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破产那天,妻子秦岚带着一份离婚协议和一个男人回了家。那男人是我的死对头,许哲。
他一身高定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昏暗的客厅里闪着刺眼的光。
他毫不避讳地搂着秦岚的腰,下巴微微扬起,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得意地对我说:“姓骆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老婆,秦岚,现在是我的女人了。
至于你那个破公司,我已经让法务团队开始清算收购了。以后,你的公司和你的老婆,
都姓许。”我坐在那张我们一起挑的、如今已经有些褪色的沙发上,
看着茶几上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双方感情破裂,无共同子女,
男方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净身出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和秦岚结婚五年。从一无所有,到创立“启航科技”,
我将我所有的青春和热血都倾注在了这家公司。秦岚曾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是我每次深夜加班回家后,那盏温暖的灯。我以为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夫妻,
是灵魂相契的伴侣。原来,一切都只是我以为。“骆远,签字吧。”秦岚的声音冷得像冰,
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甚至还带着几分鄙夷和不耐。“为什么?”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像被砂纸打磨过。“为什么?
”秦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骆远,你还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你已经破产了!一无所有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但许哲可以。
我不想再跟着你过那种省吃俭用的苦日子了。”我想要的生活?我猛地想起,
上个月她过生日,我看中了一款爱马仕的包,要二十万。当时公司资金链紧张,
我实在抽不出这笔钱,只能抱歉地送了她一束她最喜欢的郁金香。她当时笑着说没关系,
说我的心意最重要。现在想来,她当时的笑容,该有多么虚伪。而许哲,手腕上那块表,
就足够买十几个那种包。我自嘲地笑了,笑得胸口生疼。原来我们五年的感情,在金钱面前,
如此不堪一击。“所以,我破产,也是你和他……一手策划的?”我抬起眼,目光如刀,
死死地盯着他们。许哲脸上的得意更甚:“你还不算太蠢。你那个‘天穹’系统,
核心代码确实不错。可惜啊,你太相信枕边人了。”他拍了拍秦岚的腰,
像在炫耀一件战利品:“你的每一次决策,每一个核心数据,岚岚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我。
你们的防火墙,在我眼里就是一层纸。骆远,商场如战场,你输了,输得不冤。
”秦岚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挺了挺胸,像是做了什么光荣的事情。我的心,
在这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被无尽的冰冷和黑暗吞噬。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背叛了。这是合谋,
是欺诈,是把我推向万丈深渊的黑手!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涌上的腥甜。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我缓缓拿起笔,
在那份离婚协议上,一笔一划地签下了我的名字——骆远。字迹潦草,力透纸背。“很好。
”许哲满意地点点头,从他助理手里拿过一张支票,像打发乞丐一样扔在茶几上,
“这里是十万块,看在岚岚的面子上,给你最后的体面。拿着钱,滚出申城,永远别再回来。
”我没有看那张支票,只是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口。经过秦岚身边时,我停了下来。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秦岚,你会后悔的。
”她不屑地扬了扬嘴角,眼神里满是轻蔑。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
传来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和那刺耳的关门声。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脸上所有的颓丧和绝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骆哥,
都搞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嗯,搞定了。陈默,‘深渊’计划,
正式启动。”“收到!哥,你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挂掉电话,我没有一丝落魄,
反而走进了一辆停在街角毫不起眼的黑色大众里。陈默,我的大学室友,
也是国内顶级的白帽黑客。两个月前,
我公司的核心项目“天穹”系统在最后测试阶段频频出现诡异的bug,
一个至关重要的合作案也因为标书内容泄露而离奇失败。从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
公司有内鬼。我开始不动声色地秘密调查。我委托陈默帮我搭建了一套隐秘的监控系统,
