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午，当我听到婆婆在电话里说"五万块，这女娃长得水灵，
肯定值这个价"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说的是我三岁的女儿小雨。
我嫁到这个家已经五年了。老公秦浩是个老实人，在建筑公司做技术员，收入还算稳定。
我们有两个孩子，大儿子秦航今年六岁，小女儿秦雨刚满三岁。
婆婆李桂花从我怀小雨开始就不待见这个孩子。她总说女孩是赔钱货，养大了要嫁人，
白养别人家。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动卖掉孩子的念头。那天我从超市回来，
刚走到楼下就听见婆婆在阳台上打电话。她声音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王嫂，
你不是说你侄子想要个女儿吗？我家这个正合适，三岁了，会说话会走路，省事得很。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说的是小雨，我的女儿！"五万块，一分不能少。你别嫌贵，
这孩子白白净净的，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我拎着购物袋的手在颤抖，
脚步不由自主地往楼上走。每一层楼梯都像踩在我心上，疼得要命。推开家门，
婆婆正坐在沙发上，电话还没挂。看见我回来，她慌张地挂了电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语嫣回来了？买了什么菜？"我强压着心中的愤怒，放下购物袋。小雨正在客厅里玩积木，
看见我回来就奶声奶气地喊："妈妈！"这么可爱的孩子，她怎么忍心要卖掉？
我走过去抱起女儿，感受着她软软的小身子贴着我，心疼得快要窒息。"妈，
刚才谁给您打电话？"我试探着问。"哦，就是楼下王嫂，聊点家常。"婆婆眼神闪烁，
明显在撒谎。我没有当场戳穿她，而是抱着小雨回了房间。关上门，
我颤抖着给老公发微信：浩子，你快回来，有急事。等老公回来，
我把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他。秦浩听完脸色铁青，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语嫣，
你是不是听错了？妈怎么可能卖小雨？""我听得清清楚楚！她说五万块卖给王嫂的侄子！
"秦浩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我去跟妈谈谈。"但我知道，谈话是没用的。
这个女人，已经把我女儿当成了商品。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雨就睡在我身边，小脸蛋红扑扑的，睡得很香。我轻抚着她的脸颊，暗暗发誓：无论如何，
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女儿。2第二天一早，我故意起得很晚。走出房间时，
发现家里安静得异常。"小雨呢？"我问正在厨房做早饭的婆婆。"哦，王嫂说想看看孩子，
我就带她过去玩玩。"婆婆头也不回地说。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昨天晚上秦浩跟她谈过话，她竟然还敢这么做！"您带小雨去哪家王嫂那里？
"我努力保持冷静。"就楼下那个，你又不是不认识。"我二话不说冲下楼，直奔王嫂家。
敲门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开门的是王嫂，她看见我有些意外："语嫣？你来找什么？
""我女儿呢？我婆婆说带她来您这里玩。"王嫂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啊，
今天早上我出去买菜了，刚回来。"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小雨不在这里，
那婆婆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我疯了一样跑回楼上，婆婆还在厨房里若无其事地做饭。
"小雨不在王嫂家！您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了？"我大声质问。婆婆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
锅铲掉在地上："你...你大呼小叫什么？小雨不是在王嫂家吗？
""王嫂说她一早就出去买菜了，根本没见过小雨！您说，您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了？
"婆婆的脸色变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秦浩也回来了，看见我们在争吵，
赶忙问怎么回事。我把情况告诉他，秦浩的脸色也变了。他走到婆婆面前，语气严厉："妈，
小雨到底在哪里？""我...我真的是带她去王嫂家玩的，可能是她们出去了吧。
"婆婆还在嘴硬。"王嫂明明说今天早上一直在家！妈，您到底把小雨带到哪里去了？
"秦浩的声音也提高了。婆婆看瞒不下去了，终于承认："好吧，我确实不是带她去王嫂家。
是...是带她去见一个人。""什么人？"我和秦浩异口同声问道。
"就是想要女儿的那个人啊。我想着先让他们见见面，
合适的话...""合适的话你就把我女儿卖了是吗？"我气得浑身发抖。
婆婆被我的怒火吓到了，但还是嘴硬："什么卖不卖的，人家就是喜欢女孩，
愿意给点钱收养。这有什么不好的？小雨跟着我们过苦日子，跟着有钱人家不是更好吗？
""她是我女儿！我的女儿！"我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这时，我听见门外传来小雨的哭声。
我立刻冲出去，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牵着小雨的手站在门口。小雨一看见我，
立刻挣脱那个男人的手跑向我："妈妈！妈妈！"我紧紧抱住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
3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看见我出现，
他有些不知所措。"这位是孩子的妈妈吧？"他讪笑着说，"我叫陈建国，
是真心想要个女儿。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当亲生女儿养的。""滚！
"我抱着小雨怒视着他，"我女儿不卖！你立刻滚出去！
"陈建国看向站在门口的婆婆："李大姐，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已经商量好了吗？
"婆婆赶忙走过来："建国啊，你别介意，她一时想不通。女人嘛，都有点舍不得。
过两天就好了。""什么过两天就好了？我告诉你们，
就算过一万天我也不会把女儿给任何人！"我紧紧护着小雨。小雨被这个阵势吓到了，
在我怀里哭得更厉害。我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小雨不怕，妈妈在这里，
谁也不能带走你。"秦浩这时也走了出来，看见陌生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
他脸色铁青地对陈建国说："先生，很抱歉，我妈可能让您误会了。
我们的女儿不会给任何人，请您离开。"陈建国有些不甘心："可是李大姐说得很清楚，
五万块钱，孩子归我。我都准备好钱了。""五万块？"秦浩转头看向婆婆，眼中满是愤怒，
"妈，您竟然真的要卖小雨？"婆婆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卖怎么了？
反正你们也养不起！家里有两个孩子，压力多大你不知道吗？把女儿给有钱人家，
她能过上好日子，我们也能减轻负担，有什么不好的？""她是我们的女儿！
