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秘踪

九鼎秘踪

作者: 我爱喝糁

悬疑惊悚连载

“我爱喝糁”的倾心著周子越雍鼎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苗一孟胖周子越三人因一片鱼鳞铜片入寻找遗失的九九鼎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引得多方窥三人的友情又会在巨大的利益下走向何请看九鼎秘

2025-08-04 15:52:51
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搁在哪个年代都错不了。

可要我说,这三百六十行之外,还得多加上几行,是上不了台面,却又实实在在传了几千年的营生。

譬如我们家干的这行,说好听点叫“堪舆寻物”,说难听点,就是走街串串乡收老物件儿,偶尔也帮人瞧瞧阴宅风水。

当然,这都是往我脸上贴金。

我叫苗一方,这名儿是我爷爷给起的,取“独活一苗,济世一方”的意思。

我们苗家祖上,传说是给楚王看风水的,懂点寻龙探脉的本事,手里有半本残破的《地藏经》,不是念的经,是看地的经。

这经书邪乎得很,说天下龙脉皆起于昆仑,而九州分野,各有鼎器镇压气运。

这鼎,指的就是大禹爷收九牧之金,铸成的九鼎。

民谚有云:“问鼎中原”,问的就是这九鼎。

自打周朝之后,九鼎便下落不明,成了千古谜案。

我们苗家祖训却说,九鼎并未遗失,而是被历代帝王藏于九州龙脉的九处“天心”之中,用以镇压国运。

找到九鼎,就能勘破上古洪荒、三皇五帝的真正秘辛。

这事儿听着就跟天方夜譚似的,我原先压根儿不信。

我爹在部队是个搞测绘的,最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到了我这一辈,更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

我十八岁参军,在西南边陲的丛林里跟猴子抢过香蕉,跟毒蛇在一个猫耳洞里睡过觉,后来又转业回了北京,跟发小孟胖子在潘家园练摊儿。

我们的摊子叫“三不猴”,取“不见、不闻、不言”之意,意思是您瞧上什么东西,别问来路,别听故事,别还价。

当然,这纯属给自己脸上贴金,实际上是“货不真、价不实、爱买不买”。

孟胖子,大名孟卫国,人如其名,心宽体胖,一张嘴能把稻草说成金条。

他是我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胆大心黑,唯一的优点就是讲义气。

我们俩再加上一个周子越,凑成了潘家园一个不大不小的“铁三角”。

周子越是个奇人,他跟我和胖子不一样,是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北大历史系的硕士,专攻的是金文和甲骨文。

他导师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几年前带队进罗布泊研究小河墓葬,就再也没出来。

周子越不信他老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折在了大漠里,总觉得事有蹊...一九八八年的夏天,热得邪乎。

北京城跟个大火炉似的,柏油马路让太阳晒得首冒烟儿,知了在树上扯着嗓子干嚎,好像要把一辈子的委屈都喊出来。

我和孟胖子坐在“三不猴”摊子后面的马扎上,一人手里攥着把破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淌,跟下雨似的。

“一方,”孟胖子拿扇子指了指我们摊上那只号称“明代宣德炉”的铜疙瘩,“你说今儿能开张吗?

这都晌午了,连个问价的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咱哥仨晚上的涮羊肉可就泡汤了。”

我瞥了一眼那铜炉,底下的“大明宣德年制”六个字,是上礼拜胖子自个儿拿钢戳打上去的,歪歪扭扭,活像狗爬。

我懒得搭理他,说:“你小子少惦记那涮羊肉。

咱这摊上,除了子越那几块真陶片,还有哪样东西对得起党和人民?”

“话不能这么说,”胖子把蒲扇摇得呼呼作响,“咱们这叫弘扬传统文化。

真东西假东西,不都是个玩意儿?

图一乐呵。

再说了,我这手艺,一般人也看不出来不是?”

正说着,周子越从旁边的小人书摊那边溜达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对着一块巴掌大的陶片看得出神。

他是我们这铁三角里的“眼”,我和胖子收来的东西,都得经过她过目。

他人长得清秀,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往那一站,就给我们这假货摊子平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子越,瞧出什么名堂没?”

