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弟还是处吗？”攻略竹马失败后，我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死了。
我决定死前谈段甜甜的恋爱。好巧不巧，我选中了竹马的兄弟。沈磁躺在病床上，
状似无所谓。后来，他为了我能活下去，跳下高楼。1“都到这时候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病床上还等着我说软话的沈磁，直直落在窗边的男人身上，
“柏咎还是处吗？”啪嗒！刚削好的苹果应声落地，咕噜滚了两圈。
沈磁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迅速被阴沉覆盖。我在心里冷笑。我算是明白了，
沈磁他就是个表演型人格、喜欢玩暧昧的人渣！一边享受我的付出，
一边为了他的“真爱”飙车玩命。可是我没时间和他玩了，
再玩下去我死了都谈不上一场恋爱。年轻貌美如我，居然还没享受过男人美好的肉体，
沈磁起码得付一半的责任。想到这，我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我眼睛都酸了，
沈磁还是那副臭脸的样子。我恶狠狠地凶道：“不许看我了！闭眼！”沈磁转过头，
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声音带着一丝认命般的沙哑：“我对你不好吗？陆大小姐？
”“刚冷战完就又要欺负我？”我揉眼睛的动作一顿，
看向病床上即使虚弱却依旧好看的男人，抿紧了唇。平心而论，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沈磁对我很好。我曾天真地以为他也喜欢我。所以在被这个该死的系统绑定时，
我只以为是幸福生活前的考验。从懵懂的少女时代到如今，我简直就是个尽职尽责的npc。
整天围着他转悠，就差把沈磁CK内裤型号也记在每天早餐的便签条上了。然后十年了。
系统告诉我，攻略失败，我要死了。因为沈磁为了他的“真爱”飙车出车祸，
系统认证的“付出生命”。真爱判定成功。任务失败的死刑也判下。2“我没开玩笑，
柏咎还是处吗？”我破罐子破摔般冷静地直视沈磁，侧过头，
再次看向柏咎：“你有女朋友吗？今年多大？还是处吗？”沈磁猛地转头，目光沉沉锁住我，
声音像是淬了冰：“你很在意他的贞洁？”我无所谓地摆摆手：“男人嘛，
我还是喜欢干净点的。”沈磁盯着我，眼神深得吓人。
我以为他会像从前从容拒绝我那样讽刺我，却听见他幽幽开口：“那你怎么没问问我？
”“你怎么不在意我的贞洁？”比陌生男声先传来的，是玻璃杯，
不偏不倚地砸在沈磁的白被子上。向来洁癖的沈磁嫌恶地皱了皱眉。
我顺势看向窗边坐着的人，柏咎。“抱歉，纯手滑。
”3“其实我也不明白二位到底想要把我当木头人多久。”柏咎抬了抬自己冒着血的手指，
指向地上沾了灰的苹果。“好惨的苹果，等着遭报应吧沈磁。”沈磁扔给他一包绷带，
语气冰冷：“你没事就出去。”“我和她还有事。”又是这种好像他说什么我都会认的态度。
我冷笑：“你在替谁做决定？”无视沈磁似乎要将我看穿的眼神，我坦坦荡荡地看向柏咎。
目光落在他敞开到胸前的领口，甚至带着点评估属于自己的“临终关怀”的认真。
“我说了咱们拜拜，我现在要他。”“陆橞！”沈磁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地晦涩，
压抑不住的怒火，比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慌乱先一步怼上我。“你脑子被门夹了？！
”“陆橞你看哪呢？不许看了！”见我没有回头看他的意思，沈磁挣扎着想坐起。
无意牵动了手臂的骨折处，疼得他脸色煞白，闷哼出声。
原本的怒火也都化作委屈：“陆橞……我好疼。”“你看看我好不好？
”从未见过沈磁这副模样，柏咎惊悚地回神。他看了看自己滴血的手，
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我，再看看沈磁气得快冒烟却也只敢暗中瞪瞪自己的憋屈样。
柏咎随手扯过张纸，嘴角扬起笑，将胸口的领子扯得更开了。他俯身倾向我，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些暧昧的沙哑：“哇哦，橞橞妹妹这么关心哥哥的私人问题？
”他眼风扫过沈磁铁青的脸，笑意更深：“想知道？橞橞今晚……亲自来验证一下。
”4“柏咎！‘橞橞’也是你能叫的？！”沈磁也顾不上疼了，
抄起一个苹果就朝柏咎用力扔过去。苹果擦着柏咎耳边飞过，“砰”地一声砸在墙上，
汁液四溅，弄脏了我的头发。“哎呀，好可惜。”一个娇柔的女声突兀响起。
苏达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地走了进来，彷佛没看见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氛围。
她径直走到沈磁床边，掏出精致的手帕，温柔地替他擦拭溅到脸上的苹果汁。“磁哥，
