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妻子林楠结婚后，她的身体突然每况愈下。近半年更是彻底瘫在床榻，
连抬手够水杯都要喘息半天。清晨7点，我被厨房飘来的香气拽醒。
恍惚中看见灶台前立着个熟悉的背影。我心头一喜，林楠能站了？
可转头望见床头柜上的镇痛泵还在规律滴答，床上的被子依旧鼓着人形。
我突然感觉背后掠过一丝凉意，这时有人轻轻按住我的肩。“醒了？”我站在门口，
对着这张看了三年的脸。忽然辨不出谁是病榻上的妻子，谁是她那位双胞胎妹妹。
1 林家双生谜我和妻子林楠都是医学专业，在英国留学时相识，本打算毕业留在那里发展。
遭到了岳父的极力反对。我的岳父也就是林楠的爸爸，是江城市最成功的商人。“楠楠，
林家的产业不是儿戏！你必须回来！你难道是想林氏集团毁在你妹妹手里？
”林楠有个的双胞胎妹妹，林静。即便是我们结婚三年，当她妹妹出现的时候，
我依然晃了眼。虽然林楠的父亲从来没正眼看过我。
但我这个西北贫瘠土地的汉子还是成了林家的上门女婿。林楠对我特别好，
从没在生活上亏待过我，更没伤过我的自尊心。可天不遂人愿。我们成婚3个月，
林楠突然晕倒，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岳父基本动用了所有的人脉资源，具体也查不出原因。
林楠歇斯底里的咳嗽声再一次从卧室传来。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和低落。我正在厨房切苹果，
走神间一不小心划伤手指。“姐夫，没事吧，这么不小心，让我来吧。
”林静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我心里猛的一紧，林静在林家私立医院做护士。
岳父给她安排这么多工作，她非要做护士。每次岳父催婚的时候，
都会嘱咐她不要找个没出息的人。可林静总说：爸，姐夫可比你优秀多了。妈妈在的时候，
你尽到责任了么。岳父不语，反而对我的厌恶又多了一分。林静的衣衫蹭过我的手背，
她接过水果刀。动作干净利索将苹果分成小块，又分别在上面插上牙签。
“姐姐不能吃太硬太凉的东西”她小声说。眼神却在我领口扫过然后用笑意深长的眼神看我。
此刻，我紧张起来，那是林静留下的口红印。2 暗涌杀机我端着果盘心虚的走进卧室。
不敢看林静的眼睛，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身上燃烧。瞬间我脸上感觉到炙热。
林楠靠着床头，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紧促。手腕上贴着昨天的输液胶布。
她有些疲惫的睁开双眼接过我递给她的苹果。眉头有些紧皱的，但却说不出来话。
正在调整输液器的林静，手指头几乎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新配方有些疼，需要忍一忍。
”自从林楠生病后，林静对她姐姐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可是，林楠反而没那么高兴，
甚至对林静有明显的排斥。林静弯腰整理被角时，
我看见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浅绿色的包装。那是林楠过敏的抗生素，
瓶身上却贴着一个不认识的患者名字。这时窗外传来几个孩子的打闹声。我走过去准备关窗，
听见林静在身后说：“下周的输液时间......我改到晚上吧，白天太忙容易出错。
”林楠病倒后，我也逐渐进入林氏集团的管理层。岳父迫不得已也给了我一些实权。
只是没多久，岳父也和林楠一样，一病不起。集团的股东也是见人下菜碟，自从我开始掌权，
每个人殷勤的嘴脸都历历在目。岳父他卧病在床的那些日子，眼神里的轻蔑渐渐被复杂取代。
一次我给他喂药，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那力道不像个病重之人。“以前…… 是我看走了眼。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家这船，现在只能靠你掌舵了。”没多久，
岳父就离开了。我也名正言顺成了林氏企业的实际管理人。岳父离开后，
林楠的身体状况就更差了。因为岳父的离世，企业内传言林氏集团早晚会落在我手上。
周三晚上，林静一如往常的来给林楠输液。但没人知道，每次操作前，
她都会在洗手间做同一件事。把三片地西泮磨成粉，混进眼药水，
再对着镜子滴进自己的眼睛。刺痛感让她流泪，也让她确认自己还能哭。“你疯了？
这玩意会弄瞎眼睛”我夺过瓶子。却闻到了熟悉的甜腥味，是林楠中药里的桃仁味。
“心疼我了姐夫？”林静坏笑着。“姐夫，你可记得《本草纲目》吗?桃仁杀三虫，
可没人说过，它杀不死人啊。”林静突然放大的笑声，非常刺耳。林静非要拉我到解剖室。
我看着她手术刀划开一具女尸的胸腔，尸体没有脸，
但左肩胛骨上有和林楠一模一样的蝴蝶胎记。我突然睁开双眼，眉头滑落几滴汗珠，
原来是梦。我惊醒后，去林楠的卧室查看她的状况。我看到林静坐在林楠的床边，
手里攥着林楠的睡眠监测手环。“心率49。”林静把屏幕转向我。
“你说......如果降到30以下，报警系统会不会刚好失灵？”窗外一道雷电劈下。
照亮她白大褂内穿的黑色蕾丝吊带。那是去年我送给林楠的生日礼物。林楠发病前一晚，
也是这样的雷雨天。客厅的鱼缸突然爆裂，等我发现的时候，地上还幸存一条红色金鱼。
鳃部剧烈开合，它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就像上周林楠高烧那晚，
喉咙里卡着痰的痛苦嘶鸣。林静蹲下来用纱布包住我因手拾玻璃碎片流血的手指。