我问他。

周子越头也不抬,淡淡地说:“战国时期的泥质灰陶残片,龙纹,可惜了,就剩这么一角。”

他把陶片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放进一个木盒里,然后看着我和胖子说:“你们俩别整天琢磨着坑蒙拐骗,有这功夫,多学点真本事比什么都强。”

孟胖子嘿嘿一笑:“学本事那不得吃饭嘛。

兄弟,你放心,等哥哥我发了财,专门给你开个博物馆,让你天天研究,研究个够。”

就在胖子胡吹海侃的时候,一个干瘦的老头凑到了我们摊子跟前。

这老头看打扮是从乡下来的,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脚上蹬着双千层底的布鞋,背上背着个鼓鼓囊囊的旧帆布包,脸上刻满了皱纹,跟核桃皮似的,眼神却很亮,透着一股子精明。

老头在我们摊上转了两圈,最后拿起个鼻烟壶,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问胖-子:“后生,这个咋卖?”

胖子一看来了买卖,立马来了精神,站起来哈着腰说:“大爷,您可真有眼光。

这可是正经的清代宫廷造办处出来的玩意儿,和田玉的,您瞧这包浆,这雕工,绝了!

看您是真心喜欢,给个实诚价,八百,一分都不能少。”

我差点没把刚喝进嘴的凉茶喷出来。

那鼻烟壶是我们在通县河边捡的块破石头,胖子花了两天功夫,拿砂纸愣是给磨出来的,成本不超过五毛钱。

老头把鼻烟壶放下,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在我们摊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他说:“后生,我看你面相忠厚,不像个奸商。

我这有个老物件,你给掌掌眼?”

我心里一动,江湖上有句话,叫“真人不露相”。

越是这种不起眼的主儿,身上可能越藏着好东西。

我点点头:“大爷,您拿出来瞧瞧。”

老头警惕地西下看了看,然后从他那破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

他把油布一层层揭开,最后露出来的,是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青铜片。

这铜片很薄,上面布满了墨绿色的铜锈,奇特的是,铜锈之下,竟隐隐透出一种类似鱼鳞的纹路,一片压着一片,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铜片的正中间,刻着几个弯弯曲曲的符号,既不像篆文,也不像金文,倒像是蝌蚪在泥里爬。

孟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大爷,您这不就是块烂铜片子吗?

从哪个坟圈子里刨出来的吧?

这玩意儿不值钱,顶多当废铜卖,我给您五块钱,您拿去买几个肉包子吃。”

老头没理他,眼睛首勾勾地看着我。

我拿起那块铜片,入手感觉很沉,不像普通的青铜。

那鱼鳞状的纹路摸上去有一种奇特的质感,冰凉滑腻。

我把它递给周子越:“子越,你瞧瞧这上边的字。”

周子越接过铜片,扶了扶眼镜,拿出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

她一看之下,脸色就变了,呼吸都有些急促:“这……这是蝌蚪文,不对,比蝌蚪文还要古老,是……是禹王碑上的那种鸟篆!”

“禹王碑?”

孟胖子也吃了一惊,“就是传说大禹治水之后刻的那玩意儿?

不是说早就没了吗?”

周子越没说话,手指在那几个鸟篆符号上轻轻划过,嘴里喃喃自语:“……巴蛇……巫山……沉城……”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握着铜片的手掌心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

我猛地低头,只见那铜片上的鱼鳞纹路,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光线下缓缓地流动,而那几个鸟篆符号,也透出一股苍凉、洪荒的气息。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看到了滔天的洪水、祭祀的巫师、还有一条吞天食地的巨蛇。

苗家那半本残破的《地藏经》里记载的画面,瞬间涌入了我的脑海。

经书开篇就说:“禹铸九鼎,分镇九州。

鼎在国在,鼎失国亡。

然鼎非凡物,各有灵性,藏于龙脉天心,非有缘者不得见。

其一,名曰‘雍’,镇雍州之脉,其形如蛇盘,身有鳞,藏于西巫之峡,巴蛇吞象之地……”我失声叫道:“这是……这是雍鼎的残片!”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盯着我,沙哑地问:“后生,你当真识得此物?”

我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震惊,对老头说:“大爷,这东西我们收了。

您开个价吧。”

老头摇了摇头:“我不要钱。”

“不要钱?”

胖子不解地问,“那您要什么?”

老头指了指自己的帆布包,又指了指远方,说:“我老家遭了灾,洪水把什么都冲了。

我只要粮食,够我们村里百十号人吃一个月的粮食。

还有,你们得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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