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李若曦举着烧剩半角的结婚证。在直播间哭到窒息：‘他不是我丈夫！
’就因为AI认错一张脸，全网骂她‘被出轨的蠢女人’。可她不知道，
那个被骂‘负心汉’的外卖员丈夫，正蹲在警局调监控。
指甲缝里全是查案时蹭的灰；更不知道，真正的‘出轨高管’，是丈夫孪生弟弟的阴谋。
周明能看见情绪颜色：父母被网暴时的绝望是深紫，妻子说离婚时的心痛是暗黄，
而周浩每句‘哥我帮你’的温柔下，都翻涌着暗红的恶意。
当AI的‘身份认证’成了杀人刀，当全网的‘正义’成了施暴锤。
他们要证明：比数据更真的，是人心；比‘身份’更重的，是‘家’。
”1第1章 外卖箱里的热搜炸弹暴雨砸在电动车挡风板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
周明弓着背缩在雨披里，右手死死攥住车把。最后一单超时就要扣全勤奖，
他得在二十分钟内把海鲜粥送到十二栋1802。后轮碾过积水时打滑，他本能地扭动车把，
溅起的水花浸透了工装裤脚。“操！”他骂了半句又咽回去，
眼角瞥见路边举着自拍杆的姑娘。那是常来这条街拍vlog的苏倩，
镜头正对着拐角的蔷薇花墙。周明低头缩了缩雨披帽檐，抄近道从花墙另一侧穿过去。
他认得这姑娘，上个月她帮迷路的独居老人叫过外卖，人不坏。苏倩举着手机转身，
笑意在雨里漾开：“今天偶遇一个超敬业的外卖小哥！”镜头扫过他弓背推车的侧影时，
周明正低头避开雨水，只来得及看见她沾着水珠的睫毛。三分钟后，
系统弹出比对结果：画面中男性面部特征与“周氏金融”高管周浩证件照相似度92.7%。
审核界面跳出“疑似出轨现场”标签选项，红色提示框闪烁着“热点潜力值：98”。
内容运营主管林骁盯着后台飙升的点赞数，食指敲了敲桌面。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
镜片倒映出屏幕上“同城热点”的推送按钮：“算法部那帮人说得对，标签越炸越香。
”指尖按下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先跑十分钟热度再说。
”此时周明正把海鲜粥递到1802门口，手机在工装兜里震得发烫。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掏出手机——九十三条未读消息，全是系统通知：“您上热搜了！”“点击查看网友讨论”。
他点进链接，屏幕里跳出模糊的视频截图：穿外卖服的男人侧影，背景是举着自拍杆的苏倩。
标题刺得他眼睛疼：“已婚高管偷会网红？外卖员竟成替身？
区滚得飞快：“这脸和周氏周浩90%像吧”“底层蝼蚁也配攀高枝”“建议查周浩行程”。
“不可能。”周明手指发颤，拨出平台客服电话。等待音里夹杂着电流声，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我是当事人，这是误判，我要申诉——”“系统繁忙，
请稍后再试。”机械音切断了通话。与此同时，电商客服部的李若曦正揉着发涨的太阳穴。
她负责的母婴店客诉刚处理完，邻座小吴突然扯她袖子：“若曦姐你看！
这男的是不是你老公？”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视频里的侧脸被放大，
雨披帽檐下的轮廓——是周明。她上周还替他缝过雨披领口的开线，针脚歪歪扭扭的，
此刻正清晰地印在视频里。“不可能。”李若曦重复着和丈夫一样的话，
指尖却不受控地发抖。她点开热搜，“已婚”“出轨”“高管”这些词像钉子，
扎进她二十六年人生里最敏感的神经。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要找个踏实的”，
父亲再婚后继母摔碎她照片时骂“没妈教的野种”，而周明是她用三年时间确认的“踏实”。
可此刻，评论区有人扒出“周浩”的结婚照：西装革履的男人，
和视频里那个弓背送外卖的身影，侧脸轮廓重叠得可怕。晚上八点，周明推开家门时，
玄关的暖光灯没开。李若曦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发梢还滴着水——她刚洗过澡，
却连头发都没擦。“若曦。”他喊她，声音哑得像砂纸。她转过脸，
眼睛红得像浸在酒里的樱桃。周明胸口一紧——这是他们结婚两年，
她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他：不是加班到凌晨的疲惫，不是父母住院时的焦虑，是...裂痕。
“我真的只是送外卖。”他蹲在她脚边，想去碰她的手，又缩了回来。雨披还滴着水，
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那个网红我都没说过话，AI认错人了，
