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那道紫痕又出来了，像条勒进肉里的脏绳子，冰得瘆人。监控回放里，
我对着空展柜嘶吼，活脱脱一个疯婆子。没人信我。可这破香囊在我手里烫得跟烙铁似的，
756.7.15，血糊糊的日子就烙在掌心。我摸着耳垂的旧伤，疼得钻心，
好像真被人从马嵬坡拖下来吊死过一回。有些债，隔着一千年也得连本带利吐出来。
我对着镜子冷笑，镜子里的人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管他什么道具、布料、狗屁玄学警告，
这玩意儿钻出根金丝舌头冲我说你回来了真当我瞎？李林甫，阴魂不散的老鬼，
这梁子结大发了。行，你要玩，老娘奉陪到底！
今天不把这勒痕和香囊的邪门事儿扒层皮弄明白，我苏霓俩字倒着写！2.水晶灯晃得眼晕，
香囊烫得胸口皮都快焦了。PPT 翻到唐代文物捐赠，青蚨铜钱一闪——操！
梦里那少年将军腰上挂的就是这玩意儿！胸口猛地一疼，未央
俩字跟鬼画符似的浮在锁骨上。林世璋还在台上人模狗样放屁，我瞅准他背后 LED 屏，
心一横，抄起香槟塔顶的杯子就泼向控制台！啪嚓！灯灭，人乱。手机对着残影咔咔拍，
铜钱的轮廓烧在眼里。溜！刚冲出大门，
背后那老小子的目光刀子一样剐过我胸口…他看见了。狗东西，果然有鬼！3.假香囊？
化纤的？糊弄鬼呢！液氮脆了锁，摸上手就知道不对。保安那怂样，
不打自招：林总说…不干净…要处理…地下三层… 深度处理？怕是想让它永远闭嘴！
行，地下三层是吧？姑奶奶亲自来处理！紫外线灯一打，
假货布面上浮出 756.7.15。邪门！指尖一碰，皮肤立马发黑溃烂。刮掉腐肉，
血珠子滴上去，他妈居然自己往上爬，拼出李林甫！我攥着这破布，
指甲都快掐断了：老棺材瓤子，真当姑奶奶是吓大的？从白绫底下爬出来的，
可不止你一个！香囊在我手里哆嗦了一下。呵，知道怕了？液氮罐焊死了？
林世璋这王八蛋！我抡起罐子砸向研究员脚边，冷气跟刀子似的割人。防火毯裹住胳膊，
血却从绣的林字里渗出来。地上的霜自己爬出字儿：林氏基金会，地下三层。
我拍拍研究员吓白的脸：谢了啊，指路明灯。坐标到手，心比液氮还冷。显微镜底下，
假香囊纤维缝里的开元通宝铜锈绿得扎眼。2023 年的化纤带着唐朝锈？糊弄谁呢！
刮下来，白酒一点，火苗蹿起，青烟直往脑仁里钻——基金会大楼结构图，
地下他妈还有第四层！火快熄了，灰烬在纸上拼出张人皮唐卡……画的是我被剥了皮挂墙上！
林世璋，你个死变态！收藏是吧？等着，看谁剥谁的皮！4.林晏递过来枚金耳钉，
非说是我前世戴的。一碰，耳垂火烧火燎，眼前猛地闪过马嵬坡——白绫勒颈，
视角却是李瑁那混蛋的！他眼睁睁看着我断气，眼底是血不是泪。现在信了？
林晏那笑看得我想吐。信你妈！李瑁！老娘回来就是亲手送你上路的！
5.林世璋送的牡丹花，闻一股子尸臭味。紫外线灯一照，花蕊里钻出丝线，
吐出血淋淋的丝绸碎片——孤儿院失踪孩子的名字！丙申年生…林晏，
克隆体 19 号…丝线缠手，一滴汁液扎进皮肤，
地下室景象炸开：孩子们像破布娃娃缝在墙上，人皮画！这鬼花是吃人记事的尸花！火盆里，
花烧成灰前吐出最后俩字：救…我们…我攥紧拳头，指甲抠进肉里：一个一个，
全救出来！录音笔里三百年前的鬼声：该结果了。倒放，杂音里藏着往生咒，
声纹图自己拼出冤魂未散、贵妃未死，魂归马嵬。冲到孤儿院地下室，
昏迷的孩子手指整齐掐诀，嘴唇蠕动。共振！
录音笔在跟他们说话：我们是她的眼……杨玉环……操！这些孩子是她留下的证人！
血管里爬满寄生丝。划开手臂，流出来的是丝！我的血滴上去，丝网织出马嵬坡地图，
指向林氏祖坟——坟里埋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贵妃尸身！带路！丝线缠上手腕，
冰冷地引着，这债，今晚连本带利讨回来！我跟随孩子们的梦。
跌入一片黑白交织的光里。四周是宫殿。是唐朝的寝殿。站在殿中的人。是**她**。
一个又一个她。初入宫的少女，眉眼含羞。华清池畔的舞姬，裙摆飞扬。
马嵬坡前的贵妃，白绫缠颈。她们都看着我。我既是她们又不是她们。我是入侵者。
我不是你们中的一个，但我一定会弄清真相。他妈的谁也不能控制我。梦开始颤抖。
宫殿崩塌。我进入更深的梦中。壁画。画中，是十几个孩子。他们被钉在画布上。
是孤儿院的孩子。他们不是失踪了。是他妈的王八蛋被**封印**了。我咬破指尖，
用血在壁画上画符。血符一成。孩子们的身体在画中挣扎。我听见他们在哭。不是声音，
