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你拿钱来找我，你老公和婆婆知道吗？”女人手里攥着现金“知道”“那你不怕吗？
”女人咬咬牙说“我不怕。”“行，那你跟我进来吧！
”1 命运转折点林晓芸的手指在菜摊上挑拣着西红柿，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早上给孩子煎蛋时溅到的油渍。三十岁的年纪，
眼角的细纹已经比同龄人明显许多。她拿起一个西红柿捏了捏，又放下，动作机械而熟练。
"五块八。"摊主头也不抬地说。林晓芸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币，数了又数，
最后递过去六块钱。摊主找给她两枚硬币，她小心地放进钱包的夹层里。
这是她这个月攒下的第十七块二毛钱。回家的路上，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路过小区公告栏时，一张崭新的粉色传单吸引了她的注意。
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凤凰写作学堂——用笔改写你的命运"。
林晓芸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注意自己，才凑近去看那传单。
上面写着："无论你是家庭主妇、打工妹，还是被生活所困的女性，只要你有表达的欲望，
这里将为你提供改变命运的机会。每周二、四下午两点，锦绣花园7栋302室。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传单边缘。写作。这个词像一把钥匙，
轻轻转动了她心里某个上了锁的抽屉。2 压抑的日常"林晓芸！你死哪儿去了？
买个菜要一上午吗？"婆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吓得她一个激灵。"来了来了！
"她慌忙应道，最后瞥了一眼传单上的地址，快步走向单元门。家里的空气一如既往地凝重。
婆婆坐在沙发上剥毛豆，电视里放着吵闹的家庭伦理剧。三岁的女儿圆圆坐在地上玩积木，
看见妈妈回来，张开小手要抱抱。"别抱她，先把菜放厨房去。"婆婆头也不抬地说，
"中午强子回来吃饭，你快点做饭。"林晓芸默默点头，提着菜进了厨房。她系上围裙，
开始洗菜切肉。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掩盖了她轻轻的叹息。大学时，她是文学社的骨干，
在校报上发表过几篇散文。那时候的张强还会夸她文笔好，说将来要给她出本书。结婚后，
特别是生了孩子后，那些笔记本都被塞进了床底下的纸箱里，落满了灰尘。"妈，
我下午想出去一趟。"林晓芸一边炒菜一边试探着说。"去哪？"婆婆的声音立刻警惕起来。
"就...去图书馆看看书。好久没去了。"婆婆哼了一声："看书？看什么书？
家里活不用干了？圆圆不用带了？"林晓芸握紧了锅铲，油星溅到手背上，
烫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敢出声。中午张强回来了，一进门就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
松了松领带："热死了，饭好了没？""马上就好。"林晓芸加快手上的动作。餐桌上，
张强边吃边刷手机，偶尔和婆婆聊几句工作上的事。林晓芸安静地喂女儿吃饭，像个透明人。
"对了，下午我要去趟银行。"张强突然说。
林晓芸的手顿了一下："那...我能跟你一起出去吗？我想去图书馆借本书。
"张强皱眉看她："你去图书馆干什么？""就...想看看书。""看什么书？
家里那么多事，你还有闲心看书？"张强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下午妈要去医院复查，
你带圆圆一起去。"林晓芸低下头，不再说话。饭后，她收拾碗筷时，
听到婆婆在客厅对张强说："你媳妇最近怪怪的，老想往外跑，你得管管。
"水槽里的碗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掩盖了她咬紧牙关的声音。
3 秘密学堂那天晚上，等全家人都睡了，林晓芸悄悄从床底下拖出那个纸箱。
灰尘在月光下飞舞，像一群迷路的小精灵。她轻轻打开箱子，
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本笔记本和几本旧书。
最上面那本的扉页上写着"林晓芸文集 2013"，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她翻开第一页，
是她大学时写的一篇散文《窗外的梧桐》。读着自己二十岁时写的文字，
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遇见了失散多年的老朋友。第二天买菜时，
她特意绕到锦绣花园。那是个老小区，7栋在最里面，墙皮斑驳，楼梯间的灯坏了几个。
她站在302室门前，心跳如鼓，却迟迟不敢敲门。"找人吗？
"一个温和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林晓芸转身，看见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短发，
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提着两袋水果。
"我...我看到传单..."林晓芸结结巴巴地说，
手里攥紧了钱包——里面装着她这两个月偷偷攒下的三百二十块钱。女人笑了，
眼角泛起细纹："进来吧。"房间比想象中宽敞，布置得像个小教室，十几把椅子围成半圆，
前面是一块白板。墙上贴着几张手写的励志标语和几幅学员的作品。"我叫苏青。
