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皇帝的第十四皇子。一个时辰前父皇驾崩。
宰相李凌峰告知我：传位诏书写着传位十四子。我连夜召见各路心腹，准备登基。
禁军统领陈威到了。我命令他控制宫门。他领命而去。京城卫戍将军赵铎来了。
我让他封锁九门。他跪地领命。吏部尚书王大人深夜求见。我许他首辅之位。他老泪纵横。
贴身侍卫林寒守在门外。他像一把沉默的刀。我心中大定。皇位近在咫尺。
一直伺候父皇的刘公公突然求见。他脸色惨白。他扑倒在我面前。“殿下！祸事了！
”他声音发抖。“诏书……诏书有诈！”我心头一跳。“讲！”刘公公喘着粗气。
“老奴……老奴方才拼死细看……”“那墨迹……是新的！”他眼中全是恐惧。
’字……”“被添了一笔改成了“于”字”“所以诏书已经是...传位于”他不敢说下去。
“是什么？！”我厉声喝问。冷汗湿透我的后背。刘公公重重叩头。“是‘传位于四子’啊！
”“四皇子！是四皇子！”我猛地站起。御案被我掀翻。笔墨纸砚洒落一地。“李凌风！
”我怒吼。李相竟敢欺我！他假传圣意！他要扶老四上位！殿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急促而沉重。不止一人。林寒的声音穿透门板。“殿下小心！”“有兵甲声！
”刀剑出鞘的锐鸣响起。“保护殿下！”林寒高喊。门外瞬间爆发打斗。金铁交击。
惨叫声刺耳。有人重重撞在门上。门闩发出呻吟。我拔出了佩剑。剑锋冰冷。
刘公公缩在角落发抖。“是四哥的人？”我盯着门。“必是李相调兵！”刘公公颤声。
“他们想杀我灭口！”厮杀声越来越近。门板被撞得砰砰响。木屑飞溅。一道裂缝出现。
我看到外面晃动的刀光。还有林寒染血的脸。他死死顶住门。“殿下！后窗！”他嘶声大喊。
我冲向侧面雕花木窗。刘公公连滚爬起跟上。我奋力推开窗户。冷风灌入。
窗外是黑沉沉的御花园。假山怪石如鬼影。追兵破门在即。没有路了。跳！我纵身翻出。
落地不稳。尖锐碎石硌进手掌。刘公公笨拙地跌出。他闷哼一声。我们伏在冰冷的地上。
身后寝殿门轰然洞开。杂乱的脚步涌入。“人呢？！”“跑了！”“搜！格杀勿论！
”火把的光在窗口晃动。追兵要翻窗了。“这边！”刘公公低唤。他拽我衣袖。
指向一片假山阴影。我们匍匐潜行。钻进假山下狭窄缝隙。石壁湿冷滑腻。
追兵的脚步声在头顶跑过。火把的光扫过缝隙。我们屏住呼吸。“分头找！
”“别让十四皇子跑了！”脚步声渐渐散开。远处仍有喊杀声。林寒在为我们争取时间。
他凶多吉少。“殿下……”刘公公声音发颤。“不能待此处。”“迟早被找到。
”我脑子飞速转动。玉玺！父皇的玉玺！诏书可伪造。玉玺印鉴难仿！真诏书必有玺印。
“刘公公，”我压低声音。“父皇玉玺在何处？”他愣了一下。“应……应在养心殿暖阁。
”“暗格之内。”“只有老奴和陛下知晓。”希望燃起。找到玉玺。就能证明诏书真伪！
就能翻盘！“带我去！”我命令。刘公公犹豫片刻。“外面都是兵……”“必须去！
”我斩钉截铁。“唯今之计，玉玺是铁证！”他咬牙点头。“老奴拼死带路。
”我们等一队追兵跑远。爬出假山缝隙。沿着墙根阴影疾行。刘公公熟悉宫中密道。
我们避开大道。专走仆役小径。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养心殿方向火光冲天。厮杀声清晰可闻。
四哥的人也在猛攻那里？他也要抢玉玺！我们加快脚步。绕到养心殿后。
一扇不起眼的角门虚掩。刘公公轻轻推开。里面是堆放杂物的窄院。连接着茶水房。
我们闪身进去。穿过茶水房。进入养心殿后殿。打斗声从前殿传来。刀剑碰撞。濒死惨叫。
血腥味飘入鼻腔。后殿空无一人。刘公公引我至东暖阁。他移开墙上挂画。
露出一块颜色略深的墙板。他手指在边缘摸索。“咔哒”一声轻响。墙板弹开。
露出一个檀木小匣。刘公公用颤抖的手捧出木匣。打开。里面空空如也！玉玺不见了！
