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拒做怨偶后他悔断肠

重生九零拒做怨偶后他悔断肠

作者: 濠儿宝宝

其它小说连载

现代《重生九零拒做怨偶后他悔断肠主角分别是顾延舟沈清作者“濠儿宝宝”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重生九零:拒做怨偶后他悔断肠》是大家非常喜欢的现代,逆袭,爽文,年代,重生小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濠儿宝主角是沈清秋,顾延小说情节跌宕起前励志后苏非常的精内容主要讲述了重生九零:拒做怨偶后他悔断肠

2025-08-06 13:44:59

1988年的夏末,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沈家小院掀翻。

空气里浮动着晒蔫了的月季花香和一种陈年樟木箱子的淡淡霉味。沈清秋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糊着旧报纸的顶棚,一根蛛丝从房梁垂下来,晃晃悠悠。糊着绿纱的木头窗框外,

是明晃晃、晒得发白的日头。一切都带着一种褪了色的、久远而熟悉的质感。

不是疗养院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永远拉着厚重窗帘的单人房。

也不是车轮碾过身体时那撕裂黑暗的剧痛和无边无际的寒冷。她回来了。

指尖触到身下老式的竹编凉席,硬硬的篾片硌着皮肤,带着真实的、属于活人的微凉触感。

她几乎是颤抖着,猛地坐起身,掀开薄薄的毛巾被。

目光急切地、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恐惧,死死盯住自己的双腿。腿!是完好的!

皮肤光洁,骨肉匀停,能自由地屈伸,能感受到竹席的纹理!

不是那两条在病床上萎缩了十年,无知无觉,

最终只剩下一把枯骨、毫无尊严地套在空荡荡裤管里的东西!巨大的眩晕感袭来,

沈清秋重重地靠回枕头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棉布背心,黏腻地贴在身上。不是梦。

那种刻入骨髓的痛楚,

那种日复一日看着窗外树叶绿了又黄、生命在寂静中一点点流逝的绝望,

那种最后时刻孤零零听着自己心跳停止的冰冷……太过真实,

真实到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确认——她沈清秋,真的重活了一回!

回到了她十八岁这年,回到了命运的岔路口,回到了……一切悲剧尚未真正开始的起点!

门外传来母亲周桂兰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絮叨声,

带着浓重的愁绪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秋啊,妈知道你不情愿,

可这婚约是你爷那辈就定下的,顾家那头条件多好?延舟那孩子模样周正,又在省城读大学,

眼看就是端铁饭碗的人……你爸走得早,妈就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妈这心里……”好归宿?

沈清秋闭上眼,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上辈子,

她可不就是被这“好归宿”的迷梦,被那张清俊温雅的脸,被周围人艳羡的目光,

一步步拖进了地狱!十年。她像个傻子一样,满心满眼都是顾延舟。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爱他,

去讨好他,去追逐他所谓的事业和理想。放弃了学业,磨平了棱角,

甚至赔上了父亲留下的微薄积蓄去支持他。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越来越长久的沉默,

换来了他身边永远围绕着莺莺燕燕的流言,换来了他一句轻飘飘的“清秋,你太依赖我了,

这样不好”,换来了那个暴雨夜,他为了赶去安慰某个“重要客户”,

把高烧不退的她独自丢在家里,而她神志恍惚冲出家门想追他时,

那辆呼啸而来的、刺眼的车灯……然后是十年的轮椅,十年生不如死的囚禁,

十年看着镜子里形容枯槁、眼神死寂的女人,

直到最后孤零零地在那个冰冷的房间里咽下最后一口气。弥留之际,她甚至听说,

顾延舟那时正陪着他的新欢在海边度假,春风得意。滔天的恨意如同冰冷的岩浆,

瞬间冲垮了重生带来的眩晕和虚软。沈清秋猛地睁开眼,那双曾经盛满痴恋和怯懦的眸子里,

此刻只剩下淬了寒冰的决绝和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走到墙角那个同样散发着樟脑味的暗红色旧木箱前,掀开沉重的箱盖。

里面整齐叠放着一些旧衣物,最底下,压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解开红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紫檀木匣子,打开匣盖,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颜色微微泛黄的毛边纸静静躺在里面。纸张边缘磨损,

带着岁月的痕迹。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几行字,字迹端正,末尾处按着两个鲜红的手印。

沈家沈清秋,顾家顾延舟,于一九六八年冬月廿八,

定下秦晋之好……结两姓之欢……沈清秋的手指抚过那冰凉的纸面,

抚过那两个刺目的名字和手印。指尖冰凉,没有一丝颤抖。上辈子,

这张纸是她痴缠不休的凭证,是她所有痛苦的开端。“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

母亲周桂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鸡蛋水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讨好的、小心翼翼的笑容:“秋啊,醒了?快趁热喝了,

