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你妈那病就别治了，咱家没那个钱。"
张雅琴头也不抬地说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握着医院缴费单的手在颤抖。二十万，对于月薪五千的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但对于在银行工作、月薪三万的妻子来说，只是几个月的收入。
"雅琴，求你了，这是我妈的命啊！"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医生刚才说得很清楚，妈妈的胃癌已经到了中晚期，必须立即手术，否则最多还有三个月。
"没钱就是没钱，你以为我是印钞机吗？"张雅琴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耐烦，"再说了，你妈都六十多了，治好了能活几年？这钱花得值吗？"
我被她的话如雷击中。这个和我结婚五年的女人，竟然说出这样冷血的话！
"雅琴，那是我妈！是你婆婆！"
"婆婆？"张雅琴冷笑一声，"从我嫁给你那天起，她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现在要我出钱救她？做梦！"
我想起妈妈确实对张雅琴不太热情，但那是因为妈妈觉得她太高傲，看不起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可是血浓于水，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啊！
"我去银行贷款，用房子抵押，你配合一下总行吧？"我放低姿态恳求。
"房子是我名下的，凭什么配合你？"张雅琴站起身，拿起包就要走，"我还有事，你自己想办法。"
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我瘫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五年的夫妻情分，在生死面前竟然如此脆弱。
手机响了，是妈妈病房的护士。
"李先生，您母亲病情恶化了，医生说必须今晚就做手术，您看..."
我冲回病房，看到妈妈脸色蜡黄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她看见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儿子，别为难你媳妇了。妈这辈子值了，能看到你娶妻成家..."
"妈！您别说这话！我一定想办法！"
我跑遍了所有能借钱的亲戚朋友，凑了八万块。还差十二万，我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中含着泪水。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雅琴从一辆崭新的宝马车上下来，手里提着LV的包，身上穿着我从没见过的名牌大衣。
更让我震惊的是，从驾驶座下来的男人——王志强，我们高中同班同学，张雅琴的前男友。
"雅琴，这套首饰你喜欢吗？八万块呢。"王志强献殷勤地说。
"还行吧，比我以前戴的差了点。"张雅琴淡淡地收下了首饰盒。
我躲在柱子后面，心脏狂跳。刚才她还说家里没钱，现在却在收别的男人八万块的首饰？
"对了，我那个投资项目还需要一百万，你看..."王志强搂住张雅琴的腰。
"没问题，明天我就给你转账。"张雅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百万！她张口就答应给别人一百万！却连二十万都不愿意拿出来救我妈！
我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婚姻的真相，在这一刻彻底撕开了虚伪的面纱。
回到家，张雅琴已经在客厅看电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妈妈的手术费凑够了吗？"她漫不经心地问，眼睛依然盯着屏幕。
"差十二万。"我死死盯着她，想看她是否会有一丝心软。
"那就算了吧，命该如此。"张雅琴连头都没回。
我的心彻底凉了。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雅琴了。
深夜，张雅琴以为我睡着了，悄悄起床去阳台打电话。
"志强，钱我明天就转给你，你别急...什么？还要买房？那得三百万啊...行行行，我想想办法..."
我透过门缝听着，心如刀绞。她可以为了王志强想方设法筹三百万，却连二十万都不愿意救我母亲。
第二天一早，我故意问她："雅琴，你银行账户里还有多少钱？"
"没多少了，也就几万块。"她回答得很自然，仿佛昨晚的对话从未发生。
我点点头，没有揭穿她。因为我已经有了计划。
下午，我找到了一个私家侦探。
"帮我查一下我妻子张雅琴的银行流水，所有账户。"我把结婚证和身份证递过去。
"李先生，这样不太合适吧..."
"我怀疑她出轨，需要证据。"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三天后，侦探把一叠资料放在我面前。
"李先生，您妻子的资产超出您的想象。光是她名下的存款就有八百万，还有三套房产，总价值超过两千万。"
我的手在颤抖。八百万存款，两千万资产！而她却说家里没钱救我妈！
"这还不是全部。"侦探继续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她这些钱大部分来源不明。她的工资根本支撑不起这样的消费和资产。"
"什么意思？"
"很可能涉及职务犯罪。银行内部人员利用职务便利获取非法收益，这种案例不少见。"
我彻底愣住了。原来我的妻子不仅仅是冷血，还很可能是个罪犯。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医院的电话。
"李先生，很抱歉，您母亲刚才去世了。她走得很安详，最后还在念叨您的名字..."
电话从我手中滑落，整个世界仿佛塌陷了。
妈妈走了，带着对我的不舍，带着对生的渴望，就这样离开了。
而罪魁祸首，正在家里悠闲地做着美甲，为了晚上和情人的约会精心打扮。
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母亲的遗体被推进太平间，眼泪早已流干。
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