我的心沉入冰窟。“不可能！”刘公公失声。“老奴昨日还见……”“陛下亲手放回的！
”匣中只余杏黄锦垫。玉玺踪迹全无。“李凌风！”我恨声道。“定是他先下手了！
”外面脚步声逼近。“搜后殿！”追兵来了！我们无处可藏。暖阁门被踹开。
几个持刀甲士冲入。“在这！”他们狞笑着扑来。我挥剑格挡。剑锋撞上刀身。火花四溅。
虎口震裂。刘公公吓得瘫软在地。甲士人多。我左支右绌。一道刀光劈向我脖颈。
我勉力侧身。肩头剧痛。血涌了出来。“殿下！”刘公公尖叫。我眼前发黑。要死在这里？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撞入。剑光如匹练横扫。两名甲士咽喉溅血。扑倒在地。是林寒！
他浑身浴血。脸上添了深可见骨的刀口。但眼神依旧锐利。“走！”他低吼。剑光再闪。
逼退剩余甲士。他护着我们冲出暖阁。“玉玺呢？”林寒边战边问。“被李贼盗走了！
”我咬牙。“去承天门！”林寒急喝。“陈统领在那死战！”“他或许有办法！
”承天门是宫城正门。陈威在那里。我们杀出重围。向承天门狂奔。沿途尸体狼藉。有禁军。
也有叛军。陈威死守承天门箭楼。他盔甲残破。浑身是血。身边只剩几十个亲兵。
楼下叛军如潮。高举火把。“殿下！”陈威见我。眼中迸出光芒。“您还活着！
”“玉玺被李贼盗了！”我喘息。“没有玺印，诏书难辨真伪！”陈威脸色陡变。
他猛地扯开胸前破碎甲胄。露出里面染血的白色内衬。他竟撕开内衬夹层。
取出一个沉甸甸的油布包。“殿下！”他双手奉上。油布包上浸透暗红。
“昨夜末将奉您命接管宫防。”“撞见李相心腹携此物潜行。”“形迹可疑。
”“末将截杀之。”“夺得此物。”“混战之中……”“不及细察。”“只知紧要。
”他声音嘶哑断续。我颤抖着接过。解开层层油布。一方温润白玉玺印。蟠龙钮。
底部沾着新鲜朱砂。正是父皇的传国玉玺！峰回路转！“天佑殿下！”刘公公喜极而泣。
陈威却猛地咳血。他扶着墙。脸色灰败。“末将……撑不住了。”他看向城下。
叛军开始架设云梯。“殿下速走……”“西华门……或可一搏……”话音未落。
一支流矢呼啸而至。穿透陈威咽喉。他伟岸身躯轰然倒下。“统领！”亲兵悲吼。
林寒一把拉住我。“走！”我们冲下箭楼。刘公公紧随。身后是最后的厮杀。亲兵用命断后。
我们奔向西华门。这是最后的生路。西华门偏处宫城西南。守将吴参将是我的人。门洞幽深。
火把照亮吴参将的脸。他身后站着沉默的兵士。“吴参将！”我疾呼。“速开宫门！
”吴参将却一动不动。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殿下……”他开口。
“请恕末将……”“不能从命。”我的心骤然冻结。叛徒！他投靠了四哥！
林寒瞬间挡在我身前。剑指吴参将。“让开！”杀气弥漫。吴参将摇头。
“末将……身不由己。”他侧身让开一步。门洞深处。一人缓缓踱出。紫袍玉带。气度森严。
正是宰相李凌风。他抚掌微笑。“十四殿下。”“好快的脚程。”“臣恭候多时了。
”他身后甲士如林。刀戟闪着寒光。彻底封死去路。“李凌风！”我目眦欲裂。“你这逆贼！
”“矫诏篡逆！”李凌风笑容不变。“殿下此言差矣。”“老臣……”“只是奉遗诏行事。
”他目光落在我手中玉玺。“殿下窃取国玺。”“罪加一等。”他伸出手。“交出玉玺。
”“或可留全尸。”我握紧玉玺。冰冷坚硬。刘公公突然扑出。他跪倒在李凌风面前。
“相爷！”“玉玺是老奴帮殿下拿的！”“老奴愿献与相爷！”他竟指向我。“殿下就在此！
”“老奴戴罪立功！”所有人愣住了。包括李凌风。刘公公膝行几步。“相爷明鉴！
”“老奴一直心向四殿下！”“潜伏十四身边……”“只为今日！”他从怀中掏出一物。
高高捧起。竟是一方玉印！“真玉玺在此！”“暖阁中那个是赝品！”“老奴早调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