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下的指纹

红墙下的指纹

作者: 山林士

其它小说连载

《红墙下的指纹》中的人物山林士林建军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现“山林士”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红墙下的指纹》内容概括:主角分别是林建军的现代,推理,穿越小说《红墙下的指纹由知名作家“山林士”倾力创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本站TXT全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5978828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3 06:01:35。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红墙下的指纹

2025-08-03 08:01:20

后脑勺的钝痛像钝锯子拉木头,一下下往天灵盖里钻。林砚挣扎着想抬手揉,胳膊却沉得像灌了铅,刚抬到一半就坠回硬邦邦的木板床。

“醒了?建军你可算醒了!” 一个粗粝的嗓门在耳边炸开,带着点惊弓之鸟的慌。

林砚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先撞上的是泛黄的天花板,墙皮裂着蛛网似的缝,角落里还挂着半串干玉米。鼻尖飘来一股混合着煤烟、汗水和劣质肥皂的味道,陌生又呛人。

这不是他的实验室。

他的实验室该有恒温恒湿的玻璃柜,有蓝白色的防护服,有能放大百倍的比对显微镜,而不是眼前这土坯墙、木格窗,窗台上还摆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缸沿印着 “劳动最光荣” 五个红漆字。

“水……” 喉咙干得像砂纸磨过,林砚只能挤出一个单音节。

“哎哎,水来了!” 递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警服,领口别着个小小的红五星徽章,脸上沟壑里还沾着点泥,“慢点儿喝,昨天让那醉汉一砖头拍在后脑勺,能醒就不错了。”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林砚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他看着男人警服上的口袋 —— 没有对讲机,没有执法记录仪,只有一支插在口袋里的英雄牌钢笔。再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同样是蓝色警服,布料粗糙,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左胸的布牌上用黑笔写着三个字:林建军。

不是他的名字。

林砚,三十四岁,省公安厅物证鉴定中心痕检高级工程师,能从一片落叶的压痕里推断出嫌疑人身高,能在磨损的水泥地上找到半枚被忽略的指纹。三天前他在实验室连夜比对一起连环盗窃案的足迹模型,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再睁眼……

就成了 “林建军”。

陌生的记忆碎片突然涌进脑海:十八岁入伍,在西北边防当了五年兵,今年春天退伍,被分配到青城市红旗区派出所当民警,刚上班半个月。昨天下午在辖区菜市场巡逻,遇到个喝醉酒的壮汉闹事,他上去阻拦,被对方抄起墙角的半截砖头拍中了后脑勺,当场就晕了过去。

“建军,感觉咋样?不行再去卫生院躺会儿?” 男人还在旁边念叨,他是派出所的老民警,姓王,大家都叫他老王,“所长刚还来问呢,说你要是醒了,就先在宿舍歇着,今天不用上工。”

“我没事。” 林砚,不,现在该叫林建军了,他撑着坐起来,后脑勺的疼让他皱了皱眉,但思维已经清晰了,“王哥,昨天那醉汉……”

“早给铐起来了!” 老王拍了下大腿,语气又气又笑,“小子下手够黑的,不过你也够勇,一个人就敢往上冲。等你好利索了,所长说给你请功!”

林建军没接话。他在脑子里快速梳理现状:1982 年,青城市红旗区派出所。没有监控,没有 DNA 检测,没有数据库,破案靠走访、排查、蹲守,最多加上老民警的 “经验直觉”。而他这个靠痕迹说话的痕检专家,突然掉进了这个连指纹粉都未必有的年代。

“对了,刚所里接到报案,前进街的张老太家丢了只老母鸡,” 老王看他精神头还行,搓了搓手,“本来该我去的,但所里就剩咱俩人了,小李跟所长去局里开会,小张请假结婚……”

派出所人少,一共就五个人:所长,老王,两个年轻民警,再加一个刚入职的林建军。

林建军掀开被子下床,身体还有点晃,但站直了就稳了。他穿好鞋,顺手拿起搭在床尾的警帽戴上:“我去。”

老王愣了下:“你刚醒……”

“没事。” 林建军走到门口的脸盆架前,用冷水抹了把脸。镜子是块模糊的圆镜,照出一张年轻的脸,二十三岁左右,眉眼周正,下颌线紧绷,带着军人特有的硬朗,但眼神里的东西变了 —— 不再是原主那种刚退伍的生涩,而是沉淀了十几年专业训练的冷静和锐利。

他需要尽快熟悉工作,熟悉这个时代。处理一起丢鸡案,是个不错的开始。

前进街是老城区,都是青砖灰瓦的平房,路是土路,刚下过雨,坑洼里积着水,路边还能看到没清理干净的煤渣。张老太家在巷子最里头,院门口围了几个邻居,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肯定是被人偷了!那只鸡是老太准备给儿媳妇补身子的,下蛋可勤了!”

“前几天就听说东头有人丢了只鸭,是不是一伙人干的?”

“张老太都快哭晕了,那鸡养了三年了,有感情了!”