我明天就去平台——”话音未落，他突然一阵眩晕。眼前的李若曦头顶，
浮起一丝暗红色雾气，像被风吹散的线香，若有若无，却刺得他眼眶发酸。
周明猛地抬手揉眼睛。再睁眼时，那团雾气还在，正随着李若曦的呼吸轻轻晃动。
他喉结动了动，试探着伸手——没碰到雾气，却触到李若曦冰凉的手背。她猛地抽回手，
雾气瞬间浓了几分，像被踩碎的红墨水。“你...看得见？”李若曦声音发颤。
“看...看什么？”周明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他死死盯着那团雾，
终于反应过来——这是金手指？他从小到大连发烧都少见，怎么突然能看见这种东西？
李若曦没再说话。她起身走向卧室，背影在玄关灯下拉出细长的影子。周明坐在沙发上，
盯着自己发颤的手——刚才那团红雾，是她的情绪？后半夜，周明蜷缩在阳台抽烟。
手机屏幕在雨夜里泛着冷光，
种精英怎么会找外卖员当替身”“建议原配查查银行流水”“我亲眼看见他搂着网红进楼”。
烟头烫到指尖，他倒抽一口气。再看屏幕时，所有头像背后都浮着暗红色雾气，
浓得像要滴下来，在屏幕上汇成片血河。他瞳孔骤缩，耳边嗡鸣——这是恶意？突然，
一条评论跳出来：“我住十二栋，昨天确实看见他和那女的勾肩搭背。
”头像右下角标着“本地认证”。周明盯着那个账号，雾气竟是灰白色的，
表面布满细如蛛丝的裂痕，像块快碎的玻璃。“这人...在说谎？”他喃喃出声，
烟灰簌簌落在手机壳上。凌晨三点，手机震动。周明点开外卖站点群聊，
九十九条未读消息最上面是站长的私聊：“明子，明天来站点一趟。
”他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望向卧室紧闭的门——那里透出一线微光，
像黑夜里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灯。2第2章 结婚证烧在直播里晨光透过纱窗漏进出租屋时，
周明的眼皮刚合上半小时。手机在枕头下震动，他摸到屏幕时，指腹还沾着昨夜未干的泪痕。
“明子，来站点一趟。”站长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尾音被站点的喧闹声盖过。
周明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看了三秒，
翻身套上皱巴巴的外卖服——后背上还沾着昨天被记者拉扯时蹭的草屑。
站点的玻璃门刚推开，喧闹声突然哑了。三十几个外卖员挤在狭窄的操作间里，
分拣箱碰撞的哐当声、扫码枪的滴响，全像被按了暂停键。周明看见站长蹲在墙角抽烟，
烟灰落在反光的地砖上，像一串黑褐色的小逗号。“公司说你这情况……”站长掐灭烟头，
鞋底碾了碾，“暂时停单吧。影响不好。”他不敢看周明的眼睛，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分拣箱的标签纸。周明喉咙发紧。他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转头时正撞见几个熟络的同事迅速别开脸。小王把保温箱往地上一墩，
金属撞击声惊得人耳膜发疼：“我昨天跑江北，
真没见他和什么网红……”话没说完被老张拽了袖子，两人低头钻进电动车棚，
车钥匙碰撞的脆响像细碎的耳光。“给。”裤袋被轻轻碰了碰。周明低头，
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从指缝滑下，小刘的工牌在胸前晃荡，年轻人喉结动了动，
声音压得像蚊子：“我帮你刷了整晚评论，你发的澄清帖刚发就被删。
”他迅速转身去搬分拣箱，后背绷得像根弦。周明攥着纸条冲进附近的奶茶店。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差点把设备砸在桌上——热搜第三是“外卖员周浩出轨实锤”，
配图是张P得拙劣的亲密照，他的脸被PS到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
怀里的网红苏倩正笑着贴他耳朵。往下翻，自己凌晨三点发的长文申诉，阅读量停在237，
评论区第一条是系统提示：“该内容因违规已折叠”。“操。”他重重捶了下桌角，
奶茶杯里的珍珠溅在屏幕上。手指发颤地截图时，
一条新热搜弹出来：“周浩常开豪车接送苏倩”。配图里那辆银色奔驰的车牌，
分明是上周帮客户代驾时拍的——他突然想起，那天客户下车时，
后排有个戴帽子的男人举着手机。物业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老赵正用抹布擦监控屏幕，
见他进来，赶紧把门锁扣上：“昨儿后半夜，俩戴鸭舌帽的，塞了五百块要拍你家门牌。
”老头压低声音，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说是什么记者，可我瞅着，