妈特意给你卧的鸡蛋……”她的话音在看到女儿手中那张展开的定亲书时,戛然而止。

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透出慌乱:“秋……你拿这个做什么?快收起来,

别弄坏了……”“妈,”沈清秋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周桂兰心头莫名一紧,“这亲,

我不结了。”“什……什么?”周桂兰手里的碗差点没端稳,

滚烫的糖水溅出来烫红了手背她也浑然不觉,只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

“你说什么胡话?这亲事是你爷……”“爷爷定下的,不是我。”沈清秋打断她,

目光直视着母亲惊惶失措的眼睛,那眼神里的坚定和冷意,是周桂兰从未见过的,“我的腿,

我的命,我自己做主。这婚,必须退。”她不再看母亲瞬间煞白的脸,

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定亲书,赤着脚,大步走出了房门。

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刺得她微微眯起了眼,但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径直穿过小小的天井,走向院门。“秋!清秋!你给我回来!

”周桂兰的哭喊声带着绝望在身后响起。沈清秋充耳不闻。她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

炽热的风裹挟着尘土和蝉鸣扑面而来。她挺直了背脊,像一个奔赴战场的士兵,

朝着镇子东头顾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碎了前世那名为“痴情”的囚笼。

顾家的小院比沈家气派不少,新砌的砖墙,刷着白灰。院门虚掩着。沈清秋抬手,

毫不犹豫地用力拍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门被拉开。顾延舟的母亲,

那个一向自诩体面、眼角眉梢都带着点居高临下意味的顾母,皱着眉头站在门内。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沈清秋,尤其是看到她赤着脚,头发还有些蓬乱,手里捏着那张纸时,

顾母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清秋?你这是做什么?大中午的,

一点规矩都没有!延舟在看书呢,别吵着他。”沈清秋的目光掠过顾母刻薄的脸,

直接投向院内。堂屋的门敞开着,顾延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正坐在窗边的书桌前,

手里捧着一本书,姿态清雅闲适。午后的阳光勾勒出他年轻俊朗的侧影,鼻梁挺直,

薄唇微抿,专注的神情很容易让人心动。上辈子,沈清秋就是被他这副模样迷得神魂颠倒。

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顾延舟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地抬起头。

当看到门口赤脚站着的沈清秋时,他眼中掠过一丝清晰的错愕,随即被浓重的不耐烦取代。

他放下书,起身走了过来。“清秋?你怎么这副样子跑来了?”他走到门口,

语气带着责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目光扫过沈清秋赤着的脚,眉头皱得更深,

像是在看什么不体面的东西。沈清秋看着他,看着这张曾让她魂牵梦萦、付出一切的脸。

曾经的爱恋、委屈、卑微、痛苦……如同潮水般在心底翻涌,

又被一种更强大的、冰冷的恨意狠狠压了下去。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在顾延舟和顾母略带鄙夷的目光中,沈清秋缓缓举起了手中那张泛黄的定亲书。然后,

在顾延舟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在顾母尖利的“你干什么?!”的惊呼声中,

沈清秋双手捏住纸张的两端,面无表情地、用力地、一下,又一下——撕!

清晰的纸张碎裂声在燥热的午后显得格外刺耳。泛黄的纸片如同被击碎的蝴蝶翅膀,

纷纷扬扬地从她指间飘落,落在顾家干净的水泥地上,落在她沾着尘土的脚边。

沈清秋抬起头,目光越过惊怒交加的顾母,

直直地钉在顾延舟那张终于失去从容、写满震惊和愠怒的脸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穿透了蝉鸣:“顾延舟,这婚约,我退了。”她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砸在顾延舟的心上:“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死寂。顾家小院里,

只剩下纸片落地的细微声响和远处单调聒噪的蝉鸣。顾延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死死盯着沈清秋,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疏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睛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惊、难堪,以及一种被冒犯的、深沉的恼怒。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从小就被视为自己附属品的女孩。她赤着脚,头发凌乱,

眼神却像出鞘的寒刃,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沈清秋!

”顾延舟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微微发颤,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质问,

“你闹够了没有?!”那熟悉的、带着居高临下训斥意味的语气,像一根引线,

瞬间点燃了沈清秋心底积压了两世的恨意和冰冷。“闹?

”沈清秋唇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那笑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看得顾延舟心头莫名一寒,“顾延舟,你觉得我在跟你闹?”她的目光扫过地上零落的纸屑,

又缓缓抬起,落回他那张写满惊怒的俊脸上,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看清楚,这是退婚,

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沈清秋,今天把话撂在这里,这门亲事,到此为止。

以后你顾延舟飞黄腾达也好,落魄潦倒也罢,都跟我沈清秋没有半分关系!

