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生日宴我喝得烂醉,走错房间睡了陌生男人。
清晨偷溜时我瞥见他喉结上的痣,像颗暧昧的星。
隔天去医院检查,白大褂医生戴着口罩命令:“裤子脱了。”
那声音让我腿软——和昨夜黑暗中滚烫的喘息一模一样。
我转身想逃,却被他攥住手腕塞进豪车。
“装不认识?”他扯下口罩冷笑,“昨晚咬我肩膀时可不是这态度。”
直到他母亲甩来支票逼我离开。
我撕碎支票笑问:“您儿子装医生骗人检查时,您怎么不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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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不太能喝。
但好朋友许薇过生日,气氛烘到那儿了,几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下肚,世界就开始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看什么都不真切。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朋友夸张的笑脸、天花板上旋转的彩色光球,都搅在一起,变成一片模糊而喧嚣的色块。
“媛媛,再来一杯嘛!这个度数低!”许薇的脸凑到我眼前,红扑扑的,手里还举着一个细长的玻璃杯,里面是某种剔透的粉色液体。
我晕乎乎地摆手,舌头有点打结:“真…真不行了,薇…我得去…去下洗手间…” 脚底下像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地站起来,勉强辨认着包厢门口的方向,在朋友善意的哄笑声中跌撞出去。
走廊里的光线柔和许多,深色的地毯吸走了大部分噪音,只有我自己高跟鞋敲在地毯上沉闷的“笃笃”声,还有心脏在耳膜里“咚咚”的擂鼓声。头重脚轻,胃里那几杯混合的液体在翻腾。我扶着冰凉的金色壁纸,努力集中涣散的目光,寻找洗手间的指示牌。数字?对,房间号。我记得我们包厢是“888”,洗手间好像是在……拐角那边?数字“8”开头……一个、两个……怎么都长得差不多?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眼前的光线似乎更暗了些,走廊也显得格外安静。我凭着最后一点残存的、关于方向的模糊记忆,推开了一扇沉重的、深色木门。
门无声地滑开,扑面而来的不是洗手间特有的消毒水或香氛气味,而是一种极其清冽、冷调的气息,像雪后松林的味道,瞬间冲淡了一些酒精带来的燥热。房间里没开大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巨大落地窗的轮廓,窗外是这个城市深夜璀璨的霓虹灯海。
不是洗手间。
混沌的大脑艰难地转动着这个认知,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沉重的疲惫感像潮水般涌上来,瞬间淹没了所有警觉。脚下一软,我甚至没看清房间中央那张巨大床榻上是否有人,就踉跄着扑倒在一片柔软里。脸颊蹭到光滑微凉的丝质面料,带着一种干净又陌生的气息。太舒服了,比包厢里硬邦邦的沙发舒服一万倍。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浓重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我。
意识彻底沉没之前,似乎感觉到身下的“床垫”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带着一丝温热的弹性。一个低沉而模糊的音节,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微讶和……某种奇特的磁性?
“……谁?”
那声音像羽毛轻轻搔刮过耳膜,带着刚被惊醒的低哑,沉沉的,有种奇异的磁性,能轻易穿透耳膜,直抵心尖。
我完全无法思考,酒精彻底麻痹了神经。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声音很……好听?像某种安抚。我含混地咕哝了一声,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脸颊在那片光滑微凉的面料上蹭了蹭,更深地陷进那片柔软和那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里,彻底失去了知觉。