"秦浩声音有些发颤，"妈，她是您的亲孙女啊！""亲孙女怎么了？女孩迟早要嫁人，
与其将来便宜别人，不如现在换点钱补贴家用。"婆婆理直气壮地说。我听不下去了，
抱着小雨就往房间走。但陈建国突然伸手要拉小雨："孩子，跟叔叔回家好不好？
叔叔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小雨被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放手。
我一脚踢向陈建国："滚开！不许碰我女儿！"陈建国被我踢得后退几步，
有些恼怒："这位太太，做人要讲信用。李大姐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我们什么时候答应了？是她自作主张！"我指着婆婆大声说。
这时秦浩也上前挡在我和小雨面前："先生，请您立刻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听到报警两个字，陈建国有些慌了。他看看婆婆，又看看我们，
最后不甘心地说："那我先回去，改天再来谈。""不用改天，永远不用来！"我冷冷地说。
等陈建国走了，我抱着小雨回到房间，反锁了门。秦浩在外面敲门："语嫣，你开门，
我们谈谈。"我不想理他。现在我只想抱着女儿，确认她安全地在我身边。但我知道，
这件事远没有结束。只要婆婆一天不死心，我女儿就一天不安全。4当天晚上，
我几乎一夜没睡。小雨就睡在我身边，我时不时就要确认她还在。每当听到门外有动静，
我就会紧张得心跳加速。第二天早上，秦浩去上班前来找我谈话。"语嫣，关于妈的事，
我很抱歉。"他坐在床边，神情疲惫，"我昨晚跟她谈了很久，她保证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保证？"我冷笑一声，"她的保证值几个钱？昨天要不是我及时发现，
小雨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我知道你生气，但妈毕竟是长辈，
我们...""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打断他的话，"她要卖的是我们的女儿！
我告诉你秦浩，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让小雨单独和她在一起。"秦浩叹了口气："语嫣，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和妈决裂吧？""为什么不能？
她要卖我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决裂？""可是...""没有可是！"我斩钉截铁地说，
"要么让她搬出去，要么我带着孩子们搬出去。这个家，我和她不能同时存在。
"秦浩看着我坚决的表情，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最后说："我再和妈谈谈，看能不能让她理解你的想法。""理解？她昨天差点把小雨卖了，
你还指望她理解什么？"秦浩没再说话，匆匆去上班了。我知道他夹在中间很为难，
但这种时候，我不能心软。上午十点左右，我听见客厅里传来说话声。
我悄悄打开门缝往外看，发现是昨天那个陈建国又来了！他和婆婆坐在沙发上，
正在小声说着什么。我听见婆婆说："她现在情绪激动，过几天就好了。你放心，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这个老女人，竟然还没死心！我悄悄回到房间，
拿起手机开始录音，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门口。"李大姐，我可是真心想要个女儿。
"陈建国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钱先给你一半，等事情成了再给剩下的。
""这个..."婆婆有些犹豫。"两万五，先给你两万五。"陈建国从包里掏出一叠钱，
"这是我的诚意。"婆婆看着那些钱，眼睛都直了："建国啊，不是我不想帮你，
实在是我儿媳妇看得太紧。""这好办，找个机会把孩子带出来就行了。
比如说带她去公园玩，然后..."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冲进客厅大声喝道："你们在密谋什么？"陈建国和婆婆都被吓了一跳。
陈建国慌忙把钱塞回包里，婆婆则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语嫣，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婆婆故作镇定。"我听见了！你们在商量怎么偷走我女儿！"我举起手机，
"我都录下来了！"听到录音二字，两人的脸色都变了。5看见我手里的录音，
陈建国立刻站起来想要夺取我的手机。我赶紧后退，大声喊道："救命！有人要抢我孩子！
"听到我的呼救声，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开门出来看热闹。陈建国见状不敢再动手，
但还是不甘心地说："李大姐，这...""你走！立刻走！"我指着门口对他说，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陈建国看了看围观的邻居，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得逞了，
只好灰溜溜地离开。等他走了，我转身面对婆婆："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婆婆看着周围的邻居，脸上有些挂不住："语嫣，有什么话我们关起门来说，
别让邻居看笑话。""笑话？您觉得是笑话？"我提高声音，"各位邻居，你们都听着，
这个老太太要卖我三岁的女儿！刚才那个男人给了她两万五的定金！
"邻居们听了都议论纷纷，看向婆婆的眼神都变了。"天哪，现在还有这种事？
""三岁的孩子，怎么忍心啊！""这是犯法的吧？"婆婆被众人的议论声搞得面红耳赤，
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卖小雨了？""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
"我举起手机，"要不要放给大家听听？"婆婆的脸色更白了。她知道录音一旦播放出来，
她就再也无法抵赖了。这时秦浩急匆匆地跑上楼来，看见这个场面愣住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简单地向他汇报了情况，秦浩听完脸色铁青。他看着婆婆，
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妈，您怎么能这样做？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我...我只是..."婆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妈，小雨是您的亲孙女啊！
"秦浩的声音有些发颤，"您怎么能为了钱把她卖掉？"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
指指点点的声音让婆婆再也呆不下去了。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回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我抱着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小雨，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发抖。
刚才的争吵声一定吓到她了。"妈妈，我怕。"小雨奶声奶气地说。"不怕，妈妈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