“知道金鱼为什么活不长吗？因为它们永远记不住.....水也会杀人。
”林静把那条濒死的金鱼扔进垃圾桶，动作熟练的和丢弃用过的输液瓶一模一样。
3 致命药剂半年前，在江城市水族馆的深海区。玻璃缸中一条银色的鳗鱼，
细长的身体和林静一样扭曲成S形。“姐夫，听说鳗鱼咬住猎物会打结，然后把对方勒死。
”林静的暗红色美甲指尖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像凝固的血珠，带着一丝邪魅的笑。
我没有回应，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每次看到她的眼睛，我都感觉像是在看林楠。
我不知道她的想法，我也不能顺应她。这时我看到远处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太像林楠了。
吓的我猛的转身，瞬间呼吸困难起来。林静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在她护士服的腰侧。
隔着一层布料，我摸到了一个圆形硬物。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偷藏的镇痛剂注射笔。
“你怕什么？”她踮起脚，呼出的香气喷在我的耳畔。
“我们和它们不一样......我们更聪明。”水族箱的倒影里，
我俩的身体被光透的幽兰波纹割成碎片。林楠的高烧来的毫无征兆。我坐在床边，
盯着体温计上闪烁的红色数字—39.8°C。“怎么会突然烧这么高？”我低声问道，
更像是在问自己。“可能是感染。”林静站在阴影里，头也没抬的整理输液袋。
她的动作很轻，塑料包装的摩擦声几乎被林楠的喘息声盖过。“免疫力太低了，
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这样。”我看着妻子，林楠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嘴唇干裂，
眼窝深陷，她半睁着眼，目光涣散，像是透过天花板在看遥远的东西。“楠楠，
要不要喝点水？”我附身问道并用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林楠微微摇头，
喉咙里挤出一声“.....疼”“哪儿疼”“全身.....”林静走过来，
熟练地调整输液架，针头刺入静脉时，林楠的指尖颤了一下。“新配的药，可能有点疼，
但是退烧快”林静说。我看了一眼淡黄色的输液袋“这个药以前没用过？”“用过，
只是剂量调整了。”“半小时就能退烧”她语气平淡，轻轻推了推输液管上的调速器。
林楠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的沉重。我站起身，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刺痛，空气也令人窒息。
林静低头写着输液瓶上的标签。“你不仅和你姐姐长的一模一样，字迹也一样。
”林静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应我。我借口抽烟，离开了这里。
我站在别墅的露台遥望，香烟在指尖缓慢燃烧，夜色浓稠。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你姐姐睡了？”我问道。林静走到我跟前，“嗯”。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道。
“这是什么”我有些疑问。“地塞米松，如果待会她出现过敏反应，得立刻注射。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盯着注射器玻璃管里的清澈液体。“职业习惯。”林静轻轻笑了。
话罢，香烟的灰烬断裂坠落。“姐夫”林静突然开口，声音非常轻，“你后悔吗？
”我有些狰狞的看着她，“什么？”我突然觉得林静比我想象中更可怕。
因为我时常感觉无法掌控她，也根本看不透她瞳孔下的真实目的。“你后悔照顾她这么久么。
”“她是我妻子。”“我当然知道。”“但是人都有极限。”我不解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神情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你是林楠，还是林静。”林静伸出手，指尖划过我的手腕，
她的手指极度冰冷，像极了冷血动物。但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知道，她是谁。
凌晨两点十七分，检测仪突然响起来。我瞬间惊醒冲进卧室，林静已经站在床边。
“心率掉到40了。”她的声音异常冷静。林楠的皮肤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嘴唇泛紫，
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怎么会这样？！”我扑到床边，抓住林楠的手，“楠楠，
楠楠......”“让开！”林静拿起手中那只预先准备的注射器。我后退一步，
看着她将针头刺入林楠的手臂，拇指推动针管。“这是什么？”我着急的问。“肾上腺素。
”“你刚才说是地塞米松！”林静没有回答，目光盯着检测仪，几秒后，
心率开始回升—45…50…55…但林楠的呼吸仍然微弱。“抓紧叫救护车送医院吧。
”我的声音几乎颤抖。林静摇摇头，“现在移动姐姐更危险。”她伸手调整氧气面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