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了破庙的寒风吹得窗纸簌簌作响,林若雪猛地睁开眼,脖颈处的窒息感还未散去。
她不是应该在天牢里被灌下毒酒,眼睁睁看着顾承煜抱着沈清瑶转身离去吗?
粗糙的麻布摩擦着手臂,鼻尖萦绕着霉味与血腥气。林若雪低头,
看见自己素白的裙摆上沾着暗红污渍 —— 这是她十六岁那年,
被继母王氏设计扔进破庙的日子。也是她悲剧人生的开端。“醒了?
”冷冽的男声自身后响起,林若雪浑身一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声音,
她到死都不会忘。顾承煜,定北侯世子,前世她名义上的夫君,却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男人。
她猛地转身,发间银簪被反手握住,尖锐的簪尖直指男人咽喉。破庙微光中,
顾承煜玄色锦袍上沾着露水,俊美无俦的脸上覆着一层冰霜,正是她记忆中冷面冷心的模样。
“世子可想清楚,这一剑下去,您的白月光可就要守寡了。
” 林若雪的声音带着刚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沙哑,眼底却燃着熊熊烈火。顾承煜眸色一沉,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放肆。”腕骨传来剧痛,林若雪却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放肆?比起世子日后为了沈清瑶,将我全家满门抄斩的行径,
我这点举动算什么?”顾承煜眉头紧蹙,突如其来的尖锐头痛让他呼吸一滞。
脑海中闪过模糊碎片 —— 漫天火光里,素衣女子跪在断头台上,脖颈间的血染红了雪地,
而他怀里,似乎抱着另一个哭泣的身影。“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强压下眩晕,
语气更冷。“胡言乱语?” 林若雪用力抽回手,簪尖在他颈侧划出浅浅血痕,
“王氏用迷情散害我,把我送到你床上,不就是想让尚书府嫡女未婚失贞,
好让她女儿取而代之吗?顾承煜,你真以为我会像前世那样,傻乎乎地缠着你负责?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声音却淬着冰:“你和你那位好表妹,欠我的债,
从今天起,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顾承煜瞳孔骤缩,头痛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着眼前女子眼中陌生的恨意,心脏竟莫名抽痛。
这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温婉怯懦的林尚书嫡女,她眼底的决绝与疯狂,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无法移开视线。“撕拉 ——”林若雪将怀中那封被王氏伪造的 “私会信” 撕碎,
纸屑纷飞落在顾承煜脚边。“这婚书,谁想要谁拿去。从今日起,我林若雪与你顾承煜,
恩断义绝。”她转身就走,单薄的背影挺得笔直。破庙外的晨光落在她身上,
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铠甲。顾承煜望着她消失在巷口的背影,颈侧的血迹还在隐隐作痛。
他捂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那些混乱的画面再次浮现 —— 女子倒在血泊中,
手里紧紧攥着半块玉佩,而那玉佩的样式,竟与他贴身佩戴的一模一样。“世子?
” 随从在外低声呼唤。顾承煜闭眼定了定神,再睁眼时已恢复惯常的冷漠:“查,
尚书府继母王氏最近与哪些人往来。”还有那个林若雪,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林若雪走出破庙,凛冽的寒风让她清醒了几分。重活一世,
她绝不会再任人摆布。王氏、沈清瑶、顾承煜…… 所有亏欠她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小巧瓷瓶,里面是前世太医偷偷塞给她的解毒丹,
此刻却成了她逆转命运的第一个筹码。街角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若雪冷笑一声,
转身拐进旁边的胡同。她记得,这是沈清瑶 “恰巧” 路过,
撞见她与顾承煜共处一室的时间点。这一世,该换个剧本了。
2 撕破伪善面具林若雪刚跨进尚书府朱漆大门,就被王氏的心腹婆子拦在影壁后。
“大小姐,夫人在正厅等着呢。” 张婆子皮笑肉不笑地挡路,眼角的褶子挤成一团,
“您昨夜未归,夫人急得一夜没合眼,快随老奴去回话吧。
”林若雪看着眼前这张在她前世落井下石时笑得格外灿烂的脸,指尖冰凉。
她记得就是这个张婆子,在前世将她灌下毒酒时,说王氏最恨她这双像极了先夫人的眼睛。
“急?” 林若雪抬手拨开她的胳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是急着看我有没有被按上不贞的罪名,好让你家二小姐风风光光嫁入侯府吧?
