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宴相识于高二，交往六年，他说会娶我。但他最后娶的人，是我亲姐姐。婚礼现场，他红着眼望我一眼，亲手为我姐戴上戒指。我失控地冲上去打了她，却在众目睽睽下被我妈一巴掌扇倒。“别丢人了，人家早就不要你了。”我笑了，笑得像个疯子。我这辈子最错的一步，就是爱上了沈宴——而他，背叛得太彻底了。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苏念的眼睛。
她站在新娘苏媛身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伴娘礼服上的珍珠装饰。三个月前，当姐姐羞涩地告诉她与沈宴的婚讯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六年的感情，沈宴承诺过的未来，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姐姐的婚礼？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司仪的声音将苏念拉回现实。她看着沈宴从伴郎手中接过那枚钻戒，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着。他今天格外英俊，黑色礼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可那双她曾经深爱的眼睛里，如今盛满她读不懂的情绪。
当沈宴抬起苏媛的手，缓缓将戒指推入她无名指时，苏念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就在这一刻，沈宴忽然抬眼，目光越过新娘，直直地望向她。
那眼神里有什么？歉意？痛苦？还是……怜悯？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苏念突然无法呼吸。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崩断，她不受控制地冲上前去。
"沈宴！"她的声音在安静的礼堂里显得格外尖锐，"你答应过要娶的人是我！"
全场哗然。苏媛惊愕地转头，精心修饰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沈宴僵在原地，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念念，你疯了吗？"母亲从第一排冲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今天是你姐姐的大喜日子！"
"我的大喜日子？"苏念笑了，笑声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歇斯底里，"妈，你知道的，我和沈宴在一起六年！他最后为什么会娶苏媛？为什么？"
"够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上。
苏念踉跄着后退两步，脸颊火辣辣地疼。母亲的手还悬在半空，眼中满是愤怒与……羞愧？
"别丢人了，"母亲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人家早就不要你了。"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苏媛躲在沈宴身后，眼中含泪，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而沈宴——那个曾在她耳边低语"今生非你不娶"的沈宴，此刻只是沉默地站着，面色苍白如纸。
"好，真好。"苏念抹去嘴角的血迹，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那对新人身上，"我这辈子最错的一步，就是爱上了沈宴。"
她转身冲出礼堂，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乱的节奏。身后传来母亲的呼唤和苏媛做作的啜泣声，但她没有回头。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苏念漫无目的地奔跑着，昂贵的礼服被雨水浸透，沉重的裙摆拖拽着她的步伐。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肺里火烧般疼痛才停下来。站在陌生的街角，苏念掏出手机，订了一张最近航班的经济舱机票——目的地无所谓，只要远离这座城市，远离那些背叛和伤害。
与此同时，酒店顶层的套房里，沈宴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紧握着一枚与婚礼对戒截然不同的素圈戒指。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那个跌跌撞撞的娇小身影。
"对不起，念念。"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助理推门进来，提醒他该回到婚礼现场了。沈宴深吸一口气，将旧戒指放回丝绒盒子，塞进西装内袋。当他转身时，脸上已恢复了新郎应有的得体微笑。
没有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决绝与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