很快,我就查到了让我心胆俱裂的真相。内鬼不是别人,正是我最信任的妻子,秦岚。
她通过家里的电脑,将我处理工作时未加密的文件,以及我偶尔在睡前和她讨论的公司战略,
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了我的死对头,许哲。监控录像里,她和许哲在酒店房间里翻云覆雨,
然后娇笑着谈论如何一步步瓦解我的公司,如何将我踩在脚下。那一幕幕,让我如坠冰窟。
愤怒?痛苦?不,那些情绪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寒意和清醒。
我意识到,常规的商业竞争已经无法挽回败局。许哲既然敢这么做,
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我直接揭穿他们,打草惊蛇,
最后可能只会落得一个鱼死网破的下场,甚至因为证据不足反被他们倒打一耙。
我要的不是两败俱伤,我要的是他们万劫不复!于是,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深渊”计划。
我要亲手“导演”一场惊天动地的破产大戏,用整个公司作为诱饵,
来引诱许哲这条贪婪的鲨鱼上钩。所谓的公司“破产”,是我故意制造的假象。
我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资本运作,将“启航科技”真正的核心资产,
也就是“天穹”系统的完整知识产权、所有专利、以及最关键的初代算法模型,
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我和陈默早就注册好的一家海外离岸公司名下。这家公司的名字,
就叫“深渊”。而留给许哲的,只是一个被掏空了灵魂的“启航科技”的空壳。这个空壳里,
有看似完整的技术团队,有正在进行的项目,甚至还有一些“前景广阔”的合作意向书。
但最致命的是,我在“天穹”系统被泄露出去的那个版本里,
预埋了一个极难被发现的逻辑后门和几处致命的算法漏洞。现在,许哲以为他大获全胜,
正在兴高采烈地接收我那个“破产”的公司。他会投入巨额资金去整合团队、重启项目,
试图将“天穹”系统推向市场。他绝对想不到,他吞下的不是一块肥肉,
而是一枚包裹着蜜糖的定时炸弹。而引爆它的遥控器,就在我手里。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陈默一边开车,一边汇报着情况:“哥,一切按计划进行。
许哲的‘盛辉集团’已经发布了公告,宣布全资收购‘启航科技’,股价应声大涨了五个点。
他现在估计正在开庆功宴呢。”“让他先高兴几天。”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眼神冰冷,
“秦岚呢?有什么动静?”“还能有什么动静,刚跟你在家演完戏,
就迫不及待地发了朋友圈。九宫格照片,不是秀许哲送她的新珠宝,就是晒那栋别墅的夜景,
配文是‘新生活的开始’。下面一堆以前咱们公司的同事点赞,啧啧,真是世态炎凉。
”我冷笑一声。朋友圈?很好。我就是要让她尽情地炫耀,让她站得更高,这样,
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更疼。“陈默,帮我办几件事。”我收回目光,
语气平静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找一个最顶尖的律师团队,
专攻商业犯罪和知识产权纠纷。钱不是问题。”“第二,把我那套婚前房产卖了。
那里的回忆,太脏。”“第三,给我租个工作室,我要开始准备‘深渊’的升级版,
我要让‘天穹’系统,变成真正配得上‘深渊’这个名字的武器。
”陈默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彻底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许哲和秦岚大概以为我真的拿着那十万块钱,灰溜溜地滚出了申城。事实上,
我就在距离他们公司不到三公里的一个loft工作室里,没日没夜地工作。
陈默帮我组建了一个精悍的小团队,都是他圈子里最可靠的技术大牛。我们废寝忘食,
对“深渊”系统进行着脱胎换骨的升级和优化。而我聘请的律师团队,
以国内顶级商业律师苏晴为首,也在悄悄地收集着许哲和秦岚商业间谍行为的证据链。
苏晴是个三十出头,干练果决的女人。她第一次听完我的计划后,
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一丝丝的……兴奋。“骆先生,您这个局,布得真漂亮。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放心,法律的利刃,会为您劈开一条最完美的复仇之路。
”在我和我的团队全力备战的同时,许哲和秦岚正享受着他们“胜利”的果实。
许哲高调地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将以“天穹”系统为核心,打造一个全新的智能生态圈,
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饼,引得无数投资人趋之若鹜。秦岚则以胜利者的姿态,
辞去了之前的工作,成了名副其实的阔太太。她频繁出入各种高端酒会和奢侈品店,
在社交媒体上极尽炫耀之能事。有一次,我故意去她常去的一家咖啡馆。
我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坐在角落里。很快,
她就和几个所谓的“名媛闺蜜”走了进来。“岚岚,你可真幸福,许总对你太好了,
这身香奈儿新款,整个申城都没几件吧?”“哪有啦。”秦岚嘴上谦虚着,
脸上的得意却快要溢出来,“阿哲说,我以前跟着骆远那个废物,受了太多委屈,
现在要好好补偿我。”“就是!那个骆远,听说破产后就失踪了,估计是没脸见人,
不知道在哪儿打工还债呢。跟你和许总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别提那个扫把星了,晦气。”秦岚端起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满脸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