”张婆子脸色骤变:“大小姐胡说什么!”“我胡说?” 林若雪冷笑一声,故意提高音量,
“那你倒是说说,昨夜是谁把我从别院‘请’到破庙,又是谁安排了‘偶遇’的世子爷?
”正厅方向传来茶杯落地的脆响,王氏一身珠翠急匆匆赶来,
脸上堆着焦虑:“雪儿你可回来了!昨夜去哪了?娘快担心死了!
” 她说着就要来牵林若雪的手。林若雪侧身避开,裙摆扫过廊下盆栽,
带起几片枯叶:“母亲说笑了,女儿不过是被疯狗挡了路,在破庙里躲了一夜。倒是母亲,
昨夜派去别院送安神汤的丫鬟,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王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强作镇定道:“许是迷路了吧。雪儿快随我回房梳洗,仔细冻着了。”“不必了。
” 林若雪直视着她,声音清亮,“女儿回来时,恰巧在破庙外捡到这个。
” 她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面竟是半包残留的迷情散。
王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这东西味道刺鼻,女儿不敢独享。
” 林若雪将纸包递到王氏面前,“不如母亲拿去交给父亲,请他评评理,
是谁想害尚书府嫡女清白?”“你!”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却在看到林若雪眼底的狠厉时,
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这丫头今日怎么像换了个人,竟如此伶牙俐齿!恰在此时,
顾承煜的随从匆匆赶来,在廊下躬身道:“大小姐,我家世子有请。”林若雪挑眉,
正想拒绝,却见随从悄悄递来个玉佩碎片。她指尖触及碎片的刹那,
心头一震 —— 这是前世她临死前攥在手里的那半块!“告诉世子,半个时辰后,
济世堂见。” 林若雪将碎片握紧,转身回房,留下王氏在原地咬牙切齿。与此同时,
沈清瑶在破庙外等了许久,始终没见到预想中的场面。她攥着绣帕急得跺脚,
转身对侍女道:“去看看,顾世子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侍女很快回报:“小姐,
世子爷早就走了,听说还让人去查王夫人的行踪呢!”沈清瑶心头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匆匆赶往定北侯府,却在府门外被拦了下来。“世子爷吩咐,
任何人不得入内。” 侍卫面无表情地说。沈清瑶咬着唇,
眼眶瞬间红了:“我有要事找表哥,你让我进去!”正争执间,顾承煜的马车从街角驶来。
沈清瑶立刻扑上前去:“表哥!”马车停下,顾承煜掀帘而出,脸色比冰霜更冷:“何事?
”“表哥,我听说林姐姐昨夜……” 沈清瑶欲言又止,眼角余光瞥见顾承煜颈侧的血痕,
瞳孔骤缩,“表哥你受伤了?是不是林姐姐伤了你?”顾承煜盯着她泛红的眼眶,
头痛再次袭来。他忽然想起林若雪的话,沈清瑶每次装可怜时,眼角的泪痣总会微微颤抖。
“与你无关。” 顾承煜淡淡道,“最近安分些,别总往尚书府跑。” 他说完便径直入府,
留下沈清瑶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济世堂内,林若雪刚坐下,就见顾承煜推门而入。
药香与他身上的冷香交织,竟生出几分奇异的和谐。“玉佩碎片,你从何得来?
” 林若雪开门见山。顾承煜在她对面坐下,医馆的阳光落在他睫毛上,
投下淡淡阴影:“你先说,昨夜为何会知道那些事?”“我猜的。” 林若雪端起茶杯,
水汽模糊了她的表情,“就像我猜,世子突然找我,不是为了追究破庙之事,
而是为了你频繁发作的头痛吧?”顾承煜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林若雪浅浅一笑,
将那半包迷情散推到他面前:“这东西里掺了钩吻草,长期接触会致幻头痛。
世子最近是不是总梦见火光和血?”顾承煜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她怎么会知道?
“想知道解药吗?” 林若雪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刀,“用王氏与番邦往来的账册来换。
” 她清楚记得,前世王氏正是靠着这些账册,才让娘家在盐铁案中全身而退。
顾承煜眸色深沉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子仿佛浑身是刺,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迫切想知道她藏在恨意背后的故事。“好。”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窗外,沈清瑶的侍女正悄悄离去,将刚刚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
而林若雪看着顾承煜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 第一步,成功了。但她知道,
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复仇,才刚拉开序幕。3 毒计反噬林若雪刚回到尚书府,
就见王氏带着一众仆妇堵在院中。她今日换了身石青色褙子,鬓边斜插支碧玉簪,
看似素雅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仪。“雪儿,你可知错?” 王氏端着主母架子,
声音尖利如锥,“竟敢私会外男,还敢污蔑母亲,今日我非要请出家法好好教训你!
