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撞破,狐影惊魂老城区的巷子总带着股潮湿的霉味,尤其到了梅雨季,
墙根的青苔能漫到脚踝。我叫陈默,刚毕业半年,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
租住在巷尾那栋爬满爬山虎的旧楼里。这个暴雨夜,我加完班已经十一点。
雨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照得垃圾桶旁的黑影格外诡异。
起初我以为是流浪猫,走近了才看清——那是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后腿被锈迹斑斑的捕兽夹死死咬住,血混着雨水在地上积成一滩,红得刺目。它抬起头,
琥珀色的眼睛在暗处发亮,带着野性的凶狠,却在看到我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我蹲下身,刚想试试能不能撬开夹子,它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嘶鸣,周身泛起白光。
等我晃过神,垃圾桶旁哪还有什么狐狸?分明是个少女。她赤着脚蜷缩在地上,
湿透的银发贴在苍白的脸上,身上只裹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布,
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全是擦伤。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她嘴角还沾着血,尖牙没完全收起,
像刚撕咬过什么猎物。“别碰我。”她的声音又冷又哑,带着点不属于人类的尖利。
雨越下越大,她的伤口还在流血。我鬼使神差地脱下外套,
披在她身上:“我带你去处理伤口,不然会感染。”她愣了愣,突然扑过来咬住我的手腕。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发现她根本没用力,更像是在试探。“你不怕我?”她松开口,
舌尖舔了舔我的伤口,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怕,但见死不救,我睡不着。”我拉起她,
她的手冰凉,轻得像片羽毛。把她拖回出租屋时,我已经淋成了落汤鸡。这屋子小得可怜,
一室一厅,家具都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旧货。我翻出医药箱,倒了碘伏想给她消毒,
她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尖泛着淡淡的白:“我叫白九。”“陈默。”我挣开她的手,
蘸了碘伏往她伤口上抹,“忍着点。”她没哼一声,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亮得吓人。
等我包扎好伤口,她突然往我床上一躺,蜷成一团,尾巴——没错,
是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从破布底下露出来,还不耐烦地扫了扫床单。
“你……”我吓得差点把医药箱扔了。“我累了。”她把头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
“你救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以为是加班加出了幻觉,掐了自己一把,
疼得眼泪都快出来。这晚我缩在沙发上,听着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还有尾巴扫过地板的沙沙声,睁眼到天亮。第二天闹钟响时,我猛地坐起来,
第一反应是冲进卧室——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我的外套扔在床头,沾着几块暗红色的血渍。
“还好是梦。”我松了口气,转身想洗漱,却看见冰箱门大开着,
昨晚没吃完的泡面被啃得只剩个空桶,地板上还有几串小小的梅花脚印,
从冰箱一直延伸到阳台。阳台上,白九正蹲在空调外机上晒太阳,尾巴蓬松得像团雪,
见我出来,冲我咧开嘴,尖牙闪着光:“早啊,陈默。
”我看着她那条在晨光里泛着银光的尾巴,终于绝望地承认——我好像,
真的被一只狐狸精缠上了。第二章:同居惊魂,人狐殊途白九赖得理所当然。
她显然对人类社会一窍不通。第一天就把我的多肉盆栽当成厕所,等我下班回家,
看见她蹲在花盆旁系裤子没错,她不知从哪翻出我的运动裤套上了,
而我养了半年的玉露,已经蔫成了咸菜干。“这玩意儿挺软和。”她指着花盆,一脸无辜。
我气得想把她扔出去,她却“嗖”地变回狐狸,蜷在我沾满汗味的运动鞋里,
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像被遗弃的小狗。“……算了。
”我败给了这双眼睛。更离谱的还在后面。她分不清洗发水和沐浴露,
第一次洗澡时把两瓶全倒在头上,搓出的泡沫能埋住人,最后光着身子跑到阳台晒太阳,
尾巴甩得欢,差点被对面楼的大爷当成暴露狂报警。半夜她饿了,
直接翻窗去隔壁王大妈家鸡笼里拖了只活鸡,回来时嘴角沾着鸡毛,
手里还拎着半只没啃完的鸡腿,递到我面前:“给你吃,可香了。
”我看着那只还在滴血的鸡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们人类不吃生的,要煮熟。
”“麻烦。”她撇撇嘴,自己抱着鸡腿啃得津津有味,血滴在地板上,像一朵朵小红花。
王大妈第二天在楼下骂了半天,说她家最肥的老母鸡被黄鼠狼叼走了。我缩在屋里不敢出声,
白九却趴在窗台上,冲王大妈的方向做鬼脸,尾巴得意地翘得老高。
我试图跟她讲道理:“你这样不行,得学做人类。”“为什么要学他们?”她歪着头,
银发滑到胸前,“人类弱兮兮的,还总爱撒谎。”“因为你现在在人类的地方,就得守规矩。
”我拿出手机,翻出动物世界给她看,“你看,狐狸也要守领地规矩的。
”她看了两眼就没兴趣了,凑过来抢我的手机,爪子!在屏幕上乱划,
把我刚写的方案删得只剩个标题。“这玩意儿没鸡好吃。”真正让我崩溃的是上周。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小林顺路来拿文件,她是个挺可爱的姑娘,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我们正站在门口说话,衣柜突然“哐当”一声开了,白九从里面窜出来,头发乱糟糟的,
眼睛里冒着火,指甲长得像小刀,对着小林龇牙:“他是我的!”小林吓得尖叫,
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没过五分钟,楼下就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警察来盘问时,白九蹲在窗外的空调外机上,冲我做鬼脸,还朝警察的方向吐舌头。
我硬着头皮解释是“妹妹精神不太好”,警察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傻子。等人都走了,
我瘫在沙发上,白九跳下来,变回人形,蹲在我面前,尾巴轻轻扫我的脚踝:“她对你笑了。
”“那又怎么样?”我没好气地说。“不准她对你笑。”她的声音闷闷的,耳朵耷拉下来,
“你的笑只能给我看。”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愣住了。
这只偷鸡摸狗、不懂规矩、差点让我被警察抓走的狐狸精,好像是……认真的。
她眼里的占有欲太直白,像幼兽护食似的,笨拙又凶狠。“白九,”我叹了口气,
“我们不一样,人跟狐狸……不能在一起。”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爬上沙发,蜷在我脚边,
尾巴把我的脚踝圈住,像个毛茸茸的枷锁。那天晚上,我又没睡好,
总觉得脚边有团温暖的东西,一动不敢动,怕惊醒了她,
也怕惊醒了自己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第三章:旧敌寻踪,
狐族秘辛出租屋的门锁第三次被撬时,我正和白九抢最后一袋薯片。“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黑袍的男人站在门口,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
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刃上泛着寒光。白九瞬间炸毛,手里的薯片袋“啪”地捏碎了。
她把我往身后一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银发无风自动:“白玄,你怎么找到这的?