"女人给她倒了杯水，"这里是教女性写作的地方，
特别是像你这样——"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晓芸一眼，"需要改变命运的女性。
"林晓芸双手捧着水杯，水温透过杯壁传到她冰凉的手指上："学费...多少钱？
""一期三个月，每周两节课，一共八百。"八百。林晓芸心里一沉。
这相当于张强给她两个月的生活费。"可以先付一半，剩下的分期给。
"苏青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很多学员都是这样。
"林晓芸咬了咬嘴唇："我...现在有三百二。""那就先交三百。
"苏青接过她递来的钱，数都没数就放进了抽屉，"你叫什么名字？""林晓芸。""晓芸，
欢迎加入凤凰写作学堂。"苏青握住她的手，"下周二下午两点，第一节课，别迟到。
"4 初试锋芒走出锦绣花园时，林晓芸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但随即，
一阵恐惧袭来——如果张强和婆婆知道她偷偷花了这么多钱去学什么写作，会有什么反应？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几天，她像揣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秘密，在家人面前强装镇定。
周二上午，婆婆说要去老姐妹家打麻将，下午才回来。这是个机会。"妈，
我带圆圆去公园玩。"午饭后天最热的时候，林晓芸对婆婆说。"这么热去什么公园？
"婆婆皱眉。"儿童区有树荫，不热的。圆圆一直闹着要出去玩。"她撒了个小谎。
婆婆摆摆手："去吧去吧，别待太久，太阳下山前回来。"林晓芸给女儿戴上遮阳帽，
推着婴儿车出了门。她没有去公园，而是直奔锦绣花园。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
"圆圆乖，妈妈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她轻声对女儿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302室的门开着，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女性，年龄从二十出头到五十多岁不等。
她们低声交谈着，看到林晓芸进来，都友善地点头微笑。苏青正在白板上写字，回头看见她，
笑着招手："晓芸来了，找个位置坐吧。孩子可以放在那边的小床里，我准备了玩具。
"林晓芸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有张小婴儿床和一些玩具。她感激地对苏青笑了笑，
把圆圆放进去。女儿立刻被彩色的积木吸引，乖乖玩了起来。"大家好，我是苏青。
"课程开始了，"三年前，我也是个被家暴、被控制的家庭主妇，直到我开始写作，
我的故事被一家杂志发表，获得了第一笔稿费，也获得了离开那个家的勇气。
"教室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专注地听着。"现在，我是自由撰稿人，出版了两本书。
"苏青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困境——被家暴的、被婆家控制的、经济困难的...但请记住，
文字可以成为你们的翅膀。"林晓芸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
她没想到苏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处境。"今天我们先做个小练习。"苏青发给每人一张纸，
"写下你最近一次感到快乐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林晓芸咬着笔头，思考了很久。
最近一次真正的快乐...可能是前天晚上偷偷读自己旧作品的时候？但她不敢这么写。
最后她写道："女儿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时候。"课程进行到一半，
学员们轮流分享自己的写作。一个叫王丽的女人写了她在工厂打工的艰辛，
一个叫李阿姨的写了丈夫去世后独自抚养孩子的经历。每个人的故事都让林晓芸眼眶发热。
轮到她了，她小声读出了自己的几句话。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说她写得很有感情，
苏青甚至说："你有很好的观察力和感受力，只是需要更多技巧训练。"下课时间到了，
林晓芸依依不舍地收拾东西。苏青走过来悄声说："下次可以不带孩子来，
我帮你联系了小区里的临时托儿所，很便宜，一小时五块钱。"林晓芸感激地点点头。
走出小区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她推着婴儿车，心里有种久违的轻松感。然而，
这份轻松在到家门口时瞬间消散——张强的车停在楼下。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上楼。
推开门，张强和婆婆都坐在客厅，脸色阴沉。5 冲突爆发"去哪了？"张强冷冷地问。
"公...公园。"林晓芸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哪个公园？
我开车找遍了附近的公园都没看见你们！"张强猛地站起来，"你撒谎！
"圆圆被爸爸的吼声吓哭了。林晓芸赶紧抱起女儿，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找借口。
