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铮的完美妻子苏晚筝,连续七年荣获“豪门最佳贤内助”。
直到他在书房暗格里发现五枚不同男人的领夹。
“游戏该结束了。”段铮笑着碾碎监控里妻子与裴氏太子爷的偷情录像。
三个月后,裴氏股价崩盘那夜,他逼裴子羡亲手毒死自己价值千万的纯血赛马。
段铮把惨叫录音播给囚禁在衣帽间的苏晚筝听。
当苏晚筝爬着哀求时,他踩住她曾出轨的手:“你碰过他们的地方,我会一寸寸烧干净。”
段铮推开厚重的红木家门时,玄关感应灯无声亮起,暖黄的光晕精准地铺在擦得能照出人影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有股很淡的、昂贵的雪松香薰味道,混合着厨房飘来的食物香气,那是苏晚筝亲手炖的虫草花胶汤,火候永远掐得分秒不差。
“回来了?”苏晚筝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从客厅传来。她穿着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家居服,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优雅的颈侧,正从意大利进口的磨砂玻璃花瓶里抽出一支有些蔫了的白玫瑰。她动作自然地将那支花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又从旁边水晶桶里拿起一支新鲜的替换进去。整个动作流畅优雅,像一幅精心排练过的画。
段铮脱掉手工定制的西装外套,随手递给安静候在一旁的佣人张姐。他扯了扯领带,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略显疲惫的“嗯”字。他的目光落在苏晚筝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后的满意。七年婚姻,苏晚筝就是那个完美嵌合在他段铮世界里的零件。她美丽、得体、永远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她是“段太太”这个身份的活体教科书,连续七年被无聊的财经杂志和八卦小报联手捧上“豪门最佳贤内助”的宝座,毫无争议。
“累了吧?汤快好了,你先去换衣服,马上开饭。”苏晚筝转过身,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温婉笑容,眼底盛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她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他刚解下的领带,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背。
段铮垂眸看着她的手。那双手保养得极好,白皙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涂着几乎看不出的裸粉色甲油。就是这双手,每天清晨为他打领带,晚上为他放好洗澡水,在无数个觥筹交错的晚宴上,得体地挽着他,替他挡掉不必要的寒暄,精准地记住每一个重要人物的名字和喜好。
“好。”段铮应了一声,声音没什么波澜。他转身走向书房,那是他在家里唯一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苏晚筝体贴地从不轻易踏足,美其名曰“尊重他的独处”。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精心营造的温馨世界。段铮脸上的疲惫瞬间褪去,换上一种深潭般的沉静。他走到巨大的红木书桌后坐下,身体陷入宽大舒适的真皮老板椅里。手指习惯性地滑向书桌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按钮。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开声响起。书桌侧面,一块与周围木质纹理完美融合的挡板无声滑开,露出里面一个不大的暗格。这是段铮的秘密,一个连每天打扫书房的佣人都不知道的所在。
暗格里东西不多,几份重要的、不能见光的文件,一个加密U盘,还有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方盒。
段铮的目光在那个丝绒盒子上停顿了一秒。那是上个月,他无意间在苏晚筝那个巨大的、堪比奢侈品专柜的衣帽间最深处,一个尘封的旧首饰盒夹层里发现的。当时盒子打开,里面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而是五枚男士领带夹。
五枚。
款式各异,材质不同。一枚是低调的铂金素圈,一枚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一枚是复古的玳瑁纹,一枚带着某个小众但奢华的品牌标志,还有一枚……段铮的指尖在冰冷的丝绒上划过,落在那枚造型最张扬、镶嵌着一颗不小黑钻的领夹上。这个款式,他上周刚在一个商业酒会上,见裴氏集团那个刚回国的太子爷裴子羡戴过。
裴子羡当时端着香槟,一脸玩世不恭的笑,领口那枚黑钻领夹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段铮记得自己当时还随口赞了一句:“裴少品味独特。”
裴子羡笑得灿烂:“段总过奖,小玩意儿,图个新鲜。”
新鲜?
