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的帅哥邻居，穷得叮当响。但他用的洗发水，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他穿的白T恤，
是秀场限定款。直到那天，一个黑衣男人恭敬地递给他一串钥匙。少爷，这栋楼买下了。
他转身，把钥匙塞我手里：姐姐，现在，我和楼都是你的了。1.顾鸣！水电费！
燃气费！物业费！我拿着催缴单，气势汹汹地拍着合租室友的门。再不交钱，
咱俩今天就得被人从这扔出去！门咔嚓一声开了条缝。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
眼神躲闪，像只被抓包的大型犬。星瑶姐……他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我叉着腰，摆出包租婆的架势：别叫姐，叫爸爸也没用！赶紧交钱！顾鸣比我高一个头，
此刻却缩着脖子，视线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我……我下周发了工资就……下周？黄花菜都凉了！我把催缴单拍在他胸口，
指着上面的红色警告。看见没？最后通牒！今天下午五点前不交，咱俩就得打包滚蛋。
他哦了一声，更蔫了。我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火气瞬间消了一半。
长得帅了不起啊？长得帅就可以欠钱不还吗？好吧，是了不起。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
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下来，滚过凸起的喉结，没入松垮的T恤领口。那领口下，
隐约能看到紧实的胸肌线条。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交不起就直说。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他猛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什么办法？
我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胸口。硬邦邦的。手感不错。我舔了舔嘴唇，
故意逗他：用你的八块腹肌抵债，怎么样？一天……算你一百块？顾鸣的脸轰
一下就红了。从脸颊到脖子根，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猛地后退一步，
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我现在就转给你！说完，砰一声关上了门。
不到十秒，我手机叮地响了。到账提醒，三千块。不多不少，正好是这个月的各项费用。
我对着紧闭的房门，撇了撇嘴。切，真没劲。每次都这样，一逗就脸红，一吓唬就给钱。
这小子，不会真是个纯情男大学生吧？我叫沈星瑶，是个平平无奇的社畜。
顾鸣是三个月前搬进来的合租室友。中介当时说，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人帅话少，
干净利落。我一看照片，惊为天人。行，就他了。住进来之后发现，确实人帅话少，
也爱干净。就是……好像有点穷。房租水电费永远踩点交，有时候还得我催。
我严重怀疑他把工资都拿去买洗发水和沐浴露了。他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木质香，
和他那张清冷又纯情的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特别勾人。我叹了口气，回了自己房间。
刚坐下，微信响了。是顾鸣发来的。一张小猫咪乖巧坐好的表情包。
下面跟着一行字：星瑶姐，钱收到了吗？我回了个嗯。他又发来一句：对不起，
下次我一定准时交。我看着手机屏幕，都能想象出他现在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真是……可爱得过分了。我心里那点逗弄他的坏心思又冒了出来。
我回他：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姐姐我因为你，差点流落街头，
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了。手机又震了一下。
那……腹肌……还抵债吗？2.我看到那行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小子，
是开窍了还是被盗号了？我心脏砰砰狂跳，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删了又写，
写了又删。最后，恶向胆边生，回了一句：抵啊，怎么不抵？
现在就拿出来给姐姐验验货。发完我就后悔了。我是不是太虎了？
万一把人孩子吓到了怎么办？我正忐忑不安，房门被敲响了。咚、咚、咚。不轻不重，
很有礼貌。是顾鸣。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门口，顾鸣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家居服，
头发已经吹干了，蓬松地搭在额前。他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里是刚切好的水果。
西瓜、哈密瓜、还有几颗晶莹剔tòu的葡萄。星瑶姐，他把盘子递过来，眼神飘忽，
就是不敢看我，吃水果。这个……赔罪。我接过盘子，心里有点失望，又有点好笑。
搞半天，验货是验这个货啊？就这？我故意拉长了调子。他耳朵尖又红了，
小声说：冰箱里还有酸奶。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不逗你了。
我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钱收到了，这事儿就算翻篇了。下次记得早点。
他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嗯嗯！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样子，
还是忍不住想使坏。不过……我话锋一转。他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我。
你刚刚说，腹肌抵债，还算数吗？他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半天没说出话。
我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觉得口干舌燥。算……算数……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满意地笑了，像个得逞的狐狸。那行，先欠着。等姐姐哪天心情不好了，
再找你兑现。说完，我冲他眨了眨眼，端着果盘，潇洒地关上了门。门外，
顾鸣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钟，才像个机器人一样，同手同脚地走回自己房间。他一进屋，
就靠在门上，心脏快得要从胸口跳出来。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置顶的聊天框。
对方的头像是只戴着金项链的土狗。顾鸣：张助理，她……她又逗我了。
张助理秒回：少爷，夫……老板说了，追女孩子就要胆大心细脸皮厚！
张助理：您这样不行啊！张_助理：要不，我还是把那栋楼买下来吧？您直接A上去！
顾鸣看着屏幕，脸更红了。他打字：不要。我想……慢慢来。
他想让她一点一点地，心甘情愿地，走进自己设下的圈套。而不是用钱，
简单粗暴地砸开她的心门。他喜欢她叉着腰，凶巴巴地跟自己要钱的样子。
也喜欢她狡黠地逗弄自己，看自己脸红心跳的样子。鲜活，真实。像一束光，