"我遇见老同学，去她家坐了会儿..."她编造着。"哪个同学？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
"张强步步紧逼。就在林晓芸快要崩溃的时候，婆婆突然说："算了，回来就好。
下次别这样了，我们多担心啊。"张强瞪了母亲一眼，但没再说什么。
林晓芸抱着女儿逃进卧室，关上门，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圆圆还在抽泣，
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自己的眼泪却无声地流了下来。周四的课，她没敢再去。直到下周二，
婆婆又去打麻将，她才鼓起勇气第二次前往学堂。这次她把圆圆放在了苏青说的托儿所，
心里虽然不舍，但也松了口气。课上到一半，教室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张强站在门口，
脸色铁青。"果然在这里！"他怒吼道，"什么狗屁写作课，骗钱的吧？"教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个闯入者。林晓芸的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跟我回家！"张强大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放开她。"苏青挡在了张强面前，
声音冷静但坚定。"滚开！我带我老婆回家，关你什么事？"张强恶狠狠地说。"在这里，
关我的事。"苏青毫不退缩，"晓芸是成年人，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
"张强冷笑一声："她交了多少学费？我双倍退给你，别再骗这些无知妇女了！
"林晓芸浑身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到其他学员或愤怒或恐惧的表情，
看到苏青挺直的背影，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从心底涌上来。"张强，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不是来退学的。我要继续上课。
"张强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说什么？""我说，我要学写作。"这一次，
她的声音更坚定了，"用我自己的钱。"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张强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那你别回家了！
"他摔门而去，巨响在楼道里回荡。林晓芸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苏青轻轻抱住她："没事的，你做得对。我们都会支持你。"其他学员也围过来，
有人递纸巾，有人轻拍她的肩膀。在这个小小的教室里，
林晓芸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支持和理解。那天晚上，她抱着熟睡的女儿，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等张强回来。墙上时钟的指针走过十二点，
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6 破茧重生张强满身酒气地走进来，看见她，
冷笑一声："大作家还没睡啊？"林晓芸深吸一口气："张强，我们谈谈。""谈什么？
谈你怎么被骗钱的？"他瘫坐在沙发上。"那不是骗钱。"她平静地说，
"那是我重新找回自己的地方。"张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酒精让他的反应迟钝了许多。"我受够了每天像个佣人一样的生活。"林晓芸继续说，
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想写作，想有自己的生活。这不代表我不爱这个家，不爱圆圆。
""写作能当饭吃？"张强嗤之以鼻。"苏青做到了，我也可以。"她顿了顿，
"如果你不能支持我，至少...请不要阻止我。"张强盯着她看了很久，
最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你便。但别想我多给你一分钱。"他摔上卧室门，
留下林晓芸一个人在客厅。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一条银色的路。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常年浸泡在洗洁精中的手，也许真的能握住笔，
写出属于自己的未来。第二天早上，张强早早就出门了，连早饭都没吃。
婆婆看她的眼神充满责备，但出乎意料地没说什么难听话。
林晓芸像往常一样做家务、带孩子，但心里已经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下午，
她把女儿哄睡后，从床底下拿出笔记本，开始写她停更多年的第一篇散文——《破茧》。
7 暗流涌动笔记本的扉页上，林晓芸用钢笔小心翼翼地写下"破茧"两个字。
墨水在纸张上微微晕开，像是她模糊不清的未来。厨房里，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
她慌忙合上本子塞进围裙口袋，快步走向灶台。"整天心不在焉的！
"婆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强子晚上要吃红烧鱼，你记得做。""知道了，妈。
