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我爸正为了娶小三,拿我外婆留下的房子逼我同意。他不知道,
那女人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种。我假意顺从,拿着他给的钱,
伪造了一份“亲生”的鉴定报告。百日宴上,当孩子真正的爹找上门,
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将他打翻在地时,我爸彻底疯了!1我爸江维宗,又在说谎。
那股熟悉的、铁锈混合着烂泥的腥气,像无形的虫子一样钻进我的鼻腔。我死过一次才知道,
这是谎言的味道。澈澈,你白阿姨是个好女人,苦命,但干净。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他坐在那张掉了漆的木椅子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干净?
我差点笑出声。那个叫白沁的女人,身上的谎言味道,浓得像个腐烂的垃圾场。上一世,
我就是被这股味道熏死的。冰冷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狭小的出租屋里,
老旧的燃气热水器发出嘶嘶的悲鸣。爷爷靠在沙发上,电视机还亮着,
奶奶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掉在地上。而我,倒在卧室门口,最后看到的,是江维宗站在门外,
冷静地关上了那扇隔绝了生与死的大门。第二天,新闻说,这是一场意外,
一家三口因燃气使用不当,一氧化碳中毒身亡。唯一的幸存者江维宗,
在镜头前哭得肝肠寸断,他说他出门前反复叮嘱我要注意通风。是我不听话,
害死了爷爷奶奶。如今,看着他这张写满“真诚”的脸,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就点头同意。不然,他把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
你外婆留下的那套老房子,我就挂出去卖了!你们三个,都给我滚出去睡马路!
爷爷奶奶的脸色瞬间惨白。那房子,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上一世,我为了保住房子,
哭着求他,跟他讲道理,说白沁的命格会克他,会给我们家带来灾祸。结果,
他只觉得我是在诅咒他。这一次,我闻着满屋子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平静地抬起头,
露出了一个微笑。爸,我错了。江维宗愣住了。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无比诚恳地说:是我以前不懂事,总拿我妈说事,让你为难了。你和白阿姨,是真心相爱。
我祝福你们,真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像在宣读一份最神圣的誓言。你们俩,
就该锁死,天长地久。去吧,去拥抱你的爱情。我会亲手为你俩的婚礼,
献上最盛大、最血腥的贺礼。2我搬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带着爷爷奶奶。
江维宗和白沁的婚礼办得很快,也很省钱。他们甚至没通知我,
像是生怕我这个“懂事”的女儿会突然反悔,去搅了他们的好事。我需要钱,很多钱。
带着两位老人,还要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
我开始变卖妈妈留下的首饰。那是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水滴。
我记得妈妈总喜欢戴着它,她说,这是外婆传给她的。当铺老板戴着老花镜,
用镊子夹起那颗水滴,在灯下看了又看,报出一个冰冷的数字。一千二,不能再多了。
我攥着那叠温热的钞票走出当铺,回头望了一眼,仿佛看到妈妈温柔的笑脸在对我挥手告别。
对不起,妈妈。但我必须用你留下的爱,去换取复仇的刀。
我用这笔钱在城西的老城区租了一间两居室。房子很小,但阳光很好。
奶奶很快就在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爷爷每天都去附近的公园跟人下棋。他们脸上的笑容,
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而我,在疯狂学习之余,开始执行我的计划。三个月后的一个下午,
我接到了江维宗的电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狂喜和炫耀。江澈!你出息了啊!
翅膀硬了,家都不要了?赶紧给我滚回来!你弟弟办百日宴,你这个当姐姐的,必须到场!
弟弟?百日宴?我掐指一算,他们结婚,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一十天。这孩子,
是在娘胎里踩了风火轮吗?我对着电话,语气里充满了惊喜和崇拜:真的吗?爸!
