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递过去一把小铲子:“试试?
据说亲手种的花会开得更乖。”
沈烬接过铲子的手顿了顿,力道没控制好,把刚埋下的花籽翻了出来。
她皱着眉要把铲子扔开,温棠却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重新把土填好:“你看,轻一点就好。”
指尖相触的地方像有暖意漫开,沈烬忽然低头,在温棠手背上轻轻咬了一下,不重,像猫在宣示***。
温棠没躲,反而笑了:“种完花,我给你做桂花糕。”
那年的栀子花开得比往年更盛,温棠剪了一大束插在客厅的青瓷瓶里,沈烬却趁她不注意,把最饱满的几朵都别在了她的发间。
温棠对着镜子摘花时,沈烬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别摘,好看。”
“像个花精。”
温棠笑着摇头,却没再摘。
沈烬的画开始往外送展,有画廊老板上门时,看到满墙温棠的肖像,忍不住感叹:“沈小姐的画里,有光了。”
沈烬没说话,只是把温棠往身后拉了拉,眼底的警惕像护崽的兽。
温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对老板笑了笑:“多谢厚爱,我们再考虑考虑。”
送走客人后,沈烬把温棠按在沙发上,吻得又急又狠,首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她才哑着嗓子说:“不许他们看你,你的样子只能我画。”
温棠摸着她绷紧的后颈,声音软软的:“好,只给你画。”
入秋时,沈烬的家族派人来闹过一次,说要带她回去继承家业。
沈烬把温棠锁在房间里,自己提着刀在院子里对峙,刀刃上的寒光映着她眼底的疯狂。
“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她声音很平,却让对方不敢上前。
温棠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没哭也没闹,只是把沈烬画坏的那些草稿一张张理好,用红绳捆成一束。
等沈烬满身戾气地回来时,就看到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些皱巴巴的画纸。
“你看,”温棠举起一张画砸了一半的栀子花,“坏了也没关系,留着也好看。”
沈烬的戾气瞬间散了,她走过去跪在温棠面前,把头埋在她膝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温棠轻轻梳着她的头发,一遍遍地说:“没事了,我在呢。”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两人在壁炉前烤橘子。
沈烬把温棠的手揣进自己怀里焐着,忽然说:“明天去领证吧。”
温棠愣了一下,橘子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好啊。”
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两本红色的本子,和沈烬在温棠无名指上套的银戒——是她用自己画坏的调色刀熔了重铸的,边缘不太平整,却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沈烬把脸贴在温棠的手背上,吻着那枚戒指:“温棠,你是我的。”
温棠笑着回吻她的发顶:“嗯,你的。”
后来别墅的爬山虎爬满了整面墙,像件绿色的披风。
沈烬画温棠的画堆满了阁楼,每一张都带着阳光的味道。
温棠在院子里种的花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栀子花,年年都开得泼泼洒洒。
有次温棠感冒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沈烬守在床边,一夜没合眼。
等她烧退了些,睁开眼就看到沈烬红着眼圈,手里攥着她的衣角,像怕她跑掉。
“我没事了。”
温棠抬手摸她的脸。
沈烬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声音哑得厉害:“不准有事,你要是走了,我就把这房子烧了,跟你一起去。”
温棠没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胡说什么,我还要看你画到老呢。”
岁月就像院子里的栀子花,一年年开,一年年落,把寻常日子浸得又香又软。
沈烬的偏执依旧在,只是都变成了对温棠的专属——她会记得温棠不爱吃香菜,记得她喝奶茶要三分糖,记得她冬天手脚冰凉,每晚都要把她的脚抱在怀里焐着。
而温棠的温柔也从未变过,她会在沈烬做噩梦时紧紧抱着她,会在她因为过去的事烦躁时拉她去看花,会在她画画时安静地陪在旁边,削好的苹果永远递到她嘴边。
某个夏夜,温棠靠在沈烬怀里看星星,忽然说:“沈烬,你看,我们把日子过成诗了。”
沈烬低头吻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不是诗,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