”“青丘的狐狸,身上都带着桃花香,想找你不难。”男人的声音像冰碴子,“跟我回去。
”“不回!”白九的指甲变得尖利,眼睛里闪过红光,“要嫁你自己嫁,
我才不嫁给那个浑身骚臭味的老狼精!”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来找她的“旧敌”。
没等我说话,白九突然拉住我的手,往窗口冲:“跑!”她的速度快得惊人,
拖着我从二楼跳下去时,我吓得闭紧了眼,只觉得腰间一紧,落地时轻飘飘的,
像踩在棉花上。回头一看,她的尾巴变得又粗又大,刚才竟是用尾巴托着我跳下来的。
“三楼的花盆!”她突然喊了一声,尾巴往后一扫,三楼张大妈家的花盆“哐当”砸在地上,
正好挡住追出来的黑袍人。我们一路狂奔,钻进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
白九对这里的路比我还熟,七拐八绕,把黑袍人甩得没影了才停下。她扶着墙喘气,
尾巴慢慢变回正常大小,贴在腿后,沾了不少灰尘。“他是你哥?”我扶着她,手心全是汗。
“二哥,白玄。”她啐了一口,“冷血动物,为了抢地盘,要把我嫁给黑风山的老狼精。
那老东西都活了五百年了,口臭能熏死一头牛!”我忍不住笑出声,被她瞪了一眼。
我们蹲在墙根下,看着巷口的猫打架,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到我手里。
那是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通体莹白,摸起来温温的,像有生命似的。“这是驻颜珠,
青丘的宝贝。”她的声音低下来,“能让凡人长生不老,还能……让狐狸一直维持人形。
”我愣住了:“你偷这个,就是为了逃婚?”“不止。”她抬头看我,耳朵尖有点红,
“我听说人间有很多好东西,想找个凡人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躲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联姻。
本来想随便找个顺眼的,没想到……”她没说下去,
但我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没想到遇见了我。驻颜珠在我手里微微发烫,
像有暖流顺着掌心往身体里钻。我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咬我的手腕,想起她用尾巴托我跳窗,
想起她半夜蜷在我脚边睡觉……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伤害我。“那现在怎么办?
”我把珠子还给她,“你二哥肯定还会找来。”“怕什么。”她把珠子塞进我怀里,
拍了拍:“放你那,白玄想不到。再说,”她凑近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下巴,“有我在,
他伤不了你。”她的呼吸带着点淡淡的桃花香,不像狐狸,倒像春天的花。我往后躲了躲,
心跳得像打鼓。当晚,我果然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跑到阳台一看,楼下的出租屋火光冲天,
白玄站在对面的屋顶上,黑袍在火光里翻飞,像只展开翅膀的蝙蝠。“陈默,快走!
”白九拽着我往楼梯跑,火焰已经舔到了二楼的栏杆。一块燃烧的木板砸下来时,
她突然转身抱住我,用后背硬生生扛了一下。我听见她闷哼一声,闻到了烧焦的皮毛味。
等我们冲下楼,消防车已经来了。我看着白九焦黑的后背,
那里原本雪白的皮毛被烧得卷了起来,触目惊心。她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伤,
过几天就长出来了。”我突然很生气,不是气白玄,是气自己。我一个大男人,
居然要靠一只狐狸保护,还是只被家族追杀的狐狸。“白九,”我抓住她的手,
她的爪子在发抖,“我们不能一直逃。”她看着我,
琥珀色的眼睛在火光里亮晶晶的:“那你想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咬咬牙,
“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着。”她愣住了,突然笑起来,露出尖尖的牙,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人。”火光映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阴影里。
我摸着怀里发烫的驻颜珠,突然觉得,就算要面对会喷火的狐狸二哥,会口臭的老狼精,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第四章:心动边缘,人言可畏我们搬进了城郊的小旅馆,
三十块钱一晚,房间小得转个身都费劲,窗户正对着一片荒地。白九的后背结了层黑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