你太厉害了!我马上回来!必须给弟弟包个大红包!挂掉电话,我从抽屉最深处,
拿出那张我花五百块从一个私人诊所买来的、空白的亲子鉴定报告。我拿起笔,
在“亲权关系”那一栏,一笔一划,清晰而有力地写下了两个字。是。爸,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我送你一个。一个会把你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的,
“亲生”儿子。3江维宗的家,现在应该叫江维宗和白沁的家,挤满了人。
空气里弥漫着酒气、汗味,还有婴儿身上的奶腥气,
混杂着白沁身上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谎言的铁锈味。我爸江维宗,满面红光,
抱着一个男婴,正被一群亲戚围在中间。维宗啊,你这速度可以啊!刚结婚,
儿子都这么大了?一个姑妈酸溜溜地说。是啊,这孩子……看着不像早产啊,
白白胖胖的。白沁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梗着脖子,想挤出一个笑来。
江维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也觉得这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
只能含糊其辞:我们……我们早就……那个了……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我懂了”的眼神看着他。原来是婚前就搞到了一起,那就不奇怪了。
我拨开人群,笑着走上前:爸,你看大家都不信,这多影响你跟白阿姨的感情啊。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宣传单页,上面印着一家亲子鉴定中心的广告。干脆,
咱们现在就去做个鉴定。堵住所有人的嘴,也让你抱儿子抱得踏实!我高高举起传单,
声音清脆响亮。江维宗愣了。他可能没想到,他最“恨”的女儿,会是捍卫他尊严的先锋。
他一把抢过传单,像是拿到了圣旨:对!做鉴定!我今天就要让你们这帮长舌妇看看,
这就是我江维宗的种!我趁乱拉着他,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在医院抽完血,
等待结果的两个小时里,江维宗坐立不安。而我,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
将事先准备好的那份伪造报告,和刚从打印机里取出的真正报告,掉了个包。
当我拿着那份写着“亲权关系认定为‘是’”的报告,回到他面前时,江维宗的眼睛,
瞬间就红了。他一把夺过报告,像是捧着全世界的珍宝,对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放声大哭。
我的!是我的儿子!我江维宗有后了!他冲过去,紧紧抱住脸色煞白的白沁,
哭得像个孩子。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婴儿。
那孩子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左边的瞳孔里,有一个极小的褐色斑点。我记得这个斑点。
上一世,我去一个地下**找人,见过一个叫侯三的男人,
他当时正把一个欠债的赌徒的头往水里按。他的眼睛,跟这孩子一模一样。
4有了“亲生儿子”,江维宗的人生仿佛按下了加速键。他彻底忘了我这个女儿,
也忘了还住在老房子里的父母。所有的钱,都像流水一样花在了那个叫江宝的婴儿身上。
进口奶粉,名牌童装,甚至请了个月嫂。他的人生目标,从“娶到白沁”,
变成了“让我儿子成为人上人”。为此,他需要更多的钱。于是,
他把主意打到了外婆那套老房子上。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解一道物理题。江澈!
周六上午十点,回老房子一趟,有买家要来看房!他的语气,是命令,不是商量。
我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卖?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为什么?为了你弟弟!
为了你爸我下半辈子的幸福!那破房子留着能下蛋吗?我告诉你,你周六必须来签字,
不然我……好,我打断他,我来。我答应得太快,电话那头的他反而噎住了。
周六,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老房子。巷子口,一辆黑色的本田车旁,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紧身的黑T恤,手臂上纹着一条狰狞的过肩龙,嘴里叼着烟,
眼神凶狠地盯着老房子的方向。是侯三。他显然也是听到了风声,知道江维宗要卖房套现。
我低下头,从他身边若无其事地走过。十点整,江维宗带着白沁和那个买家准时出现。
白沁怀里抱着江宝,一脸的不安。爸,我迎上去,笑得像个贴心小棉袄,
买家都来了啊,我们赶紧办正事吧。就在江维宗拿出房产证,
准备跟买家介绍房子的时候,巷子口的侯三,掐灭了烟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买家,指着白沁怀里的江宝,声音大得整条巷子都能听见。白沁!
你他妈敢带着我儿子跑?5空气瞬间凝固。江维宗脸上的得意和炫耀,
像劣质的墙皮一样寸寸剥落。你谁啊?你他妈说什么胡话!
他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公鸡,挺着脖子冲了上去。侯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吐了口唾沫:我是谁?我是这小崽子的亲爹!放屁!江维宗气得浑身发抖,
他从包里掏出那份我伪造的鉴定报告,像挥舞着上方宝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白纸黑字,
医学证明!这是我江维宗的种!侯三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点开一个视频,直接怼到江维宗的脸上。视频里,是装修俗气的酒店房间,
白沁穿着暴露的睡衣,正抱着还是婴儿的江宝,对着镜头笑。侯三的声音从画外传来:来,
儿子,叫爸爸。白沁嗲着声音哄着孩子:宝宝,叫爸爸呀,叫了爸爸,
爸爸就给我们买大房子……视频不长,但信息量巨大。江维宗的脸,从红色变成紫色,
最后变成一片死灰。他像一尊石像,僵在原地,手里的那份鉴定报告,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白沁尖叫一声,抱着孩子转身就想跑。我“恰好”伸出脚,轻轻绊了她一下。
她整个人扑倒在地,孩子被甩了出去,侯三眼疾手快地接住,紧紧搂在怀里。报警!对,
报警!江维宗像是忽然醒过神来,疯了一样地掏手机。我比他更快。
我冷静地拨通了110,语气平稳:喂,你好,派出所吗?中山路112号,
这里有人当街抢孩子,还有聚众斗殴,你们快来一下。周围的邻居早就围成了一圈,
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闪着红蓝灯的警车呼啸而来时,江维宗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
看着被侯三抱走的“儿子”,看着被警察带走询问的白沁,最后,他的目光,
像两把淬了毒的刀,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里,不再有愤怒,
只有无边的恐惧和一种恍然大悟的惊骇。是你……他嘴唇哆嗦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澈,是你设计的!6世界清净了。
江维宗成了一个彻底的笑话。他不仅没弄到钱,还因为那场闹剧,丢了工作。
白沁和侯三为了孩子的抚养权和一笔分手费,闹得不可开交,