是**灵魂的震颤**。我继续画。血符亮起红光。孩子一个接一个睁开眼。他们不是醒来。
是**被唤醒**。梦的深处，传来一声怒吼。梦的尽头，林世璋出现了，头发散乱。不。
不是头发。是**白绫**。一条条，从他头顶垂下，像绞索。他看着我，
眼神从愤怒变成恐惧。你不能……唤醒他们。他咬牙，他们已经是她的一部分。
她已经死了。我冷冷地说，可你他妈的还活着。你敢杀我？他冷笑。
我不用杀你。我举起血指，在他面前画出最后一道符。但我会让你的梦，
变成你的绞刑场。林世璋的头发开始缠绕他自己。一条、两条、三条……像马嵬坡那天，
他自己亲手勒死她一样。孩子们从壁画中爬出。他们不是梦的一部分。是梦的审判者。
我站在梦的尽头，看着林世璋被自己的梦吞噬。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
第一次有了恐惧。我低声说：这不是梦。这是对你的『审判』。现实，
已经不一样了。林世璋的头发全白了，像结成的白绫。他还没死。但已经**不是人了**。
6.我站在显微镜前。看着霉菌在载玻片上蠕动。手心发冷。是**情降蛊**的霉。
我把它喂给了林晏。他没反抗。他呵呵笑道：你想控制我？用这种东西？
我控制不住朝他翻了白眼。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反应。他面部表情变了几下。片刻后，
睁开。眼神变了。不是林晏。是**李瑁**。你……真的想看？他声音沙哑。我点头。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四个字：尸解大法。我吓得一哆嗦，他妈的，不是写的。
是菌丝自己长出来的。我猛地抓起他的手，翻过来细看。皮肤下，菌丝在蔓延。
我切下一小片皮肤组织，放在显微镜下。画面一出现，我整个人愣住了。细胞在不正常分裂。
是**镜像复制**。每一个细胞核里，都浮现出林晏的脸。一张、两张、三张……我咬牙，
低声骂道：你个王八蛋早就知道了吧。知道什么？他笑。你不是林晏。
我盯着他，你是他的**降头体**。他没否认。只是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活到现在？他低声说，你以为林氏基金会是在研究历史？
你们是在制造**替身**。我猛地攥紧拳头。你们在用降头术，把李瑁的记忆，
种进*降头体里。不是种。他笑得更冷，是**养**。我们是在等一个人。
等谁？他妈的。他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等你。自己回来。我心头一震。
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捂住胸口，脸色剧变。菌丝开始失控。它们从皮肤下爬出，
在他脸上织出一张网。像尸斑，又像咒文。我伸手想拉他。他却笑了。你知道吗？
他低声说，降头术最狠的，不是控制别人。是最狠的，是**被控制的人，
会变成你**。现在，你已经开始变了。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浮现出一个斑点。
和他一模一样的尸斑。我怒吼道：我什么都不怕。即使变成你，也是为了亲手杀了你。
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我已经站在马嵬坡。风很大。白绫在风中飘荡。林世璋站在那里，
身穿唐朝官服，眼神狡黠。你来啦。他说。我狠狠地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一紧。
是什么鬼东西缠住了我的脚。我低头看。不是白绫。是白绫的丝。比发丝还细，
却能割开皮肤。我动了一下。丝线立刻收紧，勒进肉里。血立刻流出来。别动。
林世璋说，你越动，它勒得越深。我忍着痛，弯下腰。猛地扯断丝线，
但新的立刻从地面钻出，缠上我手腕。白绫从天而降，缠住我脖子。我操被吊起来不是幻觉。
他妈的真在被勒。我喘不过气。林世璋变态地看着这一场仪式。你以为你能破我的幻境？
他轻声说。我眼前开始模糊。我努力保持清醒。我咬破舌尖，
把血喷在林世璋脸上及无形结界上。幻境一震。画面开始错乱。马嵬坡崩塌。我从半空摔下。
但没落地。我看见了。整个幻境的构造。林世璋站在祭台前，手里拿着一本古籍。
尸解仙考我怒吼道：你他妈的不是在造神。你是在造鬼。我扑上去，砸向祭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