段铮的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极其冰冷、毫无温度的弧度。他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枚黑钻领夹,冰凉的金属硌着指腹。他把它举到眼前,对着书房顶灯冷白的光线。黑钻切割得不算顶级,火彩也一般,透着一种廉价的热闹和招摇。
像它的主人。
他把玩着这枚领夹,目光扫过暗格里另外四枚。它们像五根淬毒的针,无声地陈列在这里,嘲笑着他段铮精心构筑了七年的婚姻堡垒,原来早已千疮百孔,爬满了别人留下的痕迹。
是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那个完美无瑕、人人称颂的妻子,苏晚筝,是在多少个他深夜归家,或者出差在外的夜晚,像换掉一支枯萎的玫瑰一样,换掉一个又一个男人?她脸上那永远温婉得体的笑容,背地里又曾为多少人绽放?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怒火,缓慢而沉重地从胸腔最深处涌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被最信任的毒蛇狠狠咬了一口后,那种麻痹、冰冷、紧接着是毁灭一切的暴戾。
他猛地攥紧拳头!坚硬的领夹棱角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感。这点疼痛却像火星溅入了油桶。
“呵……”一声极低、极冷的笑从段铮喉咙里逸出,在寂静奢华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松开手,掌心被硌出几个深红的印子。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枚黑钻领夹丢回丝绒盒子,连同其他四枚一起,像丢弃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然后,他的手指在暗格内侧一个更隐蔽的触摸屏上快速滑动了几下。
“滴。”
一声轻响。书桌正对着的那面巨大的、伪装成书柜的墙壁,无声地滑开一块屏幕。屏幕上分割成十几个小画面,覆盖了别墅内外几乎所有的关键角落——大门、车道、客厅、餐厅、楼梯、走廊……甚至包括那个他“从不踏足”的、属于苏晚筝的豪华衣帽间。
段铮的身体重新靠回椅背,眼神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冰冷地扫过那些监控画面。客厅里,苏晚筝正指挥着佣人摆放餐具,侧脸柔和,嘴角含笑,依旧是那个无可挑剔的女主人。衣帽间里空无一人,巨大的穿衣镜映照着琳琅满目的华服、珠宝、包包,像一个奢华的囚笼。
他的指尖停在操作界面上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图标上,标记着“归档-7月”。点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子文件夹,按日期排列。他毫不犹豫地点开了最近的一个日期。
画面跳转出来。是衣帽间。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七分。
画面里,衣帽间中央昂贵的手工地毯上,衣物凌乱地散落着。苏晚筝背对着镜头,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男人穿着价值不菲的黑色衬衫,领口敞开,侧脸线条优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张扬和一丝邪气。正是裴子羡。他正激烈地吻着苏晚筝的耳垂和脖颈,一只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急切地游走。
苏晚筝仰着头,长发散乱,脸上是段铮从未见过的迷离神情。那不是他熟悉的温婉端庄,而是一种彻底沉沦的、放纵的妖冶。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水汽的嘤咛。
“宝贝,想死我了…”裴子羡喘息着,声音透过隐藏的麦克风清晰地传出来,带着情欲的沙哑,“段铮那老东西…今晚不会回来吧?”
苏晚筝吃吃地笑,带着一种报复般的快意,喘息着回应:“他?在瑞士开会呢…今晚…都是我们的…”
段铮看着屏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冰原之下,是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在疯狂奔涌。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他看着屏幕上那对交缠的身影,看着苏晚筝那张因情欲而扭曲、却又透着极致欢愉的脸——这张脸,在过去的七年里,对他永远只有温顺、体贴和一种公式化的、完美的微笑。
骗子。
精湛的、彻头彻尾的、把他段铮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骗子!
“好…很好…”段铮的薄唇无声地翕动,吐出几个字,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他伸出手,手指悬在屏幕操作界面的“删除”键上,微微颤抖着。最终,他移开了。删除?太便宜他们了。
他的指尖转而落在那个丝绒盒子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目光重新回到监控画面里裴子羡那张带着得意和欲望的脸。
裴氏太子爷?裴家?
段铮眼底的冰层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翻腾的、浓稠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那是一种看到猎物终于踏入精心布置的陷阱,带着残忍期待的兴奋。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一个快捷键。几秒后,电话接通,传来一个沉稳恭敬的男声:“段先生。”
“老陈,”段铮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只有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通知下去,针对裴氏集团的‘猎隼计划’,提前启动。我要在三个月内,看到裴氏的现金流彻底枯竭。另外,让法务部把裴家那块滨海南岸的地皮,所有能挖的黑料,全部准备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是惊愕于这道突然而至、且极其狠厉的命令。滨海南岸那块地是裴家未来十年的命脉所系,段铮这是要直接刨了裴家的祖坟!“是,段先生!明白!”老陈的声音立刻恢复绝对的服从,没有一丝疑问。
段铮挂断电话。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书房里昂贵的雪茄和皮革混合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腐朽的腥气。再睁开眼时,眸底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属于猎食者的幽光。
他拿起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再次看着里面那五枚刺眼的领带夹。然后,他合上盖子,动作优雅地,将它重新放回了暗格深处。
“游戏该结束了,苏晚筝。”他对着空气,轻声说道,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却冰冷得如同淬毒的刀锋。“不过,结束的方式,由我说了算。”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衬衫袖口。脸上所有的阴鸷和暴戾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又恢复了那个在人前冷静自持、无可挑剔的段氏总裁模样。
推开书房门,温暖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苏晚筝正端着一盅热气腾腾的汤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脸上立刻绽开那熟悉的、温婉动人的笑容:“汤好了,快过来趁热喝。”
她的笑容依旧完美,眼神依旧清澈,仿佛衣帽间里那个沉沦情欲、背叛丈夫的女人,只是一个拙劣的幻觉。
段铮看着她,也笑了。笑容温和,眼底却深不见底,如同寒潭。
“好。”他应道,迈步走向餐厅。脚步声沉稳,每一步都踏在精心铺就的陷阱之上。
夜还很长。而这场由背叛开启的死亡游戏,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