照进了他过去二十多年循规蹈矩、乏善可陈的生活。放下手机，他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口袋里，那张被他捏得有些发皱的催缴单，还带着她指尖的余温。
顾鸣把它小心翼翼地展开，夹进了书里。书名叫《演员的自我修养》。3.周末，
我宅在家里 binge-watching。看到一半，外卖软件提醒我红包快过期了。
我点开，选了半天，最后下单了一份麻辣小龙虾。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嘴里还哼着歌。谁啊……门一开，我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不是外卖小哥，而是一个穿着精致套装，妆容一丝不苟的女人。
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和轻蔑。你就是沈星瑶？她开口，
语气高高在上。我皱了皱眉：你哪位？我是顾鸣的姐姐，顾云婷。顾鸣的姐姐？
我更懵了。他不是说自己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吗？顾云婷没给我思考的时间，
直接推开我，径直走了进来。她像巡视领地一样，在不大的客厅里走了一圈，最后，
目光落在我刚拆开的小龙虾上。她嫌恶地皱起眉：你就给我弟弟吃这种东西？
我火一下就上来了。这位大姐，你搞清楚状况。第一，这是我家，你私闯民宅。第二，
这是我给自己点的外"卖，跟你弟弟没半毛钱关系。第三……我顿了顿，
冷笑一声：你谁啊？我凭什么要认识你？顾云婷脸色一变，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不客气。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我们顾家是绝对不会承认你这种女人的！
要多少钱，你开个价，离开我弟弟！我被她这经典的霸总家属甩支票戏码给气笑了。
大姐，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跟顾鸣，就是单纯的合租室友关系，你想哪儿去了？
还有，我抱起胳膊，就算我俩真有点啥，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正在这时，
顾鸣的房门开了。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看到客厅里的顾云婷，明显也愣住了。姐？
你怎么来了？顾云婷看到他，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阿鸣！
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住在一起，吃这种垃圾食品！
爸妈要是知道了，会多伤心！顾鸣的脸色沉了下来。姐，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叫沈星瑶，是我的……他顿住了，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最后，他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是我的房东，也是我的朋友。还有，
我不觉得我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顾云婷气得发抖：你……你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
我没有不要家。顾鸣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想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你走吧，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顾鸣这么强硬的样子。
他不再是那个被我一逗就脸红的纯情大男孩。而是一个真正有担当，会保护人的男人。
我心里某个地方，悄悄地塌陷了一块。顾云婷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踩着高跟鞋，
噔噔噔地走了。临走前，她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好像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客厅里恢复了安静。我看着顾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好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那个……我率先打破沉默，你不是说，
你是孤儿吗？他垂下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星瑶姐，我骗了你。
4.所以，你不是穷学生，而是离家出走的富二代？我坐在沙发上，
手里还捏着一只小龙虾，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顾鸣在我对面正襟危坐，
头低得快要埋进胸口。嗯。那你干嘛要骗我？我……他抬起头，
眼神里满是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刚从家里跑出来，身上没带多少钱，
中介说你这里房租便宜，我就……我就编了个理由。他说，
他爸妈想让他接手家里的生意，但他不喜欢。他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画画。于是，
他就上演了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为了不被家里找到，他注销了所有的卡，只留了一点现金。
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交不起水电费的原因。那你姐姐……她是我爸派来抓我回去的。
顾鸣的语气有些无奈，她从小就管我管得特别严。我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
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合着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欺负一个落难的贵公子？
还天天嚷嚷着要他用腹肌抵债？我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还回去吗？他摇了摇头，
目光坚定：不回。我想靠自己。我看着他清澈又执着的眼睛，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点心疼，又有点佩服。行吧。
我把手里的小龙虾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你加油。不过，亲兄弟明算账。
房租水电，一分都不能少。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
笑得那么灿烂。像冬日里的暖阳，瞬间融化了冰雪。好。那顿小龙虾，
最后是我和他一起吃完的。气氛有点微妙。我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逗他。他呢，
也比平时更沉默。吃完饭，他主动收拾了残局。我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宽肩窄腰，
两条大长腿。突然觉得，富二代这个身份，好像给他镀上了一层更耀眼的光。
让人……更想染指了。我甩了甩头，把这危险的想法赶出脑海。沈星瑶，你清醒一点！
