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师傅，去火葬场。"凌晨三点，我正准备收车回家，手机突然响起接单提示。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目的地，我愣了一下——竟然是城西的火葬场。
这个点还有人去火葬场？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接单。夜班司机就是这样，
为了多赚点钱，什么奇怪的单子都敢接。按照定位来到接客地点，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
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在风中摇摆。我按了按喇叭，
很快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从楼道里走出来。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在飘一样，
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您好，是去火葬场的乘客吗？"我摇下车窗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来。我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就像纸一样白。"这么晚去火葬场，是有什么急事吗？"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随口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后座上。我以为她不想聊天，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车子驶上了去城西的主干道，这个时间段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四周一片寂静。
我开着收音机，想找点音乐缓解一下诡异的气氛。突然，后座传来一阵轻微的哭泣声。
我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发现那个女人正在无声地流泪。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流，
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诡异。"您还好吗？需要纸巾吗？"我关心地问道。
女人抬起头看向后视镜，我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的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灰色的浑浊。我强行稳住心神，
告诉自己可能是光线的问题。也许她只是生了什么病，或者戴了特殊的隐形眼镜。"师傅，
我已经死了。"女人突然开口说道，声音空洞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的手抖了一下，
方向盘差点没握稳。"您说什么？""我说，我已经死了。"女人重复了一遍，"昨天晚上，
在这条路上，被一辆货车撞死了。"我感觉后背开始冒冷汗。"您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女人的声音依然平静，"师傅，你知道死人是什么感觉吗？
"我不敢再通过后视镜看她，专心看着前方的路。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那种感觉就像被冰冷的毒蛇盯着一样。"很冷，非常冷。"女人继续说道，"而且很孤独，
一个人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我加快了车速，想要尽快到达目的地。
可是奇怪的是，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竟然开了半个小时还没到。"师傅，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也已经死了？"女人突然问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想想，这么晚了，路上为什么一辆车都没有？
平时这条路可是很忙的。"我这才注意到，确实如她所说，从刚才开始到现在，
我们竟然没有遇到过一辆车，甚至连路边的商店都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光。"而且，
你有没有发现，从刚才开始，你的手机就没有响过？"女人继续说道，"平时这个时间，
总会有其他乘客下单的，不是吗？"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
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一直停留在三点十五分，指针没有动过。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还有，师傅，你有没有发现，从刚才开始，
你就没有眨过眼？"我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从上车开始，我确实没有眨过眼。
我试着眨眼，却发现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师傅，你还记得今天晚上的第一个乘客吗？"女人问道。
我努力回想，却发现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是一个醉酒的男人，
你送他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抢夺方向盘，车子失控撞向了护栏。"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然后，你就死了。"我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了下来。
我颤抖着转过身看向后座，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泛黄的报纸静静地躺在座位上，
头版标题写着：《网约车司机深夜车祸身亡，乘客重伤》。报纸上的照片，正是我的脸。
第二章我呆呆地盯着报纸上自己的照片，手止不住地发抖。这一定是个恶作剧，
一定是有人在整我。我抓起报纸仔细看日期——今天的日期。
新闻内容写得很详细：网约车司机张明，三十二岁，昨夜凌晨在城南高架桥发生严重车祸，
当场死亡。"不可能，我还活着，我还在呼吸..."我对着后视镜看自己，
却发现镜子里空无一物。我的心脏狂跳着，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手指触碰到的却是冰冷的虚无。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妻子"。我颤抖着接通电话。