别动气，伤口会疼的。”她嗔怪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目光扫过我时，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陆小姐也在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沈磁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没躲开苏达的动作，只是目光复杂地看向我：“橞橞，
”沈磁依旧很生气，但到底软了语气，像是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要开玩笑了，
我回去给你道歉好不好？”苏达的手依旧在沈磁的脸上，她笑意妍妍地看着我，
眸子里却是不耐烦。沉默，烦躁压得人难受，我干脆上前扯住柏咎的领子，
将他整个人向下拉。俯身的动作让柏咎敞开的衣襟下，线条分明的胸腹肌肉若隐若现。
我的肌肉在那片区域停留片刻，带着审视。“训练痕迹不足，”我顿了顿，
瞥了眼柏咎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你的脸还可以。”我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滑了滑。
“那里也是粉粉的。”“今晚在家等我？”5“呵。”沈磁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
“怪不得早上的伞没给我。”“你怎么没问过我是不是处？
”沈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和试探，“你也偷偷看过我的？”我扯了扯嘴角，刚想嘲讽他，
话还没出口，就听苏达轻笑一声。她放下手帕，转过身，双臂环胸，
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上下打量我：“想知道这些，陆小姐该问我才是。”“陆小姐，
挑男人呢，光看表面可不行，”“心不在你这，何必再找个替代品委屈自己呢？
”她刻意咬重了“替代品”几个字，目光带着嘲意扫过我和柏咎。6苏达。沈磁的真爱。
他这次车祸，也是为了她和别人的赌约。赢了，她和沈磁就在一起。沈磁进医院了，
这场比赛也就暂停了。听到她的话，沈磁也只是皱了皱眉。不是对她，而是对我，
似乎是认可她“替代品”的说法。7柏咎反手将我搂紧，大咧咧地直接坐在沈磁的床边，
位置正好隔开苏达和沈磁。他挑衅地看向沈磁和苏达：“没办法，橞橞说了，
我们这是‘姻缘天定’。”他模仿苏达刚才的语气，带着刻意夸张的甜蜜，“至于那把伞，
嗯，大概是你奴役我的时候被橞橞看到了，心疼我了呗。”见沈磁只定定看向我，
柏咎又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劝他：“男人嘛，还是要有点破碎感、好嫁风。
”他瞅了瞅沈磁打着石膏的惨样，火上浇油道：“当然，不是你这种半身不遂的样子，
想打我都得拄着拐杖。”“也难怪人家看不上。”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柏咎“用心良苦”劝了一堆，想象中的拳头还是没到他脸上。他纳闷地又靠近了点，
就差把脸贴在床上看沈磁在做什么了。他怼了怼我的胳膊，小声说：“妹儿，
我看你这事成……”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沈磁猛地抬头。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
此刻一片通红，眉眼被情绪压低，看起来气极了，也难过极了。
“‘姻缘天定’……”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姻缘天定’这种话，
不只是对我一个人说过，是吗？”8“这种话是胡话吗？是你诓骗我的话吗？
”“我到底是你第几个天定的姻缘呢？”沈磁死死盯着我，我冷静直视他的眼睛，
看不明白他的怒火和委屈伤心。只觉得疲惫和讽刺。在他为苏达拼命的时候，
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句话像个笑话一样。沈磁虚虚抬手，像是想拢住我的眼睛。良久，
他像是带着怨恨控诉道：“橞橞，你不能总这样欺负我。”彷佛受尽委屈的人是他。
情绪一时间猛烈地像是滔天猛鬼。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沈磁的埋怨、被苏达羞辱的难堪，
在这一刻捏着心脏。顾不得柏咎暗骂：卧槽，这就装上了。我摇摇晃晃地起身。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病房。明明暗暗中，我看不清沈磁的神色。我想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手却颤抖着没了力气。分不清是激素的作用还是被扇他的力道震得发疼。
我干脆将手撑在沈磁身体两侧的病床上，头抵着头——像小时候无数次互相安慰时那样。
只是这一次双方却都红着眼含泪。我没想过沈磁会哭。
被亲生父亲从高楼推下高楼的时候没有。失去了母亲的时候没有。