”“你……”顾延舟被那眼神里的冰寒和决绝刺得一窒,竟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

那个总是温顺地跟在他身后,眼神里充满依恋和怯懦的沈清秋,

会有如此凌厉、如此……陌生的一面!一股强烈的、被冒犯掌控权的不适感攫住了他。

“反了!反了天了!”顾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秋尖声叫骂,

“小贱蹄子!你算什么东西!这婚是你想退就能退的?你当我们顾家是什么?啊?

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赤脚蓬头的,丢人现眼!给我滚出去!带着你的破烂滚出去!

”她说着就要弯腰去捡地上的纸屑,仿佛那是她家被玷污的圣物。

沈清秋冷冷地看着顾母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甚至懒得再分给这刻薄妇人一个眼神,目光重新锁在顾延舟那张变幻不定的脸上。

“顾延舟,”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话我说完了。地上的东西,

你们顾家要是稀罕,就自己捡起来留着当念想。我沈清秋,不奉陪了。”说完,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赤脚踩在滚烫的、布满细小砂石的地面上,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平稳,

背脊挺得笔直,像一个刚刚打赢了首场战役的将军,

将所有的惊愕、愤怒、辱骂和前世沉重的枷锁,

都彻底地、决绝地抛在了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阴影里。炽热的阳光灼烤着她的皮肤,

脚下的砂砾硌得生疼。但这些真实的、属于活着的痛感,

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和解脱。老死不相往来。从撕碎那张纸的那一刻起,顾延舟,

就只是她沈清秋漫长余生里,一个需要彻底遗忘的、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退婚的风波,

在这个闭塞的南方小镇上,无异于一场七级地震。沈家简陋的屋子里,

连续几天都笼罩在愁云惨雾和激烈的争吵中。“你疯了吗沈清秋?!顾家是什么人家?

顾延舟眼看就是省城的大学生,毕业了就是干部!你退了婚,以后谁还敢要你?

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母亲周桂兰哭天抢地,拍着桌子,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看向沈清秋的眼神充满了不解、恐惧和一种被拖累的怨愤。

沈清秋只是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父亲留下的一支旧钢笔,一个掉了漆的铁皮饼干盒,里面装着几张零碎的毛票,

是她这些年偷偷攒下的全部家当。母亲的哭嚎和指责,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她的心,早已飞向了更远的地方。“妈,”她终于停下动作,转过身,

目光平静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脸面是别人给的,但日子是自己过的。

顾家的门槛再高,我也没打算跪着爬进去。您要是觉得我丢了沈家的脸,我走。

”周桂兰的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走?你去哪?”“深城。

”沈清秋吐出两个字,语气斩钉截铁。那是改革开放的最前沿,是无数人梦想着淘金的热土,

也是她上辈子只在电视里见过、却从未踏足的遥远之地。这一世,那里将是她的新生之地。

“你……你一个姑娘家,无亲无故的,去那种地方……”周桂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恐惧压过了愤怒。“总比留在这里,被人戳着脊梁骨,等着顾家施舍强。”沈清秋打断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动摇。她走到母亲面前,将那个铁皮盒子塞进她手里,“妈,

这是我所有的钱,您留着。我走了,您……保重。”她没有说“等我回来”,

也没有许诺任何虚无缥缈的未来。决绝地割裂,是她能给这个懦弱却也并非全然坏心的母亲,

最后的体面,也是对自己新生的彻底负责。三天后的凌晨,天还没亮透,

小镇的客运站弥漫着劣质柴油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沈清秋背着一个小小的、洗得发白的帆布包,

排在一群扛着大包小裹、眼神浑浊又带着点期盼的民工队伍里。她的身影单薄得可怜,

但脊梁挺得笔直,眼神是队伍里少有的清亮和坚定。

就在她即将踏上那辆破旧长途汽车的踏板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冲了过来,拦在了车前。

是顾延舟。他显然是一路跑来的,额角沁着汗,呼吸有些急促,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着,

不复平日的矜持整洁。他看着沈清秋,眼神复杂,有残留的愠怒,有被冒犯的不甘,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被彻底忽视后的慌乱。“沈清秋!”他的声音带着喘息,

试图找回惯有的掌控感,“你真要走?就为了跟我赌这口气?深城是什么地方?你以为凭你,

能混出什么名堂?别天真了!你现在跟我回去,跟我妈道个歉,

昨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

”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为了他一句话就能欢喜或忧愁半天的沈清秋。

他以为他的“宽宏大量”是她唯一的救赎。沈清秋停下脚步,转过头,

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种彻底的漠然,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道歉?”她的声音平淡无波,