”林若雪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院中立着的家法棍:“母亲这话可要讲证据。
我与顾世子在济世堂谈事,满街百姓都看在眼里,怎么就成了私会?”“谈事?
” 王氏身后的二小姐林若薇娇声笑道,“姐姐昨夜刚从破庙回来,
今日就与世子爷在医馆独处,传出去不知要惹多少闲话!”“闲话?” 林若雪步步逼近,
“比起二妹妹趁我不在,偷偷去定北侯府送点心的闲话,哪个更难听些?
”林若薇脸色瞬间涨红,跺脚道:“你胡说!”“我是不是胡说,问问门口的侍卫便知。
” 林若雪转向王氏,“母亲与其在这儿兴师问罪,不如想想怎么解释账册的事。
顾世子刚才可是派人来府里搜查了。”王氏心头巨震,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承煜竟会真的帮林若雪!她强装镇定道:“什么账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婆子,给我掌嘴!”张婆子狞笑着上前,
刚扬起手就被林若雪反手扣住手腕。前世灌她毒酒的力道还残留在记忆里,
林若雪眼中寒光乍现,稍一用力就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啊 ——” 张婆子疼得惨叫,
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母亲好大的威风。” 林若雪甩开她的手,帕子擦了擦指尖,
“只是这打人的家法,得先搞清楚谁该受罚。” 她从袖中取出几张纸,
“这是昨夜送安神汤的丫鬟招供,上面可有王夫人您的亲笔批示呢。”王氏看着纸上的字迹,
双腿一软险些摔倒。那丫鬟不是该被处理干净了吗?林若雪将供词扬了扬,
声音清亮:“大家都来看看,咱们尚书府的主母,是如何勾结外人谋害嫡女的!
”仆妇们窃窃私语,看向王氏的眼神充满鄙夷。王氏又气又怕,指着林若雪说不出话来。
恰在此时,顾承煜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王夫人好大的兴致,在府中审起案来了?
”众人回头,见顾承煜一身玄衣立在月洞门旁,身后跟着的侍卫捧着个紫檀木盒子。
他目光扫过院中乱象,最终落在林若雪身上,见她安然无恙才微微松了口气。
“世子怎么来了?” 王氏强挤出笑容,“不过是教训下不懂事的女儿。”“哦?
” 顾承煜走进来,将木盒递给林若雪,“刚在库房找到些东西,林小姐或许用得上。
” 盒子打开,里面竟是半本泛黄的账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与番邦交易的明细。
林若雪心头一跳,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见他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这是什么?
” 王氏脸色惨白,指着账册浑身发抖。“王夫人自己看便是。” 顾承煜语气冰冷,
“勾结番邦走私盐铁,按大齐律法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王氏眼前一黑,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林若薇尖叫着扑过去,院中人声鼎沸。林若雪合上账册,
对顾承煜道:“多谢世子。” 语气虽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敌意。“解药。
” 顾承煜言简意赅,伸手摊开掌心。他这几日头痛愈发严重,
夜里总能梦见断头台上的女子对他流泪。
林若雪从药箱取出个小瓷瓶放在他手心:“每日辰时服一粒,三日后见效。
” 她顿了顿补充道,“远离钩吻草,包括沈小姐送来的熏香。”顾承煜握紧瓷瓶,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你早就知道?”“猜的。” 林若雪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这一次他力道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为何帮我?” 他问,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林若雪看着他眼中的探究,抽回手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欠人情。” 她怕再多看一眼,
前世那些爱恨纠缠的记忆就会汹涌而来。顾承煜望着她的背影,将瓷瓶揣进怀里。
他身后的侍卫低声道:“世子,沈小姐又派人送熏香来了。”“扔了。” 顾承煜冷声道,
转身离开尚书府。他现在越来越确定,沈清瑶眼底的纯良,或许只是精心伪装的面具。
林若雪回到房中,刚将账册收好,就见贴身丫鬟青禾匆匆进来:“小姐,济世堂出事了!