"老公，你还没回来吗？已经凌晨四点了。"妻子李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娟娟，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公，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你在哪里？
"李娟担心地问。"我在...我在回家的路上。"我勉强说道。"你快点回来吧，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还热着呢。"电话挂断后，我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我真的死了，那刚才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娟娟怎么还能接到我的电话？我决定先回家，
也许到了家里，一切就会恢复正常。车子重新启动，我按照熟悉的路线往家开。奇怪的是，
平时半小时的路程，今天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更诡异的是，
我发现自己在同一条街上转了无数圈，每次以为要到家了，转过弯却又回到了原点。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车子突然停在了一栋我从未见过的建筑前。那是一座古老的殡仪馆，
门口挂着一盏昏暗的白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摆。殡仪馆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我下了车，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走去。走进大厅，我看到很多人穿着黑色的衣服，
围在一口棺材前痛哭。我走近一看，棺材里躺着的人竟然就是我自己。
"老公..."李娟跪在棺材前，哭得撕心裂肺，"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我们才结婚三年啊..."我想要上前安慰她，伸出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感觉不到我的存在，看不见我，听不见我的声音。"张明平时很好的一个人，
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旁边有人在议论。"听说那个醉酒的乘客抢方向盘，害死了小张。
""哎，好人不长命啊。"我绕着自己的棺材走了一圈，看着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自己，
那张脸青紫肿胀，已经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模样。突然，棺材里的"我"睁开了眼睛，
直直地看着站在旁边的我。"你终于来了。"棺材里的我说道，
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周围的人好像都听不见这个声音，依然在哭泣和讨论。
"我在等你很久了。"棺材里的我坐了起来，"我们需要谈谈。"我吓得连连后退，
却发现后面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就是刚才坐我车的那个乘客。"别怕，他就是你。
"女人说，"或者说，你就是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在颤抖。
"你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死了，所以灵魂分裂了。"女人解释道，"一部分灵魂留在身体里，
一部分灵魂还在外面游荡，不肯接受现实。"棺材里的我站了起来，
一步步走向我："是时候合二为一了。""不，我不想死，我还要回家，娟娟还在等我。
"我拼命摇头。"你已经死了，这是事实。"棺材里的我伸出手，"接受它吧，
这样我们都能得到解脱。"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车里，手机正在响个不停。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五十分。一切都好像是个梦，但是后座上的那张报纸还在那里，
静静地提醒着我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后，
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师傅，我在城南高架桥下，喝多了，能来接我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这正是我记忆中最后一个乘客的电话。如果我现在去接他，
是不是就会重复那个致命的车祸？但是如果我不去，又会发生什么？"师傅，你还在吗？
"电话里的男人催促道。第三章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这个电话的声音太熟悉了，
就是那个醉酒乘客，就是他抢夺方向盘害死我的那个人。"师傅？"电话里再次传来催促声。
"我...我马上过来。"我听见自己说道，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我的嘴巴。
挂断电话后，我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发动了车子。我想要停下来，想要掉头回家，
但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一样。
车子按照导航的指示驶向城南高架桥，一路上我拼命想要踩刹车，
但是腿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这是个死循环。
"后座突然传来那个白衣女人的声音，"你永远无法摆脱自己的死亡。
"我通过后视镜看到她又坐在了后座上，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绝望地问道。"因为你不肯接受现实。"女人平静地说，"你的执念太深，
束缚住了自己的灵魂。""什么执念？""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还有对妻子的不舍。
"女人说，"这些情感像锁链一样把你绑在这个世界上，让你不断重复着死亡的那一刻。
"车子到达了高架桥下，我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摇摇晃晃地站在路边。
他挥手示意我停车，脸上带着醉醺醺的笑容。"就是他。"我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这个混蛋害死了我。""恨吗？"女人问。"当然恨！"我愤怒地回答，
