糖画谱》的模样。

翻开的书页里,除了历代传人的画像,还多了父亲的照片——他站在糖坊前,

手腕上的疤痕变成了龙形胎记,身边的案板上,摆着我昨晚画到一半的糖龙。

“原来父亲没怪爷爷。”我摸着照片上的疤痕,突然明白15岁那天,

父亲摔碎糖罐不是愤怒,是恐惧。他怕我也被诅咒缠上,才故意说狠话让我远离这门手艺。

可他自己,却悄悄改良了活糖术,用父爱换掉了折寿的代价。少年对着我深深鞠躬,

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千年了,终于有人懂了。活糖术不是让糖画活过来,

是让手艺活在人心。”他化作光点消散前,将拼合的凤凰玉珏塞进我手里“这是糖神的信物,

以后它会护着你。”博物馆的灯光重新亮起时,安保人员正慌张地跑来。

陈老举起修复好的鎏金铜马糖模,对他们笑着说:“别紧张,非遗展示而已。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玉珏,

突然发现糖画谱最后一页多了行字:“林氏糖画·第七代传人·林小满”。

密室的石门再次打开时,里面的糖浆星河正围着星盘旋转。我抱着糖画谱站在门口,

陈老在身后清点糖模。自从博物馆那次“奇迹”后,他就正式拜师成了我的徒弟,

每天戴着被糖凤凰啄坏的帽子,在糖坊里忙前忙后。非遗中心的证书挂在墙上,红绸还没摘,

游客已经排到了胡同口。“星盘亮了!”陈老的拐杖指向地面。我低头看去,

青石板上的纹路正在发光,九个龙形凹槽里,已经有八条糖龙在游动——那是我这几天画的,

每条都带着不同时代的技法。现在就差最后一条,能让星盘合拢的第十条龙。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是@匠心中国 发来的视频。镜头里,

昨晚直播时画的糖龙正在流泪,透明的糖珠落在案板上,竟拼出爷爷的字迹:“第十条龙,

要画在心上。”“陈叔,您看这个。”我把手机递给他时,星盘突然剧烈震动。

那些悬浮的糖模开始坠落,在地面拼出唐代壁画的样子——穿胡服的少年被龙吞噬的画面,

旁边多了行新的字迹:“千年等待,只为破局”。玉佩胎记突然发烫,

我摸出凤凰玉珏的瞬间,星盘中央裂开道缝隙,里面涌出粘稠的糖浆,慢慢聚成爷爷的虚影。

他这次没有被锁链缠着,手里的糖画谱翻开着,正好是第十条龙的位置。“小满,

爷爷对不起你父亲。”爷爷的声音带着愧疚,他抬手时,

星盘里浮现出1997年的画面:年轻的父亲在调返砂水,糖浆突然沸腾,

爷爷冲过去用身体挡住,后背被烫出龙形疤痕“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没保护好他,

直到看见你改了契约才明白……”父亲的虚影从糖浆里升起,

他手腕上的疤痕正在发光:“爸,我从没怪过你。那天摔糖罐,

是怕小满也像我们这样……”他转向我时,

眼睛里的泪光和糖龙的泪一模一样“你画的第十条龙,该是我们三代人的样子。

”陈老突然举起铜糖勺:“还有初代传人!”他往星盘里撒了把返砂水,

唐代少年的虚影从光中走出,手里的糖勺与我的铜勺发出共鸣“千年传承,

从来不是单靠一家人。”我突然明白第十条龙该怎么画了。握着铜糖勺站在星盘中央,

我闭上眼睛,让三代人的温度顺着手臂流进糖浆:爷爷掌心的老茧,父亲疤痕的灼热,

还有少年糖勺的温润。当糖丝落在星盘上的瞬间,九条糖龙同时跃起,

它们的身体在半空交织,慢慢聚成条新的龙形——龙首是唐代的昂扬,龙身是爷爷的遒劲,

龙尾是父亲发明的流线型,而龙鳞上,布满了我画的现代图案:二维码、卡通形象,

还有游客的笑脸。“龙眼!”陈老的提醒让我回过神。我手腕轻旋,两滴糖珠落在眼眶里,

那里面映出的不是空洞,而是历代传人的脸:唐代少年的坚定,爷爷的慈祥,父亲的温柔,

还有陈老此刻的笑容。星盘突然合拢,巨大的金光冲天而起。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身体,

低头时,看见锁骨处的胎记变成了完整的凤凰玉珏图案。

爷爷和父亲的虚影在金光里对我挥手,他们的身影化作糖丝,

织成件新的围裙落在我身上——上面绣着“林氏糖画·第七代”。唐代少年对着我作揖,

身影慢慢消散在光里:“这下,真的可以放心了。”当金光散去,

密室里的糖浆星河已经变成了座糖画博物馆。最显眼的位置摆着那本《林氏糖画谱》,

翻开的页面上,第十条龙的旁边多了行字:“糖画会老,但画糖的人永远年轻。

”老糖坊的屋顶正在滴落糖浆,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我握着穿汉服的小女孩的手,

教她画糖画的基础笔法。她的羊角辫上别着糖凤凰发饰,是陈老昨天用新熬的草莓糖浆做的。

非遗中心的人正在院子里搭展台,说要搞个“活糖术体验日”,

预约的游客已经排到了下个月。“林姐姐,龙眼睛为什么会眨眼呀?

”小女孩的手指戳向案板上的糖龙,那两颗黑芝麻眼睛突然动了动,

吓得她缩回手又忍不住笑。我笑着帮她擦掉指尖的糖渍:“因为里面住着用心画糖的人呀。

”陈老戴着新做的防雨帽,正举着手机直播。镜头里,

他身后的糖画架上摆满了我们的作品:会吐泡泡的糖鱼,能扇动翅膀的糖蝴蝶,

还有条迷你糖龙,正顺着竹架慢慢往上爬。弹幕里刷满了“想去现场”,

@匠心中国 还特意发来火箭特效,配文“这才是真正的非遗新生”。阳光爬上屋檐时,

我看见糖龙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它没有像之前那样消失,而是化作糖浆顺着房檐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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