有个汉子喝了咱们的药突然口吐白沫,说是咱们的药有问题!”林若雪心头一沉,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找茬。她抓起药箱:“去看看。”济世堂外已围满了百姓,
一个壮汉躺在地上抽搐,他妻子坐在旁边哭哭啼啼:“就是这黑心医馆害了我当家的!
大家快来看啊!”林若雪挤进人群,蹲下身翻看汉子的眼睑,又闻了闻药碗里的残渣,
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不是她开的方子,里面被加了相克的草药。
“我夫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撞死在这儿!” 那妇人撒泼打滚,眼看就要撞到柜台。
林若雪厉声喝道:“住手!你夫君中的是巴豆与牵牛子的混合毒,
我的药里根本没有这两味药!” 她转向围观百姓,“大家看好了,这是我开的药方,
可有人认得这字迹?”几个常来抓药的老主顾纷纷点头:“没错,这是林小姐的字!
”“那这药……” 众人看向地上的汉子,眼神变得怀疑。妇人眼神闪烁,还想狡辩,
却见顾承煜带着侍卫赶来。他看了眼地上的汉子,对侍卫道:“带回去审问,
看看是谁指使的。”侍卫上前拖人,那汉子立刻不抽了,
连滚带爬地求饶:“是沈小姐让我们干的!她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五十两银子!”人群哗然,
沈清瑶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善良,怎么会干这种事?林若雪心中冷笑,果然是她。
前世沈清瑶就常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只可惜那时的顾承煜从不信她。
顾承煜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林若雪,见她低头整理药箱,
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一股莫名的心疼涌上心头,
他沉声道:“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林若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交代?
前世的血海深仇,岂是一句交代就能抵消的?但她知道,沈清瑶这次栽了,
王氏又被账册牵制,她终于能喘口气了。只是这平静之下,不知还有多少暗流在涌动。
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真正护住自己和想护的人。夜幕降临,林若雪坐在灯下翻看医书,
青禾端来点心:“小姐,顾世子派人送了这个来。” 盘子里放着个精致的锦盒,
打开竟是支通体莹白的玉簪,样式与她前世最喜欢的那支一模一样。林若雪指尖一颤,
玉簪险些掉落。他这是什么意思?窗外,顾承煜站在树下,看着她房间的灯火,
手中摩挲着那半块玉佩碎片。他知道自己欠她太多,或许从现在开始弥补,还不算太晚。
4 瘟疫疑云玉簪在指尖微凉的触感让林若雪心绪不宁,她将锦盒推到妆台角落,
起身走到窗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照亮院中顾承煜离去的背影,
他步履间带着几分落寞。“小姐,这玉簪可是羊脂白玉做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 青禾捧着点心进来,见她对着窗外出神,“顾世子这是转性了?从前对您冷淡得很,
如今倒频频示好。”林若雪收回目光,拿起医书挡住脸:“不过是各取所需。他要解药,
我要账册,仅此而已。” 可心跳却不争气地乱了节拍,
前世她无数次幻想过顾承煜能送她一支玉簪,如今愿望成真,竟只剩满心苦涩。次日清晨,
济世堂刚开门就挤满了病患。林若雪诊脉时发现不对劲,好几位病人都伴有高热呕吐的症状,
脉象浮躁如惊弓之鸟。“青禾,取消毒的艾草来。” 林若雪心头凝重,
“把发热的病人都安置到后院隔离,快!”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顾承煜带着太医匆匆赶来。
他今日换了身藏蓝色常服,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彻夜未眠。
“城中爆发瘟疫的消息已传遍大街小巷。” 顾承煜将一包药材递给她,
“这是太医院的防疫药方,你看看合用吗?”林若雪接过药方翻看,
抬头时撞进他关切的眼眸:“世子怎知我需要这个?”“昨夜见你房里灯亮到天明,
猜你在研究医理。” 顾承煜的耳尖微微泛红,“我已命人封锁疫区,你这里需不需要人手?
”“求之不得。” 林若雪也不矫情,“我需要大量艾草和烈酒消毒,
还要几位信得过的医工。”顾承煜立刻吩咐侍卫去办,
转身时瞥见后院堆着的药材:“这些够吗?不够我再从侯府库房调。
”林若雪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瘟疫爆发时,
顾承煜正陪着沈清瑶在别院避灾,对城中百姓的死活不闻不问。如今他却站在这里,
为防疫奔走操劳。忙到正午,林若雪刚想歇口气,就见个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林小姐,
不好了!城西贫民窟死人了!”她心头一紧,抓起药箱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