"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家庭。""那你想报复吗？"我犹豫了一下。
说不想报复是假的，但是报复又能改变什么呢？醉酒男人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浓烈的酒味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师傅，去天悦小区，谢谢。"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能让他抢夺方向盘。
但是当我握住方向盘的时候，却发现双手依然不受控制。车子缓缓启动，驶上了高架桥。
"师傅，能开快点吗？我老婆在家等我呢。"醉酒男人催促道。就像上次一样，
他突然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老婆出轨了，要去找奸夫算账。然后，他伸出手，
抓住了方向盘。"不要！"我大声喊道，但是声音发不出来。车子开始剧烈摇摆，
我拼命想要控制方向，但是醉酒男人的力气很大，死死抓住方向盘不松手。"放手！
你会害死我们的！"我在心里呐喊。就在车子即将撞向护栏的瞬间，
我突然想起了白衣女人的话——这是个死循环，我永远无法摆脱自己的死亡。
"既然改变不了结果，那就改变过程。"我咬紧牙关，突然松开了方向盘。
醉酒男人没想到我会突然松手，整个人向前扑去。我趁机一把抓住他的领子，
用力把他拉向后座。"你疯了！"醉酒男人挣扎着喊道。"是你疯了！"我回头怒视着他，
"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车子失控撞向护栏，但是这次撞击的角度不同了。
我感觉到剧烈的撞击，然后就是一片黑暗。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发现自己站在车祸现场旁边。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全都赶到了，现场一片混乱。
我走近看了看，发现这次醉酒男人死了，而我还活着，正在被抬上救护车。"师傅，恭喜你。
"白衣女人出现在我身边，"你改变了命运。""真的吗？我真的没死？"我激动地问。
"没错，你还活着。"女人点点头，"但是代价是那个男人死了。
"我看着被白布盖住的醉酒男人，心情很复杂。我确实恨他，但是看到他死了，
我并没有感到快乐。"现在你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女人说，"回到你妻子身边，
重新开始。"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女人没有跟上来。"你不走吗？"我问。
"我的任务完成了。"女人微笑着说，"我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等等，你到底是谁？
"我急忙问道。"我就是你刚才救的那个醉酒男人。"女人说，"准确地说，是他的妻子。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两年前，我丈夫醉酒开车撞死了一个无辜的行人，
然后逃逸了。"女人说，"那个行人就是我。我一直在等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所以你...""所以我引导你改变了命运，让正义得到了伸张。"女人说完，
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谢谢你，师傅。"她消失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车祸现场。
我看着救护车载着我的身体离开，心情五味杂陈。但是至少，我还活着。
第四章救护车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站在车祸现场，看着忙碌的警察和消防员。奇怪的是，
他们好像完全看不见我，就像我是透明的一样。我试着走向一个正在拍照取证的警察，
想要询问伤者的情况，但是我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这怎么可能？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是还活着吗？
"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我的身体被抬上了救护车。如果我的身体在那里，
那现在站在这里的我是什么？我急忙跑向医院的方向，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体。
一路上我试着拦出租车，但是所有的车都直接穿过我开走了，司机们根本看不见我。
最后我只能一路跑向市中心医院。令我惊讶的是，虽然跑了很远的路，
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累，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急促。到达医院急诊科，
我看到李娟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哭泣。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了很久。"娟娟。
"我想要上前安慰她，但是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我只能焦急地在她旁边转圈，
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时候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李娟立刻站起来询问情况。
"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摘下口罩说道，"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我们已经尽力了，
但是...""但是什么？"李娟紧张地问。"但是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医生遗憾地说，"即使醒来，也可能变成植物人。"李娟听到这话，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哭得撕心裂肺。我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这就是我改变命运的代价吗？
虽然没有死，但是变成了植物人，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很痛苦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了那个醉酒男人。他现在穿着干净的衣服，
