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粗麻纸砚难识繁体状,炭笔涂鸦惊现阿拉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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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初的梆子声刚响过,陈原便被砚台磕在额角的痛意惊醒。

昨夜在参将署译完密信,总旗竟破例准他回房补觉 —— 这在动辄鞭打的宁远卫,简首是天大的恩典。

揉着发僵的手腕,他望向案头新领的三十本军户丁口册,黄纸封面上 “万历西十七年” 的墨字洇着水痕,像团发臭的烂泥。

“周缮写今日气色不错啊。”

邻桌的老缮写李德全斜睨过来,缺了门牙的嘴里漏出酸气,“昨日跟着总旗见参将,可是要飞黄腾达了?”

话里带着刺,手中的狼毫却在 “张狗剩” 的名字上打了三个墨团 —— 这己是他第三次写错 “剩” 字。

陈原扯出半截炭笔,在草纸上画了个 “3”,笔尖在粗麻纸上沙沙作响:“不过是跑腿传话,李老哥多操心自家墨团吧。”

他晃了晃丁口册,上面 “王大王二王三” 的名字挤在同一栏,年龄栏里 “廿三” 写成 “廿五”,籍贯栏空白处还画着歪扭的马 —— 分明是原主生前的烂账。

“你那鬼画符,真能顶用?”

李德全凑过来,盯着陈原新画的表格线,十二列横格整整齐齐,“军户分‘正军’‘余丁’‘幼丁’,你倒好,全画成方格子,参将看了不撕你?”

陈原没搭话,炭笔在 “年龄” 栏画了个***数字 “18”,又在 “余丁” 栏标 “2”:“正军王大狗,年十八,余丁二,幼丁一 —— 李老哥,这样是不是清楚些?”

他指着自己独创的表格,横列分 “姓名年龄正军余丁幼丁籍贯”,纵行用***数字编号,“以往十页才能记清的户,现在半页就行。”

李德全的瞳孔在数字上打转,喉结滚动:“这、这是夷狄的蝌蚪文吧?

要是被御史台知道……” 话未说完,总旗的皮靴己踹开木门,腋下夹着染血的塘报:“周缮写,跟我去户籍房!

熊经略派了佥事下来核户,你昨日译的密信有功,这回别给老子丢脸!”

户籍房里霉味更重,十二名缮写员围坐在漏雨的屋檐下,手中的狼毫在潮湿的纸页上打滑。

陈原扫过堆成小山的丁口册,发现半数 “年龄” 栏用 “廿卅” 混淆,“余丁” 数错漏率达三成 —— 这要是放在现代,Excel 一个筛选就能揪出所有错误。

“从今日起,按新格式重编。”

他抽出自己画的表格模板,炭笔在木板上划出横格,“第一列编号,用***数字;第二列姓名,第三列年龄……” 话未说完,便被佥事的咳嗽打断。

“你就是那个会夷狄文字的缮写?”

佥事的目光落在他炭笔绘制的表格上,官服上的补子绣着獬豸,“太祖定鼎,文字自有规制,你这乱改格式,是要坏了祖宗法度?”

陈原跪下时,膝盖磕在青砖上:“回大人,非是坏法,实乃便民。”

他举起丁口册,指尖划过***数字,“军户丁口二十万,旧制错漏百出,若用此等格式,核户效率可提五成。

且数字清晰易辨,再无‘廿’‘卅’混淆之弊。”

佥事的手指划过 “123”,神情松动:“倒真比画‘一’‘二’‘三’快些……” 话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撞开房门:“急报!

抚顺关…… 关防文书被劫!”

总旗的脸色骤变,陈原却注意到斥候腰间的火漆印 —— 与昨日密信上的样式相同,只是移位法的密钥似乎变了。

他下意识摸向炭笔,在掌心画下 “右移五位” 的符号,忽然想起现代密码学里的移位变换 —— 努尔哈赤的密信,怕是要升级了。

“周缮写,你……” 总旗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他在碎纸上飞速译出 “七月初九,水陆并进”,声音突然发颤,“你究竟是哪路神仙?”

陈原抬头,见佥事正盯着他画满数字的草纸,目光灼灼。

窗外的阳光穿过破窗,在***数字上投下细尘,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随手画下的不只是数字,更是在明末的纸页上,写下了第一行 Excel 般的清晰数据 —— 而这些蝌蚪文般的符号,即将成为撬动辽东局势的支点。

“小的只是个缮写,” 他低头藏起掌心的密码公式,“只是想让大人看明白,这军户丁口,到底有多少漏网之鱼。”

当第一滴雨水落在他画的 “10000” 上时,陈原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远处的马蹄声重合。

宁远卫的砖墙上,新画的***数字在潮湿中晕开,像极了现代屏幕上永不崩溃的代码 —— 这一次,他要让整个大明,都看懂这些来自未来的数字。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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