那相机镜头比我孙子的玩具还小。”周明的后颈泛起凉意。他道谢时，老赵拍了拍他肩膀，
老茧蹭得他皮肤发疼：“你那媳妇儿昨儿哭到后半夜，我巡楼时听见的。
”回家的路不过五百米，周明走了二十分钟。路过小区广场时，几个买菜的大妈围在石凳边，
他听见“出轨”“没良心”的字眼。刚想低头快走，
眼前突然泛起模糊的雾气——三个大妈头顶飘着灰白色的雾团，表面爬满蛛丝般的裂痕，
像被摔过又粘起来的玻璃。“那周浩看着老实，没想到……”穿红毛衣的大妈拔高声音，
灰雾随着她的话摇晃，裂痕里渗出几缕暗红。周明猛地停步，
她惊得后退半步：“你……你看什么？”“阿姨，您见过我吗？”周明喉结动了动。
大妈脸色骤变，拽着同伴转身就走，灰雾“啪”地碎成光点。他盯着她们的背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李若曦的直播推送。卫生间的镜子蒙着层水汽，
李若曦的脸在雾里忽明忽暗。她攥着结婚证的手在抖，
直播灯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如果他还爱我……”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周明冲上楼时，钥匙串撞得门框哐当响。推开门的瞬间，直播画面里腾起一簇火苗，
结婚证边缘蜷成焦黑的卷儿。弹幕疯狂刷屏，
他听见李若曦带着哭腔的尾音：“我不再等了……”灰烬簌簌落在茶几上，像被揉碎的雪。
周明跪坐在地，手机屏幕还亮着，满屏弹幕突然化作滔天血雾。暗红色的恶意几乎凝成实体，
在屏幕上翻涌，而其中一个ID“知情者07”格外刺眼——它的灰雾裂痕规律跳动，
像钟表齿轮般精准。“这不是网暴……”他伸手触碰屏幕，指尖穿过血雾，“是围猎。
”深夜，周明坐在飘窗上。手机里存满异常评论的截图，他对着台灯一页页翻，
灰雾裂痕在照片里若隐若现。地图软件的界面亮着，
苏倩公寓到自家小区的路线被他用红笔标了七八个重合点，
其中一个标注着：“代驾奔驰车出现位置”。“你们以为我只是送外卖的？
”他对着窗外的夜色低语，
指腹摩挲着手机壳内侧——那里贴着李若曦去年生日时他拍的照片，姑娘举着蛋糕笑，
暖黄色的光漫过镜头。雨不知何时下了。周明抓起外套，手机屏幕映出他发红的眼眶。
地图上的重合点在雨夜里闪烁，像一串待解的密码。他按下锁屏键，
最后一眼瞥见“苏倩工作室”的定位，地址旁备注着：“明早十点，直播彩排”。
3第3章 雨夜里的灰裂证人雨丝裹着寒气往领口钻，周明把电动车停在苏倩工作室楼下时，
后颈已经沁出冰渣。他仰头看三楼亮着灯的窗户，
手机备忘录里存着凌晨三点查到的彩排时间——"十点整"，
此刻手表指针正指向九点五十八分。头盔面罩蒙了层水雾，他扯下手套抹了把脸，
指腹触到颧骨处未消的红痕——那是昨天在小区被扔的烂番茄砸的。
楼道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侧身让过搬道具的小哥，电梯数字跳到"3"的瞬间，
掌心的汗把打印的同框图攥出褶皱。工作室门虚掩着，苏倩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带着哭腔："可那是事实！他连楼都没进......""事实？"另一个男声粗哑刺耳，
"现在热搜第一是'网红小三洗白'，你想彻底糊？"周明抬手的动作顿在半空。
门里传来纸张撕裂声，接着是苏倩带着鼻音的妥协："删，
我现在就删......"他推门进去时，正撞见苏倩对着手机屏幕咬嘴唇。姑娘眼眶通红，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微微发抖，发梢沾着的水珠滴在桌角，洇开一片浅灰。"苏小姐。
"周明的声音哑得像砂纸。苏倩猛地抬头，
睫毛上的泪珠子颤了颤："你......你怎么来了？""我想看看原始视频。
"周明把头盔搁在沙发上，雨水顺着帽檐滴在地板，"他们说我和你同框进电梯，
但我那天......""我知道。"苏倩突然抓起桌上的平板，指尖快速划动，
"你看这个时间戳——"屏幕亮起，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穿外卖服的身影缩在便利店屋檐下，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得脸发白，
"我拍短视频时你根本在马路对面等单，连绿化带都没跨过来。"周明凑近看，
监控右下角的时间从18:23跳到18:31，自己的影子始终没动。
他喉咙发紧："能把这段......""我发过微博了。"苏倩打断他，
平板"啪"地扣在桌上，"半小时前。"她点开微博，
评论区像炸开的蜂窝："装什么无辜""收了多少钱""建议查查她和高管关系"。
最上面一条热评配图是张P过的聊天记录，"苏倩：浩哥说这单能捧我"。
周明盯着那条评论，心脏突然抽痛——"浩哥"，这个称呼他太熟悉了。