脸色也不再潮红，看起来很正常。"你不是死了吗？"我警惕地问。"死了，但是还没走。
"男人苦笑着说，"我想看看我的妻子过得怎么样。""你的妻子？
""她还不知道我出事了。"男人看向医院的另一个方向，"我想最后看她一眼。
"我跟着他走向内科病房，在一个病房里，我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在照顾一个老人。
女人很瘦弱，显然长期劳累。"这是你妻子？"我问。"嗯，她叫王芳。"男人点点头，
"那个老人是她母亲，已经卧床三年了。"我看着那个叫王芳的女人，她一边给老人喂药，
一边安慰老人。她的眼中没有绝望，只有温柔和坚强。"她看起来很善良。"我说。"是的，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愧疚，"可是我却辜负了她。""什么意思？
""我喝酒、堵伯、打她，还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男人痛苦地说，
"每次喝醉了回家都要发脾气，有时候还会打她。"我看着病房里那个瘦弱的女人，
想象着她被家暴的场景，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她为什么不离开你？"我问。"因为她善良，
因为她相信我会改变。"男人说，"但是我永远都没有改变，直到今天死了，
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这时候，王芳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什么？老刘出车祸了？"她颤抖着问，"在哪个医院？"她急忙收拾东西，
叫来护工照顾老人，然后匆忙往外跑。我们跟着她来到急诊科，看到她跑向医生询问情况。
当医生告诉她丈夫已经死亡的消息时，她直接瘫倒在地上。但是让我意外的是，
她哭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他还有什么遗物吗？"王芳问医生。
医生递给她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刘某的钱包和手机。王芳打开钱包，
发现里面除了一张身份证，什么都没有。"连一张我们的合影都没有。"王芳苦笑着说。
她翻看手机，看到了无数个贷款公司的催债短信，还有一些暧昧的女人发来的信息。
王芳看着这些信息，没有愤怒，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人都死了，
这些也就不重要了。"她自言自语道。醉酒男人看着妻子的反应，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太善良了，善良得让我感到羞愧。"他对我说，"我死了对她来说可能是解脱。
""你现在后悔了？"我问。"后悔？后悔有什么用？"男人苦笑，"人死了就什么都晚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说你已经死了，那你现在的状态和我一样吗？
""差不多，都是灵魂状态。"男人点点头，"但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你的身体还活着，虽然是植物人，但是还有回去的可能。"男人说，
"而我的身体已经死了，灵魂只能去该去的地方。""该去的地方？""地府。
"男人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第五章"地府？"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真的有地府？""当然有。"醉酒男人点点头，"人死后灵魂都要去地府报到，
接受审判。"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医院的走廊突然变得阴冷起来。
一阵黑雾从墙壁里渗透出来，凝聚成两个穿着古代官服的人影。"时间到了。
"其中一个官服人影说道，声音空洞得像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刘建民，跟我们走吧。
"另一个官服人影看向醉酒男人。醉酒男人，也就是刘建民，
脸色变得惨白："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再看看我妻子。""生死有命，阴阳有序。
"第一个官服人影冷冷地说，"你的阳寿已尽，必须立刻跟我们走。""等等！
"我突然站出来，"他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不应该调查清楚吗？"两个官服人影同时看向我，
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张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第二个官服人影说，"你的身体还活着，灵魂却脱离了肉体，这种情况我们也很少见。
""那我该怎么办？"我急忙问道。"要么回到你的身体里，要么跟着我们一起走。
"第一个官服人影说，"但是如果选择回到身体里，你就必须承受植物人的痛苦。
""植物人有什么痛苦？"我不解地问。"意识清醒，但是身体无法动弹，无法说话，
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第二个官服人影解释道，"很多植物人都在祈求早点死去。
"我想象着那种情况，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确实比死了更痛苦。"如果我跟你们走，
我妻子怎么办？"我问。"那就不关你的事了。"第一个官服人影冷漠地说，"人死如灯灭，
活人的事与死人无关。"我看向病房的方向，想到李娟还在那里痛苦地等待着我醒来，
心中充满了不舍。"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我请求道。"可以，但是只给你三天时间。
"第二个官服人影说，"三天后，无论你选择什么，都必须做出决定。"说完，
两个官服人影就消失了，刘建民也被带走了。走廊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独自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这时候，
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正向我走来。奇怪的是，
她好像能看见我。"你好，请问你是张明先生吗？"女孩微笑着问道。"你能看见我？
"我惊讶地问。"当然可以，我是这里的灵魂向导，专门帮助像你这样迷失的灵魂。
"女孩自我介绍道，"我叫小雨。""灵魂向导？医院里还有这种职业？
""人类看不见我们，只有特殊情况的灵魂才能看见。"小雨解释道，
"像你这种身体和灵魂分离的情况，确实需要向导的帮助。""你能帮我什么？"我问。
"我可以带你看看你妻子的未来。"小雨说，"让你了解如果你选择不同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