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被冻结的黄昏银行卡到账短信响起时,陈默化名正蹲在闲鱼仓库清点黄金,
手机屏幕映着金镯子反光,83400元数字跳出来的瞬间,仓库铁门“哐当”被踹开。
五个穿便衣的人冲进来,亮证时金属徽章刮起风,为首的人指着他鼻子:“陈默,
涉嫌电信诈骗,跟我们走一趟!” 他攥着金镯子的手还在抖,
手机突然收到银行通知:您尾号xxxx账户已被冻结,冻结金额83400元 。
暮色从仓库破窗灌进来,把满地黄金染成血色,陈默这才想起,下午和“买家”交易时,
对方递烟的手背上,有个和诈骗案通报里一样的刺青。第一章陈默在审讯室坐了17小时,
头顶白炽灯把记忆烤成碎片。三天前,闲鱼账号“江花99”私信他:“老板,
你那批黄金我全要,按大盘价+5元,当面现金交易。” 对方说自己是“宝妈创业”,
带着两岁孩子不方便,让老公“强子”代劳。交易在城郊废弃工厂,强子开辆五菱宏光,
后座堆着奶粉罐。验货时,强子突然接电话:“妈摔了?我这就来!
” 边说边把现金往陈默怀里塞,“哥先打款,黄金我拉走,回头补签合同!
” 陈默看对方着急,又扫了眼转账成功短信,就把十公斤黄金搬上了车。
现在刑警调出转账记录,陈默才看见“备注”栏藏着小字:此款为诈骗所得,
收款人负连带责任 。更糟的是,强子和“江花99”的聊天记录里,
明明白白写着:“找个卖黄金的接盘,钱转他卡上,警察查不到我们。
”审讯室玻璃映出陈默煞白的脸,他突然想起交易时,强子车里的奶粉罐,
摸起来怎么像铁块?第二章陈默被放出来时,手机弹出23条未接来电,全是催债的。
他卖掉黄金本想还信用卡,现在信用卡逾期短信叠成山,而冻结的8万,
是他父亲换肾手术的备用金。去银行查流水,
工作人员指着屏幕:“这笔钱是从受害人翁某账户转来的,她被诈骗39万,
其中8万到了你卡上。” 陈默攥着诊断书的手青筋暴起,父亲躺在病床上,
透析管里的血正一点点变冷,而他的“救命钱”,成了电诈案里的“洗钱工具”。
更窒息的是,
刑警队长递来份《资金划扣通知书》——根据《电信网络诈骗案件资金返还规定》,
8万元将划转给受害人,三天后执行 。
陈默盯着“规定”第二条:“善意取得需举证交易合法,否则视同共犯”,突然笑出声,
笑到缺氧栽倒在地。医院走廊,父亲透析室的红灯亮着,
陈默给“江花99”发消息:“你害死我爸,我要你陪葬!” 对方秒回:“哥,
你也参与洗钱了,举报我等于自首,想清楚~” 消息附带张照片,
是陈默父亲躺在透析室的背影,拍摄时间:交易当天下午3点17分 。
第三章陈默找律师的那天,暴雨把城市淹成泽国。律师林深翻着交易记录,
突然指着强子的转账备注:“这里有问题!电诈资金转账会强制标注‘涉案’,
但这条备注是手动输入的,说明有人故意栽赃!” 他们调取工厂监控,发现强子搬黄金时,
偷偷把“洗钱标记”贴纸贴在陈默手机上——那是个伪造银行通知的小程序,
让他误以为“到账成功”。与此同时,受害人翁某的律师找上门:“陈默必须赔偿8万,
否则起诉你‘协助洗钱’!” 翁某是单亲妈妈,孩子患白血病,39万是救命钱,
现在她指着陈默鼻子哭:“你为了赚钱,连孩子救命钱都抢!”陈默站在律所楼下,
看雨幕里穿梭的警车,突然明白这场局里,
他和翁某都是棋子——电诈团伙故意选“救急交易”,让双方都有“急需用钱”的把柄,
赌他们会为钱拼命,没人顾得上追查真相。第四章林深带着陈默潜入电诈团伙窝点时,
陈默身上绑着窃听器,像块被推上赌桌的筹码。他们伪装成“黄金卖家”,
在闲鱼发消息:“急出千足金,大盘价 - 10元,现金交易。” 果然,
“江花99”秒回:“老地方交易,这次我带孩子来。” 交易现场,
“宝妈”怀里的婴儿突然哭出声,陈默看见婴儿脚踝系着的铃铛,
和强子车上奶粉罐的铃铛声频率一致——这是电诈团伙的“暗号” 。警察合围时,
宝妈掀开婴儿车盖,里面哪有孩子,全是金条和伪造的银行U盾。审讯室里,
宝妈交代:“我们专挑卖贵重物品的卖家,用‘急需用钱’当饵,让他们来不及核实转账,
再用伪造备注栽赃,这样资金冻结后,受害人只会找卖家撕逼,没人查我们。”更惊人的是,
电诈团伙背后,连着放贷公司——他们故意让受害人借“高息救命贷”,再骗光钱,