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那些很难听的话时也没有。二十年，七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里，
最难过的时候，他也只是将头抵在我肩窝。即使眼泪洇湿了我衣裳，他也只是闷声不让我看。
“橞橞，很丑，不看。”我第一次看见沈磁的眼泪，却不想压着自己的情绪劝自己妥协。
我只是生涩地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湿痕，指腹滑过他被我扇得肿起来的那侧脸。
“凭什么我要去死呢？”9“我犯了什么错呢？”给了我那么多错觉，就像现在，
好像要死的人是他一样。好像下一秒我就可以完成任务，
牵上心上人的手像童话里写得那样过上幸福生活。然后我抬头一看，依旧是我的死亡倒计时。
从一开始的满心欢喜到失望再到甚至有些畏惧，最后分不清是喜欢还是怨恨。沈磁，
是你一直一直在欺负我。是你太残忍了。温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眼角，
我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了。“别哭。”“橞橞，你看着我。
”他艰难地用那双伤到的手捧起我的脸，强迫我对上他的眼睛。明明哭得喘不上气的人是我，
可沈磁看上去却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他清隽眼眸里满是血丝，望向我时连睫毛都在颤抖。
“橞橞不要我，想要别人是吗？”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和他纠缠了，就着他的动作，
点了点头：“是。”不提从前，不提纠缠，不提十几年的拒绝。就当我想要旁人作陪。
我干脆把话摊明白来讲：“沈磁，是你不要我的，”“你不能把我当成个玩意想要就要，
不要就丢了。”我抿了抿唇，还是想要说些刺人的话：“沈磁，其实我有点恨你。
”恨你的选择，恨你在我将死时流露出来的这一点痛苦。我现在还要怀疑这点痛苦，
你有几分表演。沈磁捧着我脸的手不住地颤抖，角色对转，沈磁低着头短促地喘着粗气，
像是快要溺死在潮湿空气里的鱼。可我不想陪着他窒息了。10我挣脱沈磁的手，走向柏咎。
“走吧，送我回去。”柏咎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听到我说话就起身，
走近了才不明意义地嗤笑两声：“你们倒是虐恋情深。”“两个人玩脱了吧。”他靠近我后，
虚虚拢着我，快走出去时，身后沈磁说：“她身上的苹果汁要弄干净，
先找家店给她换衣……。”沈磁话还没说完就被柏咎打断了。“得了，她现在归我管。
”沈磁死死盯着柏咎的手：“你别碰她。”柏咎闻言反而将我搂紧了：“晚了，已经碰了。
”他冲沈磁挑衅地笑，“橞橞同意的话，今晚还可以碰得更彻底。”他搂着我，
向后摆了摆手。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沈磁未尽的话和苏达若有所思的打量。
门内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和苏达的惊呼。11电梯里，柏咎松开我，
烦躁地扯开领口深呼一口气，却忘了先前衣服已经被我扯得松松垮垮，动作一滞。
我尴尬地转过头去。一时上涌的怒气散去，我也没了当初的那份勇气、甚至蛮横。
柏咎随意地揉了揉头发：“演不下去了。”他转头看我，眼里没了之前的戏谑：“你认真的，
真想让我气死他？”我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如同盯着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反问：“你觉得我在开玩笑？”“还是觉得我今天演的一出戏，包括被苏达那样羞辱，
”“也是为了欲擒故纵？”“我觉得你在找死，顺便还想拉上我这个垫背的。
”柏咎突然扳过我的肩膀，“你知道刚才沈磁看我的眼神像什么吗？
”他自问自答：“像是要把我活剖了。”他拇指重重擦过我的眼下：“还有你，哭得丑死了。
”我不自在地躲开他的手。12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一楼。我先一步出电梯，
柏咎拽着我的手，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会，问他愿不愿意。柏咎笑着，
半真半假地地问我：“橞橞自己的心还没清干净，就想把我的心也夺走吗？
”我甩开他的手往外走，柏咎却把我拉回来按在墙上。
他的声音第一次没了吊儿郎当：“我不管你们在玩什么虐恋情深、恨海情天。
”“但我确实欠沈磁一条命，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而你——”他目光落在我红肿的眼睛上，
叹气，“你他妈明明喜欢他喜欢得要死。”“曾经。”我纠正道，“在我还怕死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