“顾延舟,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微微抬了抬下巴,

指向那辆即将启程、喷吐着黑烟的破旧汽车,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看见这车了吗?它是开往深城的。我要去的地方,

你这种只会捧着书本、等着分配金饭碗的人,大概这辈子都理解不了。”她顿了顿,

目光在他瞬间变得难看的脸上扫过,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至于你,

还有你们顾家……好走,不送。”说完,

她不再看顾延舟那张青红交错、写满屈辱和难以置信的脸,毫不犹豫地转身,

一步踏上了拥挤、肮脏、充斥着各种气味的车厢。车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嘶吼,破旧的长途车摇晃着,喷出一股浓烟,缓缓驶离了站台。车窗外,

顾延舟僵立在原地,晨光熹微中,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

彻底消失在沈清秋的视线里,也永远地退出了她的人生舞台。深城,1988年的深城,

像一座巨大的、沸腾的工地。空气中永远弥漫着尘土、汗水和一种名为“希望”的灼热气息。

高耸的脚手架如同钢铁丛林,切割着灰蒙蒙的天空。狭窄的街道上,

自行车铃铛、拖拉机的突突声、粤语的吆喝声和各种南腔北调的普通话混杂在一起,

喧嚣而充满原始的活力。沈清秋站在罗湖拥挤的街头,身上那点可怜的毛票,

在交了几天最便宜的大通铺床位费后,已经所剩无几。饥饿感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的胃。

但她没有时间去害怕和迷茫。前世十年轮椅上的绝望囚禁,早已将她的神经淬炼得无比坚韧。

她一头扎进了这片喧嚣的洪流。第一份工,是在一个港商开的制衣厂里踩缝纫机。

流水线永不停歇,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能让人神经麻木。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

手指被机针扎破是家常便饭,腰酸背痛得直不起来。拿到第一个月微薄的工资时,

她几乎虚脱,但看着那几张浸着汗水的钞票,眼底却燃起了灼热的光。这点钱,远远不够。

她需要原始积累。她开始利用一切休息时间观察。她发现厂里那些年轻的打工妹,

拿到工资后最爱去的地方是东门老街。

那里有卖廉价而时髦的港版衣服、丝袜、电子表、录音带……人潮汹涌。但东西良莠不齐,

价格混乱。一个念头在她心底萌芽。她拿出几乎全部的积蓄,

又咬牙找同乡借了点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但她别无选择,在一个周末,

天还没亮就挤上了去沙头角中英街的巴士。那里是特区中的特区,

能买到更便宜、更接近港货的“水货”。她瘦小的身躯挤在疯狂抢购的人群中,

像一叶随时会被掀翻的小舟。汗水和陌生人的体味几乎让她窒息。她目标明确,

只盯紧那些做工尚可、款式新颖的女装和丝袜。凭借在制衣厂练出的眼力,她快速挑选,

讨价还价,将背来的硕大蛇皮袋塞得满满当当。肩膀被粗糙的袋子勒出血痕,

脚底板磨出了水泡。她背着几乎比她人还高的袋子,像一头倔强的骡子,挤上返程的公交,

再辗转回到东门老街。在人流量最大的街口,铺开一块塑料布,

将衣服和丝袜一件件抖开、挂好。“靓女,看看丝袜啦!正港货,不起球不勾丝!

”“最新款连衣裙,全深城独一份!”她的声音起初带着生涩和沙哑,

但很快就在生存的压力下变得响亮而富有穿透力。汗水顺着额角流下,

浸湿了廉价的的确良衬衫。她顾不上擦,脸上努力挤出热情的笑容,

目光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路过的潜在顾客。第一天,嗓子喊哑了,只卖出去两条丝袜,

利润微薄。第二天,情况稍好。第三天,她进的一批红色连衣裙突然成了爆款,

被一群下班的打工妹抢购一空!当最后一件衣服卖完,

沈清秋蹲在昏暗的路灯下数着那厚厚一沓零散的钞票时,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除去成本和高利贷,她净赚了足足三百块!这几乎是她踩一个月缝纫机工资的三倍!

巨大的喜悦和一种掌控命运的实感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她将钱紧紧捂在胸口,

感受着那真实的、带着体温的厚度。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不是委屈,

而是重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挣来的、实实在在的“生”的希望!有了这第一桶金,

沈清秋果断辞掉了制衣厂的工作,在东门老街租了一个巴掌大的固定摊位。

她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开始有意识地研究流行趋势,寻找更稳定、性价比更高的货源。

她发现一些国营百货商店的仓库里,

积压着不少质量很好但款式过时的“出口转内销”的瑕疵品,价格极其低廉。

她利用自己尚显稚嫩但足够诚恳的口才,磨破了嘴皮子,终于说动了仓库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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