林建军和老王挤开人群走进院子。院子不大,铺着碎石子,靠墙角搭着个鸡窝,竹编的鸡笼门被掰断了一根竹条,掉在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门槛上抹眼泪,看到他们来,赶紧站起来:“王警官,林警官,你们可来了!我的鸡啊……”

“老太您别急,说说情况。” 老王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和钢笔,“最后见着鸡是啥时候?”

“昨儿黑天前还喂了呢!” 张老太抹着眼泪,“我把鸡关进笼里,还检查了门,插得好好的。今早起炕一看,鸡笼门开了,鸡没了!”

老王蹲在鸡笼前看了看,又起身在院子里转了转:“鸡笼门是从外头被掰开的,应该是夜里来偷的。这几天留意着点,看看谁家里突然有鸡肉吃,多半就是了。” 这是最常规的思路,也是这个年代最常用的办法。

林建军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鸡笼前的地面上。昨天下过雨,院子里的碎石子间沾着湿泥,留下了一些模糊的痕迹。他蹲下身,身体几乎贴到地面,视线和地面保持平行 ——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能更清晰地观察痕迹的深浅和角度。

“建军,你看啥呢?” 老王见他蹲在地上半天不动,有点奇怪。这小子平时虽然实在,但办案子还带着股当兵的直劲儿,没这么 “磨叽” 过。

林建军指着鸡笼前一块稍微平整的泥地:“王哥,你看这儿。”

老王凑过去,眯着眼看了半天:“啥呀?就几个泥点子。”

“不是泥点子。” 林建军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泥地上几个浅淡的印记,“是鞋印。”

那印记很淡,边缘被风吹得有点模糊,不仔细看确实像泥点。但在林建军眼里,那是半个清晰的前脚掌印 —— 鞋头微圆,前掌有两道平行的纹路,应该是胶底鞋。更重要的是,印记的前端有个小小的凹陷,像是鞋底某个地方磨平了,留下的特征性痕迹。

“鞋印?” 老王还是没看明白,“这能说明啥?咱这街上十个人有八个穿胶底鞋。”

“能说明两点。” 林建军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第一,偷鸡的人身高不会太高。”

他指着鞋印的深度:“前脚掌印深,后脚跟几乎没留下痕迹,说明他弯腰掰鸡笼门的时候,重心前倾,而且从步幅来看,步子不大,大概率是个中等偏下的身高,一米六左右。”

老王愣住了。他办案子几十年,靠的是经验,从没听说过能从鞋印看出身高的。

“第二,这人可能就住在附近。” 林建军继续说,他的目光扫过院子门口的土路,“鞋印上沾的泥是湿的,但没带太多杂物,说明他走的路不远。而且你看这鞋印的磨损程度,鞋底前掌磨得厉害,应该是经常走路、干活的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偷鸡是临时起意,不是惯偷。鸡笼门掰得很费劲,竹条断口不整齐,说明他没带工具,就是用手硬掰的。要是惯偷,要么带撬棍,要么动作更利落。”

老王听得眼睛都直了。他看着林建军,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建军…… 你咋知道这些?” 原主就是个刚退伍的兵,在部队学的是格斗和射击,从没接触过这些啊。

林建军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忘了这茬。他含糊道:“在部队的时候,跟侦察连的战友学过一点,看脚印判断方位啥的,没想到还能用在这。” 这个理由不算离谱,当过兵的人懂点侦察技巧,说得过去。

老王果然没怀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小子!藏着掖着的!那按你说的,咱先从附近身高一米六左右、穿胶底鞋的男人查起?”

“不止。” 林建军走到鸡笼边,看着被掰断的竹条。竹条是新掰断的,断口处还沾着点绿色的纤维。他用手指捻起一点纤维,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草木味,还有点…… 机油味?

“这竹条上有机油。” 林建军肯定地说,“偷鸡的人手上或者衣服上沾了机油,蹭到竹条上了。”

老王赶紧凑过去闻,果然闻到点淡淡的机油味。他这下是真信了,眼睛发亮:“手上有机油?那多半是在工厂上班的!咱这附近就两个厂子,一个农机厂,一个纺织厂!纺织厂女工多,农机厂男的多,还经常摸机油!”

线索一下子就缩窄了。

从张老太家出来,老王脚步都轻快了:“建军,你这脑子咋突然开窍了?比所长还能琢磨!”

林建军笑了笑,没说话。阳光照在身上,带着八十年代特有的、慢节奏的暖意。他看着路边墙上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的标语,看着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行人,心里突然定了下来。

没有先进设备又怎么样?痕检的本质不是靠仪器,是靠观察,靠逻辑,靠对 “痕迹” 的敬畏。一片落叶的位置,一粒泥土的颜色,半个模糊的鞋印,都在无声地诉说真相。

他现在是红旗派出所的民警林建军,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痕检专家林砚。在这个没有硝烟的 “战场” 上,他照样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武器。

“王哥,咱先去农机厂门口转转。” 林建军抬手压了压警帽,“偷鸡的人要是农机厂的,早上说不定会去上班,咱去看看有没有穿胶底鞋、前掌磨损厉害的。”

老王乐呵呵地应着:“成!听你的!”

两人并肩走在土路上,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林建军的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在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年代,还有更多被忽略的痕迹,等着他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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