人家是天上的云，你是地上的泥。别做白日梦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顾鸣和他那个霸道姐姐。顾家……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姓。我拿起手机，
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顾家两个字。跳出来的第一条，就是顾氏集团。
我点了进去。看着那庞大的商业帝国，和我市地标性建筑上那硕大的GUlogo。
我手一抖，手机啪一声砸在了脸上。我靠。我合租的这个穷小子，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顾家吧？！5.第二天是周一，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顾鸣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和他姐姐那副给你一个亿，
离开我儿子的嘴脸。不对，是弟弟。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下班回到家，一开门，
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顾鸣穿着我之前买的、印着小黄鸭的围裙，正在厨房里忙活。
听到开门声，他回头冲我一笑：星瑶姐，你回来啦？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柔光。我看着这一幕，
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而是回到了一个……家。餐桌上，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我看着那道清蒸鲈鱼，眼皮跳了跳。
这鱼……看着可不像菜市场十块钱三条的。还有那盘炒芦笋，根根翠绿，鲜嫩得能掐出水来。
顾鸣啊……我夹了一筷子鱼肉，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这手艺可以啊，跟谁学的？
我妈。他给我盛了一碗汤，她以前是厨师。我差点被汤呛到。
顾氏集团董事长的夫人，是厨师？你骗鬼呢？那你……我又问，你不是学画画的吗？
怎么对做菜也这么有研究？都是我爸逼的。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怨念，他说，
男人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还给我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班，
什么烹饪、茶道、插花……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这顾家老爷子的教育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所以，我放下筷子，决定单刀直入，
你家，是不是就是那个顾氏集团？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顾鸣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良久，他才艰难地点了点头。是。我靠。还真是。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我，沈星瑶，一个十八线小城市的普通小白领，
居然和福布斯富豪榜上的人，成了合租室友？还天天逼着人家交水电费？我一口气没上来，
差点晕过去。那你……那你为什么……星瑶姐，他打断我，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我不想靠他们。我想让你看到的，只是顾鸣，而不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的眼神很真诚，真诚到让我无法怀疑。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
是被欺骗的愤怒。另一方面，又有一丝丝……窃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可能，
是虚荣心在作祟吧。行。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筷子，我知道了。吃饭。
这顿饭，吃得我食不知味。我满脑子都是顾氏集团继承人这八个大字。吃完饭，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关于顾鸣的一切。信息很少。
只有一张他参加某个商业论坛的侧脸照。照片里，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神情冷峻，
气质矜贵。和现在这个穿着小黄鸭围裙给我做饭的大男孩，判若两人。我看着那张照片，
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完蛋了。沈星瑶，你好像……真的栽了。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沈小姐吗？我是张助理。
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又客气，我们家少爷，喝醉了，在‘夜色’酒吧，
您能来接他一下吗？6.夜色酒吧？那不是本市最顶级的销金窟吗？
我这种月薪五千的，连门口的草都摸不起。顾鸣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还喝醉了？
我来不及多想，抓起包就冲了出去。地址发我！出租车在夜色门口停下。
我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和进进出出的俊男靓女，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盘丝洞的唐僧。
我硬着头皮往里走，被门口的保安拦下了。小姐，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我哪儿有什么会员卡。我急得团团转，只好给那个张助理打电话。电话刚接通，
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就朝我走了过来。沈小姐？我是张助理。
他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对保安说了句什么。保安立刻放行了。我跟在张助理身后，
穿过光怪陆离的人群，来到一个安静的卡座。顾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沉。
他周围散落着好几个空酒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少爷今天心情不好，
就多喝了几杯。张助理解释道。心情不好？因为我戳穿了他身份的事吗？
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怎么会来这里？我问。这是少爷名下的产业。我：……
行吧，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那……麻烦你帮我把他扶上车吧。张助理点了点头，
正要上前。顾鸣却突然动了。他抬起头，迷蒙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当他看到我时，
眼睛瞬间亮了。他跌跌撞撞地朝我走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星瑶姐……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充满了委屈。你是不是……生气了？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