"公司说再闹下去要赔违约金。"苏倩低头拨弄着桌角的流苏，
暖黄色的情绪光在她头顶流转，却像被人撒了把灰，裂痕从额头蔓延到耳后，
"我爸妈在老家被邻居骂'养了个狐狸精'，我......"她突然抓起手机点了删除键，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那团灰裂情绪"滋"地碎成星子。周明喉结动了动，想说"我理解"，
却听见自己声音发颤："谢谢。"苏倩抬头看他，
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其实......""小苏！"经纪人踹门进来，扫了眼周明，
皱眉道，"该走了，下一场彩排要迟到了。"周明退到门边，
看苏倩被经纪人半推半搡着往外走。她经过他身边时，
小声说："那些评论IP都在金茂大厦，我让人查过......"话音被关门声截断。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周明摸出来，是房东发来的短信："三天内搬离，不然报警。
"他刚要回消息，楼道里传来"咔嚓"一声，转头看见对门的王阿姨举着手机，
镜头正对着他："拍给业主群，让大家都看看......"雨越下越大，
周明把电动车骑得飞快。后视镜里，王阿姨的身影被雨帘扯成模糊的点。
他在平台办事处楼下停好车，雨水顺着裤管灌进鞋里，凉得人发慌。玻璃门里，
穿西装的林骁正低头看电脑，周明敲了敲玻璃，对方抬头扫了他一眼，又继续敲键盘。
周明推开门，潮湿的外卖服在地上洇出个水洼："林主管，我是来问AI复核进度的。
"林骁没抬头："流程写在官网，七个工作日。""可我家人被网暴住院，
妻子要离婚......""那是你私人问题。"林骁终于抬眼，目光像刀片，
"平台只对AI判定负责，除非你能拿出法律文件。"周明攥紧了手里的监控截图，
指节发白："如果我能证明有人伪造证据......""那你去报警啊。"林骁冷笑，
"我们等警方协查函。"便利店的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周明买了瓶热水攥在手里，
电视里"吃瓜前线"的配乐突然炸响："本台收到独家爆料，
目击者张先生称......"屏幕里，
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对着镜头信誓旦旦："我亲眼看见他和苏倩一起进电梯，
动作可亲密了......"周明浑身一僵——这张脸他从未见过。他盯着电视，
情绪视觉突然剧烈震动：男人头顶的情绪光像团被揉皱的灰布，
裂痕随着"进电梯""亲密"这些词有规律地闪烁，像被人扯着线的木偶。他猛地翻出手机，
把之前保存的高赞评论截图一张张点开。
"目击者李女士""知情者王哥"......六个账号的情绪光全是灰裂态，
IP地址全显示"金茂大厦17层"。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屏幕上，他抹了把脸，突然笑出声，
笑声混着抽噎："太齐了......齐得像一个模子刻的。"地图软件在雨中亮起来，
金茂大厦的定位红标刺得眼睛疼。周明放大地图，
17层的标注跳出来——"浩宇金融总部"。他指尖按在屏幕上，雨水在玻璃表面晕开，
把"浩宇"两个字泡成模糊的团。"哥......"他对着雨声低语，
手机壳内侧的照片被体温焐得发烫，照片里李若曦举着蛋糕笑，
暖黄色的光透过塑料膜渗出来，在雨夜里像团小小的火焰。电动车的雨刷器"吱呀"作响，
周明把头盔绳系紧，后视镜里，金茂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像头蛰伏的怪兽。
他拧动电门，车轮溅起的水花打在小腿上，疼得清醒。前面路口的红绿灯开始闪烁，
周明盯着远处城乡结合部的模糊轮廓，雨水顺着面罩流成河。他摸出手机，
在"浩宇金融"的定位旁打了个星标，指腹压在屏幕上，直到留下个浅浅的印子。"我来了。
"他对着风声说，电动车冲进雨幕，尾灯在黑暗里划出一道红色的线，往更深处的夜色扎去。
4第4章 雨夜民宿的字条暴雨砸在电动车挡风面罩上，像无数颗小石子。
周明把雨衣下摆往腿上又拽了拽，泥水还是顺着裤管往里钻，冰得他后槽牙直打颤。
手机在雨衣口袋里震动，导航提示音被雨声撕成碎片：“前方500米右转，
城郊农家乐改造区——”话音未落，信号“滋啦”一声断了。他眯眼盯着路边歪斜的招牌，
褪色的“山水间民宿”几个字被雨冲得发白。老赵说苏倩上周在这儿登记过，
照片里门牌号是蓝底白字302，可眼前这排破落的平房，门牌号要么锈成黑块，
要么被藤蔓缠住只露半截。周明停下车，从雨衣内侧摸出皱巴巴的照片比对，
雨珠顺着下巴滴在照片上，把“302”泡得发虚。“叮——”手机突然亮了，
是条新短信：智眸科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