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认亲宴,我当众放弃林家继承权。>“血缘不重要,
江屿才是你们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母亲泪眼婆娑来拉我的手,我侧身避开。
>假少爷眼底藏着得意,父亲赞许我“识大体”。>后来林氏被对家狙击濒临破产。
>父亲在暴雨夜跪求我出手:“只有你能救林家!”>我晃着红酒杯微笑:“血缘不重要,
您还是找养子吧。”>医院打来电话时,
江屿的声音因恐惧变调:>“哥…遗传病确诊了…只有你的骨髓……”>我打断他:“错了,
你姓江,我姓沈。”>电话那头传来监护仪刺耳的警报长鸣。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过于璀璨的光,晃得人眼睛发酸。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雪茄和顶级食材混合的甜腻气息,像一层厚厚的、令人窒息的油脂,
糊在每一张精心雕琢的笑脸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这是为我——林烬,或者说,
刚刚被寻回的林家“真少爷”——精心准备的认亲盛宴。上一世,就是在这里,
我被巨大的狂喜和二十年流离失所的委屈冲昏了头,像个终于找到家的流浪狗,
笨拙又热切地想要融入这片陌生的“金色牢笼”。然后,
在江屿伪善的眼泪和父母“顾全大局”的劝说下,一步步退让,
最终成了那个被吸干骨髓、榨干价值后弃如敝履的可怜虫。
记忆里冰冷的针头刺入脊椎的剧痛,和江屿躺在无菌病房里那张得意又虚弱的脸,
瞬间刺穿时空的阻隔,让我后颈泛起一层生理性的寒意。“烬儿,” 林夫人,
我那血缘上的母亲,穿着一身华贵的丝绒旗袍,眼圈微红,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怜惜,
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想要触碰我的胳膊,“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这些年,
苦了你了…”她的手保养得极好,白皙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涂着淡淡的珠光。上一世,
这双手也曾这样带着泪意伸向我,最后却毫不犹豫地在放弃治疗的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我西装袖口的前一秒,我极其自然地侧身一步,
抬手去取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槟。动作流畅,不着痕迹。林夫人的手落了空,
尴尬地僵在半空,脸上的悲戚有一刹那的凝滞,随即被更浓的哀伤覆盖,
仿佛我的闪避是剜在她心口的一刀。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或好奇、或审视、或带着隐秘算计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知道该我上场了。
这场戏的主角,怎么能让配角抢了风头?我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
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压下了满场虚伪的寒暄和低语。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莅临。”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最后落回台上——落在我那位血缘上的父亲林宏远,
和站在他身侧、脸上带着恰到好处温顺与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江屿身上。
“今天名义上是我的认亲宴,”我顿了顿,清晰地看到林宏远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显然不满我用了“名义上”这个词,“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确认这个家真正的核心。
”江屿温润的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惊疑,随即被更深的困惑取代。我举起手中的香槟杯,
透明的液体在璀璨灯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没有半分暖意。“血缘纽带固然奇妙,
”我的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但二十年的朝夕相处、悉心养育所铸就的情感与羁绊,才是这个家最不可替代的基石。
”全场死寂。连背景舒缓的钢琴曲都仿佛在这一刻卡了壳。
无数道目光在我和江屿之间惊疑不定地逡巡。林宏远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夫人捂住了嘴,
眼睛里是真切的震惊和慌乱。我无视这一切,
将酒杯遥遥对准了脸色微微发白、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的江屿。“江屿,
”我清晰地吐出他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才是你们倾注了二十年心血、真正熟悉、真正了解、真正认同的林家继承人。
他熟悉林氏运作的每一个齿轮,了解家族人脉的每一根脉络,
更懂得如何延续林家现有的辉煌。”我微微扯动嘴角,那绝不是一个笑容,
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宣告:“所以,我在此郑重声明,放弃林家的一切继承权。林氏的未来,
属于江屿。”“哗——!”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巨大哗然!如同沸水泼进了滚油!
“他…他疯了?”“放弃继承权?林家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啊!”“这…这是唱的哪一出?
以退为进?”“不像,你看他眼神…冷的吓人…”窃窃私语汇成巨大的声浪,
冲击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记者们的闪光灯疯了似的闪烁,
捕捉着这足以轰动全城的戏剧性一幕。林宏远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胸膛剧烈起伏,
显然被我这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一招打得措手不及。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
试图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或算计。他找不到。我的眼神平静无波,
像结了冰的湖面,映不出任何情绪的涟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江屿彻底懵了。
他脸上的温顺谦和像劣质的墙皮一样剥落,露出底下真实的惊愕、茫然,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狂喜?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又被这巨大的、完全超出他所有预案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
林夫人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猛地向前一步,泪水涟涟,声音带着哭腔:“烬儿!
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是妈妈的亲骨肉啊!什么继承权不继承权的,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需要分这个!”她再次伸出手,带着不顾一切的急切想要抓住我,
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再次后退半步,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我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她伸出的、带着昂贵钻戒的手,看向她泪眼婆娑的脸。“林夫人,
”我清晰地称呼她,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血缘或许存在,但‘家’的感觉,
我从未在这里体会过。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你!”林宏远终于爆发了,
低沉的怒喝如同闷雷,“林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认祖归宗!不是儿戏!
你流着林家的血!”“血?”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
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意味,“林董,您觉得,流淌在血管里的那点东西,
比得上二十年朝夕相处的情分,比得上对家族事业的了如指掌吗?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一旁还在发懵的江屿,“江屿比我更合适。
他才是你们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我放弃,是成全,也是自知之明。
”我把“精心培养”四个字咬得很重。林宏远被我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铁青。
他看着我,又看看旁边神色复杂、眼底深处却已开始涌上巨大狂喜的江屿,
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那滔天的怒火竟奇异地被一种复杂的权衡压了下去。
他需要一个台阶,一个体面的、能暂时稳住局面的台阶。他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翻腾的怒意,眼神复杂地看了我几秒,那眼神里有审视,有不解,
最终竟然沉淀出一种…奇异的赞许?仿佛在说:这小子虽然混账,
但至少还懂得“顾全大局”、“牺牲小我”?“哼!”他冷哼一声,声音依旧低沉,
却少了刚才的雷霆之怒,反而带上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意味,
“年轻人…倒是识大体!知道以大局为重,懂得谦让!这份心性…难得!”他这话,
明着是夸我“识大体”,暗地里,却像给江屿吃下了一颗巨大的定心丸,
也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他林宏远,认可了这个结果!林家的未来,依旧是江屿的!
“爸…”江屿适时地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受宠若惊,
“我…我何德何能…哥他…”“好了!”林宏远大手一挥,打断了江屿的“谦辞”,
脸上重新挂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小屿,以后林家的担子,你要真正挑起来了!
别辜负了你哥的…‘成全’!”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评价的是一个与我无关的路人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