据说侯三还找人天天去堵江维宗的门。他的人生,从一个虚假的、自以为是的天堂,
直直坠入了十八层地狱。而我,和爷爷奶奶在我们那个洒满阳光的小房子里,
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奶奶给我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心疼地说:澈澈,都过去了,
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点点头,笑了。是啊,都过去了。那个周末,
我收到一个匿名的快递。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盒子。我拆开,
里面是一部崭新的、没有牌子的手机。刚拿出来,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电子音,
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江澈,干得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是谁?我是谁不重要。那个声音慢悠悠地说,重要的是,你以为,
上一世那场‘意外’,真是你那个蠢货父亲能想出来的计划吗?我浑身的血液,
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煤气热水器会老化,会漏气,但不会自己关上厨房的门窗。江维宗,
他只是个执行者。一个拿了钱,替人办事的,可悲的棋子。我握着手机的手,
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个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在我耳边落下最后一句话,
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是赞许的玩味。你以为你完成了复仇?不,
你只是在帮我清理掉了一个没用的废物。现在,轮到你了。你母亲留下的那套房子,
我也很感兴趣。7那个匿名的电话,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我复仇成功的狂喜,
将我钉死在冰冷的现实里。棋子。我,江澈,重生一世,处心积虑,自以为是操盘手,
到头来,只是帮别人清理了一颗没用的棋子。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隔着电波,
浓郁得仿佛要从手机听筒里溢出来,呛得我无法呼吸。你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一个收藏家。电话那头的电子音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我喜欢收藏有价值的东西。
你父亲不配,你……或许可以。嘟。电话挂断了。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客厅里,
奶奶还在絮叨着今晚的菜价,爷爷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一切都温暖而寻常。可我知道,
一只无形的眼睛,正在暗处注视着我们,像秃鹫盯着腐肉。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冲进房间,将所有现金和那几件还没来得及变卖的首饰胡乱塞进一个背包里。爷爷,
奶奶,我们得走!我冲出房门,声音急切得变了调,这里不安全!
奶奶吓了一跳:澈澈,怎么了?是不是你爸……不是他!我打断她,
我不能告诉他们真相,那会把他们彻底吓垮,我……我刚刚接到学校的电话,
有个紧急的竞赛项目,要去外地集训半个月,可以带家属。我们现在就走,今晚就走!
我这辈子说过无数的谎,这是铁锈味最淡的一次,因为它包裹着一个我想用命去保护的真相。
当晚,我带着爷爷奶奶,连夜坐上了去往邻市的绿皮火车。在火车摇晃的卧铺上,
我一夜无眠。我以为逃离了那个城市,就能暂时安全。可第二天天亮,
我的新手机——那部匿名快递送来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上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我和爷爷奶奶正在检票进站的背影,角度是从车站二楼的某个角落拍下来的。
照片下面,跟着一行字:捉迷藏很好玩。但猎人,总会找到猎物。我的心脏,
瞬间沉到了谷底。8我们躲不掉。在邻市一家廉价的旅馆里待了三天后,
我带着精神萎靡的爷爷奶奶,回到了那个我以为已经摆脱的城市。
回到我们租住的那个小房子,我发现门锁被人撬过。屋里没有被翻动,但桌上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信封。里面,是我爸江维宗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他,鼻青脸肿,
蜷缩在一个肮脏的巷子角落,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纯粹的恐惧。那个“收藏家”,
在用我爸的命,警告我。他要的,不是我的命,他要我主动回去。回到哪里?
外婆留下的那套老房子。我知道,那里就是猎人布下的陷阱,可现在,那也是我唯一的战场。
我们搬回了老房子。刚安顿下来的第二天,江维宗就找上门来了。他比照片上更惨,
身上一股馊味,走路一瘸一拐。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澈澈!
爸错了!爸真的错了!你救救我!他们会打死我的!
一股浓烈的、夹杂着腐臭的铁锈味扑面而来。是谎言,但不全是。他说的恐惧,是真的。
谁会打死你?我冷冷地问。
我不知道……他们只说……只说只要我能让你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他们就给我一百万,
还送我出国……澈澈,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他语无伦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看着他这副可悲的样子,只觉得恶心。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澈澈!
你不能这么绝情!我是你爸啊!他见求饶不成,又想故技重施,用血缘来绑架我。我笑了,
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爸?那个亲手关上门,
看着我们祖孙三代在煤气里慢慢死去的人,是你吗?江维宗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闻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谎言的味道。那味道不再只是单纯的自私和贪婪,
而是源于一个更深的,被他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关于我妈。看来你还有事瞒着我。
我拍了拍他的脸,像在拍一条肮脏的流浪狗,想活命,就好好想想,我妈当年,
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把他推出了门外。我知道,这条狗,还有用。他会为了活命,
把所有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吐出来。9“收藏家”的目的,是这栋老房子。
江维宗的异常反应,指向我母亲的死因。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我开始像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