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附了张照片:季晚棠穿着我的定制礼服在转圈,江砚舟正在帮她调整腰线。
我停下脚步,把湿透的手机塞回包里。
转身时,那把破伞被扔进路边的泥坑,伞面上的烫金logo很快被雨水冲花了。
远处有车灯扫过来,我下意识抬手遮眼,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司机摇下车窗:“姑娘,走不走?”
我拉开车门时,最后看了眼手机,裴焰的短信还亮着,我直接划掉了通知栏。
“去最近的酒店。”我对司机说,湿透的裙摆在真皮座椅上洇开一片水渍。
2
我高烧了三天。
江家派来的医生刚走,佣人就送来了晚宴要穿的礼服。盒子里的裙子不是我选的款式,领口开得太低,腰线也改过了。
“江总说您瘦了,让改了尺寸。”佣人低着头,“季小姐帮着挑的款式。”
我摸着裙摆上的刺绣,手指在发抖,这原本是我的订婚裙,现在被季晚棠染指了。
手机亮起来,江砚舟的消息跳出来:“七点,别迟到。”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打了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个嗯。
宴会在江家老宅,我下车时,季晚棠正挽着江砚舟的手臂在门口迎客。
她穿着香槟金的礼服,脖子上戴着江家的传家宝,那串本该在我脖子上的翡翠项链。
“昭宁!”她小跑过来,亲热地拉住我的手,“你病好了吗?砚舟担心死了。”
我抽回手,指尖发冷,江砚舟站在不远处,眼神淡淡地扫过来,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进去吧。”他说,“要开场了。”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我站在角落,看着江砚舟牵着季晚棠走到舞池中央。
司仪的声音响彻全场:
“感谢各位莅临,今天由季小姐代替沈小姐跳开场舞。”
掌声响起时,我的指甲陷进掌心。
季晚棠笑得明媚,江砚舟的手搭在她腰上,两人跟着音乐摆动。那串翡翠项链在她脖子上闪闪发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舞曲结束,江砚舟朝我走来,宾客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生气了?”他低头问我,手指抚上我的锁骨,“你生病了,不能跳舞。”
我没说话,他的手指很凉,像是在摸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
他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条钻石项链,“别闹了,回家补偿你。”
冰凉的金属贴上我的皮肤,我闻到他身上季晚棠的香水味。
宴会结束后,我直接回了客房。项链摘下来时,我发现内圈刻着小小的WT,季晚棠的缩写。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泳池,水面映着月光,像块破碎的镜子。
项链划出一道弧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捡回来。”
江砚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西装外套搭在手上,领带松开了。
“那是晚棠的项链。”他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你戴过了,现在物归原主。”
我挣开他的手:“传家宝也是她的了?”
“暂时借她戴戴。”江砚舟皱眉,“你这么计较干什么?”
泳池那边传来水声,季晚棠不知什么时候下去了,正举着项链朝我们挥手:“找到啦!”
3
水珠从她头发上滴落,真丝礼服湿透了贴在身上,江砚舟的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