逼得受害人反过来勒索“善意卖家”,形成“诈骗 - 追债 - 互撕”闭环,
而放贷公司坐收渔利。第五章陈默父亲的透析费,最终由反诈基金垫付。他没要翁某的赔偿,
反而和她成立“反诈同盟”,在闲鱼开了“电诈曝光店”,把交易陷阱做成3D模型,
每笔订单备注:“先看防诈指南,再下单” 。强子被判无期那天,
陈默收到翁某儿子的画:警察叔叔和黄金超人,一起打跑了坏蛋 。画背面,
翁某写着:“我们都是被电诈撕碎的人,但碎玻璃也能扎破骗子的脚。
”陈默站在父亲新坟前,把判决书烧成灰。远山落日把灰烬染成金色,
像极了交易那天的黄金,只是这一次,阳光里没有阴影,只有无数个“陈默”和“翁某”,
举着反诈大旗,把电诈的黑暗,一点点烫出裂缝。第六章陈默的“反诈曝光店”开张那天,
翁某抱着孩子出现在仓库门口。初秋的风卷着落叶,孩子头上还裹着化疗后的纱布,
手里举着张画,画上歪歪扭扭写着“谢谢叔叔”。“我来还债。
”翁某把一个帆布包放在桌上,拉链拉开时,露出里面捆得整整齐齐的零钱,
“这是我摆摊卖烤红薯攒的,先还你两千。” 她的手背上全是烫伤的水泡,
陈默想起律师说过,翁某为了筹钱,每天在夜市站到凌晨三点,烤红薯的铁桶烫得能煎鸡蛋。
陈默没接钱,指着墙上的3D模型:“你看这个——” 模型里,强子的五菱宏光被剖开,
奶粉罐里藏着的不是铁块,是伪装成金条的铅块,“他们给我的黄金,早被掉包了。
” 他点开监控录像,画面里强子搬黄金时,趁陈默核对转账信息,用同款铅块换走了真金,
“我卖的是假黄金,收的是赃款,咱俩都是被啃过的骨头。”翁某突然蹲在地上哭,
孩子伸出小手给她擦脸:“妈妈不哭,我不治病了,把钱还给叔叔。” 陈默别过脸,
仓库角落里堆着父亲的透析记录,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资金被划扣的第三天。那天下午,
他们一起去了夜市。翁某的烤红薯摊前,陈默支起块黑板,
用粉笔写:“警惕‘急单’陷阱——电诈团伙会假装急需买贵重物品,
用赃款转账后栽赃卖家。” 有个戴金项链的大姐凑过来:“我昨天就遇到个,
说给病重的妈买金镯子,让我先发货再打钱,现在想想后怕!”收摊时,
翁某数着零钱突然笑了:“今天多赚了五十,因为好多人买红薯时,都问怎么防骗。
” 她把多出的五十塞进陈默手里,“这是‘学费’,你教我防骗,我请你吃红薯。
” 烤红薯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散开,像层暖融融的膜,
把过去的针锋相对全裹成了软乎乎的糖。第七章林深带来消息时,
陈默正在给新做的反诈模型喷漆。模型是个巨大的闲鱼APP图标,里面嵌着块玻璃,
玻璃后面藏着强子的照片:“这叫‘透明陷阱’,让买家卖家一眼看清骗子的脸。
”“放贷公司的账查清了。”林深把一叠文件拍在桌上,“他们和电诈团伙分成,
每骗成一笔,放贷公司抽30%,还伪造借贷合同,让受害人就算追回钱,也得先还高利贷。
” 他指着其中一页,“翁某那39万,其实有20万是被他们逼着借的‘砍头息’,
实际到手只有19万。”陈默的喷漆罐“哐当”掉在地上,漆雾溅在模型上,像片血色的云。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氧气管里冒出的气泡,当时还以为是机器故障,
现在才明白——那笔被划扣的8万,本可以多买三天的靶向药。他们决定设个局。
陈默在闲鱼发消息:“急售祖传金佛,标价1元,自提。” 半小时后,
“江花99”果然回复:“我老公去取,地址发我。
” 这次交易地点选在放贷公司楼下的茶馆,陈默揣着录音笔,翁某抱着孩子坐在邻桌,
孩子手里攥着个微型摄像头。强子来的时候,手腕上戴着块劳力士,
和当初开五菱宏光的穷酸样判若两人。“金佛呢?”他往陈默对面一坐,
手指在桌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和奶粉罐的铃铛声一样。“先还钱。
”陈默把父亲的死亡证明推过去,“我爸的命,值8万吗?” 强子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