"林晓芸机械地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口袋里笔记本的硬壳封面。
自从上周在写作课上直面张强后，家里的气氛一直像绷紧的弦。张强不再和她说话，
婆婆则用加倍的挑剔填补这份沉默。水蒸气扑在脸上，林晓芸眯起眼睛。透过厨房窗户，
她看见对面楼一户人家的阳台上，一个女孩正在练习芭蕾舞动作，身姿轻盈得像只蝴蝶。
她突然想起苏青布置的作业——"观察一个陌生人，想象他/她的生活"。
锅里的油开始冒烟，林晓芸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放入切好的鱼。油花四溅，
烫红了她的手腕，她却感觉不到痛。那个芭蕾女孩会成为她今天作业的主角，
一个被父母严格要求学舞蹈，却偷偷喜欢画画的女孩。"妈妈！"圆圆摇摇晃晃地跑进厨房，
抱住她的腿。林晓芸低头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软。她蹲下身，
在女儿脸上亲了一下："圆圆乖，去客厅玩，妈妈做饭。"晚饭时，
张强一边刷手机一边吃饭，照例无视她的存在。婆婆喋喋不休地说着邻居家的闲话。
林晓芸小口扒着饭，脑子里却在构思那篇关于芭蕾女孩的文章。"我吃好了。
"张强放下碗筷，起身走向书房。"等等，"林晓芸鼓起勇气叫住他，
"我周四下午要去上课，能不能...""随便你。"张强头也不回地打断她，
"但别想再要一分钱。"婆婆锐利的目光刺过来："又去上那个什么课？家里事不用管了？
""我会提前做好晚饭，圆圆可以送去托儿所。"林晓芸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婆婆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这反常的沉默反而让林晓芸心里发毛。
8 深夜笔耕夜深人静，当张强的鼾声响起，林晓芸悄悄起身，
摸出藏在床垫下的笔记本和一支小手电筒。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锁上门，
坐在马桶盖上开始写作。《踮起脚尖的梦想》，她写下标题，然后文思如泉涌。
那个芭蕾女孩的故事在她笔下渐渐成形——女孩每天被迫练习不喜欢的舞蹈，
却在舞蹈教室的角落里偷偷画下窗外的飞鸟。林晓芸写着写着，
突然意识到那个女孩就是自己的投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用手背胡乱擦了擦，
继续奋笔疾书。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时，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敲响，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大半夜的在里面干什么？"张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林晓芸慌忙合上笔记本，
藏进睡衣里："马上好。"她冲了水，洗了把脸，才打开门。张强睡眼惺忪地瞪了她一眼，
侧身挤进卫生间。回到床上，林晓芸把笔记本塞回床垫下，心跳如鼓。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既刺激又心酸。周四下午，
当林晓芸把《踮起脚尖的梦想》读给学堂里的姐妹们听时，好几个人的眼眶都红了。
"太感人了，"王丽抹着眼泪说，"那个结尾，女孩把画偷偷塞进舞蹈老师的门缝，
老师看后反而鼓励她学美术...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苏青微笑着点头："晓芸，
这篇比你之前的作业成熟很多。你有考虑过投稿吗？""投稿？"林晓芸愣住了，
"我...我不行的...""为什么不行？"苏青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杂志，
"《家庭》月刊正在征集'女性心声'专栏稿件，字数要求正好和你这篇差不多。
"林晓芸接过杂志，手指微微发抖。发表？她的文字被印成铅字，被陌生人阅读？
这个可能性既令人兴奋又令人恐惧。"我...我再修改修改..."她小声说。
9 灰烬中的希望下课回家路上，林晓芸绕道去了趟报刊亭，
买了最新一期的《家庭》月刊。她仔细研究着"女性心声"栏目的风格和投稿要求，
心跳加速。也许，只是也许...回到家，婆婆不在，圆圆在睡午觉。
林晓芸抓紧时间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文章。正当她全神贯注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原来是在写这些没用的东西。"林晓芸猛地回头，
看见婆婆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那本她以为藏得很好的《破茧》笔记。"妈！
那是我的..."她慌忙站起来。婆婆翻看着笔记本，
脸色越来越难看："'每天像困在笼子里的鸟'？'窒息般的婚姻'？好啊林晓芸，
我们张家亏待你了？""不是那样的，"林晓芸急得快哭出来，
"那只是...只是写作练习...""写作练习？"婆婆啪地合上笔记本，
"我看你是闲得发慌！等强子回来，我倒要问问他，
每个月给老婆钱就是为了让她写这些混账话！"林晓芸浑身发冷。
如果张强看到这些文字...她不敢想象后果。"妈，求你了，"她声音发抖，
"把笔记本还给我吧。我保证以后不再写了。"婆婆盯着她看了很久，
最后把笔记本扔在地上："烧了它。否则我告诉强子。"林晓芸弯腰捡起笔记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